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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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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闷地呆在武三思府上,却不敢越雷池一步,知道那个下院的存在,心里总是感到不安。求了王言玉几次,他才答应冒着被怀疑的风险,买了几套医书并借了法典给我。
在现实中看小说是乐趣,可是在唐朝看那些小说却比较头疼。满页的繁体,简短的古文体,让我回到了初中背文言文的痛苦时代。想着反正是痛苦,不如用来学点东西倒好,况且这法典医书都是学过的,看起来也容易。
耗在这些书籍中,倒让我安心不少,总觉得在和怀英学一样的东西,有种亲切的感觉。或许,如果历史真的不会改变,我可以回到他身边,做一个助手也好。当初就不应该贪心,现在面临这样的分别,我痛苦是自作孽,他冷淡的个性却不应该受这样的苦。
晚上和王言玉练了会拳,感觉自己回到了生活的正轨,有点充实,也有点落寞,回到房间一直睡不着。
突然窗被推开,随着一阵风,有人利落地进了我的房间。想到王言玉对我说的话,不禁一阵紧张。猜想自己可能被迷药迷昏,马上用被子捂住口鼻,却意外地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耳边是熟悉的声音:“文元,你睡了吗?”我拉开被子,正准备教训一下年梵这样擅自进我房间的行为,却突然闻到浓烈的血腥味。我轻声开口:“年梵,你受伤了吗?”他没有回答。
我起身点亮了油灯,这才看到他满脸满手的血,惊道:“你怎么不去你大哥那里包扎,到我这里来做什么?”他看着我,有点迷惑,突然露齿一笑,“没有受伤,是别人的血。”说完,他随意的舔去手上的血,我一阵恶心,打开他的手说:“不许吃,多脏啊。”
他突然皱眉,缩回手,我这才发现他的手有些不自然的垂着。忍住恶心的感觉,我轻轻捏住他的手,然后说:“这是谁伤了你,伤到筋骨了?”他笑道:“没有,是他身子太硬,年梵手插进去扭到。”
看向他手上碎碎粘粘的肉渣一样的东西,突然一阵恶心,我推开他,吼道:“你出去!”他却迷惑地看着我,清澈的眼睛显得茫然。我无奈地说:“你帮你大哥做完事情,该去找他复命,来我这里做什么?”
他终于听懂我的话,笑道:“大哥在下院,年梵不许去下院,所以来看文元。”看着他乖巧的表情,我叹了口气,于是去拿水来给他洗手洗脸。看着他不解的样子,我狠狠地说:“以后你给记住了,不许吃那些血,要用洗的,洗干净。”
他点点头,乖乖地洗去手上的血污。看着他不方便的动作,我于是帮他擦去脸上的血迹,他受宠若惊地看着我,毫不掩饰地笑。
洗完,我开口:“你回去吧,我要睡了。”他认真地点头,说:“文元睡,年梵走。”看着他离开,我躺在床上,才觉得一阵害怕。这个武三思太阴毒了,做事的手段又狠又绝,长久地呆下去,太危险。
突然又是敲门的声音,我一惊,问道:“谁?”听到是王言玉,我才放心让他进来。
王言玉看着我,说:“以后不要招惹年梵,他来了,做什么,你都不要问不要管。刚刚你让他洗去血污,如果让三思知道,后果如何?”我这才想到武三思如果发现一头野兽不再嗜血,一定会查到我。
王言玉微微一笑:“我刚刚交代年梵了,就说他来找了我。”惊讶于他的细心和周全,我笑道:“没有你,我在这武家活不过一天。”他也叹道:“再过几日,我们便可以搬出去了。前几日我已经置了宅子,过几日收拾好就可以过去了。再过一月,我就要上任了,住在这里总归不方便。”
第二日,王言玉带我出去看宅子,经过外面的花园,看见武三思正站在湖边和一个女子亲昵地交谈。王言玉一惊,低声说道:“文元,快随我出去,别看那边了。”我马上规规矩矩地跟在王言玉身后向外走。
突然听到武三思庸懒的声音:“言玉,你这是准备往何处?”王言玉站定了,缓缓地向武三思那里走去,来到那个女子面前时,十分恭敬地道:“见过公主。”那女子笑道:“免礼了,在这里又何须多礼。”我一惊,难怪王言玉这样紧张,但是武三思和这个公主也太大胆了吧。
王言玉见我不出声,开口说:“我正带着文元去看看宅子,由着下人收拾我也不放心。”武三思点点头,道:“再几日你就要搬去新宅了,今日正好公主来府,晚上到下院算是别前一聚吧。”
我心里一阵害怕,却没有露出分毫,只是低头立在王言玉的身边。王言玉爽快一笑,道:“好。”武三思也淡淡一笑,我却感到他阴冷的目光扫过我,只听到他依然平静的声音:“晚上带上文元一起吧,他救过年梵一命,也该好好谢他。”
王言玉沉默了一会,笑道:“那就有劳了。”
出了武府,我抓住王言玉,急急地说:“这可是个鸿门宴,你也不帮我推掉。”他有点脸红,低声说:“文元,别急,先放开。那个,那个,别人都看着呢。”好吧,两个大男人互相拉扯的确很怪异,我松开了手。
王言玉看了会被我松开的衣袖,然后低声说:“三思邀我们同去,虽然古怪,却绝对没有暗算的心。你且跟着我,不要多言多观,自然无事。”我哦了一声,便负手向街外走去。
走了一会,发现身后无人,回头,看着王言玉正对着那一方淡蓝的衣袖自言自语:“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呢?”我不满地咳了一声:“什么不好了?难不成拉了一下衣袖就损了你的清白么?”
他脸更红了,摇头道:“不是不是,文元,这,我。”我看了看天,还是很明媚的阳光,天气很好,我不生气,一点都不生气。
深呼吸一次,我尽量冷静地说:“我是知道你和你表妹青梅竹马,指腹为婚的,我也知道你专一孝顺,所以我万不敢让你的清白毁在我手里,所以你不要这么紧张我粗鲁的动作,可以么?”
王言玉看了我一眼,一双桃花眼都快逼出水来。我吓了一跳:“你可别哭啊,我不过是个随便的人,没防着那么多礼节。”他笑了笑,说:“没有你的关系,是我自己,刚刚突然心里一紧,不碍事。”
我看了眼他褪尽红晕的脸,觉得有点无趣,于是故意说:“看来你也不只一次去过武三思的下院,那里美女如云,你有没有乐不思蜀呢?”
果然,满意地看到某人的脸开始升温。他低声辩解:“三思知道我对我表妹一心一意,从来都不找姑娘伺候我的。我们,只吃酒,观歌舞。”
我继续逗他:“那今天我这个救命恩人去了,他会不会找个姑娘伺候我呢?”王言玉有点急:“你可别闹。那里的姑娘都是精心调教出来的,你是个姑娘家,自然不动情。但是她们各个都会使药,到时候总要出岔子。”
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我忍不住大笑起来。这个王言玉,真是个怪人。平常那么精明冷静,一遇到男女之事就这么羞涩,真是有意思。大概只有古代,才会滋生出这么有趣的人种。
路程不远也不近,边走边逛了大概半个小时,终于到了新买的王宅。王言玉带着我看了看宅子,里面布置比较细致,看出前主人是个持家有道的人。而且看着满院开败和盛开的花,感觉一定有个女主人花这样的心思。
那个朴素的狄宅,会不会因为一个女主人也变得这样满园春意呢?或许那个思瑞才能做个这样的女主人,我跟着怀英,每天学的是医学法典,从来没想过做个女主人为他打点这样的生活细节。
只是,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换一个身份穿越到他身边。我一定把这些都想到,学着做一个妻子。为他的院落种满花,学会做他喜欢的点心,为他做最好看的衣裳。
“文元,来见见宅子上的下人。”
听到王言玉的声音,我的视线才从满眼花丛转到他身后不远处站齐的几个人。四个丫头,三个粗使的妇人,还有一个中年男子。
王言玉看向那几个人,道:“这是文元公子,日后也是这宅子的主子,今日留意清楚了。”我向他们点点头,便让他们继续忙去了。
王言玉笑着,“这个宅子不错吧。”我点头。过了一会,他又说道:“只是这几个下人都是三思安排来的,你,还是要小心为好。”我有点无奈地瞪着他明亮的桃花眼,恨恨地说:“这个武三思,真是阴魂不散。”王言玉也无奈地看了我一眼,方又笑了。
总觉得他现在傻傻地,不愿意理他。我便要求还是从街上逛回去,在外面吃饭。他点点头:“武府的厨子也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不过到了这京城,不去奉香楼尝尝也可惜,今天就带你去瞧瞧吧。”
在那个所谓的奉香楼吃过饭,我又要求到医馆托他的熟人要了一套针灸的针。他也随着我去,只吩咐不许欺负到年梵。我不去理会他的过于小心,自和他回了府。
下午在房间,我精心地裹好束胸,既不憋得难受,人看起来胖了一圈也显得不文弱。然后又把头发细细地梳紧,总觉得万一头发散下来,很难让人觉得我是个男人。然后放了三个针在头发里,以防万一,如果有什么意外,我那拳脚不得力,还是扎别人的大穴比较能自保。
看了下眼睛,决定把睫毛剪掉。突然王言玉敲门,放他进来后,他看着我:“不用这样紧张,这么早就准备起来。”我不理他,自去剪睫毛。他开口道:“还是不要剪了,这样做三思反而更去在意。再说剪了,咳,那,那双眼睛还是那样,那个。”
妈的,这又有什么好脸红的?不能骂人。窗外的夕阳很美,很美,我不生气,一点都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