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歌》丁零当啷响

5、第 5 章

　　“叶弇知道他有个女儿吗？”

　　鹿小鸣手插在裤兜里，偷偷掐了下大腿。

　　原呦侧目，眼睛瞪得圆圆的，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她觉得鹿小鸣和郝区长真是一对卧龙凤雏。聊天都能聊到别人被窝里去。

　　“问你呢？！没事少看言情小说，凭什么你一个人抚养叶弇的孩子？！”鹿小鸣看原呦不回答，胳膊肘拐了拐原呦。

　　原呦气笑：“怎么，我俩结婚的时候你要跳出来，我俩离婚你也要插一脚。”

　　“我跟你好好说，事情总是盖不住的。费澄知道这事儿吗？”鹿小鸣觉得原呦这么多年，愣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可乐不是叶弇的孩子”，原呦一边翻白眼，一边推开D家的门：“你到底还买衣服吗？”

　　“不是叶弇的孩子？！”鹿小鸣小小松口气，旋即眉毛又拧起来：“还真是你和费澄的？！你才离婚多久？！怎么不声不响又结婚？！婚姻是超市购物吗？！还这么快有了孩子？！费澄的底细你调查清楚了吗？！”

　　鹿小鸣忍不住转向她，想要一探究竟。他明白社交的原则、沟通的技巧，但此刻他都无法去运用已经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他就是要直通通地倒出来，令对方没有一丝模糊的可能。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忍不住顺着自己的心意。

　　他的视线下，原呦的睫毛根根清晰。惊诧&怒意在她的瞳孔里积聚。

　　“要你管，就你管得宽。你是谁，管丘比特的剑怎么射得。我想结几次婚就结几次。我就喜欢生孩子，就生，就生。”

　　“你到底要不要买衣服？不买，我就回去上班了。”原呦不想再和鹿小鸣纠缠，把视线里XL码的衬衫都塞到他手里。

　　鹿小鸣清楚原呦生气得厉害。她总这样，越生气，语气反而平静，并转移话题。

　　“他家的风格不适合我，太风骚了“，鹿小鸣边说边把衣服递给导购。

　　“你最适合风骚了”，原呦讨厌鹿小鸣的挑剔，从上学时就这样。她觉得怡宝就很好，他从来只喝进口的。

　　鹿小鸣觉得胸口闷闷的。读书时他们这么拌嘴的话，早就回敬她。但此刻毫无心情。他确实已经30岁了，上一次见到原呦还是6年前的毕业典礼。那天据说是10年一遇的热，原呦扎了一支低低的马尾，卧在脖子一侧。她和同寝室的那几个女生坐在一起，不知在开心什么，嘴角翘得那么高。他坐在她后3排，沈之舟在在耳侧献宝似得--哥，没想到啊，原呦悄没声儿，和叶弇好了，马上要结婚了。

　　想到这里，鹿小鸣觉得沈之舟更惹人厌了。怪不得现在还没追到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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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P是顶奢，原呦第二次来。第一次是托Robert的福，帮他来补配颗袖扣，出于好奇原呦问了下对方补货的价格，咋舌。

　　“Navy Classic系列还有吗？”鹿小鸣问得缺乏耐心。

　　销售却一脸热情耐心：“国内估计下周能上。今年夏季新款，您要不要试一下，致敬Navy的。”

　　原呦不太懂这些，但也能品出今天的销售比上次周到、专业。她也在气头上，不耐陪鹿小鸣在那里扒拉，就先去了贵宾室。等他的间隙，销售已经上了联名的下午茶点心和需要黄牛代购的网红咖啡。销售请她品尝最近当红的马卡龙，被她婉拒，马卡龙太甜，根本无处下嘴。

　　鹿小鸣进试衣间的时候，原呦在摆弄手机。

　　低着头，也不怕劲椎病。他很气，气她的没心肝。他的拳拳关心之意，连副好脸色也得不到。又有些泄气，理智告诉他，他是没有资格的。

　　哼，理智也是个讨厌的东西--恨恨地想。

　　销售将衣服挂好，退出试衣间。关门前表示需要的话，随时叫她。鹿小鸣觉得这个销售还算有眼色，忍不住斜睨了那个没眼色的、在沙发上玩手机的。

　　原呦的手机进来了一个电话，鹿小鸣快速扫了眼--费澄。在原呦的眼神示意下，他叮叮当当地关上试衣间的门。然后耳朵贴在门上，努力听清每一个字。

　　他只能听到原呦压低声音叫了声：“姐夫。”

　　鹿小鸣当下决定年度最美妙的词是--姐夫。

　　买完，鹿小鸣坚持要送原呦回办公室，说是要和Robert招呼声。原呦觉得根本不用，本来就是走个过场，何况他又不是郝区长这个级别。好不容易送走鹿小鸣，回到工位，才发现鹿小鸣换下的衣服落下了。

　　电话里鹿小鸣的嗓音轻松愉快：“下次我来找你拿。”

　　原呦：摔！妈妈好像没跟她说左眼跳的灾害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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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鸣鸣，去田叔叔家吃饭，你这么高兴呐~”

　　今天田家回请鹿父母&鹿小鸣，鹿母觉得儿子的好心情简直掩不住。头一回见他着粉色的衬衫，被超车也没爆粗口

　　鹿小鸣微笑了一下，并没有正面回应。鹿母习惯了三子的少语，只当他是默认。

　　一路上，鹿母都在夸赞田家的用心，尤其是田意的兰心。约定的是晚7点，6点田意就来确认他们的行程。等车子驶进田家的时候，对方已经在门口等候。

　　田意觉得晚饭氛围好极了。鹿伯伯和爸爸喝得很尽兴，鹿小鸣在身边不时为自己布菜。

　　田父也很高兴，心痛于女儿的手伤，好在可痊愈且无后遗症，另一则是女儿心之所属。

　　鹿父也难得放松，老太太总说他不够关心三子，小时候不关心个人素质，长大了不关心个人婚事。他简直冤枉，但也没法和老母亲一争高下。现在都妥了。

　　鹿小鸣觉得田家今天的私厨请得非常有水准，抄了口宫保鸡丁，味道很好，带了点S市的风味。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鹿父有些聒噪，时不时用眼神示意他帮田意布菜。

　　算了，就布菜吧，到底人家也是因他受伤。

　　不过田意这个小姑娘，还是讨喜的，比如充满真诚地夸赞他：小鸣哥哥，你穿粉色更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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