23、猜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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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青柳连续拒绝两次之后，部长依然没有表现丝毫不快。
丸井甚至觉得自己的眼睛出现了幻觉，他觉得眼中的部长似乎更开心了点。话说回来，若是拒绝两次的人是他丸井文太，只怕他就活不过下午的部活了。部长对待青柳脾气真好。是因为对方是女生吗？不会吧，尽管身上穿着校服裙子，但从性子上来说青柳完全不会给人需要怜爱的感觉。倒不如说，光是把“怜爱”这个词跟她联系起来，就能让丸井浑身起鸡皮疙瘩。
不过若是真的对一个女生好，会像部长那样，每句话都恨不得激怒对方一样吗？
丸井少年莫名陷入了疑惑中。
另一边，幸村似乎对猜拳十分执念。在考虑片刻之后，他追加了新的条款。
“如果青柳你赢了，你就可以参与选剧目和编剧，这样如何？如果希望让他们几个穿女装我也会认真考虑的。”
这个……部长你……
“我对女装没兴趣！……而且，你是想把这件麻烦事推给我吗？”
所以说，青柳她才不会想接下这么麻烦的事啦！
“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真的不是吗，连我都是那么想的耶。
“我不是网球部的。”
……确实是这样没错。怎么突然跳到这里来了？
“你就当自己是客卿吧。只是多了权力而已，用不用随你。”
听起来似乎很厉害的样子，而且确实很划算不会吃亏？可惜部长邀请的是青柳。如果是其他女生的话早就一口答应下来了。不知道再被拒绝三次之后部长会不会放弃。
“成交。”
果然……哎？！！！！
原本低头默默腹诽的丸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唰的一下把头抬起来。尽管坐在他对面位置的仁王依旧是高深莫测的表情差点让丸井以为自己的听力果然出了问题，不过侧头看到旁边老好人桑原惊讶的表情，哪怕在收到丸井的目光后他迅速收回了吃惊，但也已经足够让丸井明白确实有不寻常的事发生了。
本天才的听力怎么可能出错呢！
等等，我现在脸上的表情跟之前的桑原一样颜艺着吗，丸井这样想着，不自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被面对的仁王嘲笑地看了一眼。丸井没好气地反瞪他一眼，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情，侧身悄悄问坐在自己另一边的柳：
“军师大人，青柳最近没读什么奇怪的书吧？”
尽管通过贿赂青柳来让话剧剧目正常些也不是件容易事，但可行性比从部长那边下手要高多了。而且也安全多了。不过首先要确定的是，青柳的加入会不会将他们带入更可怕的深渊。
见柳轻轻皱了皱眉，丸井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
“夏子她新认识了一个国一的女生，她最近在读的是对方推荐的作品。两个人认识是因为都很喜欢一本很少遇到同好的作品。具体嘛，我也不太清楚。”
很少遇到同好……连柳也不太清楚……
这真的没问题吗。
丸井陷入了痛苦与恐惧交织的噩梦中。
分出胜负只在短短几秒间。
从结果上看，胜出的人是夏子。夏子出的是布。
稍微让人在意的是幸村已经把拳头松开了，但夏子依然盯着他不放，好一会儿才移开视线。
幸村对自己输掉这件事并不在意。再讨厌输的人也不会在猜拳这种活动上过分执着吧。比起面色不怎么好看的夏子，幸村反而更像是赢的一方。他当下就按照之前定好的赌注，说起自己班上的节目。
帮人画像。
不论画艺是好是坏，是素描是涂鸦，店员画下对客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这样的活动。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丸井瞪大眼感叹着。不愧是部长所在的班级，听上去比cosplay咖啡店高端了好几档。
仁王听到丸井的话之后没忍住挑了挑眉。丸井也太想当然了一些，并不是所有人的绘画技能都像幸村那么好的，能画个Q版小人出来也算是很不错了，若是出几幅鬼画符仁王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不过仁王开口说的则是另一件事。
“虽然排练没问题，不过部长你确定你文化祭那天会很空吗。”
哪怕幸村不上台的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但身为幕后和导演的任务绝对轻不到哪里去。咖啡店的几个人只要说好演出时提前请假出来就行，但幸村差不多要把一整天的时间花在各种杂事上了。另一方面，如果是其他活动也罢，但一涉及绘画，幸村全然置身事外怎么也说不过去。丸井没关注过所以不清楚，仁王早就听到班上好几个女生打算放弃其他只为拿到幸村的画了。一对一的画像，在必然排起长队的情况下，即使是幸村，脱身恐怕也不容易。再加上画画是件耗时的事，仁王虽不确定幸村的傲气高到何等地步，但也没想过他会选择简笔画这种偷懒的做法。
仁王的言下之意大家都懂。不过没有人认为幸村会想不到，所以只等幸村继续往下说。仁王刚才那句话也也没有半分问句的调子，是早已笃定着不是问题。
果不其然。
“每个人都会领到一个序号。到时候会抽出幸运的客人，我会为他画一幅完整的作品。如果不是什么特别过分的要求，背景地点也能自选。不过这个尺度由我来定。这个要等文化祭当天才公布，目前只有正副班长知道。你们也要保密哟。”
众人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个主意肯定是部长想出来的。有几个人有胆子对部长提太多的要求啊，稍微矜持一点的女生大概会“幸村同学决定就好”这样就满足了吧喂。
……
等等啊部长，抽号码你不会还打算暗箱操作吧？！
看着幸村淡定而愉悦的表情简直冷汗都要下来了。
“青柳你呢？”
“微电影放映会。”只回答六个字是不是不太厚道？夏子这样想着，决定把故事情节稍微向他们剧透一点。这里的人恐怕没几个能有时间去参加放映会。
现在回想起来，夏子觉得这个企划应该很早就在进行了。莲二生日那天偶遇西川和青井，两个人商量的恐怕就是这件事。具体细节还未敲定所以不方便透露，尽管不是班级委员，但摄影能力高超的西川无疑是拍摄的不二人选，参与其中自然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微电影在暑假内拍摄完成，讲的是几个国中生去山里探险经过一系列事情男主角和女主角陷入爱河的爱情故事，出演男女主角的是班上一对在年级里也颇有知名度的模范情侣。拍摄时一行人还专门跑去了周边的山上。夏子没有跟去。兴许是考虑到夏子的性子，分配给她的任务是道具制作。夏子也乐意地接下来了，待她做的道具被验收好她的任务就完成了。若是拍摄中临时需要调整，那就交给随行道具师了。
除了知道内情的柳之外，其他所有人都心生了你不会什么都没有做吧的念头。索性没有人说出来。空闲这件事是肯定的了，难道你能指望这家伙会帮忙检票或维持秩序还是分发传单？只要有其他人在就不会把主意打到青柳夏子头上。
话说回来，班上一点事儿都没有的只有切原和青柳吧。切原大概还要被幸村拖去当苦力，平时还要排练，青柳才是真正的无事一身轻呀。文化祭肯定会玩得很愉快吧。而且青柳她不会迷路。哪怕切原不被部长压榨大概也只能在角落里转圈圈。丸井扫了切原一眼愤愤地想。
怎么办，羡慕得快要死掉了。
午休时间临近尾声，下午的课快要开始了。不管方才还风起云涌波澜起伏，现在所有人都收拾起餐具，动作快的几个人已经离开了。夏子一般是较晚才走的，她总是在下意识不想跟那群男生一起出去，尽管这种想法毫无意义可言。夏子不紧不慢地收拾着，从地理位置上来说，她的班级就在天台下去的楼梯边上，比起还要走过一段走廊的其他人来说耗时短了不少，况且她从来不用担心诸如班里突然出了事需要处理或是下节课作业没做完这种麻烦事，就更用不着紧赶慢赶了。
天台上只剩下两个人，她和幸村。柳因为电话先离开一步，现在大概在楼梯口等她。刚才一下子说了不少话，她现在没心情去理睬幸村。尽管对方刻意留下来像是有话对她说。
“青柳，你今天下午有空，我有些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如果说幸村的话只是让她小小吃惊一下，那么这时柳刚好回来天台听到的巧合就让夏子不怎么愉快地皱了眉头。看着只是提醒她注意上课之间后就退出去的柳，夏子沉默着一句话都没有说。直到传来门被关上的声音，夏子才转身去看另一个保持不语的人。
“很有趣吗？”
一听幸村的话夏子就发觉不对。今天是早就定好的给切原补课的日子。每到补课日，切原的网球训练会相应减少一些，以便他还有脑容量来塞进去英语。这都是要提前跟网球部打招呼的，幸村没理由不知道。夏子原来还想嘲笑一下神之子也有健忘的时候，但之后发生的事让夏子产生了另一种想法。
“忙其他事情之前，先把自己的问题处理好吧。”
如果他是故意的呢。恰好算到柳进门的时间，尽管听上去不可思议，但发生在幸村身上夏子也不觉得难以置信。
幸村这两天的心情不太好，直到猜拳之前夏子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但刚才夏子才蓦然意识到这已经不是心情不好的程度了。与幸村共处时间更长的网球部员里，察觉到这一点的恐怕不止一个人，只不过没有人表现出来。
平时幸村戏弄部员都很有分寸。今天硬抓着她猜拳的时候，夏子就敏锐地感觉到他的情绪似乎有失控的倾向。挑衅她这种事幸村经常干，不过向来是见好就收，但这回夏子却在过程中深刻感受到幸村看似是用轻松的口吻实则无意识是命令的态度。若说开始夏子只是抱着“如果莲二被幸村要求穿女装她也能帮忙解围”这样可有可无的想法，但最后促使夏子答应下来的无疑是幸村不正常的态度。幸好之后他身上令人不安的气息似乎弱了一些。
可惜了，刚才是又控制不住了么。
网球部里的几个人精自然能明哲保身顺便在危机关头解救一下单细胞伙伴，但其他人就没那么好运了。反过来想，若是幸村的自制力让他在其他人面前选择强行克制，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
看到幸村眼里流露出的诧异，夏子默默叹息。最坏的情况不过是他自己也没意识到情绪偏差。
若是能自己想通自然最好。
没等幸村说什么，夏子就走了。事实上夏子也不觉得她还有什么可说的。
柳不在外面。是已经回去教室了吗？
她并没有对幸村特别生气，心情不好的时候谁都会有。更让她困扰的是柳的突然出现，以及心中生出的那股难以言说的郁气。无论是幸村刻意下算计柳进门时间的可能性抑或是柳一言不发离开现在也不见踪影，全部让她难以释怀。
几分钟前还明媚的天空转瞬间乌云压山。阴郁的灰色重重压在夏子心上。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猜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