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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55、56、5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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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牧场
雨中最终还是没有选择,他亦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辽人在南侵战中,折损了不少战马,所以耶律弈轸打算亲自去牧场挑拣一批补给进来。这趟出门不会停留几天,主要目的还是筛选马匹。他带傅雨桐同去,实际是不想让她一直憋在园子里,像个只是供给他赏乐的玩物一样。
这样的机会其她姑娘求之不得,她却还很不识趣的感上场风寒。
雨桐终于找到拒绝他的最佳借口,其实也真的不愿和他再多亲近了。她知道他的宠爱是有时限的,与其让自己迷恋上不可自拔,不如始终和他保持一段距离,最少不该让感情深陷的太深,她已经想好自己的将来,就是和宝如相依为命平淡的渡过。
不过很可惜,耶律弈轸只是将行程推迟了两天。她伤寒还没完全好,就硬被他拖出门了,他一番歪理的告诉她,养着只会越养越娇贵,北方寒风能治百病,和他出去吹吹风什么不适都没了。
耶律弈轸此行只带了几十骑,一路上又没个女婢随行,照顾她熬汤煎药的差事,就全部交由纳昃勒代劳。纳昃勒性情温和又细致体贴,在契丹人中可谓稀有的珍贵物种。对雨桐照顾的无微不至,时不时还和她讲些说笑。
不两日,一行人已经来到北方的牧场。
这里并非想象中的萧瑟苍凉。
冬季的牧场上青草虽然褪去,可是苍松亦然时有翠绿可见。草原上气雾轻漫,远处山峦迭起弱水环伺,静默的山峰上布满松柏。一目望去,苍山傲雪辽阔无际,深具北方浩瀚苍雄的壮观景色。
牧场主率众迎出,让出了主人华丽的大帐。这个族群虽然不是辽人,但也是东胡的一个支系,已经归属在大辽强大的统治下。
部族用最盛大的礼节款待他,为他举办了隆重的篝火晚宴。
第三日傍晚,夜幕时分。
帐群的空地上,燃起了冲天的火光。一簇簇燃烧的火焰,点燃了整个夜空。粗犷豪迈的游牧民族,用热情驱走了草原冬夜的寒意。
一坛坛的烈酒上席,牛羊烧烤出的肉香飘逸四下。姑娘们穿上了最华丽的彩装,小伙子们进行最激烈的竞技。男人们要展示他们的力量,女人们要体现她们的娇媚。歌舞欢庆热闹非凡,所有的族人都出帐同乐,场中一片欢声笑语的喧嚷声。
篝火晚宴近半时,耶律弈轸命人取来一方红绸。
他饶有兴致的挪开身前酒盏,腾出一个精美名贵的银盘子,搁了件东西进去后盖上红绢,让女仆拿盘进帐去再叫雨桐。他已经命人叫了她两次,都被她找些借口搪塞了。
她有点不舒服只是其次,主要还是这种融乐的气氛,让她怀念起家乡故土,深感自己是一个孤零的外族人。
雨桐独自一人待在帐中,耳边笑声歌声吵声不绝,想睡是不可能的。
她卧在榻上,静静的躺着,空眨着一双美眸望着帐顶。
这是牧场主桑布,华丽的主人大帐。精致气派又奢华,紫木盖起的帐骨,地上铺着名贵的红毯。鎏金制的高烛盏,照亮了每个角落,呈现出一片金日霞光的炫目。帐内还装饰着北方民族悍有的烙青图腾,一股彪悍难驯的野性充斥在整个大帐。
这个帐子要比耶律弈轸在幽州时的帅帐阔气多了。
女仆再次入帐传话,手中拖着一个银盘送到雨桐床前。
垂目道:“王说,第三次叫您再不出帐,这就是今晚送您的礼物。”
傅雨桐闻言皱了皱眉,带着三分好奇七分疑惑,小手伸去揭开方绢一看,银托里放的是他的马鞭!
这个可恶的家伙!
傅雨桐一气之下走出帐子。帐外熊熊的篝焰下一片欢歌热舞的喧闹场面,她根本看不到耶律弈轸的身影,甚至还只是停在帐子前,只见一个彩球从天而降。
雨桐抬手挡去,彩球正落身前,被她捧个满怀。她愕然的站在原地,似乎很不幸的误中了什么部族习俗。场中顿时暴起一阵欢烈的惊嚷声:“哦——,哦——,哦——”
那几乎烧红了夜色的篝火旁,一个小伙子气喘吁吁的站了出来。
他有一头棕狮般的黑发,蓄了无数细细的小发辫。他展开一脸光彩的笑容,像春天的草原般充满生气,在众人的注视下向雨桐走去。他一直来到她身前,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盯在她脸上。容不得她有半点闪避,突然伸手一把揽上她纤腰,低下头狠狠的吻上她小嘴,然后大声的说:“我叫蒙克,是你以后的丈夫,明天我会来接你!”
“哦——,哦——,哦——”
场中又暴起了一阵欢喝,他像个男人一般的誓言赢得了一片喝彩。
“哈哈哈。”,耶律弈轸坐在主人席上一阵大笑,他豪迈的笑声让场上热情更加高涨,对雨桐召唤道:“过来,到我身边坐下,不然你现在就会被桑布家的牛犊抢进帐子。”
傅雨桐微启双唇,被那那男人吻的湿湿的,她惊愕的看着眼前男人,不敢相信他竟然当众轻薄吻了她!但她更气愤耶律弈轸的笑声,他是个混蛋!把她带来这个野蛮的地方,被一个陌生男人当众强吻,他竟然还能这么畅快的大笑出来!
傅雨桐转身想跑回帐子,却被一大帮人簇拥着腾空抛了起来。
啊!不!天啊——
她吓的惊声大叫,却只是给他们带来更多的快乐。不断的将她抛到空中,又沉沉的坠落下来,最后直到她吓哭才被送到耶律弈轸身旁。他伸手拭了一下她颊边的泪水,好笑道:“他们都喜欢你,都希望抢到你。这是女人的骄傲,你哭什么。”
“这是野蛮人的骄傲,不是我的……”,她啜泣着,眼泪款款的落下来,实在接受不了像兔子一样被他们玩弄!他一阵沉默,只是托起她的脸迎向篝火,让她的泪水在火光下像闪亮的金子。美极了,他不愿意浪费这眼泪。
她的心凉透了,被他仰脸托起。
他不在乎她的眼泪,也不在乎她的难过,他可以很淡然的面对一切。
第56章|牧场
晚宴还未结束前,耶律弈轸就离席回帐了。
他沉步在前进帐,雨桐默默的跟在身后,甚至还不及他的肩头。他可以轻易把她拎起来,然后扔到任何地方,她没有一丝安全感,不知道他会不会将她留下,那头年轻的棕狮明天会不会真的把她要走。
她很不安,还有害怕,一股难以言喻的难过在心底涌动。
一时也没去注意到大帐内闪动的烛火下,一色金碧辉煌炫丽的光彩,金光闪闪的各色珠宝首饰,已经堆满了帐内桌床椅凳,金子散发的光芒让人惊艳的不可逼视,这些都是蒙克吻过雨桐后送来的礼物,看来他是真的想要走这个异族的姑娘。
“瞧他,肥的流油。”
耶律弈轸不紧不慢的走到床边,扯下方兽毯给自己腾块位坐下。他随手捡了条发光的链,在雨桐身前比了比,笑道:“喜欢吗,你可以都拿走。”
“我不是你,不是强盗,不会拿走他任何东西。”
她将目光移开,眼中尚还带着一丝泪色。他笑了笑,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着单纯。有哪个主人会把自己的财宝拿出来,再把他的房间让给客人。这些都是送给你的,你拿是接受,不是抢。”
“然后呢……”,傅雨桐颤抖的声音,甚至不敢看他,不敢接触他的目光,不敢继续追问下去,接受之后会怎样,被他狠心的抛弃在这里吗,她不愿意去想那些让她抗拒到想大哭的事情。
“然后?留下做个贵妇,拥有数不尽的财宝。”
耶律弈轸十分淡然,噙着一抹笑道:“男人会争夺花球,再扔给他喜欢的女人。如果那个女人接了,就证明接受了他的求爱。对此我毫不怀疑,他强壮的像只牛犊,又有狮子般的风采,你喜欢他一点也不奇怪。”
他话音未落,她随声一个巴掌落了上去。
愤恨的不可压抑,狠狠的甩了他一个嘴巴,一字一顿的告诉他:
“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我想杀了你……”
他沉下目光看着她,声音很轻,像一阵风。她眸光里润着泪,但就是不肯落下。他手里抓着金子没来得及拦下她的小手,妈的,她又打他,她已经第二次打他嘴巴了!他一把捉住雨桐胳膊,重重的掼到床上,沉身压了下去,看着她说:“金子和你,都一样让我喜欢,我现在拿不定主意了。”
她不愿意,再也不想看到这个男人!她对他嘶喊道:“那就把我留下来!这些金子可以再换一百个两百个女人,我却再也换不来这么多金子了!”
“你说的太有道理了。”
耶律弈轸沉声道,她开始挣动,捶打他,“你让我走!让我走……”
他攥紧她挣扎一份,“你现在急着跑出去,马上就会被他抱到床上。”
“那又怎样!怎样!”
“留在你身边又能好到哪去,与其被你当东西打赏出去,不如嫁给他做他的妻子。”她心里憋着口气,急促的喘息着。耶律弈轸闻言一笑,对她说:“你愿意做他的夫人当然不错,不过桑布的小儿子已经有十二位夫人了,你愿意当他的小十三吗。”
“你!”,她恨死他了,紧紧的咬着唇瓣,几乎陷出一条血印。耶律弈轸噙着一抹恶意的笑,故意凑到她的耳旁,卑劣道:“而且,他们的部族有用妻子款待远来客人的习俗。或许头三五个月他不舍得把你拿去招呼客人,以后就难说了,你的生活恐怕很忙碌……”
不!她不要留下,她本来就很怕很怕了,他还在吓唬她。她的小拳头像雨点般砸到他身上,大声的哭喊道:“耶律弈轸!我恨你!我到死也会恨着你!”
“嘘,别吵。”,他沉目望着雨桐,指尖摸上她的唇,刚刚蒙克吻上她的时候,让他心中烧起了一把掠夺的盛焰,他甚至想踏平他们的部族。他对她说道:“最少我不会拿你去招待客人。”
他攥住她的小手用力亲吻上,直把她的素手搁到肩头,让她触摸上他曾经为她留下的伤。
开口说:“记得我上次给你的选择吗。”
傅雨桐望着他不觉心跳加快,因为他此刻的目光太深谙,如同暗夜下的琉璃,像一层穿不透的黑夜,压抑的让人喘不上气来。女人,还是爱人,无论哪一个她都不想接受。
她不由得对他摇了摇头。
“不行,你必须选。”他不惜用最恶劣的手段,威胁道:“不然我就会把你留下,让蒙克的老子为此付出一份重重的聘金。然后像嫁妹子一样把你嫁出去,来弥补因你在西郊林外折损的一万精锐。”
她忽然想起来了,他似乎说过要把她买个好价钱。
“你没有时间考虑,现在必须答复我。因为明天我就会离开这里,你的选择决定我会不会带你一起走。”他的呼吸就停在她的唇齿边,她觉得心跳越来越重,不禁攥紧了拳头,深深的闭上眼睛。
很轻,很轻的,回给了他两个字:“爱人。”
很可惜,她看不到耶律弈轸展开的笑容。
“我听不见你在说什么。”
“爱人。”,傅雨桐鼓足勇气又说了一边。
“你的声音不够大,也不够坚定,再告诉我一次。”
“爱人!爱人!”
“我是你的爱人!”,她对他喊了出来,双眸像一湾清澈的湖水。
“我会用生命去保护你。”
他像誓言一般的吻上她的唇,反复的摄取着她口中的甘甜,深深的望进她眼中,告诉她:“记住,你已经和我定下了契约。我会让你爱上我,会帮你忘掉过去,走出仇恨。但是你再也不能猜忌背叛我了,你的一切从这刻开始都属于我。”
“我……”,雨桐不禁睁大眼睛,他是在向她起誓吗。她真的是他的爱人了吗,她可以放弃过去,全心全意的爱上他吗。她一时无法考虑太多,在他火热的挑逗下,小手紧紧的揪住了他袍子,“嗯……”
耶律弈轸唇边渐渐扬起一抹笑,最后在她小嘴上使劲啄了两下,起身道:“今晚你还有很多事要做,别把时间浪费了。”,他一把将雨桐拽起来,又开始重复之前的内容,重新捡了条发光的链子,在她身前比了比,“这条喜欢吗,你应该尽量把它们带到身上,为你的丈夫握紧每一分银子,而不是大大方方的空手而归。”
这个家伙……傅雨桐顿时感到一阵无力,一只素手扶在额前,像个首饰架一样,任他把一条条金链金镯全都缠到身上,叹了口气:“很重……”
“我现在知道女人强悍的好处,可以随时帮她们的男人拿更多的珠宝回家。”
“你不要眼睛里只有金子!”她惊异道,加重了语气。
他充耳不闻:“这条喜欢吗?”
她很快被传染了:“不,还是那条好一些。”
“这个?”
“不,是那个。”
“还有呢?”
“这条也不错。”
“那就都带上。”
“不要,太重了!你为什么自己不带!”
她问出一声,他说:“我是个男人,怎么能像贪心的女人一样随便拿别人家的东西。”
“耶律弈轸!”
她不陪她玩了,开始一件件的往下脱。他缠的乱七八糟,她到睡着的时候,手里还握着解到一半的链子。他轻轻把她拥进怀里,帮她解下了那条金链。虽然摘下了绝大部分,可身上还挂着不少金光闪闪的牌子。
一早的草原弥漫着一股寒潮,湿冷的雾气浸透双颊。
雨桐自从走出桑布的帐,感觉自己就像个贼一样。她把披风裹的严严的,尽量遮住身上的金饰。如果被人捉到会被打死的,她为什么要帮他做这些卑鄙无耻的事情!他根本不需要这几条金链子,他藏匿的粮草就比大半个朝廷的粮食还多。
“傅姑娘。”,纳昃勒无声的走了过来。
雨桐吓了一跳,转身一看是纳昃勒,还好。
他好笑道:“你干什么偷偷摸摸的。”
“没有,我在找……”
“找殿下吗,他去马场最后选定马匹去了。”
“他还去选马?”她惊愕道。
“出什么事了?”他不禁有丝疑惑。
“没有……”雨桐迟疑的说,一副心虚透顶的模样。
耶律弈轸走出就是一个上午,这让她坐立不安在帐来回踱步。
第57章|牧场
直到午时。
桑布家父子三人正坐在帐中,一个仆人赶来禀告道耶律弈轸已经离开了。
蒙克闻言噌的站了起来,厉色质问道:“那个女人呢?”
仆人恭敬的颔首回应道:“随北院的大王一起离开了。”
他竟然带走了那个女人!
“阿爹,我去把她追回来。”蒙克随即出帐拉马。他的哥哥阿木尔,一把握住他手臂,阻拦道:“弟弟,那只是一场游戏。”
“这不是一场游戏,是我们部族的尊严!”
蒙克远比他的哥哥要强壮的多,一把甩开阿木尔手臂。不错,这是他们部族的尊严。桑布缓缓睁开眼睛,起身来到俩兄弟之间:“阿木尔,看看你的弟弟蒙克。他就像一只强壮好斗的公山羊,他永远都是我的骄傲。”
桑布又对蒙克说道:“亲爱的孩子,我会帮你把那女人要回来,让她跪在你的脚边,亲吻你的靴子。你是我桑布骄傲的孩子,绝对有资格和老汗王最小的儿子争夺同一个女人。”
“谢谢您,父亲大人。”蒙克展开一脸光彩骄傲的笑容。阿木尔低低的垂下目光,对他的父亲恭敬道:“希望您的决定,不会给部族带来灾难。”
桑布领着两个儿子,带了十几骑追赶上来。
耶律弈轸勒马停下,毕竟身掌大辽兵马。桑布不敢太多造次,下马来到他跟前,在他面前摆出一个礼:“殿下,您捎走了不该带的东西。”
“哦?”
耶律弈轸一挑眉:“什么东西是我不该带走的。”
桑布说:“这个女人,您不该把她带走,我愿意再出更多的牛羊和财宝换她留下,给我最小的儿子做妻子,他已经在所有的族人面前立下誓言要娶她的。”
耶律弈轸闻言大笑,露出腰上的佩刀:“我到想用这把刀子换下你的脑袋,我的誓言一样会传遍整片草原。”
“我尊敬的北院殿下,您的玩笑开大了。”
桑布仍然不见惧色。耶律弈轸落身下马,他身后十几将也随他一同翻下马身。他向桑布走去,笑道:“你认为我在开玩笑吗,北方牧场上最富有的场主。”,他说道:“你的族群不足一万,却占据着草原上最肥沃的土壤。”
耶律弈轸的声音不大,甚至还带着一丝礼貌,道:“你让我朝思暮想,愿取下你的人头,占据你的部族。”,他对他笑了笑,问道:“我想要什么,还用交换吗。”
桑布闻言不悦,不禁皱了一下眉:
“殿下,我的土地是您的父汗,无所不能的大契丹汗王所赏赐,您不应该窥伺……”
桑布话音未尽,耶律弈轸身后两将随即拔刀,一刀砍过桑布大儿子的胸前,斩断了阿木尔身上的挂饰。一刀割在桑布小儿子的脸上,在蒙克脸旁落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所以,这让你骄傲的无所适从了吗,桑布。”
耶律弈轸走向桑布的幼子,目光沉沉的望去,对他说道:“跪下。”
蒙克还没来得及反映,一将重重的踹向他腿弯。
他不禁跌跪在地上,仰脸望去。耶律弈轸一只脚已经踩上了蒙克肩头,生生的又将他压下几分,拔出匕首抵上他下巴,倾身凑了过去。用刀刃将他的脸托了起来,锋利的刀子已经在下颚处压出淡淡的刀口。耶律弈轸沉声说道:“我该用锤子敲碎你整张嘴,因为他碰到了不应该去碰的东西,从现在起忘记她的味道。”
蒙克攥紧双拳,眼睛里烧起一簇火焰,但是仍旧没有轻举妄动。耶律弈轸噙着一抹轻佻的笑,乐道“让我看看,你头上的犄角还没长出来,别用它去磨坚硬的石头,那会撞破你的脑袋。”
他黑眸转向桑布:“桑布,他是你最骄傲的儿子吗,你应该知道怎么对付好斗的公畜。管好你家的幼犬,让他收起眼中的不驯,这足可以要了他的小命。”
蒙克沿颈的刀子,已经让桑布冷汗不止。桑布稍待了片刻,不禁屈服,垂首恭顺道:“桑布永远都是您忠心的仆人。我愿意送出八千匹战马,让您的铁骑踏碎每一片土地。”,他歌颂道:“愿您的勇猛永远流传在这片草原,您像狮子般的凶悍一定会为大辽开拓更广阔的疆土,一定会捍卫住您的仆人们不会被外来的狼群侵扰。”
耶律弈轸闻言,淡淡的笑了笑。他抽刀收回,拉缰上马:“不必再跟来了,回去做一只最忠诚的牧羊犬,为大辽看守住这片草场,或许我会赏赐你更大的牧场。”
“是的,殿下,这是桑布的荣幸,愿意永远侍奉在您的脚边。”桑布躬身退下,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对他的凶悍却心悦诚服。关外野蛮民族君臣之道浅薄,他们信服的只有真正的力量和强者。
“刀子真是个好东西。”傅雨桐不冷不热的笑了笑,相比那些更倒霉的家伙们,她已经受到了他非常的礼遇。他上马和她同骑,“最少可以保护你。”
“没错,也可以把我抢过来。”她稍微有点热了,解开一点披衣,衣内金光闪闪的刺眼。耶律弈轸见状大笑不止,直乐她道:“哈哈哈,你真把他的金子偷出来了,你这个贪心的女人。”
“啊,耶律弈轸!”,她惊言一声,顿时羞红了一张小脸。是他让她偷的,她根本不想要!她气的咬牙切齿,使劲去打他。他还在大笑,对纳昃勒说道:“看这家伙,天天都在想些什么。”
纳昃勒也噙起着一抹笑,看了一眼雨桐,难怪她一早就偷偷摸摸像做贼一样。
噗,哈。不知道谁忍不住大笑了一声,随即笑声此起彼伏的回响在山脚下。
耶律弈轸!她最恨他了:“你太无耻了,是你让我偷来的!”
“别往人身上推,我要可以抢,为什么去偷。”
“你!耶律弈轸!明明就是……”
“你应该叫我殿下,或者大王。”
“你从头到尾就是土匪!土匪!没开化的蛮夷……”傅雨桐气死了,使劲扯着一条条金链子,拽下来统统扔到地上。一个小兵跑过来去捡,仰头问她:“姑奶奶不要了。”
哈哈,众人又是一阵豪放的笑声。
她的脸上像烧起了火云,小脸蛋烫烫的都冒着热气。他知道她气坏了,把她拥进怀里搂住:“你不知道辽人都这么野蛮吗,你应该庆幸,最少我还读过书,懂得怜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