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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妖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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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李威应允了与手下一班捕快见到那背剑男子便速速来报与他,但段仪清着实寻人心切,每日天还未全亮便洗漱好出门寻人,直至月至中天方才归来。
如此这般过了三日,所寻之人仍未出现,李威那也消息全无。店中伙计每日睡到一半时便要起身为他开门,也生了几分微词。
至第四日时,段仪清心中希望已所存无几,不由生了辞别之意。念及与李威兄弟相称,也算是有过情谊,便问了天宝客栈的店家,一路寻至罗孚县衙门,打算与李威等人告别。
到了衙门,才发现门口聚了好一批人。
他本不是好事之徒,道了好几声借过总算挤开了两三圈人。与门口的捕快道明了想见李威一面之意。
“去去去,现在谁都想见李头,一边歇着去!”
被那捕快如此一喝,段仪清不由有些讶然,忙道:“请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那捕快这下却是理都不理他了。
段仪清被晾在一边,他是极其循礼之人,断做不出不告而别之事,何况此时心中隐隐觉得,若有事发生,怕是与李威有所关联。
未站多久,便听得门口有人呼道:“这不是段老弟吗?”
望去,便见原来是一直随着李威的钱捕快,正从衙门内走出。
方才那守门的捕快亦是讶然,“这人你认识?刚才他要进来找李头还被我拦住了呢。”
“去去去,他可是李头的兄弟,你小子也太没眼力了。段老弟,快进来吧。”
行至内庭,才发现与门外的一堆人相比,这里才叫一片混乱。来来往往衙役、仆妇、文士等诸人皆面露急色,端盆递药箱者比比皆是。
“段老弟,这李头你怕是说不上话了。”那引他进来的钱捕快与他并肩而行,侧头苦笑道,竟是笑的比哭的还难看。
段仪清见庭中之景,于心中也揣度了大半,见到他的表情,心下一凉,道:“李大哥可是受伤了。”
钱捕快道“何止受伤!命都快伤没了!”伸出手,比了个手势“同去的十一个兄弟,都这样。”
段仪清虽是道门,但如临风观般的修道大派,素来亦以武辅道,故而其于武道亦算的上精于一二。平日与李威相处时,已发现此人武艺虽远远不能称上乘,但高出寻常人几分当是不在话下。如今这般情境,着实不可思议。
那钱捕快平时亦是如李威般的爽朗之人,当下一堂堂七尺男儿,竟是要哭出来般。
段仪清道:“在下于医道略知一二,身上亦有几味药丸,乃是当初离开师门时所带,若不嫌弃,且引在下去看看李大哥。”
请来的好几个郎中都言李威等人已半入阎王殿中,但衙门中各人仍不死心,四下寻医,此时拉个街头卖狗皮膏药的来,他们都能奉为座上宾,莫说段仪清生得眉清目秀,平日言辞举止颇不同于寻常百姓了。
此刻他话一放出,钱捕快再看他,顿时觉得此人周身仙气笼罩祥云缭绕,喜道:“不嫌弃不嫌弃,我说平日见段老弟哦不是段先生怎么有仙风道骨之像呢,原来是高人啊!您快跟我走!”他的眼眶本已隐隐发红,这一笑,眼睛一弯,泪珠便开始大颗大颗滚落。
李威等人的家本都在县中,并不在衙内,如今十一人皆重伤,县令特将仆役住的寝室清空,十一人并排躺置在室内的通铺上。
段仪清进门进的急,险些与从中走出的一位老者撞上。钱捕快看见老者,眼眶又红了几分。段仪清定睛一看,发现那老者一身郎中打扮。
刚跨进门槛,身后的钱捕快就叫道:“这位段先生来给李头他们看病来啦!李头他们有救了!”
他这一声喊的,几是把段仪清当妙手回春的神医了。
段仪清于睽睽的众目下坐至一人身侧,将手指搭到他脉上,“这脉象…….好生奇怪……咦,不对啊……难道……”他神色突然一变。
但见他猛地起身,快步走至另一人身侧,将手搭上其脉。如是探完了十一人的脉。
众人见他反应颇不同于先前的医者,似是有所查,心下俱是大喜。
段仪清探完诸人脉象后低头于屋内走了几个来回,众人既是期待又是心焦,突然见他开口道:“伤他们的……怕不是人……”
众人当即心下一沉,道,完了,这后生比那些郎中还不靠谱。
李威等人受伤后,衙门众人已是心头烦躁,似是有团火,无时无刻不于五脏六腑流窜焚烧。段仪清此话一放,大部分人直接把他当作了前来骗钱的江湖神棍,二话不说,亮剑出拳。
却见那后生手腕一翻,一道淡黄色的薄纸突然出现在指间。他来时身上并未携带包袱,身上所着的也是轻薄夏装,众人心中不由讶然。
又见他闭目低声念了几句话,那道纸轰的一声突然烧了起来。这些本是那些江湖神棍常见把戏,并无甚特别之处。然下一秒,那后生睁眼之时,那十一人身上突有黑气冒出,十一人,共十一缕,于空中化作流水般,齐齐涌向他指间,竟是没入了纸内。转而一看,那纸上的火光竟化作了绿色。
房内诸人皆倒吸了口气。
“果然如此。”段仪清盯着指间符纸,缓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