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兄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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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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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一生里似乎只有唯一一个留给手足的位置，也只有一个人占据了那个位置，永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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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九日是鼬的五岁生日，我也不得不直视起这小孩和我相识时说是五岁但事实上才不过四岁多的事实。族长大人热情邀请了全族的人来为他的长子庆生，除了宇智波，邀请名单里自然也有很多他们在木叶境内的好友，包括四代火影和他的夫人。父亲和母亲带着我和千水过去，主要还是要祝贺要送礼，然后享用一顿丰盛的晚宴就是了，毕竟我们家和族长大人并没有什么交情，只是礼仪上要做到位。我和鼬的关系比我父母和族长夫妻的关系要个人很多，但我们在晚宴前简单打了个照面时就是家长们客套的时候，这种情况下我们都只是平淡地礼貌问好，鞠躬，我说着生日快乐祝鼬少爷身体健康事半功倍，他欠身回答谢谢你的好意，欢迎你来。
之后的晚宴就轻松多了，但仍然，说是给鼬的生日宴会，鼬本人肯定一点都没享受到。与鼬交流的大多都是宇智波族被选拔出的天才，都是未来掌控族内权利的继承人，他们坐在一起的时候俨然就是一桌迷你家族会议，若不是未来有意外发生，这些人会成为鼬最得力的助手。至于族长大人则是在来客间游走，向来严肃的脸上有一抹微笑，显得热情又沉稳，没有冷落任何人；已怀八个月身孕的族长夫人则和同样怀孕的好友四代夫人去了内屋扯家常。
这也就意味着，宇智波佐助快要出生了，漩涡鸣人快要出生了，木叶快要倒霉了。
我揉了揉额角，真心不想去思考这些事情。算了算漩涡夫人怀孕的时间，大概还有四个月的时间。这种明明知道木叶有难却说不出的感觉很糟糕，而且我不知九尾会从哪个方向来，往哪个方向去，我只知道父母不是忍者了，没法用什么办法把他们支出村子。我必须在近期就想出应对的方法。
生日宴过后，我见到鼬的次数明显少了，或许五岁对于这个时代来说是个分水岭吧，到了五岁就要重视起来了，就不能再放羊了——就算鼬从来都在密切关注之下。像旗木卡卡西那样的鬼才，据说五岁就已经从忍校毕业了，六岁都已经是中忍了，虽然这也是因为忍村迫切需要人力才会把他这么快就收去，但实力这种客观上的东西是真的否认不了的，人家当时还没有那只写轮眼呢。止水教导鼬的工作被正式的家教接手的，但这不意味着止水就没事儿干了，反而他比鼬还忙，人影都见不到了，毕竟是个天才人力，不被拿去用才怪。
失去免费教练的我每次一见到鼬单独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一个风刃扔过去偷袭，再接着火遁就到，二话不说开打不解释。鼬也不含糊，应对得特熟练，一看就是在家被折磨得不轻。他可没有千水那种顾虑，虐他的人也不会有那种顾虑，所以虐起我来他显然充满了翻身做主的爽快，一点不带犹豫的。没有止水的指点，光靠读卷轴的我和天天被开升级版小灶的鼬自然是没得比，好不容易有了要超越鼬的势头立刻就又被压了下来。直到某一天打完日常架，我和鼬都气喘吁吁躺在树荫下时，他把目光微微转过来些。“干嘛？”我也把眼角对着他，头都懒得转。
“我母亲让我问问你，要不要来我家玩。”鼬的语气很平静。
“……”完了，是不是我天天揍他儿子族长大人终于不爽了要拉我灭口？冤枉啊，我被揍趴下的次数比较多啊！
我对族长大人的印象向来都是一个很严谨认真很有威慑力的人，对他的态度保持在敬畏上。倒是族长夫人很和善和亲切，但我真拿不准把我一个普通孩子邀请到家里是什么意思，毕竟我身边躺着的这个是未来的族长啊，发来邀请的是族长夫人啊，要是别人这么做估计撑死了就是个表示友好，但搁这儿我就不得不想多了。打死我都不信族长夫人单纯希望鼬有玩伴叫来玩玩——没看见生日宴上那群精英吗，都是排着队等着和鼬玩的，玩什么估计都被交代好了，没准还彩排过几遍。
想得再多，这种邀请是不能不应的。我去鼬家的那天族长大人不在，一听这消息我整个人都轻松了。族长夫人很温和地招待了我，简单地聊了聊，还看着我和鼬做了一次日常对打——当然，这次我是没敢像平时一样专挑阴险的手法偷袭，一板一眼打得正气凛然光明磊落，自然是被揍得很惨。我都怀疑这是不是也是被考虑好了来坑我的，被坑还不能说什么。打完了，族长夫人鼓鼓掌，温婉开口。“小二，要不要以后抽空和鼬一起训练？”
我傻了，脑海里顿时充斥了更多更黑暗的阴谋。
事实上我果然是想太多，心太脏，把别人考虑得太阴险。鼬每天是有人暗中保护的，所以我这样开着心理年龄外挂的小孩进步飞快也被对方看在眼里，到了后来能和被称为天才的鼬打得几乎持平，某种意义上把我也提到了天才的水平线上。族长夫人听着报告，又听着鼬偶尔说说关于我的事情，看起来和我的关系不错，于是想要给儿子找个他愿意相处的伴儿也想看看那个没被发现过的“天才”的族长夫人就把我邀请来了。看我比大部分孩子都成熟，又看我们两个在一起训练的劲头高昂，族长夫人就很是满意地把我加入了宇智波鼬未来小帮手队伍，我就正式成为了之前被我调侃的精英小队的一员。
我表示压力很大。
但不管怎么说，我才不会拒绝送上门来的好事。正好我还在愁没了老师怎么办的问题，这样一来，不但族长夫人开心，我自己的问题也解决了，有鼬在，日子也没有那么无聊了。
接着，某天我刚到鼬家里，就被告知族长夫人在医院，似乎是快要生产了。鼬没去，整个人僵硬地坐在后院的小溪边往里面丢石头，停下了以往的训练。我坐到他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紧张什么，又不是你生。”
他白了我一眼，没说话。
“放心吧，你母亲会很顺利给你一个弟弟的。”我的表情仍然处在对于他的紧张幸灾乐祸的频道，“一个小肉团，软绵绵丑兮兮，成为全家的宝贝，不用训练不用学习成天吃好吃的，等稍微长大点就天天拖着鼻涕跟在你后面烦你要你抱。”
在我自以为这仇恨拉得稳稳的、鼬估计快气死了的时候，人家很沉稳地瞥了我一眼。“你最近和尤琓哥待多了？”
我愣了一下没接上话。
“还有，你也是次子，何必针对我弟弟呢。”鼬这么打量了我一眼，“你小时候也拖着鼻涕跟在千水哥身后吗？”
“……靠！宇智波鼬！”
鼬的回击太犀利，我“你”了半天也没挤出反击，讪讪地放下手。鼬的回击技能点肯定出生就点满了的，我开始考虑是不是要到尤琓那儿求个教，他口才好可是众所周知的，这样在鼬这个小孩面前不至于太没面子。
宇智波佐助在我离开宇智波大宅时出生了。连着一个多星期鼬都没有消息，我也没去打扰，自己在练习场里揍着久违的稻草人。后来去鼬家里我也没见到佐助，礼仪上还是多少讲究的，没有没大没小缠着鼬要看新生儿。所以第一次见佐助是在佐助满月的前几天，基本坐完月子的族长夫人抱着他出来，竟是特地带给我看的。
婴儿有种奇妙的力量。看到族长夫人时我整个人就不敢动了，愣是被鼬一拳砸了出去，倒地时还死死抓着手里的苦无，竟是在那一刻智商全无，生怕自己不小心把苦无扔出去伤到族长夫人和她手里的小佐助。走过去，我和鼬一同望着襁褓里的小婴儿，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那是多么柔软的生命。
我盯着这个小婴儿看着，阳光落在他肉鼓鼓的脸颊上，几乎有种透明感，好似那皮肤是上好的玉石。他的一只拳头露了出来，那么小，比一个小号饭团还小，像是一碰就要散架。我忍不住想伸手去摸摸看，结果一抬手手上全是泥土，不好意思地在裤子上擦了半天，才去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婴儿的小手。
接着我僵住了。佐助并没有完全睡着——他本能地抓住放在他手边的我的手指，然后转过头来，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一双和鼬一样墨黑、却充满生命最初纯真的眸子。
我就这么愣愣地看了好久。半晌，我抬起头，望着族长夫人。“您很辛苦吧？要照料第二个孩子了。”
“会啊。但是也很有趣，不是吗？”她笑得温柔，轻轻逗弄怀中的孩子。
“您很幸福。”我低头看了看佐助，不知为何说出这样的感叹。
或许是在那一刻，我才真正感到了某种震撼。这种冲击是鼬从未带给我的，一种对现在的珍惜和对未来的恐惧。我开始清楚地意识到，这样一个孩子，一个柔软的，纯真的，那么真真切切存在的孩子，那么值得鼬拼上一切去保护的孩子，未来会遭到怎样的命运。宇智波佐助的出生让我意识到了不久的将来，一切即将开始；他也同时告诉了我，或许，未来也有改变的可能。
我转过头去看鼬。在他眼里，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柔和的光。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兄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