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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我绝不是为了你 ...

  •   今天是回家的日子,饭都已经做好了,苏晴早早就来给张姨打下手,赵宸年说晚点回来,到现在都还没现身。
      “我去开门,可能是宸年回来了。”苏晴听见外面的声音擦擦手连围裙也没脱下来就跑去开门。
      赵铤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最近的国际军事动态很是吸引老爷子。当年自卫反击战的时候老爷子还是前锋呢,那时候被子弹穿透了左腿,辛亏医治得即使,只是到了晚年腿脚有些不大灵便。
      “宸年回来了。”苏晴开了门,把赵宸年脱下的外套拿去一旁挂起来,菜已上桌,一进门就有香气直往鼻子里钻。
      “怎么这么晚?”赵铤摘下老花镜坐在主位上。赵松海也从楼上踱步下来,手里拿着一张照片。
      吃饭的时候家里的习惯是不说话,但是自从老爷子上次心肌梗塞出院以后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就总是找些事情谈谈。
      “诶,宸年哪,孩子见着了?”赵松海说。
      “爸。”他看了看苏晴的脸色,这件事情还没有确切的着落,苏晴一直不是很愿意提到它。
      “什么时候带回来看看?”老爷子发话了,宸年只能回答。
      “快了,我处理好就带回来。”他知道今天这个话题是避免不了了,老爷子一直想着抱孙子,发生那些事情之后,这是能让他老人家有所期盼的唯一的事了。
      “是个女孩子吧?”老爷子笑得很幸福的样子,苏晴在一旁说是。
      “爸,我这儿有张照片。”赵松海把放在一边的照片递过去,很显然他早就准备好了,要不也不会在吃饭的时候开这个话题。
      “嗯,哦哦哦,”老爷子结果来,把照片举远了看,“呦,和宸年小时候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老人总是对孩子很在意。
      赵宸年在一旁苦笑,当着苏晴的面儿,老人这样说,宸年夹在中间尤为艰难。

      晚上回家的路上苏晴在车里把赵宸年从脸到脖子吻了个遍,气喘吁吁地趴在他身上说:“你把孩子带回来,她回来么?”一直以来苏晴都是个温柔识大体的女人,但是在知道赵宸年以前还有过这么一段事情之后变得有些恼人。
      “她不会来的,现在朵朵能不能安稳地接来我都不敢说。”赵宸年把她放回副驾驶的位置上,苏晴身材娇小,很容易搬来搬去,以前韩木子也是。他最喜欢的动作就是把扑在他身上两脚紧紧盘在空中的韩木子一点一点扒拉下去然后使劲用手揉乱她的头发。
      这个动作苏晴刚开始也有,但是他只是做过一次,后来就再也没有这样宠溺地动过。
      “朵朵一个人来,不会想妈妈吗?”苏晴看着赵宸年,抓住他握紧方向盘的手,阻止他开出去。
      “韩木子不会来的,但是我一定把朵朵带回来。”
      苏晴松开手,既然他这样说,韩木子应该真的不会来了吧。
      “你往哪儿开?”赵宸年把车开到高速上的时候苏晴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回家的路,“不回家么?”
      “今天住到那边吧,明天不上班。”赵宸年语气很淡,好像很累很累了。他们在城郊风景最好的地方买了一个别墅,没事儿地时候经常去那里放松。
      “哦。”苏晴点头,欲言又止,她还是没有问出口。

      到地方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苏晴先上楼洗漱,赵宸年把车停进出库以后在楼下沙发山坐了一会儿也上去了。
      “不要开灯,”赵宸年刚进屋发现一片漆黑准备开灯,听见苏晴的声音。
      “怎么?”他慢慢走到床前。
      一双手从身后把他包裹住,他愣了一下。苏晴以前没怎么对他做过这个动作,她这样的时候总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宸年,我爱你。”苏晴软绵绵的声音回荡在空挡的房间里,他就着月光看见腰前那双白白的手紧紧抓住彼此。

      “赵宸年,你爱我么?”韩木子在他腰上挠啊挠,他想要抓住她的小手却总被她灵巧地躲过。
      “不爱你。”她每次问这个问题他都这样回答,每次她都不生气,两只脚噌得跳上来,使劲搂着他的脖子叫唤。
      “韩木子你给我下去。”赵宸年凶巴巴的,第一次这样的时候还真把木子下了一大跳,手一动脚一松掉在地上,赵宸年没来得及反手抓住他,小小的身体蜷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看。
      “你怎么这么笨。”他也没办法,把她从地上拎起来,顺手扔到床上。两个人那三年都是盖着棉被纯聊天,绝不越雷池半步,赵宸年有时想,如果那天没有喝醉,如果他们没有朵朵,现在每天跟他缠绵悱恻在明月高挂的深夜的一定是韩木子,他那时候懂人事,之前花花公子浪荡着,但是自从跟韩木子真的确立关系以后再没出去玩儿过,最多跟朋友去喝酒唱歌,可是韩木子走了以后,一年之内他安分,之后就天天在他们认识的酒吧浪荡,彻夜不归,直到不小心让苏晴有了孩子。
      那天他醉了以后在街上睡觉,好心的路人拨通了他手机里备注是老婆的号码,打给了韩木子,韩木子连夜从城北赶到城南把他送回家,还被记了晚归,贴在宿舍外面批评。
      “木子?”赵宸年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木子!”当看清眼前忙乱的是韩木子的时候眼神立刻柔软下来。
      “好难受。”他抓着胸口,木子过来把他的手强行扯下来放在身侧。
      “我给你倒杯牛奶你等着。”
      “木子,木子,木子——”她端着牛奶进来的时候在门外就听见他嚎叫。
      “不许吵,喝掉!”假装凶狠,把牛奶递给他,没想到一瞬间赵宸年就安静了,忽闪着眼睛,把牛奶放在嘴边一边看着她一边喝。
      长长的睫毛沾染了酒气,也像醉了一般乱舞。
      “木子,”她站在床边上整理被子的时候他把头伸过来,“亲我一下好不好。”
      “走开。”喝这么多韩木子已经生气了。
      “你不亲我我会吐的。”他都已经二十六喝了酒还跟个孩子一样。
      木子拿他没办法,凑过去亲了一口,“哝,亲过了,睡觉。”韩木子刚要起身立马被一股力量拽下去,趴在床上像一只乌龟。
      “嗯,睡觉。”赵宸年紧紧抱住她,火热的吻落下。
      “放开!赵宸年你疯了啊!”韩木子挣脱不了只能狠狠咬他,赵宸年大概是酒精麻痹了神经竟然一点不觉得疼,韩木子有一种大限将至的悲剧感。
      “我们说好了呢!我们说的呢!”她极力控制住赵宸年,尽量拖延时间,“停下!”
      “我爱你,木子,好爱你。”突然灯黑了,可能是跳闸的缘故,韩木子听着他的话,他的唇就在耳边,他从来没有说过爱,从来没有。
      “赵——”木子眼里湿湿的,嘴被包裹住。
      月亮很害羞得躲进云层,那时候,世界都安静了。

      “木子。”赵宸年嘟囔一句,缓过神来,苏晴没听清,抬头刚想问,就被他压在了床上。

      “我把车留给你。”早上起来,赵宸年发现马上要过年了,情况紧急,朵朵是要接回来过年的,“我去镇上了。”
      苏晴还在被子里裹着,没有回答,埋头继续睡。
      昨天夜里,他喊的名字全都是韩木子。她知道年少的爱情让人记忆深刻,可是已经过了五年,难道还是深入骨髓么?她苏晴已经不能给他生孩子了,但是为什么韩木子可以?为什么他们的孩子要名正言顺的进这个家?就算是一向识大体的她也不能安然看着,还报以微笑,尤其是在他喊了她的名字之后。

      赵宸年到公司换了辆车,一路疾驶到了傍晚才到小镇,昏黄的暮色已经落下,他开了一天车,累得要命。
      “韩木子。”他缓慢在路边找车位的时候看到车旁一个女人走过,牵着朵朵。
      我回头,听到声音我就知道是谁。
      马上就到家了,我让朵朵先回去,自己坐进了车里。朵朵没有叫他,只是看看从窗户里探出头的他,然后依依不舍地走了。赵宸年冲她打了个响指,她在不远处回头然后笑得咯咯地一路迈着小短腿跑回去。
      “你又来干什么?”
      “你知道。”赵宸年神色很正常,他是不是觉得天经地义?
      “休想,我说过了。”我咬定青山不放松,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想把朵朵带走,在另一个家庭里生活,他赵宸年自己不觉得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么。
      “木子,韩木子,你不要这么蛮不讲理。”他叹了口气,“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但是苏晴也知道朵朵,我爸和爷爷也都希望朵朵可以回去。”
      我顿了一下,听到家人的时候,我还是心软。
      “爷爷一直希望能看见我的孩子。”他继续攻击着我最后的堡垒。
      “你过年不也要跟你爸过么?多多也要啊。”他还不知道那时候发生的很多事情,所以不知道我恨他已经入骨了。
      “我爸早不在了。”好像云淡风轻的我此刻心如刀绞。
      好久的沉默,赵宸年闭了下眼睛,“对不起。”
      “你是该说对不起,你应该跟我爸说。他是被我气死的。”我不留任何余地。
      他这么聪明,肯定知道我的意思,按照正常人的逻辑。
      “真的对不起。”这些天他说的对不起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我摇摇头道,“你欠我的,下辈子都别想还清。”
      “木子,回来吧。”我倒是很对他接下来的这句话很惊异,又暴露了他的小孩子性格,说话只看前文,完全不过大脑想想处境。
      “呵呵?回去?你离婚么?娶我么?一切从头开始么?”我笑笑,好讽刺的话,“这么多年,我们已经没有爱了,你的愧疚也不能当饭吃,你做的事和我做的事,注定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没办法了,有什么办法呢?”我真的觉得好笑,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苏晴也是女人,他这一辈子想要欠多少债,来生再还么?
      我开了车门,有一些改变了想法。
      都是儿子的过错,我作为一个善良的女人应该怎么做。
      “赵宸年,你对不起你爸和爷爷。”我和爷爷有过一面之缘,那真是一个和蔼的让人太喜欢的老头了。
      “朵朵可以回家见见他们。”我开口,这是最后的妥协。
      “要过年了,你过年的时候把朵朵带回去,我会去你那里接她。”我自私地帮朵朵做了决定,她那么善良的小鬼头,肯定也能应付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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