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 6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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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来了。”南逍在脑海中传达。
斯内普也用不着他提醒，自然绷紧了神经。
伏地魔漠然的视线从昏迷不醒的小天狼星上扫过，就开始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他的手像苍白的蜘蛛足，细长的手指抚摸着胸口、手臂、脸庞；那双猩红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中亮得骇人，瞳仁是两条竖缝。
他举起双手，活动着手指，表情欣喜若狂，毫不理会跪在地上流血抽搐的虫尾巴，也不理会那条蜷缩在座椅下的大蛇。伏地魔把长得出奇的手指伸进一个很深的口袋里，抽出一根魔杖。他把魔杖也轻轻抚摸一遍，然后举起魔杖指着虫尾巴，把他从地面拎起。
“主人……”虫尾巴哽噎地说，“主人……您答应过……您答应过的……”
“伸出手臂。”伏地魔懒洋洋地说。
“哦，主人……谢谢您，主人……”
他伸出血淋淋地断臂。
伏地魔再次举起魔杖，在空中舞动，魔杖头上划出一道像熔化的白银般的光带，起先并没有形状，随后光带扭曲起来，变成了一只闪闪发光的人手，像月光一样明亮。它自己飞了下来，安在虫尾巴流血的手腕上。
虫尾巴突然停止了抽泣，他的呼吸粗重而刺耳。他抬起头，不敢相信似的看着这只银色的手。它天衣无缝地接在他手臂上，就好像他戴了一只耀眼的手套。他试着弯曲闪光的手指，左右环顾了一圈似乎没找到适合用来练手的东西，最终只是在眼前握拳又张开，欣喜地张开嘴。那呆傻的神情在手指的银白微光下看上去更加不堪入目了。
“我的主人，”他轻声说，“主人……太漂亮了……谢谢您……谢谢您……”
他跪着爬过去，亲吻伏地魔的袍子。
伏地魔看着他的眼神漠然，并不觉得眼前这个卑微地感恩他的男人是什么再值得多看一眼的东西。伟大的黑魔王，暂时失了势，不得不接受一只躲在地下、见不得光的老鼠的帮助，并非这只老鼠有用，只是属于黑魔王的大人物的大度。
他再次打量了四周一遍，像是在寻找他此刻并不存在于此的部下，丝毫没有察觉到在场还有另外几个人存在。
兰迪斯对此倒是一点都不奇怪，只是颇为惊奇地看着这个锅里煮出来的奇怪男人施展神奇的魔法。他并不了解巫师，所以接下来不管发生了多么离奇的事他能默认为魔法的神奇。倒是非常清楚巫师的极限在哪里的斯内普，眼底藏着年轻般的炽热，再一次在心里感慨了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力量。
欺瞒天地，篡改命运。
或许是重来一次的伏地魔懂得了夜长梦多的道理，也或许是他压根懒得跟哈利·波特和阿不思·邓布利多之外的敌人多废话，总之在赏赐了虫尾巴那只手之后，伏地魔冰冷的视线投向了躺在地上的小天狼星。
地上胡子拉碴的俊朗男人刚刚睁开一双遍布血丝的眼睛，就看到漆黑的魔杖尖指向了他。
而他在震惊之中还没能提起疲软的身体，就再次瞳孔一缩——
他看到了第二根魔杖的杖尖，同样对准了他。他学生时代的仇敌，那只油腻腻黑漆漆的蝙蝠……就在魔杖之后，站在那个有着蛇一样可怕面孔的男人一侧。
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嘴唇蠕动。他来不及听清对方念了什么，只感觉身体腾空而起，刺目的绿光占据了眼帘。
“Avada Kedavra！”
“嘭！”
小天狼星重重砸到地上。
“这他妈……”他晕头脑胀地半支撑着身子抬起头来，声音戛然而止。他看到一个男人正躺在他原本的位置，张着嘴巴，那张陌生的脸庞上眼神已经涣散了。
“小天狼星·布莱克死了。”面容惨白狰狞的男人俯视着地上的尸体，露出残忍、狰狞的微笑，“希望……我们大难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会喜欢这个礼物。”
“……什么？！”小天狼星发出了震惊的声音。
他好像意识到这个几乎像个幽灵一样的裹在黑袍子里的男人是谁了。
“如果酒精还没有完全腐蚀你那本就不多的大脑的话，蠢狗，”斯内普冷冷地说，“我相信你应该明白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把你的下巴收回去，然后乖乖听从指挥，来挽救你的小命。”
小天狼星条件反射般从地上蹦起来就要开口嘲讽，却在看清斯内普旁边站着的那个青年时一愣。
那是个穿着就很奇特的青年，不像是他们国家的服饰，最神奇的是他一头白发高高束起，双眼居然是猩红的血色。
总觉得有些眼熟？
白发青年表情凝重，淡淡的光晕从他的身上流转出来，包裹着他们三个人。而一旁冷漠地收回魔杖的伏地魔并没有一个眼神落到旁边这三个大活人身上，看上去分外诡异。
小天狼星眼珠一转，又看到了龟缩在一旁的虫尾巴。那张并不养眼的脸几乎皱在了一起，看向地上尸体的眼神与其说是不忍或者愧疚，倒不如说是恐惧。
对死亡的恐惧。
或许他也没有什么资格和能力再表露出诸如愧疚之类的情感了。当初的背叛与紧接着十多年暗不见天日的生活让这个卑劣胆小的阿尼玛格斯变成了真正的老鼠，为了生存可以抛却他作为人的一切。没有尊严，也没有良知地依附着恶魔苟延残喘。
虫尾巴仅剩的那只活人的手微微颤抖着，死死抓着自己的魔杖，好像这就是他生命的唯一寄托。
小天狼星眼里的憎恨几乎喷涌而出，嘴巴也张开来，似乎要喊出什么。斯内普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另一只手也本能地合成手刀，往小天狼星后颈就是一下！
小天狼星还没来得及发出什么声音就一下软倒。斯内普下意识接住他滑脱下去的身体，僵着身子轻手轻脚地放到地上，表情难看得就像是生吞了一桶鼻涕虫。
南逍做这种事情的风险还是很大的，擅自用魔咒容易被察觉，刚才他也是趁着伏地魔用索命咒，用索命咒的魔力波动掩盖了自己的才能一瞬间调换兰迪斯和布莱克的位置。眼下小天狼星果然如预料中一般咋呼，他也没法用封舌锁喉，只好利用武力直接把人打晕了。
感谢当年南逍在梦境里搞出来的训练。虽然这么多年他用上了的机会寥寥无几，但每一次用到还是会庆幸当初因为那该死的好胜心，不愿在南逍面前放弃本来在他眼里颇为愚蠢且无用的近身武技。
“把尸体拖到格里莫广场去，虫尾巴。”伏地魔语气冰冷地说，“我们必须告知他们这个好消息。”
虫尾巴发出一声更像是抽噎的应答，踉踉跄跄地从角落里走出来。魔杖挥动，兰迪斯的尸体不自然地漂浮起来，在南逍身上那些光芒的包裹下，倒映在虫尾巴眼里变成昔日挚友惊恐而憎恨的死灰脸庞。没有一点生气，僵硬，冰冷。瞪大的黑眼珠涣散了，就像他的想象里，多年前倒在台阶上的詹姆。
虫尾巴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想要去合上那双不肯闭上的眼睛。他潜意识里好像觉得那两汪凝固的深潭里将会孕育出某种足以绞杀他的恐怖，在呼吸里滋生，在梦魇里盘旋。他得做点什么去安抚自己被恐惧胀满的心脏。他的指尖抖得怎么也触碰不到那死灰色的皮肤。
“快点，虫尾巴！”
伏地魔已经走出屋外，在外面细语似的夜风里不耐烦地厉喝一声。
虫尾巴的指尖好像被什么灼伤了，猛地缩回来。
好像染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他用力地在灰扑扑的烂袍子上抹了两把手。接着挥动魔杖猛地拽了一把木偶似的死尸，。
拖拽中尸体发出一声不妙的断裂声，头颅以不正常的角度垂落下来。
然而虫尾巴无暇他顾，只是慌慌张张地开口。
“我来了，主人。”
他追着黑魔王瘦窄的影子，跌跌撞撞地扑进屋外的寒意里。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第 6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