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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威逼利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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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所以你就越俎代庖,一次一次的毒杀他但是为什么那么多次,没一次成功?
文长无奈:他命好吧
文长想说自己命太不好了。
皇帝:老实说,你
文长:别问了
文长又说:要凌迟也行,别在大庭广众下,可以吗?
皇帝其实是想问,问他是不是也不是要真杀李禾州。
皇帝看着文长一步一步的把他自己逼到无可逼退的深渊。
皇帝心说,你想讲凌迟,我就陪你讲。
赵赫楠问:你知道凌迟从哪里开始割吗?
许文长不知道,他记得赵赫楠当时登基后就在改法,关于凌迟的律法,凌迟是最高级别的审判,改成什么样后来他也没有去看。
赵赫楠不管他有没有回答:
凌迟一共要割三天,共三千刀。
第一天,你会被扒光拉到街上,绑在木柱子上,先被刽子手割下一块肉祭天。然后刽子手再把你头上的皮肉割开,盖住你的眼睛,这时候才是真正的开始。他们从胸部,一寸一寸的往下割,然后是胳膊,手臂,如果你实在疼的受不住,他们会给你服用镇痛散……
文长:别说了,求您别说了。
赵赫楠:第二天开始一片一片割你的大腿,小腿,割一千三片。你可能会晕过去很多次,感觉会很难熬。但是你依然不会死,下面的成堆的百姓过来看热闹,告诉孩子别跟你似的,犯这么个大错。第三天,你身上所有剩余的肉都会被一片片割下,这时候除了头,你会看到你血肉模糊的身体,这个过程你会一直服用镇痛散,这时候刽子手会帮你割势,然后再挖出你的内脏,如果这个时候,你还没死,怕也是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了,他们就割掉你脸上仅有的一点肉,然后再把你头砍下来。这时候,你就真的断气了。
许文长全身颤抖着,赵赫楠了然震慑起了作用。
赵赫楠开口:文长,我刚刚已经把你给我的信拆过了,你如果要讨饶,就应该写些有用的。
文长摇摇头:我不是……
赵赫楠又说:如果,你现在肯去给李禾州道歉,我就免了你去街上,让你在牢里受过,再免你割势,怎么样
文长抬头看着赵赫楠,他眼眶里隐隐有泪珠要滑落,但是他一直压着,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文长又把头低下来说恨绝道:我考虑考虑。
赵赫楠见许文长跪久了:起来吧。
许文长这回真的是没力气起来了:臣还是跪着吧。
赵赫楠伸出了手:起来
这是命令
许文长无奈的借着赵赫楠的搀扶起来了。
赵赫楠两手都扶着他,怕他跪的久,站不了又得跪下去。
许文长膝盖疼的厉害,肿了一圈,只能半倚靠着赵赫楠。
此刻两人面对面,赵赫楠发现许文长长高了一点点。
以前许文长老是和赵赫楠比身高,明明比不过,还作弊耍赖,什么招数都要用,就为了证明,他两身高并相差无几。
许文长偏了头,不想让人看到他桃红的眼。
许文长被扶进偏殿里坐着。
赵赫楠问:这大半年,你故意避着我,是因为你要筹划这个。
文长摇摇头:皇上现下身份尊贵,也不是谁想见都能见的了。
赵赫楠没接话。
文长想想也不知道要聊什么,索性闭嘴了。
片刻安静后,赵赫楠又说:你知你死活都是我一句话的事,怎么不好生求饶
文人有傲骨,文长又岂能认怂,无非是死的痛苦点,和更痛苦一点而已。
文长刚刚被一通话吓着了,现在心情很低落,他还在反复想着刚刚赵赫楠说的凌迟的手法,越想越心寒。
赵赫楠不知道哪里去拿来了一瓶金疮药。
放桌上:涂下伤口。
文长:不用,皮糙肉厚的。
赵赫楠对外面说:去叫个太医来
文长脸色不好,但还是很坚持:真不用了。
赵赫楠就坐下来:别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
文长点点头,心想也快死了,还在意这些干嘛。
赵赫楠看着他:想好了吗?去道歉的事。
文长摇摇头:不去
赵赫楠又问:死都不去
文长没话了,他知道道歉是应该的。只是这样被压着去又觉得,哪里怪怪的。
文长就说:不用跟我谈条件,我去就是了。
赵赫楠心里一喜:真心
能拉着面跟小自己一轮的人道歉,这也是很难了。
文长:嗯,等我能走了。就让我先在牢里,养几天,再去。
赵赫楠心里满足,又说:等下就去。
文长:……
至于急成这样
赵赫楠又说:你此番犯了大错,你若能答应我以后再也不毒害李禾州,我定从轻发落。
许文长哑然:你知道,我只要在这个位上,就必定殚精竭虑,我不能视而不见。我知道你器重他,知道前朝的事情,牵扯着他,他也是个无辜的受害者,知道您想要饶他一命,可是,道理我都讲了很多次,你自己也应该清楚,他恨你,他妻子因你而死,他儿子还在你手上拿捏,如果给他一个机会,他必定是要掀起一场大波,也必然不会念你对他好的半点旧情。到时候,你该如何,再杀了他。如果真是这样,何不现在就了了他。如果你下不了手杀他,他就会来杀了你。我走的每一步,都只是希望你能更加清楚这个局势,希望你能自己权衡,亲手解决了他,我不知道你对他,究竟怀着什么样的情感,我不想对你造成伤害。
赵赫楠现下才知道了许文长为什么杀那么多次都没有杀成功的原因。
发现利诱不成功的赵赫楠,只能选择威逼。
赵赫楠:如果你不答应停止你的计划,从今日起,我就与他同吃同住同眠,你既然要毒害他,我就势必竭尽全力会护他周全。
文长没想到赵赫楠这么豁的出去:为什么?他的命比你的重要
赵赫楠说:因为我有意于他。
言尽于此,文长已无话可说。
赵赫楠又问:还毒吗?
许文长心凉:不敢了。
许文长有种多年来梦境破碎的冰凉感。
赵赫楠又说:你以后上朝后别着急走,下了朝来找我,如果我不在就去找李禾州。
许文长心底火气起来了,心想,我去呆着看你们恩爱
赵赫楠:我记得我之前说过,没有我的传召你也可以自由进出皇宫。
许文长想到,这样很多公事处理起来确实比较不费时费力,就答应了。
当天文长见到李禾州。
心里一叹:又白又静又文雅。
是他看了都觉得好看的类型。
道了歉后,许文长就出来了,不想当两人间的疙瘩。
赵赫楠把许文长的家当和他那篇长的没人想看的折子还了他,派人把许文长送回家了。
到宫外面,许文长看到洪燕出在一墙角旁等着。他内心一暖。叫停了轿子。洪燕出跑过来:主上哪里受伤了吗?
许文长:回去再说。
丞相府
洪燕出:主上,那皇上是这次是不再追究了
许文长点点头。
洪燕出:主上福大命大,可是为什么你不开心?
许文长回:哪里有
洪燕出一边帮他擦伤口,一边振振有词:明明就不开心
次日早朝后
皇帝在和兵部议事
许文长叹口气,往御书房走,然后到了暗室。
他敲了敲门,此时小震出去办事,房间里面只有李禾州。
李禾州自己转着轮椅,看到许文长后:请进
李禾州以为许文长是来找自己麻烦的,鉴于这人多次投毒于他,李禾州也不抱希望这人能说出什么好话:什么事?
许文长略微一顿,又不知道要开口怎么说:我能在这坐一会吗?
李禾州点点头,不明其意,然后就回自己的位置上看奏折。
许文长没事情做,只好有一眼没一眼的偷瞥李禾州,李禾州也不在意,接着做自己的事情。
许久,赵赫楠来了,一来就聊上朝的事情,然后把朝上的事情说完就对许文长说:你要来了没事,可以和他聊这个。
许文长应了一声。赵赫楠又补了一句:他要没说话不要紧,他一向这样。
许文长才发现李禾州从刚刚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
赵赫楠接着聊公事,然后三人还一起吃了一顿午饭,吃完许文长就回了府,他又刷新了一个认知,李禾州是几乎不说话的人。
但未必猜不到,李禾州不是不会说,而是不想说,他拥有才情,有才能,也有骨气。不愿意融入,是因为还没有放下当年的事情。
之后每天许文长都照例来李禾州暗室,然后来给他讲朝上的事情。
李禾州常常听着没有发表意见。
赵赫楠来后,他一边讲自己想法,一边看着两人。
而后莫名其妙的说:你们今天,挺融洽
早上许文长在讲赈灾的事情,说到了民间的赈灾案,官员谎报灾情,小灾报大灾,赈灾的粮食发到百姓手上没一点,官员把剩下的赈灾粮拿去换银两,被下面的人知道了,然后就要被捅出来了,贪污现在是大罪,要处极刑,官员无法,只好把剩下了粮食都发放给百姓,粮食在百姓手上,他就不会被定贪污。等风声过去,官员要来要粮食了,百姓已经把粮食换成细软,过得有滋有味。
李禾州被这无脑官员逗笑了。
许文长抬眼看李禾州,这是他第一次见李禾州笑。
小震也惊呆了,他也是第一次见李禾州笑。
后来小震和赵赫楠回禀了这事,赵赫楠心情很郁闷:为什么我以前和他讲话他从来不笑。
事实上,李禾州和许文长更有话题聊,只是由于立场问题,势必也没有办法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