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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   (二十一)

      “咦!小翼!你在这里太好了!我分不清哪一个是止疼药诶!”

      静谧的氛围被打破,天海沉静下来的思绪也立刻被搅乱。本能的回过头,看见彦一捧着药箱急急的跑了上来,求救般的眼神对上天海,嚷道,“教练让我拿药,我不知道是哪个啊。怎么这边的药物说明都和大阪的不同呢?回头我要好好记录下来。”

      一不小心又陷进自言自语中的彦一,猛然惊觉天海木讷没有反应,却没有多想,只是凑近了再次大声的说,“总之,麻烦你了!小翼帮我找找吧!”说完,便将药箱半是强迫的递到了天海的手中。

      “诶?好吧,可是,说是止疼药的话,是止哪里的痛呢?”不得不折服于彦一的气场,这就是大阪人的气势,让人难以推脱的热情和无法回绝的积极。天海无奈,只好帮忙翻着药箱,随口问了一句。

      “这个啊……”彦一突然语塞了起来,有些尴尬的压低了声音嘟囔了一句。

      天海愣了愣,没有听清彦一的话,很诧异大声公居然也有小声的时候。 “你说什么?这个止疼药的话,也不能乱吃啊。所以,你们教练到底是哪里不舒服呢?”

      彦一四处张望了一下,酝酿了一会儿却终究无法道出田冈此时的窘境。最后索性一鼓作气,不由分说的拽住天海往体育馆的方向跑,嘴里嚷嚷着说,“小翼自己去问教练啦。”

      于是原本笃定走向未知的脚步,却最终被拉到了所曾不想面对的场所——陵南体育馆内。

      “彦一!搞什么去了!这么慢!”田冈一个气急从椅子上弹起,表情却不由的一抽,像是哪里在隐隐作痛。不自觉的想要伸手去抵住痛处,却望见了怔怔立在一旁的天海,全身石化般的僵住,额上的汗却还是止不住的流,看得出在强忍痛楚。

      “教练,药来了……”彦一捂着耳朵,一面抵御着田冈的咆哮,一面指了指一旁拿着药箱的天海。

      而田冈却不领情,大手一挥,“不用了!”不给他人插话的余地,对着中场休息的队员们半是气愤半是借故发泄痛楚的吼:“你们到底怎么搞的!!我说过你们要赢对手30分的啊!你们面对着湘北竟如此狼狈!实在太令我失望了!你们不想赢了吗!”

      像是声带的振动使得气流也充满压迫,天海被田冈的气势“逼退”到角落,脚跟却轻轻碰触到了一个物体,转过头发现是一个便当盒——谁在打比赛的时候还要吃便当?鱼住吗?天海纳闷的想。

      “不好意思,可以把那个递给我吗?”一手拿着宝矿力,一手拭着汗的仙道用眼神指向了那个被“踢”到一边的便当盒,对着天海小声说了一句。

      原来是他的呀——天海有些不好意思,赶忙放下了药箱,拾起便当递给了仙道。仙道顺手把擦汗的毛巾搭在了肩膀上,笑笑着接过了盒子,打开,全是冰镇柠檬。

      唔,好酸——天海只是瞥了一眼,就感觉牙龈开始酸痛。视线顺着被仙道提捏起的那一片小柠檬,一并移向了总是有着完美弧度的唇边。再然后,一些汗珠滑过他的脸颊,然后掠过富有男性气息的喉结,最后落入结实的胸膛。感觉到自己的脸庞再次微微发烫,天海慌乱的将视线从沾湿了汗水的白色七号球服上移开,却瞥见那裸露在外的手臂上,隐隐勃动着的肌肉线条,每一道纹理的些微起伏,都让天海的心跳快一拍。

      “话说,你前面去哪儿了?”仙道嚼着柠檬,漫不经心的蹲了下来,有些好奇着的问。怎么前半场都没有看见这个容易对自己面红耳赤的小家伙呢?

      “我……我在楼上呀。”天海被这么一问,有些心虚,觉得自己刚才的“不告而别”反倒是对他的一种“背叛”。于是害怕被他知道,随手指了个二楼不显眼的角落。

      “仙道!!你有听我说吗!!”田冈的音波攻击突然转向了这边,天海又是被吓了一跳。而面前的仙道却是相当沉着,语气平缓的说:

      “有啊,不过我认为湘北并不是一支弱队。单是中锋赤木已经可以令球队打入八强……”

      仙道说得轻快,而周遭听的人都面露难色。他这样说话没问题吗?顺着仙道的话,天海望了眼记分牌——50比45。没记错的话,陵南是去年的县内四强,实力应当是很不错吧。被名不见经传的球队追击到只差五分,而身为“王牌”(听说)却还说着“长他人威风”的话,连对篮球仅仅是一知半解的天海都不由得捏把汗。果不其然,应着仙道的话语,田冈的攻击指数再次上升一个段位,整个体育馆一时间充斥着训斥声——唔,陵南的教练果然好可怕哟。天海不住的想。

      而混乱的局面并没有及时被制止,暴怒失控的教练才收拾好情绪开始部署下半场的战术,却不知何时混进来一个裹着头巾身着对方红色球衣的古怪家伙。于是场面变得越发“激烈。”天海被围堵而上的人群挡在了一边,看不清前面发生的情况。只听得平时一贯爽朗而元气的越野同对方在争辩什么的话音,气氛有些紧张。再没一会儿,就看到被大力飞出人群的彦一躺倒在旁,头上还顶着一个大包。见状,天海将彦一扶到一旁,看着捂着头痛苦不堪的模样,想要为他包扎一下,却又不知从何下手,于是愣愣的憋出一句:“彦一……你要止疼药吗。”

      一切的躁动,随着下半场哨音的响起而划上休止符。仙道整了整衫裤,上场前对着天海回眸说了一句,“这次你就乖乖呆这儿……看着我。”

      最后的三个字,语气轻缓,却似有一道魔力禁锢了天海的视线,让其再也从仙道的身上移不开。哪怕对方的球衣很红很惹眼,对方的选手也很厉害很夺目,但都及不上仙道那几下华丽的运球,以及一个刹那抛向场边红发充满挑衅意味的眼神。随后,跃起,抬手,抛出,球作出美丽的抛物线,毫无意外的落进篮筐,一气呵成。

      这便是球场上的仙道,同样的让人捉摸不透,却不再飘渺。真实的站立在场中,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充满光辉的张扬,霸道的掠夺着你的目光,强硬的侵蚀着你的灵魂,直到你的喉间不由自主的汇集起一股冲动,最终化作呐喊声,让空气中充斥着他的名号——七号,仙道彰。

      “仙……道,彰。”天海轻轻的唤出了口,却很快,细微的声音被堙没在人潮的欢呼中。看着对湘北红发勾着手指的仙道,不同于平时的淡泊,原来他,也有这样的一面呐。一遍一遍,默默在心头暗记下他的全名,用眼睛连通大脑,复刻下他在场上驰骋的一分一秒。最后,暗自下定决心,再也不会打起中途落跑的念头。

      因为,我想知道,关于你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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