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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53、54章 ...

  •   第53章|异国他乡
      傅雨桐并不是一点不在乎他的宠爱,相反似乎已经渐渐喜欢上这种感觉,她只是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他。天天和他朝夕相处,对他的依赖也越来越浓,无论是气,是恼的,他都能轻易牵动她的情绪了。她想漠视他的热情和好意,想掩饰自己感情上的变化,可这份坚持能持续多久呢。
      葛尔图历目沧桑的脸上,是一座终年不化的冰峰。
      他是北院府中的老总管,可以决策府中大小事情,甚至包括所有姬妾的赏罚。他一项谨言慎行,主仆的身份分明,将琐事搭理的井井有条滴水不漏,对雨桐伺候的也相当细致周全无所挑剔。新贵入住,所有桌椅床榻摆设全部换新,都是极名贵精致的花色用料,生怕照顾的有半点不周似的。
      日暮时分,雨桐被叫去用膳。
      她的莲足刚一踏进殿,颊边就不禁飞上两朵红云。
      耶律弈轸裸着膀子,大刺刺的坐在饭桌前,边饮着酒,边拿笔在写,回批一些贺奏,顺便等她一道来吃饭。他的神色姿态,都和他此时自己一样,十分豪放,却也潦草的要命。她静静坐在他身旁,盯了半天,竟然一个字都没认出来。
      不禁皱了弯眉:“你这么回复下去,他们看的懂吗?”
      像只长满好奇的猫儿,他抬眼看她,笑道:“看不懂,他们可以猜。”
      雨桐怔了一刻,不满他敷衍的答案。
      顶嘴道:“那你不如直接回一个‘猜’,何必还要浪费这么多笔墨。”
      耶律弈轸搁下笔,将道贺的奏章退去一边,转去脸观了她片刻,开口道:“在我这里,你可以吃、玩、用、购,随心所欲,不会有任何人去约束你。这里也不是汉人的后宫,不需要女人去勾心斗角,所有荣辱由我决定。我给你在一定限度上的任性妄为,但是有两件事你不可以做。一、不可以放火烧我的房子。二、不可以随意杀伐仆婢。”,他告诉她:“如果有罪有错,你可以告诉我,或者葛尔图,会有人对他们酌情处罚,但是你不可以。”
      她恼他迫不及待的给她定规矩,故意挑拣他。
      问:“那你的长子呢?”
      他说:“他例外。”
      “他可以随意处罚?”她一挑弯眉,有意曲解他的话。
      “我是说他可以免罚。”
      “这不公平。”
      “这确实不公平。”
      耶律弈轸开口道,给了她一个标准的答复,似乎也是一种告诫,说:“这里没有公平,我的话就是天。因为我宠爱他,什么都有可能。你也一样,最好抓得住我的宠爱。”
      她忽然默了一阵,心里不觉得一动。
      一种异样的颤动,说不出来的滋味,甚至让她觉得有一些不适。
      耶律弈轸斟酒,淡淡的笑了。他知道他的话有些重了,让她不安无助起来,那模样让人看了有一点心疼。便将话题岔开,笑问道:“找到喜欢的地方了吗,那足够让你眼花缭乱了吧。”
      雨桐轻轻咬唇,尚还有些赌气,道:“选了一个离你很远的园子住下。”
      他似笑非笑的盯着她,说:“那只会辛苦你自己,每晚都要跑来跑去。”
      她闻言惊羞,恼红了娇色,抬手去打他。他一阵大笑,不闪也不躲,待她打够了,方才攥住她微微发凉的小手,好笑道:“我该怎么奖赏你,你给我带来太多乐趣了,我的宠妾。”
      她不是他的宠妾,她不喜欢这种被他任意安置的身份。严格上说,她不是婢,甚至不是奴,只不过是他手边的一个玩物,是他从战场掠夺过来的战俘,没有任何身份可言,在这里连奴隶的贱籍都没有。
      “又在想什么。”
      他触了一下她脸蛋,她似乎还有点出神,说:“我只不过是一个战俘……”
      “看来你很满意女俘的身份,时刻都在提醒自己。”耶律弈轸不以为然的径自斟了杯酒,她美眸含怒看着他,他见此横了她一眼,“确实,想必很多女人都会羡慕你这种战俘的身份。”
      “羡慕?”
      他的话让她无论如何都咽不下,想起辽人十里长街欢颂他们的英雄,其实是用无数宋人鲜血堆砌起来的侩子手。她不禁怒言道:“国破家亡有什么值得羡慕,幽州城败有什么值得羡慕,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让十六州百姓沦陷在夷狄残暴的统治下!难道这些值得让人羡慕!”
      耶律弈轸闻言,咣一声搁置杯子,不悦道:“你读过书会写字,可以去给你们的皇帝上奏疏,详述一下你们的惨况,让他出兵夺回土地,别在这里和我咆哮。”
      她气的双手微抖,嚯的站了起来。
      “你干什么去!”
      “上疏!”她对他大喊,转身就跑了。
      妈的,他低声咒骂道,一把挥去桌上的酒菜。
      “殿下。”
      葛尔图依旧那张脸,垂首站在门前。
      耶律弈轸揉了揉额边,心烦道:“别说话,我不想听。”
      “要不要老奴再为您准备一桌酒菜。”
      “不必了。”他一挥手。
      “那姑娘呢。”
      “让她饿着。”
      饿一顿还好说,可是连饿三餐,一天一宿过去了滋味就不太好受了。不过说也奇怪,一天不给饭吃,可是赏赐不断,大大小小的一箱箱从府库搬进园子,宝如忙的应接不暇。衣服首饰,碟碗玉器,金光闪闪应有尽有。
      “宝如,头好晕。”,雨桐一身银白色的小素裙,赖在香榻上和丫鬟撒娇。
      “小姐,您那是饿的。”,宝如加重了语气,忙里偷闲的告诉她,箱箱盒盒的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一粒米。是哦,她从晚就没吃东西,“你给我倒杯水吧。”
      “您再忍忍吧,明天鸡鸣时您就可以进餐了。”还好她昨天晚饭吃的早,不然恐怕要一道挨饿了。雨桐闻言,双手一掐抱枕,恼火道:“为什么!我为什么要等到明天!”
      “殿下不是罚您一日不准进食吗?”
      “我知道,我是说为什么我要听他的!”她不以为然的扬起小脸。
      “小姐,没人敢为你做吃的。”
      “他们不做,我自己不会做吗。”她美眸闪过一抹狡黠的光。
      “对啊,小姐,你好聪明呀。”宝如击掌附和,也陪她饿了一天了。
      她得意洋洋的起身下床,正式宣布道:“今天晚上咱们吃饺子。”
      她就是要吃,还要吃的又香又美,不信他会把她怎样。她可以不把他的处罚当回事,就贴身的小丫鬟都胆大包天,不过也全是被耶律弈轸娇惯出来的。宝如但不知几世修来的福分,不仅雨桐待她亲如姐妹一般,就连耶律弈轸对她都格外纵容,一路北上都有小将为她牵着缰,殿下甚至还和她同骑亲授骑术。她这辈子也没受过这待遇,早就幸福的不知人在那里,对雨桐更是全心全意忠贞不二。
      主仆俩偷偷溜进膳房,窃米盗面捎带了不少,人家也只是睁一眼闭眼不去作声罢了,从来没见过哪个侍妾受罚时还有这么多的赏赐,可见这南朝新宠非一般的得宠。
      不久梅园的厢房内传出一阵幽幽的水饺香,一缕缕锅水烧开的白气徐徐扑上窗纸,一股细馅儿的饺香从她的厢闺里飘了出来。
      耶律有意经过她的园子,便走去推开房门一窥究竟。
      不禁略显诧异道:“你在煮火?”
      “啊,殿下。”,宝如见他来了急忙施了礼,他一摆手,让她起了,对雨桐笑道:“很好兴致,在房里点火,不怕烧起来吗。”
      她皱了下鼻,不去应他,还在包手里的饺子。
      他走近她身旁:“这是暖炉,不是火炉。”
      “可是我煮熟了。”
      “那可要恭喜你。”
      耶律弈轸不冷不热的笑了笑,看了眼盘中水饺,“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
      以前每逢年节,她便会和府中女眷包上很多水饺,然后一罗罗的送去军中,让将士们一起过个好节,如今又快到年节了,这份思乡之情更甚。
      “你想尝尝吗。”雨桐突然对他问,似乎是想借他找回点以前的感觉。
      “不需要。”耶律弈轸淡然回绝道:“我对你们的食物不感兴趣。”
      他回的有些生硬,她眸中不禁一丝失落,筷子轻轻拨着盘中的饺。
      他看了看她,说道:“送到我房里吧,或许晚上我会吃。”,言罢转身正欲离去,傅雨桐突然开口道:“宝如,外面那条大黄狗呢,把它牵来,我喂它。”
      耶律弈轸闻言留步,不禁牵唇一笑:“这些话你不必当着我的面说。”
      “我不是说给你听的,你可以当做没听到。”她顶嘴,望去他,他黑眸微敛,带着抹戏谑的笑,“好吧,我改变主意了,晚上可以吃顿狗肉。你最好给它喂饱点,因为这是它的最后一餐了。”
      “耶律弈轸……”她为什么总是占不到他的便宜。
      “你也可以改变主意,把这盘端去我房里,别再让我说第三次。”
      “我不!要吃你自己拿,我现在累了要休息。”她就是气不过,转去身子,不准备再理他。他忽然牵上她的腕,攥紧:“我又改变主意了,你似乎更合我的胃口。”
      “啊!”雨桐惊呼一声,被他一把倒扛上肩。
      “你放我下来!”她娇斥。
      “有两个地方你选,要么被我扔去外面水潭,要么乖乖的躺上床上……”
      “现在是冬天!”她惊恼道。
      “你知道就好。”他噙着笑。
      “我都不要!”
      她气呼呼的转撇开脸,他不紧不慢的说:“那你别指望下来。”
      “你不怕重就扛着吧!”
      “你不嫌疼我不介意。”
      “你为什么总是和我作对!”
      她惊愕一声,他告诫道:“驯服是你必须学会的。”
      她气道:“我没有这么好的灵性学不会!”
      他笑了:“我有足够的耐性教会你。”
      宝如在旁掩嘴一笑,临走时悄悄的将门关上了。
      “你……”
      卑鄙、无耻、下流……,她撅起了嘴,一个词一个词的往外蹦,被他肩膀顶的肋骨发疼,不禁轻轻挪动了一下身子,扶在他背上的小手开始有些发抖了,“你放下我!”
      “说一个让我放下你的理由。”
      “我,我教你包饺子。”
      这是她能想到最公平的交换了,他笑道:“我为什么要学?”
      “我只会包饺子。”
      “好吧。”
      他把她放下,搁在了腿上。雨桐拿来饺皮给他,自己也取了一片,然后很认真的,一点点的教他,搁馅儿、叠褶、捏紧。他只是噙着笑,手中一攥把那已经掐烂的皮馅扔回盆里,扳过她的小脸就吻上了。他喜欢吻她,喜欢看她陶醉的样子,一副颤抖的期待着,又害怕沦陷在他的缠绵下。
      她在他一波波的热吻下,不禁掉落了手中的小饺。
      第54章|异国他乡
      一抹残阳如血,涂过宫墙高瓦。
      耶律弈轸单骑入宫,策马畅行无人阻拦。
      他在府中歇了几日,奉召觐见御花园与辽帝小酌一叙。
      园外停下坐骑,沉不走进园内。
      此时虽然盛冬,但御花园里百花斗媚娇丽无比,一目望去尽是诱人流连的香色一品红衬满园中,杜鹃怒放,腊梅傲立,秋棠北菊争妍斗艳。
      亭阁内挂着暖炉,焚着檀香。
      耶律弈轸来到亭子坐下,脱了皮裘随手搁上石凳。
      “大王,请用酒饮。”
      宫婢垂首敬上酒水,皇帝此时尚还没到。他望着身前的宫婢,也不曾接来饮用,只是一直盯着人家看,那狭长微深的黑眸直瞧的那小婢心里头怦怦乱跳。
      他开口道:“去折一朵艳山红。”
      “是。”
      婢诺诺应了声,走下园中折了一朵娇艳的杜鹃花双手奉上。耶律弈轸拿在手中看了看花儿,随后轻轻的栽入那婢云鬓间。那姑娘不禁惶恐,娇媚染透了双颊,怯怯的唤了声:
      “殿下……”
      “哈哈哈。”
      耶律弈轸一阵大笑,心情似乎相当不错。辽帝正踏进园亭,见状也乐道:“何时有心赏起花花草草了,这可不像你的脾气啊。”
      “臣弟参见皇上。”他闻言起身施礼。
      辽帝上前一把,就将他扶住:“自家兄弟,何须多礼。”
      他也没坚持,笑了笑说:“汗兄依旧康健不减当年。”
      “哈哈。”,辽帝大笑:“赤那,你可是彪榜的越加虎实了,难怪这大破云蓟非你莫属。来,让朕看看我大辽的第一勇士。”,沉手拍了拍他的膀子,笑趣他道:“这一身力气恐怕都没地方撒吧,听说你从幽州带回一个汉女,不然朕再把这个宫婢也给了你。”
      “已经泄了不少火气了。”耶律弈轸笑了笑,道:“皇上的百名佳丽已让我疲于奔命,不知该往哪屋踏了,她还是留在宫里好好办差事,到我府中也是搁置浪费了。”
      “哈哈,瞧这年纪正当,为我们大辽再添几个能征善战的好手。”
      “来人,上酒。”
      辽帝大笑着入座,说道:“今日没有外人,就咱兄弟俩小叙。”
      “皇嫂为何不见。”
      “嗳,男人谈的当然是女人,她一个妇道人家也插不上话。”辽帝拦下一声,笑说道:“赤那,你可是从来不从战场带回女人,这次的汉女想必是沉鱼落雁倾城之容吧。”
      耶律弈轸闻言,淡淡一笑,目望去园中冬梅,“小家碧玉略有姿色。”
      大美人儿,她谈不上,在他眼中她确实只能算是小家碧玉略有姿色。毕竟,他的容貌完全承自他的母亲,那草原上最耀眼的一颗明珠,恐怕任何美女由他看来也难显姿颜。辽帝听后,调侃他道:“你这么说,只怕有负美人恩了。”
      耶律弈轸一阵不语,黑鞭敲在手中,道:“臣弟并非客气,我只是喜欢她向我递爪子。她让我第一次尝到女人给的屈辱,我就把她抓回来了。”
      “哈哈哈。”
      辽帝闻言,不禁一阵大笑:“女人带来的失败只会是乐趣,是男人就应该尝遍百味,何必跟个她个妇道人家为难。你要女人,南北佳丽不是应有尽有,改日让皇后再给你物色几个身份匹配的。”
      耶律弈轸唇边渐渐牵出一抹笑意,目光又望向园中的一片梅林。寒风中傲然挺立,却又脆弱的不堪一击,只有他小心的捧在手中她才能充满生气。
      随后,二人又谈了点朝廷内政,及燕云十六州战事军饷赏赐等,但谁也没提当日抓来的几个少童。耶律弈轸是想试试皇帝的反映,辽帝如果杀就证明对他有所不满,如果放就说明对他已有忌惮,他更不喜欢这个结果。杀不杀都不对,所以皇帝只能先拖着。其实不过一首童谣,只能证明契丹百姓对他的崇拜,确实也只有拖着不去理会。
      耶律弈轸只来看过雨桐一次,自那日离开之后至今没再露面。
      雨桐尚可淡漠以为漫漫长日,这些日子倒是没有走出园子。可宝如叽叽喳喳像个小机灵鬼似的,反是一刻不闲着帮她东打听西打听出不少消息。
      首先,是西夏的甘夫人。她是西夏第一美女,被选中进贡到大辽,风华绝代惊为天人。她只是用高傲的态度拒绝了他,他戏谑的说了她一句「高傲的公主。」
      当晚,就离开再也没有进过她的房间。所以这位甘夫人,至今还是处子之身。不过他也没让她好过,只有一间残旧的小院,衣食不保,必须做粗重的劳役才能换来一口饭吃。自打去年一场重风寒后,至今一直卧病在床。只是双十刚过的年华,已经像个徐老半娘,憔悴的不成人形了,那娇艳的风姿早就不复存在,药食不济恐怕活不了多日,不过一口气苟延残喘罢了。
      傅雨桐到他府中不过两日,这位甘夫人就香消玉殒了。在他府邸熬度了五年光景,最后只是一张破草席裹着扔了出去,至今他都没有再见过她第二面。
      还有一位宋朝香姬,自然也是绝色佳丽,不过相比甘夫人就相差甚多。她最让人惊艳就是体生兰香,曾得过这男人多时的宠爱,至今还眷顾不衰时有打赏,只有她和雨桐是自己选的园子。不过现在殿下貌似不常去了,听说好像最后一次见她时,对她说了句「如果你身上能换一个香味就好了。」
      宝如滔滔不绝的比手画脚。
      傅雨桐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一时看她口若悬河的样子倒也好笑。难怪她那日随葛尔图经过小径时,闻到一股清幽沁心的兰花香。她还奇怪这季节怎么会有兰花,原来是那姑娘身上的香气。这种天生丽色已经是绝无仅有,他竟然还嫌她身上换不了香,简直无理要求强人所难。
      他有那么多各色佳丽,百芳争艳美不胜收,一定在忙着穿房走室。把对她说过的情话,在和其她女人说一遍。他不可能为她遣散她们,她也没有资格这么要求他。
      她不由得懊恼自己在些什么。
      他有多少妻妾都该和她无关,可她心底却从来没有过的一阵抑闷。
      他舍身救她,送给她远比金子更珍贵的心意,但是她却不能接受,一直强迫自己抗拒他,而如今她已经被他锁进笼子,必须要和无数女人一起分享他的眷顾。绝色美艳的甘夫人,一身兰花香的香姬,还有一大群不知名的妻妾。
      这些女人都得不到他长久的宠爱,有些甚至凋敝而死,她的结局又能好多少,爱上的后果恐怕只有心碎。如果他从此忘了她,再也不来看她,她或许反而能更坦然的面对以后的生活。但她却实实在在的感受到自己在想他,不希望他把她一人丢在这冰冷的院落。
      傅雨桐托着手,痴痴的望着园里的梅林。
      耶律的步伐很轻,直走进她的院落:“你到十分淡定。”,他来看她了,看到的却是一副释然自若的表情。他突然传来的声音,让雨桐有一刻惊惶,不过很快掩饰住了。
      她淡淡的应声道:“有什么让我坐立不安吗。”
      “殿下。”,宝如闻声施了一个礼,耶律弈轸摆手让她起了,宝如对他甜甜的笑了笑,便离开留下两人独处。他走到雨桐坐的石凳旁停步,说道:“我几天都没来看你,你一点都不担心?”
      “没什么可担心,你府中的辽人都对我很好。”
      她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耶律挑眉望去:“你完全可以把辽人两个字去了。”
      “为什么,你们不是辽人吗。”
      她尚不以为然的敷衍他,他说道:“在你们的土地,你可以把我看做异族。在我们的土地,你就是异族,实际幽州也不是宋朝的土地了。”
      “耶律弈轸!”,她闻言含怒道。“嘘。”他点上她的唇,将她拖进怀里,呢喃说:“别和我顶嘴。我很忙,有很多酒宴要应酬,如果你愿意,我不介意带着你去。”
      “你不用向我汇报,我不关心你在做什么。”
      她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耶律弈轸笑了,赤*裸裸的问她:“真不关心?之前你可以得独享我的宠爱,而现在有很多女人和你一起分享你的男人。”
      “你放开我。”
      傅雨桐板着小脸,不悦的将他甩开。在他面前好像透明的一般无所遁形,每次都能被他精准的刺到伤处,她讨厌极了这种感觉,淡淡的说:“我不在乎,反正我从来没把你当成我的丈夫,你有多少女人都是你的事情,和我无关。”
      “你总会有为此感到委屈的一天,但是我不会因为你的委屈,就只有你一个女人,到时别哭着来求我。”他带着一抹戏谑调侃她,她火透了他:“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耶律弈轸笑了笑,捏住她的小下巴:“我要去牧场选马,会带一个侍妾同去,我觉得你比较合适和我一起做梦。”
      她不禁恼他,将他手挥去,“我不是你的侍妾!”
      “那是什么,女奴,女婢吗。随你怎么想,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跟我一起去。”他一挑眉,淡淡的说,她把身段摆高,斜侧方看去他:“我一路上很累,还没有歇息过来,不想跟你出去,你还是另选一个吧。”
      “现在不比在幽州,你必须学会听话,知道吗。”耶律弈轸扬起一丝恶意的笑,伸手端起了她的脸蛋,就喜欢她这模样,像只骄傲的天鹅,对她说:“现在,是在我的府中,不是在我抢来的府里,在我北殿就有北殿的规矩,没有人可以例外,像你这种不听话的女人,一般我都让她们自己去领一顿鞭子。”
      “你又不是没鞭过我。”雨桐把脸转去,躲开他的触碰。
      他邪恶的笑了笑:“没关系,如果你喜欢那感觉,我可以让你回味一下。”,暧昧的气息送去她耳旁,对笑道:“这有专门为打女人准备的鞭子,相信不会像上次一样把你打的这么重,保证你挨过鞭子还有力气侍寝。”
      “你!”
      她脸蛋唰一下就热了,一幅娇恼羞臊的模样,甚是讨人喜欢。
      他不禁大笑了起来,似乎每次把她惹得又羞又愤都很有趣。
      无耻,她气呼呼的将脸撇开不再看他。
      卑鄙,无耻,野蛮粗鲁的家伙就只会用责罚的手段让女人屈服,因为他们只懂得掠夺和占有,尤其对抢夺女人甚是乐此不彼。她还听宝如说,除非身份特殊,一般送进府的妾婢先要挨顿鞭子,然后才会送去伺候他,免得让他再费心调教,要么得到这男人的特许否则没有例外。
      他把自己摆的高高在上,拿女人当玩物一样看待。他是从来不吝惜他的宠爱,用手中至高无上的权利可以轻易讨得任何女人的欢心,但那些也只是宠爱罢了,最不长久可靠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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