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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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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心跳瞬间加速,“咚咚”的声音在耳边炸开,震得耳膜生疼,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震破。
  唐渊的双脚像灌了铅,沉重得挪不开步,周围的空气也变得凝滞,死死压迫着他的胸口,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感觉快要窒息了,到底怎么回事?
  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他感觉意识坠入了一片无尽的黑色深渊,有股强大的外力紧紧束缚着他,让他挣不脱那无形的枷锁。
  脑海中开始浮现模糊的虚像,像幽灵般缠着他,时而清晰,时而消散。
  “我等你很久了。”黑暗深处传来一声轻喃,“止渊,欢迎回来。”
  “是谁?”
  就在唐渊的理智快要被黑暗吞噬时,一束凝聚的白光穿透混沌,像晨曦般将他的意识拉了回来。
  他猛地回神,视线从模糊变清晰,自己还站在原地,牧尘正用古怪的神色看着他。
  “到底怎么回事?”唐渊皱着眉,试图理清脑海中残留的碎片记忆。
  “没事就跟上。”牧尘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对刚才的异样没有多做解释,只淡淡说了一句,便继续向别墅深处走。
  他们穿过汉白玉柱环绕的厅门,踏入宽敞的大厅。
  墙壁上的装饰尽显奢华,每处细节都透着主人的品味,中央的精致灯饰散发着冷光,在柔软的地毯上投下暗沉的阴影,添了几分神秘。
  随处可见的白石兰花雕刻栩栩如生,唐渊的目光在这些细节上徘徊,心底竟涌起一丝莫名的熟悉感。
  他曾经来过这里吗?  努力回忆后,脑海里依旧一片空白。
  “这是你的房子?”他忍不住问,总觉得像误闯了别人的领地。
  眼前的牧尘,不像超凡脱俗却又低调内敛的人,实在难以让人将他与这栋宅邸联系起来。
  牧尘笑了笑,眼神带着深意:“算是一处居所,放心住。”从今以后,这里也算有主了,他再也不用孤零零地吃泡面。
  两人穿过冷清的长廊,墙上挂着无数人物画像,画中人脸眼神犀利,像能攫住人的心灵,让人不自觉发颤。
  空气中的压迫感再次袭来,又来了,还是那种感觉。
  但这次,唐渊没有陷入困境,只是那股奇妙的熟悉感更浓了,遥远的记忆像是要冲破迷雾,却始终抓不住、记不起。
  当看到画像上的人物时,他猛地后退半步,竟是神话传说里的阎王爷!还挺帅,难道是年轻时期。
  不是,谁家好人家里挂这个?他的目光又落在一幅被黑布遮盖的画上,还没来得及凑近,折回来的牧尘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反手将他拖走。
  “别乱看,有些东西现在不能看。”牧尘劝道。
  很快到了后厅,牧尘径直走到电视柜前,拉开柜门掏出一本红色小本子,塞进唐渊手里。
  他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笑:“以后你就搬来这儿住,老夫的徒弟怎能屈居在破旧地方?传出去丢我脸面。”
  唐渊瞪大眼,红色本子在灯光下泛着光。
  他翻开一看,名字赫然是自己的,整个人都懵了:“这房子真归我了?我这是走狗屎运,撞上财神爷了?”
  “要不然呢?跟着我,保你一步登天,老夫从不骗人。”牧尘朗声大笑,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他没说,这豪宅本就是唐渊前世的遗产,他不过是物归原主。
  唐渊对此一无所知,立刻狗腿地竖起大拇指:“是是是!”被碰瓷后,生活确实天翻地覆,他彻底信了牧尘的话。
  还没消化完这份惊喜,牧尘又递来一张精致的卡片:“拿着。”
  唐渊接过来一看,诧异得不行,卡片上印着酩渊斋——唐渊,连电话都是他的。
  “老头,你一晚上到底办了多少事?”他越想越觉得,牧尘绝对早有预谋。
  可他实在想不通,自己身上没什么值得对方费心思的,真要害人,牧尘也没必要这么麻烦。
  占了这么大便宜,唐渊笑得合不拢嘴,索性不再追问。
  “少年,为师神通广大,没有办不成的事。”牧尘啃着苹果,拍了拍他的肩,又补充道,“不过你不用急着上班,以你现在的本事,去了也白搭。”
  又被嫌弃了……
  唐渊无奈地看着名片:“酩渊斋,这是正经工作吗?该不会是给鬼办业务吧?确定不会被查?”
  本是随口一问,牧尘却认真点头:“你真聪明。”
  “你办丧葬的啊?”
  “呸,晦气!”牧尘一时语塞,刚才只顾着安排,忘了找借口。
  他挑了挑眉,组织好语言说:“是正经运营的公司,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待遇比你之前的苦差事高多了。”
  唐渊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神神秘秘的,只要不卖肾,都行。
  按牧尘的解释,酩渊斋专门处理普通人解决不了的“非人事件”,看样子,他真要接触到常人碰不到的领域了。
  这算屌丝逆袭吗?
  牧尘却在心里叹气:这苦差事怎么就落我头上了,闲云野鹤不香吗。
  “对了,你最近遇到过奇怪的人吗?”牧尘突然问。
  唐渊愣了愣,最奇怪的不就是你吗?还能有更怪的?
  他反问:“什么叫奇怪的人?”
  “就是对你很熟悉,知道你名字,还对你很亲昵的。”牧尘加重语气,“这种人心怀不轨,你一定要远离,不然后半辈子肯定苦不堪言。”
  这话可不是乱说,一千年前的孽缘,能避开最好,可孽缘一旦缠上,哪是说躲就能躲的?牧尘孤身至今,早就明白这点。
  唐渊舌尖的话滚了三滚,终究咽了回去,论心怀不轨,谁比得过你这老家伙?他只在心底冷嗤。
  “我说的是除我以外的人。”牧尘似乎察觉到他的想法,呲着牙补充了一句。
  “呵……没有。”唐渊注视着牧尘,深潭般的眸子里透着若有所思。
  没有?那就好,那就好。
  牧尘松了口气,沉默了几秒,像是在心里排练台词,随后清了清嗓子,眼神变得贼兮兮的,凑到唐渊身边压低声音问:“你介意另一半不是人吗?或者……不是女的?”
  “噗——”唐渊刚接了杯水喝,听到这话猛地一呛,水从嘴里喷出来洒了一地。
  他剧烈咳嗽着,脸涨得通红,好不容易缓过气,瞪大眼睛看着牧尘,怀疑自己听错了:“你……你说什么?咳咳……”
  那表情像是在说“你在逗我吧”,这老头怕不是脑子病得不轻?
  牧尘大概猜到他的想法,表情瞬间变得微妙,嘴角抽了抽,暗忖是不是问得太直接了。
  他尴尬地咳了两声:“咳,我是说……万一,遇到类似奇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