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 6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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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地魔最终一个人离开，虫尾巴是带着尸体移形换影走的。
在“小天狼星”彻底下葬之前，南逍都得一直跟着兰迪斯的尸体，以确保幻术的运转。然而真正的小天狼星也需要尽快送到有着稳定阵法的地方藏匿起来，拖得越久，变数越大。
如果南逍一个人的话，倒也不是做不到，但斯内普的加入毫无疑问让这一切简单多了。回忆起一切的魔药大师仍能熟练运用当年刻画过的阵法。在带着南逍和昏迷的小天狼星一起跟着一无所知的虫尾巴幻影移形后，斯内普争分夺秒地开始往布莱克身上画阵法。
虫尾巴放好尸体后就离开了，南逍的工作一时变得清闲起来——他只需要一直维持着兰迪斯尸体上的幻象。小天狼星的身份特殊，一个名义上仍是个越狱的杀人犯的人不会拥有一场盛大的葬礼，等到尸体被发现，检查确认了死因，让家属（哈利）过来看一眼，也就该赶紧下葬了。
南逍维持着周身幻象的同时也帮着斯内普一起刻阵法。为了这一步他把小天狼星的衣服扒了，斯内普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被巴波块茎的脓水溅到了眼睛。
“他比以前瘦多了。”南逍打量着说了一句。
斯内普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气音，头也不抬，手中的魔杖持续性地绽放着一点微光，在趴在地上的人体背部恶狠狠地杵动：“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依旧非常关注这个布莱克的□□。”
“别这样，西弗，”南逍笑得歪了一下身子，“你我都知道在场只有谁的□□对我有绝对的吸引力。”
斯内普不置可否：“别乱动。”他警告，“如果你不希望我‘不小心’画错阵法让波特失去他同样愚蠢的亲爱教父的话。”
南逍又想笑，但他稳住了身子。
刻画阵法很消耗魔力，斯内普的鬓角渗出了些许汗珠。南逍在这几月合作培养出的惯性下伸手给他抹去，距离凑得足够近了，他下意识凑过去亲了亲黑袍巫师的眼角。
斯内普弧度很小地别了别头：“……你是在考验我的忍耐力吗？”
“同时自我考验。”南逍欲盖弥彰地伸手抹了抹那个被亲了一下的地方，稍微反省了一下自己不务正业的行为。
好在旁边的是永远不会把正事抛到一边的双面间谍的斯内普先生。他们很顺利地合作完成了阵法，而后斯内普要把小天狼星布莱克带到雷古勒斯的住宅藏匿起来，再返回准备应对伏地魔对所有食死徒的多年后的第一次召唤。
“走了。”斯内普用咒语让布莱克漂浮在身边，说完话却没有立刻行动，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看着面前的青年。
南逍笑了起来，他上前。黑袍巫师微微低头，南逍落下一个吻在他的鼻尖。
“去吧，西弗。”青年拍了拍他的肩，重复了一遍，“去吧。”
斯内普的嘴角讥讽地勾了一下：“你明知道我又不会死——至少不是现在死，别这么煽情。”
不过仔细看的话，他的眼底也是有笑意的，还有着不应该出现在这位魔药课教授脸上的柔和。
他带着布莱克幻影移形离开了。
……
斯内普刚把布莱克放下，离开麻瓜界雷古勒斯的公寓，左手就传来一阵剧烈的灼烧感，就好像被一条整个燃烧着的毒蛇狠狠咬进血肉里似的。他低头看去的时候，黑魔标记那一块的皮肤已经被被黑魔法侵蚀得焦黑，剧痛在血液里冒着气泡，疼得他下意识握住了左手的手腕，以控制住可能出现的哆嗦。
雷古勒斯应该是把布莱克安置好了，在楼上看到赶紧追了出来，站在公寓的范围里担忧地看着他。
“一路顺风。”他最后只是这么说，也只能这么说。
雷古勒斯身前属于南逍那个世界的阵法安静运转着，青年左臂上的狰狞标记毫无反应。
斯内普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幻影移形了。
……
这次伏地魔依旧是在小汉格顿的教堂墓地里召唤的食死徒。也就是他父亲的墓地。斯内普到达时不动声色地扫过视线，看到右边一棵高大的红豆杉后面矗立着的一所小教堂的黑色轮廓。左边是起伏的山冈，山坡上有一所精致的老房子。而后很快把眼眸垂下了。
一学期后，波特也将来到这里。也不知道那个毛头小子发现伏地魔的复活已经不需要他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那个记忆里阴差阳错与黑魔王共享的血缘保护这次将不复存在，那么只要等到波特成年的那刻，伏地魔就能毫不犹豫地痛下杀手。
两个人都拥有一世记忆，增加的毫无疑问是伏地魔的胜算。毕竟，哪怕是失势的黑魔王，也比一个无法说出秘密的学生要具有主观能动性得多。
不断有浑身裹在黑袍子里的人影出现，他们彼此无言，各自保持着距离站在这片黑暗的杂草丛生的墓地上。垂着头，缩着身子，力图让自己不通过魔法而消失在某个存在的视野里。
中央的人影也把自己裹在漆黑的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袍子里，但没有人会把他和其他人混淆——那张没有躲藏在兜帽下的、比骷髅还要苍白的脸，像一条幻化人形失败的蛇。斯内普能感觉到，从自己出现的那一刻，伏地魔的视线就直勾勾地落到了自己的身上。他几乎能想象那双细长而猩红的眼是怎样阴冷而杀意横生地在眼神里将他抽骨剥皮的。
伏地魔一步步走近了。
斯内普能听到身边几个食死徒开始乱了阵脚的呼吸。消失了这么多年，伟大的黑魔王刻蚀在手下们灵魂里的恐惧仍在骨髓里流淌，忠诚地反应在一些微小的细节上。
“看看这是谁，我亲爱的西弗勒斯……”伏地魔终于来到斯内普的面前，他慢慢踱着步子，轻声说，“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回到我们中间了……”
“毕竟，我们的魔药大师有了一个更好的去处，不是吗？”
他的音调轻柔而阴冷，语气中则是毫不掩饰的恶意。围成一圈的食死徒里发出了轻微的骚乱，他们似乎认为今天的第一个死者就要出现了。
斯内普面不改色，他的膝盖毫不犹豫地弯下去，跪倒在伏地魔的面前。他匍匐着前去，就像最卑微最狂热的信徒，虔诚地亲吻黑魔王脚边曳地的袍摆。
“并没有，我至高无上的主人。任何去处，都比不上您的身边。以伟大的斯莱特林的名义起誓，我永远追随您的脚步，用我的一切向您效忠。”
“抬头。”伏地魔的声音在上方响起，显得很冷酷。
斯内普顺从地抬头，漆黑的眸子毫无波澜，大脑封闭术早已不着痕迹地开始运转，将虚构的记忆与真实参杂，不能暴露的那些沉到底下，任由伏地魔的近乎粗暴地翻阅那些他愿意让人看到的地方。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是故意让他的看到的，但不管多暴躁都无法突破那层防御，看到真正的秘密。
你会是什么心情呢，伏地魔？
看到自己记忆里的叛徒，你虚伪的不忠的仆人，为了——为了一个麻瓜种女巫背叛你的得力属下，再次出现在你的面前，一无所知，挂着冷静的忠诚的皮面，依旧在一众懦夫和疯子里显得鹤立鸡群，毫不犹豫地匍匐在他的面前，诵念着忠心耿耿的台词，似乎毫无保留地摊开大脑，不动声色将虚假的记忆奉上。
你明白他还有用，这张脸还不必被撕破。可他的嘴脸让你恶心透了，你只要看到他，就会想起你犯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错误——你信任甚至重用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叛徒。
在那层足够牢固的防御背后，斯内普有些愉悦而讥讽地想着。
“是的……是的……我们亲爱的魔药大师仍愿意追随于我，不得不说我听到了很久以来的第一个好消息……”伏地魔这一句话就有些咬牙切齿了，阴冷的意味让空气中更显寂静，食死徒们连呼吸声都放轻了，只有黑魔王的声音在阴森森地回荡。
“但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你都没有试图寻找过我呢，我忠心的西弗勒斯？”
“我以为——”斯内普垂下头，低声，或者说轻声地回答，“非常抱歉，大人……我盲目地相信了那些说法……我以为您已经……是的，我早该知道伟大的主人不可能就这么失败，是我的愚蠢让我错失了为您服务的机会。”
黑袍巫师再次亲吻伏地魔的袍摆，脊柱压低得卑微而驯顺，“我愿意接受大人的一切责罚。”
“是的……惩罚……”伏地魔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手里的魔杖慢慢抬起——
“钻心剜骨！”
斯内普发出一声沉闷的惨叫。
刹那间足以让人发疯的剧痛冲进了四肢大脑！他模糊地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尖叫，每一条血管里的血液都在膨胀着试图冲出体外。跪伏在地上的身躯绷紧颤抖，胡乱抓着什么的手指将地上的杂草连根拔起，指甲里沾染了黑褐色的泥土。在这样折磨得人神智不清的剧痛中，他的下巴被魔杖抬了起来。
黑魔王要看他的眼睛。
在看到那双猩红蛇眸的一刻斯内普突然拽回了一丝的清醒。大脑封闭术是在本能下运转起来的，虚假的高明的记忆迟疑了一刻再次堆积上来。黑魔王捕捉到了这一刻的迟滞，那双蛇眸里涌现了一些残忍的兴奋。
“钻心剜骨！”
刚刚消缓了一些的可怖痛楚再次以摧枯拉朽笼罩他跪在地上仍痉挛着的身体，斯内普张开了嘴，他听不到自己是否在发出惨叫，整个耳边都是嗡嗡的轰鸣，伴随着什么液体流流淌而下的温热感。视野里只有那双红眼睛，阴冷的，兴奋的，带着杀意的红眼睛，象征着黑暗与毁灭。
比南逍的浑浊很多。斯内普不期然的想。
莫名其妙的，在这样一个时刻，南逍的笑意和落在嘴角鼻尖的亲吻在铺天盖地的疼痛和无力里见缝插针地钻了进来。还有他健美的身体上流淌的水珠与晕红的耳尖，甚至光滑肌肤的触感。
与此同时，每一根神经都好像被绷紧的粗暴奏鸣的弦，尖锐而遍布的剧痛凶狠撕扯着斯内普的神智，清醒的意识在悬崖边上摇摇欲坠。
守不住了，难道要让伏地魔看到这些吗？
也不知哪里提起来的力气，斯内普脑中的大脑封闭术以更高的强度运转了起来。伏地魔再次扑了个空，只能看到满脑子冠冕堂皇的糊弄。
他相当愤怒。
但是再继续下去，斯内普说不定就要被逼疯了。震慑的作用做过头了就会适得其反。伏地魔再不甘也只好神情冰冷地收回魔杖，语气淡淡地宣布：“你的惩罚已经结束了，西弗勒斯。”
“感谢大人。”
斯内普憋着的那口气终于散开来，他筋疲力竭地再次亲吻伏地魔的袍摆，慢慢拖着肌肉时不时抽搐一下的虚脱身躯起身，看着伏地魔终于离开他的面前，目光转向了兜帽里铂金长发仍是显眼的马尔福。
斯内普冷漠地别开视线，慢慢平复呼吸。耳朵里流出的血让人不适，可他不能动手去擦拭。
黑魔王的怒火需要宣泄，伟大的威严需要被再一次建立以及加深。
今夜还有很长。
明天，小汉格顿或许会多出新的古怪传说，关于那教堂墓地里彻夜不息的惨叫与哀嚎。
……斯内普分神在想，此刻等待着天亮的南逍会不会正抱着自己的尾巴，一条一条地编着小辫。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第 6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