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插播几条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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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假期，除了互相磨合适应记忆回归到此前十几年的默契状态之外，还有一个不可忽视的问题，那就是西弗的瘾症。
“邓布利多说你开始戒断有一段时间了。”南逍皱眉，“而实际的效果比预想的要糟糕得多。”
“毫无疑问。”斯内普的脸色显得格外苍白，但依旧没有丢掉嘲讽的语气，“那老蜜蜂总是把一切想得太好。”
他已经接近瘾症发作的时间，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种焦躁不安的气息，几乎每隔两分钟就要神经质地确认一眼南逍的情况。当然他已经没法正常工作了，不得不庆幸这是在假期。而学期内他是如何在大部分时间保持正常授课则毫无疑问说明了效果糟糕的原因。
事实上在戒药期间斯内普也没有放弃使用魔药，只不过用的是致瘾性几乎没有的另一种而已。
一想到这人不重视自己的身体就让南逍感到分外恼火。可他又不希望自己的情绪影响到本就敏感、现在还处于特殊时期的西弗，只能先暗自记下来，等着戒断反应发作完了再找这人算账。
西弗之前的戒断除了最无法忍受的那几天会去尖叫棚屋，其他时候都只是脾气更暴躁了一点。在他回来之后的这第一次，南逍也拿不准应该怎么做更好。
南逍叹了口气，站起来。他准备去给西弗做份甜点什么的缓解一下焦虑。
“不准走！”斯内普条件反射般一把拽住他的衣袖，嘴唇张了好几下都没说出话来。他似乎也很震惊于自己的反应，但攥得指节都发白的手指一点都没有松开的意思。
“我只是去给你做点吃的。”南逍解释，挑眉邀请，“要过来给我打打下手吗？”
黑袍巫师的神情缓和了一些。
“好。”他说。
西弗几乎是盯着他把胡萝卜切完的。南逍还没感受过这种一直被直勾勾的视线黏在身上的感觉，颇为不自在。而且他真的很担心西弗切到手。
但好在魔药大师的刀工真不是说说而已。像这位教授自己所说，他“闭着眼睛都能切得比那些巨怪好一百倍”。
南逍处理好了自己这边的，走过去从身后抱住斯内普，轻轻吻了他的耳尖：“不用一直盯着看了，我在的。”
“嗯。”巫师先是低沉地应了一声，沉默了几秒突然开口，“我受不了……”
“我知道你不会走，但是有个声音在尖叫，告诉我你可能下一秒就会消失，我必须做点什么，我必须采取什么措施把你留下……”
他的表情看上去甚至有点困惑，但更多的是焦躁和不安。
“还有个声音一直歇斯底里地诅咒我，说我是个被困在了梦里的蠢货，说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从来没有过你这么一个人，而我很快就会因为自己的愚蠢付出血淋淋的代价……”
“我是真的。”南逍说。他又亲了面前的耳尖一下，从后边搂着男人的腰，更用力了一点，“你能感觉到。”
斯内普语速越来越快的低语被打断了。他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捏了捏南逍的指尖，转头：“我知道。我只是……”
接下来的几个词好像卡住了他的喉咙。他非常艰难地把它们吐出来：“没有，安全感。”
“我害怕你消失尽管我知道你不会，我害怕你离开我的视线就再也找不到了尽管我知道你可能只是去给我做个小点心，我……我甚至想把你塞回我的脑子里、藏在我的地下室或者锁在床上，没人能找到你你也逃脱不掉……抱歉。”
斯内普的表情像是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一句生硬的“sorry”后是无尽的沉默。他那双漆黑的眸子睁大，南逍甚至从中看到了一丝恐惧——他已经习惯不在南逍面前用大脑封闭术了。
意识到什么，斯内普扭回了头背对南逍。他肩背近段时间才养出来一点的肌肉因为紧张而绷得很紧。
“噢，”南逍若有所思，“塞回脑子里我想是办不到了。藏在地下室或者锁在床上好像听起来不错，我都快硬了——你有准备链子吗？”
当然，他也能明白西弗那种不安，毕竟他曾在西弗面前自毁又消失两年，而这两年里世界意志一直处心积虑地想要把他从西弗记忆里彻底挖去。西弗不得不时时刻刻紧紧抓着那一点幻觉似的回忆，稍有不慎那些碎片就会消失或被掩埋。而真实的那个人从没给他能回来的希望，却如此突兀地出现在他眼前并回应了他的情感，这一切给西弗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太正常了。
西弗当然会自己处理好这种不安，他对与自己想法和情绪的处理一向是南逍钦佩的。但那极小的情感上的缺漏终究还是在戒断反应的催化下呈几何倍增长，以至于表现出病态的不安全感。而无论是出于情趣还是安抚“病人”南逍都很乐意配合他的那些想法。
斯内普的眉头挑了起来：“假设我没有提前开始出现幻觉……你的意思是你打算配合我那些压根都没打算实施的性幻想吗？”
他把那些想法归类为性幻想……这家伙依旧在下意识地掩饰自己的“不正常”。
南逍面上仍是愉悦地点了点头。
“Well……”斯内普低沉而迟疑地说，唇角下意识扯出一个嘲弄的弧度，“我还以为脑子出问题的只有我一个人。”
“我的建议是我们直接去买链子。”南逍嬉笑着说，手上暧昧地捏了一把男人的后腰，“我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当我们西弗的金丝雀了。”
听着那浮夸做作的后半句，斯内普摸了摸浮出来的鸡皮疙瘩，面无表情：“我要吐了。”
然而最终还真买了。
斯内普从去到回来表现出了极大的抗拒，一直强调这都是南逍逼迫他的，然而手铐最终在南逍手腕上扣合之后他迅速而严肃地承认了——没错，他想这么干很久了。
这变脸之快，把被拷在床上的青年逗笑了。
南逍在床上舒展了一下身体，试探性地翻翻身：“我觉得链子可以再长一点。”
斯内普掏出魔杖在锁链上点了点。南逍指导他把它调到合适的长度。
一切妥当后黑袍巫师坐在床边，摸了摸南逍的脸。南逍笑嘻嘻地蹭了一下他的手掌，脸颊手感温热光滑。
“我不会想一直关着你的。”斯内普突然说。
“我知道，”南逍放松地把半个脑袋放在他的手掌上，又蹭了蹭，“没事，你要是真敢这样的话，我会殴打你至你的头脑恢复应有的清醒。”
黑袍男人失笑，另一只手也伸过去，报复性地捏了一把他的脸。
……
斯内普的戒断反应发作得比他预料的至少提前了两天。仅仅是这天晚上的时候，他的焦虑就已经几乎无法控制了，哪怕躺在床上和南逍抱成一团都没用，而且断断续续地开始出现幻觉。
南逍想让他变成阿尼玛格斯，这样好受一点。但斯内普拒绝了。
“我不能总是依靠动物的简单头脑来回避问题。”他硬邦邦地说。
当然他还有一点没有说，那就是他并不想伤害南逍。当然，他很清楚南逍的武力值比他高了太多，但面对一头发疯的大虎却不敢真的伤害它，斯内普实在想不出来什么人能全身而退。
魔法大概可以做到，但南逍不会。也许在南逍原本的世界也有能做到的神奇魔法，但南逍现在身处一个不属于他的世界，【法力】还是省着点用为好。
斯内普想把南逍手腕上的锁链解开以免自己误伤他，南逍也拒绝了。他看起来有点生气，但不是很明显。
“你知道这困不住我，有危险的时候我自己会弄开的。”南逍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斯内普的脉搏，“你摸着良心问自己你到底想不想解开它。”
当然不想。斯内普心底有个声音在说。
我恨不得一辈子都不解开它。
“这锁链锁的是你，”斯内普生硬地说，“它对你没有意义。”
他眼前开始浮现出雪花似的幻影，南逍的脸也变得模糊。漆黑的锁链寸寸崩碎，炫目的白光和那双猩红的眼……
“西弗！”
幻觉摇晃了一下，无声堙灭了。斯内普看到眼前是南逍颇为担忧的眼神。青年的双手捧着他的脸，姿势简直像是要亲吻似的。
“你刚才说什么？”斯内普定了定神，拿开他的手问。
“我说……对你有意义，那么对我来说就是有意义。”南逍仍然盯着他的眼睛，斯内普有点下意识的戒备，又努力放松下来，迎上南逍的眼神和询问，“你没事吧？又看到幻觉了？”
“倒也不算幻觉。”斯内普咕哝了一句。
南逍没听清：“什么？”
“我说，”斯内普低头看着他，口齿清晰地说，“我想干你。”
“噢，”南逍显得有点吃惊，但并没有犹豫，“那你来吧。”
“你先洗。”斯内普坐在床边，魔杖点了点锁链解开它。
“好。”南逍爬下床，又怀疑地看了他一眼，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哗哗的水声传来。斯内普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用力地抹了一把脸，盯着自己的魔杖运转起了大脑封闭术。
漆黑眼睛变得冷漠而空洞，所有不应该的情绪被按到底下，不适合回忆的糟糕画面扔到角落。斯内普把记忆里所有南逍的笑容和亲密都堆积在大脑的最表面，反复告诉自己那些就是全部。
南逍不会远离，不会离开，更不会死亡。
斯内普低头，他看到自己的指尖在不受控制地哆嗦。真可笑，像个吸多了的瘾君子。更可笑的是某种程度上他确实是。
他的眼前开始弥漫开柔和的光束。他把它们挥开，但它们又阴魂不散地缠绕上来。真是漂亮的光，令他回想起最久远的记忆里母亲的摇篮曲，迷迷糊糊地把一切神智淹没。而够了，现在的他并不喜欢那种过于浪漫的温柔，更不喜欢那片梦幻似的光里影影绰绰的轮廓。他再次把光束挥开。
浴室的水声停了。南逍开始在全身抹出雪白的泡沫了吗？那些漂亮而紧实的皮肉上会染上和他一样的药味，清澈的水流冲刷开泡沫的遮盖露出皮肤原本的颜色。想到这里斯内普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但很快他又陷入无法自遏的恐慌。他开始担心南逍已经在浴室里消失了，尽管这毫无道理。他开始相信自己现在打开门只能得到一整个房间逐渐冷却的水汽。
他看到南逍的身影从窗户里飞了出去，然后又反应过来窗户关得死死的并拉着窗帘。下一秒他又看见青年鲜血淋漓的尸体，猩红的颜色在白衣上一层层地晕染开凌乱的画卷。
“memory”
疤痕铸造的单词在他的眼前晃动。我已经不需要你了。他在心里咒骂，滚开。然后那单词被血染红了，鲜血变黑化为焦黑的黑魔标记，绿光。尸体。南逍的。眼睛睁着，失去焦距。他好像在尖叫，他低下头。胸膛上不知为何被剜去了一块肉。鲜血淋漓下淌。地上的血泊里又浮现出南逍的脸。双唇一开一合，青年笑着说了什么，他认得唇语。说的是“我想离开”。
斯内普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魔杖在他的手里发着抖，卧室的场景只夹杂在一片片疯狂的混乱的画面里偶尔闪过，他感到失重，又觉得自己躺在地上，最后发现自己只是坐着。一片阴影蔓延到他脸上。他抬头又看见了南逍的脸，湿漉漉的黑发，开合的唇，两只赤/裸的手臂伸了过来，就像他情/色的梦境里那样沾着水珠的美妙肌肉。
斯内普举起了魔杖。有那么一刻他并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但他一定是念了一个咒语。
……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插播几条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