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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年龄上或许是正正好符合,可是……无论泽田天音怎样努力试图找出那位少女与念的相似处来,却最终也只能继续保持疑惑,无法断定。
如果说性情上的不同还在于念和他的母亲从小就分离的缘故的话,但是从外貌上看来,除去比自己父亲颜色深上一筹的发丝外,六道念的容貌无疑是全部从父亲那处遗传下来的,这也令他当初寻找自己母亲的行动更少了很多线索。
尤其那时候……她自出神中醒觉,一双眼睛带着些微怨艾落在六道骸身上:这家伙,完全不愿配合。
她自然是知道自己现在面对的六道骸已经和曾经记忆中的骸叔叔是两个不同的个体,早在她恢复记忆前,因着多了她的存在,六道骸已走上了和她所知道的不同的道路,将来会如何更是多了无数变数。
然而想起当年她帮着六道念寻找他的母亲的那些日子,竟然不但没得到骸叔叔的帮助,反而因为他的阻挠凭空走了许多岔路,最后更是断掉了所有的线索无果而终。她就忍不住怨怼,不为其他,只为了念那时一闪即逝的黯然。
提起这不由就想起另外一个人了。
泽天天音重又陷入沉思中,未留神那刻竟有一道带着幻术迷惑气息的声音传进耳内:“你在想什么?”
她一时不察,瞬间便中了暗算,虽然马上就警觉过来,嘴里却已经脱口而出了半句话语:“在想妈妈和……骸!”她喊了一声,抿住唇,脸上显出了惊怒的神色。
反观突袭得逞一半的六道骸,笑意盈盈,竟似有些意外:“妈妈?”
“妈妈”这名词,实在是这世界上最珍贵温暖的名词之一呢。
除了少许的例外,任谁在想起妈妈时,脸上不会挂了柔和的笑,心中不荡漾起柔软的思念?
即使是六道骸也不可避免地失神一瞬,稍后才重蓄起淡淡笑脸:“对呀,小音的母亲就在这个地方呢。”
不提他的感叹中带了多少黯淡心羡,泽田天音一点头,脸上油然生出了一股心累的倦意:“恩。”
就在这个地方,可是却忘记了她的存在。
她抱住双肩,一时竟有些冷。眼眸中光芒一闪一闪着,忽明忽暗跳跃着什么。
“骸,你记得我提过自己记得前世的事情吧?”她骤然开口,讲的却是能惊坏外人的话题。幸好他们两个现下在室内,隔音效果很好。
“是说突然打我一掌那次?”六道骸笑笑,这样的形容确实达到了他的目的,让泽田天音阴郁了些须的脸色在一笑下缓解开来:“你现在还在记仇啊!”
他们两人口中的“那次”,是七年前几个孩子逃离追兵那时候,伤口感染与连续多日的大雨,除了阿音外三个男孩都发上了高烧,而且即使是阿音,也在对抗又一波的追兵时受了伤。那时候大家都只是孩子,又适逢绝境般的困难,心中痛恨凄苦与身体的病痛交杂,几乎认为自己会就这样死去。不记得是谁先开的口,一个个诉说着自己的遗憾、回溯着自己的过往。六道骸昔时苦笑着说自己“记得前生轮回六道的记忆,根本是个怪物”,却遭到了阿音愤怒的一击。那时正沉浸在理念混乱中的阿音口不择言地直接反驳:“我也记得自己的前世,难道我也是个怪物吗!”这一掌让两个孩子都清醒了过来,一个醒悟了自己险些说出多余的话,一个则不再说话默默地接受了那些根本没有多大用处的简易治疗。之后没过多久,他们便幸运的遇见了好心的普通人,才得到及时救治。
回忆起那一段困苦中仍旧努力彼此扶持安慰的岁月,泽田天音与六道骸对望着,浮起一抹心意相通的浅笑。
没有说多余的感谢话语,泽田天音直接回转了她想要倾诉的话题:“那次我说漏嘴以后你不是前后试探过很多次吗?其实和你说也没有什么关系……”
她顿了顿,迟疑与感怀在面上掠过,仍旧选择了将与如今相关的真相遮掩了下,只因她实在顾虑重重,不敢轻易去赌不确定的可能:“其实我前世是个私生女。”
泽田天音平静地讲述着,讲起“私生女”这个平常人难免忌惮的词汇时也是情绪不变,仿佛那只是寻常无比的字眼。
“我的父亲是个黑手党首领……说来我们都跟黑手党相当有缘啊,呵呵……”她和六道骸对视笑了一笑,然后神色略微凝了凝,“我的生母只是个普通人,因为父亲有他的妻子,所以她算是情妇的身份吧。”
“我很小的时候,生母就把我送到了父亲和他的妻子那里,他们接纳了我,把我当作自己的孩子抚育长大,我也一直以为他们就是我的父亲母亲。后来我懂事了些,从外人那里听说自己是私生女,就去父亲那里询问,他才告诉了我真相。他说,他一直都只爱我那位养母,生母和他之间其实一点感情都没有,甚至恨不得再也别见到他更好。”
“我当时很想不明白……”她叹息了一声,目光里带着迷茫与惆怅,仿佛在自问又仿佛是在问六道骸,“骸……人为什么可以和自己不喜欢人生下小孩呢?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又要生下我?如果不喜欢父亲,为什么当初又会和他在一起?”
她拧起眉,一字一句落寞无比:“我……很难接受。”
“所以,就拿着父亲那里得来的地址去找我真正的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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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次影响了泽田天音整个人生的见面。
其实见面前她已经若有所觉了。
那年她14岁,虽然是半大的少女,但已在自小经受的严格教育中磨练出了成熟理智的思维,足以从周围人蛛丝马迹的异样中判断出真相到底是什么。
她的父亲以为隐瞒的很好,以为所有人都只知道泽田天音就是首领夫妻的独生女,可是终究却想错了呢。
自她下了去见母亲的决定那时起,里包恩叔叔、狱寺叔叔、骸叔叔……一个个来见了她。
他们其实都知道,知道父亲和母亲之间的错综复杂,知道她的生母是不属于黑暗的世界的平凡女子,甚至知道更多。
可是他们却没有跟她说任何当年的事情,只是要她亲自去问母亲,从当事人口中了解那一段过往。
彭哥列的岚守满脸的愧疚黯然,然而话语中断定无比:“那个人,不是一个会主观地描述已经过去的事情的女人,她和你说的,一定就是最真实可靠的事实。……可以的话,帮我说声抱歉。”
骸叔叔则是柔和微笑着对着她,仿佛正在对着她的母亲:“我是来道谢的。”
“我只是过来送行。对了,小天音,你妈妈是个了不起的好女人哦!”山本叔叔这样笑着说道。
最后则是里包恩叔叔,那双黑色仿佛可洞悉一切的眼睛看了她很久,最后却只点点头:“你去吧。”
其实后来想来,或者最了解她的母亲的就是里包恩叔叔了。他在母亲当初将她送来彭哥列那时起,就已经知道了母亲的意思:这孩子属于你们,不属于我。
她的母亲一手将她送进了黑暗世界,从此天涯陌路。
据说密鲁菲奥雷事件过后,帮了彭哥列良多的母亲断然宣布:“我不想再遇到任何一个彭哥列的人!”
她的母亲向来言出必行,刚烈高傲。是以,无论她的父亲或是那几位叔叔,一个个神通广大,却也一个个再没见过她的母亲一面。即使她的母亲孤独落寞,只是个守着父母遗留下的财产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的平凡大小姐,也没有一个彭哥列的人挑衅过她当年的话语。
她是第一个,或许也是最后一个。
当初泽田天音走进那座洋房内,偌大的洋房只有孤零零一个人住着,除了定时来做清扫与三餐的钟点工,没有一个用人。
她在踏进大门时就被发现行踪,花海内的躺椅上,一个栗色长发的女子安静地躺在那里休息,优雅一如画卷中的仕女,满身皆透着浓浓的书香之气。
那是她的生母,她从她平静的眉眼轮廓中看得出太多与自己相同的痕迹。戴着文雅的单边眼镜,双目慢慢打开看着她,只是,那双夜色一样的眼睛,却没有焦距地落在她身上,淡淡问好:“你好,小姑娘。是走错了,还是特意来的?”
她,仿佛已经等待了她许多年。
那是个并不复杂而且老套无比的故事:黑手党的领袖没逃开恶意的算计,身中迷药的时候却适逢了好心的大小姐,一夜风情后双双分开。
或许换了其他的故事模式还会有大小姐和黑手党领袖的后续情感发展,可惜,他们相遇不逢时。黑手党首领早有自己深爱的人,大小姐,也深深痛恨着自己救下的这个男人。
大小姐从小就在意外中失去了光明,多年的辗转等待后终于等到了合适的角膜,那天是她刚刚手术拆线后可以第一次窥见光明的快乐幸福日子,却第一眼看的竟然是这样一个让她恶心憎恶的人!
然而,他们的缘分却并没有到这里停止。
那时侯密鲁菲奥雷对彭哥列不宣而战,混乱中大小姐第二次巧合地救下了黑手党领袖和他的妻子,她没有赶这两个人离开,因为那时候的他们是逃不开外界的搜查的。
大小姐失去光明的那年,其实也一并失去了挚爱的双亲,多年来她始终坚强独立地活着,她从来只相信自己,她不愿意被任何人束缚住。她和那对夫妻谈了笔交易:她帮他们,他们把她的孩子带走。
大小姐是普通人,她和黑手党没有任何的联系,她是最好的间谍人选。
那场战争最终结束,大小姐如愿以偿彻底甩掉了和黑手党领袖的一切关系,但她却付出了等待多年才得到的光明。
那时候在花园内,依旧美丽风华的大小姐对自己亲手抛弃的女儿说:
“‘你和我已经没关系了,你将来要走什么样的路也和我没关系。看够了的话,你就离开,以后不要再来了。’”泽田天音沉默着,许久才笑着叹息起来,看着六道骸的目光中盈盈有泪光闪烁,“很任性的母亲,对吧?”
“可是她的独立和自我,从那天起就印在我的灵魂里,再难磨灭。”
不是有人很好奇小音前世的老妈吗?嘿嘿(奸笑~)
我就给你们来个小雷吧~嘿嘿嘿嘿~~
今天或许会没更…………
望,补牙的东西居然掉了啊(捶地)!!!
才补了一年不到啊…………TT……
为啥会这样………………我要去医院抗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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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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