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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58、59章 ...

  •   第58章|牧场
      不错,正是因为他读过书,所以才会狡猾透顶!
      耶律弈轸离开牧场后,并没有急着返回京城,而是绕了半日的路程,在牧场的西侧宿营了。日跌时分,辽人正在准备帐子,就听耶律弈轸的帅帐里争执不觉。所有男人都知道,那只南边来的小猫正在跟她的饲主吵架,她在发脾气,看样子是很生气,谁都没敢去惹她。
      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她的主人用她的吻换了八千匹战马。
      他实在猜不透,这么曲折离奇的步骤她都能联系起来。
      而且比他还清楚似的,女人真可怕……
      “我在他那买了五万匹战马,他送我八千匹也是应该的。”耶律弈轸很认真的看着雨桐,说的好像十分正经一样。傅雨桐板着张小脸,指责道:“对,那你为什么见到我被人轻薄时一言不发。”
      “我好像说了。”他不知为什么抬手揉了揉眉。
      “你没有!”她看的清清楚楚,他除了大笑什么都没做!
      “真的吗?”他表示疑惑,却没有看她。
      真的吗!在她接到彩球的一霎那,他就该知道她会被一个男人强吻上!
      傅雨桐咬紧唇瓣盯着他,耶律弈轸似笑非笑的敛起目光,唇边不禁露出一抹狡猾的笑,投降道:“你一吻就给我换了八千匹战马,我再没见过女人有你这个的价钱了,为此我也会更疼你的。”
      “很值得是吧!”
      她仇视着他,气的有些发抖:“你是故意的!叫我出帐子,然后让人轻薄我!”
      “姑娘,我只会打仗,不是能掐会算,我不知道他的彩球会击中你,更不知道他胆大包天敢吻你。”他尽量解释着,帮她消消火气,可是她好像一定要跟他犟出个三五六才肯罢休,痛忿道:“是吗,就算你之前没想过,可是当我被轻薄之后,你第一时间就想怎么去利用我!”
      傅雨桐太认真了,也被他纵容坏了,利用她又怎么样,没有直接把她拿去换牲口已经是格外恩宠了。耶律弈轸反倒不以为然了,“他吻了我的女人,我让他拿出点好处也是应该的。”
      “耶律弈轸,你刚才说的什么!”
      什么买五万匹送八千匹全是骗她的鬼话!他故意拖拖沓沓一个上午,然后走的时候又不告而别,就是想让桑布他们追来找个借口敲竹杠才是真的!今天只是一个吻,明天会是什么,利用她去交换更有价值的东西吗!
      雨桐怒视着他,对他失望透顶。
      耶律弈轸低下头,揉了揉眼睛,很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说道:“你是不是就等我这句话了。”
      “对,等你原形毕露!”
      “让我更清楚你们辽国的王爷,其实就是个无耻之徒!”她娇斥,对他喊道,他的耐性已经用的差不多了,开始有点凶了,声音沉敛,却也彪悍十足,对她道:“那你想让我怎么样,拿刀割下他的脑袋,那会死成千上万的人。”
      “你从来不在乎杀人!”
      “妈的,但不会为你!”
      她只是气话,却把他气的够呛。他恼火透了,一口气告诉她:“我最不该在乎是你会不会怕哭,我就应该把你吊在树上,和那些女人一样,想用的时候放下来,最多前面排两个人罢了,我可以等!”
      “你!”
      雨桐羞的难以启齿,唯有挥手上去打他,却被他一把稳稳的接在手中。
      不善道:“你再打我会打回去。”
      她微喘,有一点害怕,但更多的还是火大。
      大嚷他:“你的虚情假意我看够了!”
      “现在想看我的真心了吗。”耶律弈轸缓缓开口,一把将她拽到身前,“你才做了我一天爱人,就想看到我的真心了吗。”,他低下头狠狠的吻上她的小嘴,不知何时已经将一把短刀送到她手中。他还没结束这一吻,目光深敛,微微望她:“那就拿匕首刺进去,看看我对你是不是真的。”,他说:“我说过你不能怀疑我了,如果你怀疑你的爱人就杀了他,没什么好考虑的。”
      “你……”
      傅雨桐愕然,一时怔怔的说不出话,这种争吵程度还不至于搞到要杀人,他让她猝不及防甚至不知怎么面对。他凑到她的耳旁,细碎的缠吻道:“如果哪天我怀疑你,也会亲手杀了你,动手吧,用我的血洗去你心中的疑惑,我到更觉得你把我当□□人了。”
      她显然有些手足无措,僵硬的笑了笑:
      “别骗我了,我不是傻瓜,你是不会让我杀你的。”
      “或许你真能杀了我,不过要挨千刀万剐,怕死了是吗。”他问她,说:“还是迷恋上我的宠爱,连国仇家恨都抛诸脑后了。在爱人和仇恨之间,你必须做一个选择。”
      他告诉她,字字相逼。不过他说的没错,但来的太快太突然,她还没有做好准备,甚至还被他搂在怀里。可惜他没给她踌躇的时间,帮她握住了匕首。
      “你,你骗我,你不会让我杀你的……”
      她像个无助的小动物,突然间没有方向了。他唇边扬起一抹笑:“你可以试试。”,目光轻柔的看着她,像看情人一般的眼神。她似乎在斟酌,双手微微的颤抖着:“杀了你我一样跑不掉……”
      “杀了我,你肯定跑不掉,不过那都是借口,真正是你不敢。你宁愿留在一个辽人身边仰其鼻息,像个玩物一样供他享乐,也不敢握紧刀子去报仇……”
      “不——”
      傅雨桐嘶喊一声,他的话很好的刺激到她最脆弱的那一份感情。
      恨,她恨他,对辽人,她没有不敢的事情。
      她不禁握紧刀柄,回手就照他的胸膛刺了下去。
      耶律弈轸脸色也瞬间阴沉下来,看着她的目光比冰还冷。
      她急促的喘息着,压抑住心底的惊颤。
      忽然对他笑了,笑的很娇媚,斜目睨道:“我早说过,你不会让我杀你的。”
      他一手轻轻掐住刀锋,可他们的距离太近了。她的动作又太快太狠,没有半点犹豫直刺心脏。他虽然停下了匕首,但她还是刺伤了他。刀子穿透衣裳没入肌肤,届时渗出一条细细的血痕。
      耶律弈轸看着她,一手卸了她的刀。
      沉着声音,阴冷道:“我的命,不会留给一只母狼。”
      他在试探她!他的冷漠淡然让她心头一阵翻腾,她为什么总是像个傻瓜一样一再的相信他!她似乎再也掩饰不了了,扬手向他捶去,痛斥道:“你卑鄙!为什么总骗我!”
      他挥开她的撕打,一把将她拦腰攥进怀里。
      “即便是只母狼,我也要她学会驯服。”
      “你去跟畜生说吧!”,她大喊道,恨死他了,扒着他的膀子去咬他,很使劲很用力的咬下去。耶律弈轸攥着她的身段,上手一把揪住她的长发,硬生生的将她给拉开了。他沉目望着她,开口道:“我再警告你一次,你再打我会打回去。”
      他言罢一把将她掼去床上。
      嗯!她卧榻呻吟,腰都快摔断了,摔断了!
      他不冷不热的横了她一眼,拾起鞭子出帐了。他不会去伤害她,因为他说过会帮她忘了过去和仇恨。这只是一个开始,他就是要把她放在火上烤,直到完全融化的那一天。
      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她才翻身坐了起来。
      她知道他现在很不痛快,知道她刺他的一刀伤了他的心。
      晚膳时,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
      耶律弈轸独自饮酒,饭后随即又出帐了。
      他一直待在外面,坐在帐外的枯槁旁,身上只穿了件单衣。
      夜渐渐深了,草原上寒风阵起。雨桐不禁掀帘出帐,轻轻的来到他身旁,随他待了一会儿,问道:“你在看什么?”
      “看星星。”,他坐在槁木旁,手中捻着一缕枯梗。她不由自主的为他拿来皮氅披上,他适才露出一点笑容,将她抱上身,裹进貂氅里,仰头望道:“好看吗。”
      她枕在她的颈窝,靠受看去。
      天上星河灿烂,像泼上艳墨的河流,洒满了闪烁的星辰。
      “好看。”
      “哪一颗最漂亮。”
      他问她,她仰脸望着璀璨的星河,一颗颗的数去天边繁星。
      小手指向最北边的那一只,“那颗最漂亮。”
      “好,它是你的。”
      他突然来了兴致,起身拽来缰绳,一把将她抱上马背,挥鞭策骑而去。
      马蹄飞踏在空旷的原野,带出的风劲呼啸在耳边。
      天地茫茫一片夜色,月影独落他的孤骑。
      她紧紧的靠在他怀中,不禁惊惶道:“你要去哪。”
      “带你去把它摘下来,我要把最亮的星星,放在你的手上。”他的声音在耳旁响起,黑眸已经融入这片广阔的天地,那一股策马万丈的豪情震慑着她。不,她不相信,即使知道那只是戏言竟也会觉得幸福。
      “这根本不可能。”她默默的开口,微微枕靠进他的胸膛。
      “只要你爱我,我就能为你把它摘下来。”
      “让我看看,你到底有没有爱上我……”
      他唇边带着一抹惬意的笑,怒马带她登上了最高的草原。
      瞭望疆域无限,一片沃阔千里。月色的光洁,像倾泻的一层银纱,铺在一望无际的旷野上,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仔细聆听,站在冬夜的原草,能感受到远处的风声,在微微的舞动,像奏起的乐章,不停的吹荡着。
      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个两人。
      “现在,张开你的手,你就能摘下那颗星。”
      “这不可能……”
      傅雨桐惊呆了,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她伸出手,摸向星河,不敢相信所看到的美景,繁星像泼满天河的宝石,一颗一颗的璀璨而光洁,闪烁着折射出乳白色的光芒,好像一触手就能摘下来一般。
      “耶律弈轸,这太美了……”,她惊叹道,兴奋的拉着他看。
      “不如你美,你的笑容比天上的星星还闪亮。”他一反手,捉紧了她的腕,一把将她拽回怀中,握着她的脸蛋吻了下去:“你爱上我了吗,宋朝的美人儿……”
      她的人化了,心醉了,像一江春水般流淌在他的手中。
      深深的靠在他的怀中,让他尽情的吻够她。
      为什么他粗狂霸道激情又浪漫,为什么他会给她这么多的宠爱。
      做他的爱人,只是权宜的选择,却让他借此在她心底撕开一道裂口。他真的太适合攻城略地了,他是不是可以轻而易举的摘下她的心。她还能不能去杀他出卖他,或者一辈子靠在他怀中。
      她真的对他动心了。
      第59章|牧场
      他就是那天上的星宿,最闪亮耀眼的那一颗。
      她足足的回味了整晚,从来不曾有过的甜蜜和幸福。
      而这感觉,竟然是他带给她的。
      她甚至连垂下目光,眼中都流淌着娇人的姿色。
      她真是越来越美了,在不知不觉中为他绽放出绚丽的色彩。
      耶律弈轸率队继续向西,又走出了大半日的行程。
      晌午的时候,人马停下歇息。
      纳昃勒在石旁生起火堆,烧水冲开了几块羊乳酥,开始往酱肉上涂些食料,一路上亲自打理耶律弈轸食宿。傅雨桐抱膝坐在石堆旁,静静的看着他摆弄,好奇道:“你涂的是什么?”
      “香料。”
      “好吃吗?”
      “你可以沾点尝尝。”,纳昃勒不禁一笑道,打开器皿递到她跟前,目光一直轻锁住她的娇态。雨桐伸出小手,往罐底抹了一点,放进小嘴里含住,甜甜的,还有点酸。
      “是甜的,没有盐吗。”,她微微皱了一下眉,辽人的食物她一直不喜欢。
      “你的要求可以满足,不过那样未必好吃。”纳昃勒闻言笑了笑,给她切了块撒上盐的酱肉。她只咬了一小口,最后还是决定道:“我就跟你们吃一样的吧。”
      “哈哈哈。”
      惹得那男人不由得一阵低笑,她的样子真的很有趣也很可爱,身姿娇小,模样精致,好奇心又强,嘴硬还不认输。雨桐并不在意,靠近了他一些,神秘兮兮的问:“我们为什么不从原路回去,已经向西绕了一天,是不是怕牧场的人追来。”
      他只是敛目微笑,很含蓄的告诉她:“我的叔叔和桑布是好邻居,他们只隔着一片草场。”
      他的三个叔叔和桑布比邻而居,纵使桑布再胆大包天也不敢率众来击,只要稍有轻举妄动,正给耶律弈轸借口,顷刻就能调动人马对他的部族形成合围。不过即便如此,耶律弈轸还是处理的相当谨慎,直到走出桑布的族落才对他发难。
      耶律弈轸就站在不远处,一片枯木林前的石垒旁。
      食物都准备的差不多了,雨桐拍了拍小裙,起身道:“我去叫他回来吧。”
      “嗳,傅姑娘。”
      纳昃勒连忙跟去一步,将她拦在身前:“殿下此时不喜人扰。”
      她好奇起来:“他在干什么?”
      他只道:“姑娘还是在此静候吧。”
      前面不过是一片冬枯的林子,他已经站在那里看了很久。
      她很想知道,远远的喊了一声:“耶律弈轸——”
      他闻声笑了,不过没有回身看去,“让她过来吧。”
      她轻跑了几步,一直到他身边,他伸手将他捉入怀中。她很自然的靠进他身前,眼前是用溪石垒起的土包,每一块石头都被溪水打磨的圆润光洁。石垒旁立了一株金杖,上面系着五色的彩绸,风起时轻轻的飞舞着。
      像一种祝福,远古的誓言。
      “这是什么?”
      “我的王妃,艾木伦的坟墓。”他望了望她说,声音十分平静。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宁静温和的目光,不禁心底也轻柔下来:“你一定很爱她吧。”
      “不,我一点也不爱她。”,他噙着一抹笑看向她,她错愕的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坟墓虽然简陋,但却是精心堆垒起来的。
      耶律弈轸揽着雨桐,轻轻的吻上她发鬓,暖声道:“我给她的宠爱,不及你的万分之一。我甚至对她一点都不好,娶她只是为了安抚她的部族,但最终他们还是叛变了。”,他说:“记得我说过,有一次部族叛乱,我被围进林子吗。就是这片林,被她的父兄围困在这里。”
      他目光淡淡的望去一片枯丛,“当年,她已经有五个月身孕了。她的家中捎来消息,说她的母亲病重想再见她一面。我为了展示对她的宠爱,就随她一起返回族中。来到后,才知道这是一场阴谋。她哭泣着,说她不知情,求我带她一起离开。”,他微微的停下一声,说道:“但我最终还是把她丢下了,她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和对我的忠诚。在这片林前,在她父兄面前自刎了。”
      “耶律弈轸……”,她不禁仰面望去,觉得这对他来说应该是次悲痛的经历。而他却静如一湖冬水,黑眸轻敛去,对她说:“不,如果当时我有足够的时间,我会杀了她再离开。”
      “你……”,雨桐有刻愕然,似乎无法理解。他说道:“她只能用鲜血才能洗去我心中的猜疑,赢得我的尊重。她做的很好,她很聪明,还有一颗金子般发光的心。”
      “可是你逼死了她!”,她在为那可怜的女人不忿。
      “是她的父兄,她的族人,逼死了她。”
      他清楚的告诉她,不禁收紧了手臂,渐渐暗敛下目光:“后来,我亲自带兵剿灭了她的部族,夺回了她的尸体。杀光了她族中所有的男人,和能摸到我马鞍的男童。”,他说:“就在这座坟墓前,让她看着她的族人一个个人头落地,让她看着我如何剿灭这个耻辱的部族。”
      “你,你太残忍了……”
      她想从他的怀中挣脱,却只是被他收揽的更紧。
      对她说:“她不会难过,她只会为我感到高兴。”
      “那只是你这么想!”
      “我这么想就够了。”
      “你,你不可理喻!”傅雨桐惊急道,他唇边噙着一抹调侃的笑,托起她的小脸,对视道:“告诉我,你能为我付出多少。在生死一刻的时候,你会选择留下你自己的生命,还是我的。”
      “我,我……”
      傅雨桐语结了半天,只嘴硬道:“我为什么要为你付出!为什么要管你的死活!”
      他闻言一阵低笑,对她说:“所以,她永远都是我的王妃,没有人可以取代。”
      “你不必说给我听,我从来没想要取代谁。”
      她太敏感了,更不喜欢被他拿去和其他的女人比较。他触上她的脸蛋,“我也从来没想过让你取代谁。”,对她说:“你和她不同,她赢得了我的尊重,你讨得了我的宠爱。她是我的结发妻子,你嘛……”
      她将目光挪开,佯装毫不在意。
      其实心里很紧张很紧张期待后面的答案,情人,爱人,爱妾,宠物,赏物,还是玩物……
      耶律弈轸看着她笑了笑,知道她在等后面的答案。
      所以沉吟了很久,才说:“你嘛,是我的麻雀。”
      鸟?她一副不甚了解,又不愿表现出来的神色,逗得耶律弈轸一阵大笑。
      她没有和他一般见识,不过麻雀,为什么是鸟呢?
      麻雀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当个任务一样苦思冥想了好久好久。
      总结下来,麻雀就是一种鸟,而且还是他养的那一只。
      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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