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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反常的猞猁 ...

  •   这时,闷油瓶才从另一边赶来——变故发生太快,他刚刚被胖子支走去另一边堵人,来不及赶到。
      箱子在抢夺中掉到地上,沾了许多泥巴,胖子跑了几步去追人,发现追不到之后才返回。
      “还好箱子没被抢走,娘的,跑得真快。”他说着就要去拿箱子,谁知大概是年久失修,箱子的搭扣松了,被胖子这么一提,断了开来,整个箱子摔在地上,翻了开来,里面骨碌碌滚出一个拳头大小的东西。
      我蹬蹬蹬后退几步,摆出防御的姿态,已经做好了被炸飞的心理准备,谁知过了几秒钟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微微睁开眼,看见那东西一动不动地滚满了泥,似乎无害的样子。
      发现被闷油瓶的警告放了鸽子,好奇之下,我想要凑近了去看,谁知被胖子伸手一拦:“这玩意儿危险,让你胖哥去看看。”
      我很纳闷为什么吴邪和胖子都对闷油瓶这么言听计从,但想来也有一定道理,只好瘪瘪嘴,停了脚步。
      闷油瓶制止了胖子,走了几步折下一片南瓜叶,返回来包住铁块,拿了起来。
      胖子心有余悸道:“这玩意儿是古代的手榴弹?”
      “你把手榴弹放床下面?”吴邪翻了个白眼反驳。
      确实,只要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不会这么干。
      想着,我瞄了一眼闷油瓶。
      不知道他失忆之前是怎样的人来着,应该不会更闷了。
      闷油瓶掂了几下,说这不是实心的铁块,几人商讨了一下,决定用硫酸融掉外面一层铁皮。
      “给我看看。”见他们讨论铁块里藏着的东西,我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这又不是玩的,小孩子家一边去。”吴邪说道。
      “你才小孩子家呢,你有我下的斗多吗?”
      “去,我一个鲁王宫就顶你十八个斗。”
      “不就是去了趟鲁王宫吗,最后还不是被炸出来的?跟山耗子似的。”
      吴邪被我呛得直翻白眼:“我说不过你,回家找二叔收拾你。”
      “又提我爹!”我恨恨地跺脚,“小三爷你面子大!”
      “可别叫我小三爷,我又该倒霉了!小哥把那玩意给她看看,不然这丫头不得消停。”吴邪头疼道。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默默地把东西递过来,我接过南瓜叶,“咦?”了一声。
      “怎么了?”胖子紧张地发问。
      这重量不对,里面包着的东西不是黄金不是青铜,而是更轻的东西。
      “哥,你说我文盲,我今天就给你看看我爹在家教我的成果。”我一扬下巴,“这铁块给我,明天早上就会给你个大致范围,这里面可能是些什么。”
      吴邪大概也是对我爹的智商心有戚戚焉,倒没多话。胖子不知道,怀疑地问:“真能这么神?你比硫酸还厉害?”
      “硫酸算什么,我还是王水呐。”我得瑟着,“别低估劳动人民的智慧,就算我没上过学,也不比你大学生差!建筑学那些课本上的东西,哪有咱实际下地看到的古墓实在!”
      我随手把铁块揣兜里:“咱该找的也找到了,现在打道回府吧。”
      “被这么一搅,我都忘了,我还有照片没看哪!”吴邪说道。
      闷油瓶突然一拉吴邪,示意他向上看。我们几个抬头,看见不远处的山头上站着几个山民,冷冷地注视着这边,看样子要不是我们离得远,他们就要喊条子来了。面色不善的山民们很清楚地传达给我们“不爽”的讯息。
      我大白天的感到了一股明确的寒意,不禁缩了缩脖子:“天真哥,你别急,刚刚你们进去的时候,我留了个心眼儿,把桌上玻璃下压着的照片一股脑儿都收走了,等下我们回去慢慢看,识时务者为俊杰,这里先不和当地人冲突。”
      吴邪立刻感动地一拍我的肩膀:“小忧!就知道你最可靠了!”
      “别,别腻歪!”我硬着头皮,“现在先撤要紧!”
      我们一行人直着脖子硬是大摇大摆地离开了。由于东西都拿到了,所以分外放松,大热天的胖子提议找个地方歇着,我们就找了个小溪。
      胖子看见有几个瑶家姑娘在戏水,立马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同乐了,吴邪只穿着个运动短裤也下了水,我站在岸边,下也不是,不下也不是。兜里还揣着铁块和照片,说不定碰了水会怎样呢。
      撅撅嘴,只能找个树荫乘凉。刚坐下,就听见树后一阵响声,扭过头去,看见闷油瓶站起身来,走到另一棵树下坐下。
      我忍不住抽了抽眉毛。
      这算是孤僻呢,还是单纯地讨厌我了?
      我又不能厚着脸皮去问他怎么了,只能装看不见。
      失落地扭过头,我抱着膝盖注视着不远处像猪八戒一样欢脱的胖子,以及躺在水里装浮尸的吴邪。
      午后的阳光令人昏昏欲睡,我打了个哈欠,往后靠了靠就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慢慢睡着了。
      正梦见数钱,突然被胖子的叫声吵醒了:“你们看那里!”
      一个激灵睁开眼,我顺着胖子的手指的方向看去,脑子里轰地炸开了:“天!是小哥的家!”
      我们来时的方向,此时浓烟滚滚,黑烟直升天际,也不知是几时烧起来的。
      “救火!”吴邪二话不说,穿上衣服就往那里跑,被我一把扯住:“天真哥,那里已经没有我们要的东西了!别再回去冒险!”
      吴邪犹豫了一下,又甩甩头:“不行,我得去一趟,这火是人为的,不去现场我不放心!”
      “诶,天真哥!”我急急忙忙跟在他后面,“等等我!”
      他跑得快,一下就没影了,我慌忙回头看,胖子和闷油瓶也不知什么时候没了踪迹,大概已经先一步去了那里。溪水里的瑶家姑娘们也都赶去救火了,现在水边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心里发毛,咽了口口水,一边跑一边颤声喊道:“天真哥!胖子!小哥!你们别丢下我一个!”
      刚追了几步,突然斜刺里冲出来一个东西,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只大个儿的猫,但一看到它耳朵上那标志性的长毛就认出了那是猞猁!
      它挥着锋利的爪子就冲我过来了,我一摸暗袋才发现,刚刚走得太匆忙,我竟他妈把匕首落在原地了!
      狼狈地硬生生躲过一爪子,我刚想绕过它与吴邪他们会合,就发现不知何时,草丛里跟地鼠似的又冒出了几只大个的猞猁。
      我出了一身白毛汗,心说,今天出门也没带什么邪门的东西,怎么这些畜生都冲我来了?难道现在是饥荒的时节,大白天的,连猞猁都开始打群架了?
      见它们渐渐形成包抄之势,我不停地后退,一脚踩进了溪水里,我猛醒:不对,我口袋里还有照片,一泡水就全完了!
      这些猞猁是被人指使,要毁了照片!
      有人要我们停手!
      沿着河岸撒腿就跑,我指望着能碰到个把村民,谁知不远处的草丛里,那群猞猁以比我快数倍的速度穿行,包围圈在行进的过程中一点也不含糊地缩小着。
      吴家人骨子里都有一股死不服输的血性,我索性一咬牙,侧头闪过一只扑上来的猞猁,伸手就抓住它的脖子用力一扭,它在空中猛地一个转身,我的手一滑,它挣脱了,落地之后将身子一折就扑过来咬住了我的右小腿。不出几秒,裤管就湿透了,大概全是血。
      “他娘的!敢咬老子!老子不把你的皮扒下来擦屁股就不姓吴!”狠劲上来了,我抓起之前握在手里的大块石头就往它头上砸,它也不松口,反而咬得更紧了。
      尖锐的疼痛让我的中枢神经连同视线都一片血红,几乎是瞬间我就被另一只冲上来的猞猁扑倒在地,条件反射地护住脖子,就地一滚,爬起来之后还没站稳就右腿一软摔倒了。
      手无寸铁的人类,在天生就有利爪利牙的野兽面前,脆弱得连婴儿都不如,但这些猞猁没有杀了我的意思,只是一个劲地把我往水里赶。我觉得自己成了玩具,被它们捏在手里搓圆揉扁。
      挣扎着往水里逃,我不记得猞猁怕不怕水,只是阻一阻也起码能撑到胖子回来。吴邪我就不指望了,胖子一身神膘压也能压死几个,闷油瓶不知道身手,但看吴邪和胖子都把他当主心骨的样子,大概也是个狠角色。只是这人失忆了,倒是可惜。
      溪水已经漫到小腿,腿上的血洞嘶嘶地往外漏血,我负隅顽抗,却抵不过一拨又一拨玩儿似的攻击,它们比抗日时期的中国人民还要顽强,甩下一波又来一波。我觉得自己快成筛子了,身上都是牙齿和爪子挠出的洞。
      之所以还能这么优哉游哉地来形容自己的状态,是因为我看出指使者并不想杀人,只是想要毁掉照片而已。想要保住照片就不能下水,大不了再多被挠几下……
      刚这么想着,猞猁突然发动了总攻,我被铺天盖地扑过来的猞猁吓了一跳,脚下一滑,一下子向后倒进水里,心里电闪而过的是——糟了!照片得糊了!
      照片已毁,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向溪水中央跑去,直到水漫到了腰,一回头,那群畜生全不见了。
      果然,有人想毁了照片。
      证据就是一旦我口袋里的照片浸了水,猞猁立刻消失了。
      再也站立不住,我摇晃着倒下,狠狠呛了一口水,转了个身,像浮尸一样浮在水面上。身上的血把四周的溪水染成了淡红色,我再也没有余力动弹。炎热的天气里,清凉的溪水舒服得让人舍不得爬起来,况且身子也越来越重,思维虽然清晰,四肢却像不归我管。
      阳光慢慢收成一束,从视线里淡去。
      经过刚刚的分析,我隐约理出了一点头绪。控制猞猁的人和吊脚楼里抢铁块的人很可能是一伙,甚至是同一个人。如果要烧吊脚楼,为什么不在二十年前就烧掉,而是在我们来了、并知道了里面有秘密之后,再出面引我们出来,还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犯案?动机很明显,这是一个警告。
      毁照片、抢铁块,都是为了让我们的注意力从吊脚楼移开,也许吊脚楼里有更重要的东西,不是照片也不是铁块。为了保护那样东西,幕后主使联合了全村的人。
      犯人确信我们不会注意那样东西,但如果第二次进入吊脚楼,仔细调查的话就可能会发现,于是他先下手为强,烧了吊脚楼。楼一烧,那东西就永远消失在了世界上,连同它的藏身之处一起。
      藏在一间屋子里的哪个地方的东西,是第一次进屋绝对不会发现,第二次却不一定的呢?
      记得以前老爹给我出过这种脑筋急转弯,当时他给出的答案是屋内的门把手的下方。
      我当时还奇怪地问:“那出去的时候不就会注意了吗?”
      他抿了口茶,卖了一下关子才道:“人要出门的时候都会把注意力放在门外,而不是门把手上,更别提一般人用右手开门时,根本不会碰到把手的下方。如果在下面刻字,或者在下方的更里面粘上小点的物体,根本发现不了。”
      “可有的门上没有把手,更有些门是用门闩的呀!”
      “这只是个比方,类比下去,总会有相似的地方。举一隅不以三隅反,你这脑袋瓜子,该打!”
      老爹悠闲地推理的神情犹在眼前,我却无法像他那样有所余裕。
      这座吊脚楼,又是哪里,是容易被忽视的地方呢?被藏起来的东西,到底在哪里?
      一点一点推测着,我的意识渐渐模糊。
      突然间,被一声惊呼吵醒,我吃力地睁开眼,面前是吴邪放大的脸。他好像正在快速说着什么,迅速又笨拙地把我背到背上。我听不清,也懒得动,慢慢又闭上了眼。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像在梦里一样。
      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梦里,我继续被猞猁追着跑,跑着跑着,我猛地蹲下,猞猁“呼——”地从我头上跳过去了,我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呯!”地一声枪响,猞猁倒地不起。我刚想谢谢那开枪的英雄,谁知环顾四周,连个人影都没有。地上突然长出了一道道墙壁,跟迷宫似的,还越来越窄,情急之下,我沿着墙壁往上爬,眼前有微微的光亮,待那亮光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的时候……
      出口处,出现了一双没有眼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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