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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冷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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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的时光在沉默中缓慢流淌。每当宋清和试图开口,沈梦就会立即起身离开,像是躲避什么瘟疫一般。课间的走廊上,午后的教室里,甚至放学时的校门口,她都刻意与他保持着距离。
宋清和咬了咬下唇,终于提笔,在便签纸上写下几行字,轻轻推到沈梦的桌面上。
沈梦正专心致志地写着作业,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份来自邻座的歉意。倒是朝朝好奇地跳上纸条,用小脑袋蹭了蹭沈梦的手背。沈梦这才注意到那张纸条,犹豫片刻,还是展开了它。
"沈梦,别生气了,好不好……"清秀的字迹里透着小心翼翼的恳求。
沈梦沉默地看着那行字,指尖微微收紧,最终还是将纸条揉成一团,随手塞进了桌洞深处。宋清和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额前的碎发垂落,遮住了他眼底的难过。
放学的铃声终于响起,沈梦立刻收拾好书包,头也不回地走出教室。宋清和再也按捺不住,快步追了上去,在走廊尽头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沈梦!"
沈梦停下脚步,目光冷冷地落在被他握住的手上。宋清和将她轻轻向自己拉近,声音里带着急切:"沈梦,我……"
沈梦抬起头,语气冰冷如霜:"你想说什么?是你把我的平安符换了!"这句话像是一把利刃,精准地刺中了宋清和的软肋。
宋清和的手不由自主地松开,沈梦立即转身离去,背影决绝而冷漠。宋清和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低垂着眼睫,整个人笼罩在落寞之中。
"哟,这是怎么了?"贺桉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
宋清和头也不抬:"关你什么事?管好你自己。"
贺桉轻笑一声:"是吗?是因为平安符的事吧?那还真是可惜,居然这么快就暴露了。"
宋清和皱眉,声音冷了下来:"什么意思?"
贺桉耸耸肩:"字面意思咯。"说完便扬长而去,留下宋清和独自站在原地。
宋清和沉默良久,这件事确实怪他。他失魂落魄地回到教室收拾书包,视线不经意间扫过桌洞,突然触及一抹熟悉的红色——是他之前随意丢在里面的平安符。
宋清和一愣,连忙将平安符取出,轻轻拍去上面的灰尘。看着上面绣着的"福"字,他的心里涌起一阵酸涩:还好,还在这里……
他急忙抓起书包冲出教室,想要追上沈梦的身影。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在校园的小路上飞快移动。
而此时的沈梦,正被林夕拉到了学校附近的奶茶店。沈梦无聊地搅动着杯中的珍珠,目光漫无目的地望向窗外。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急匆匆地路过,沈梦一顿:宋清和?
林夕也注意到了窗外的情形,看着沈梦问道:"怎么不出去和他一起回去?"
沈梦收回视线,语气淡然:"我才不要。"她转而看向林夕,"先说说你,和程盛景怎么回事儿?"
林夕顿了顿,似乎不准备再隐瞒:"他……他和我说,他要出国留学。"说着说着,语气里带上了几分生气,"本来好好的,他突然把我桌上的小铃铛拿走了。"
沈梦知道他们是青梅竹马,那个小铃铛是两人一人一个的信物。这些天确实没怎么见到程盛景,于是问道:"那你呢?你不和他一起?"
林夕的眼神黯淡下来:"最近我家公司的资金链出现了问题,怕是没机会……"
沈梦疑惑:"怎么会?你们家资金链不是一直都挺好的吗?"
林夕叹了口气,用手撑着脸颊:"谁知道呢,真是的说这个干嘛。"
沈梦知道她是不想自己担心,便也不再追问。看了看时间,她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我走了。"
林夕朝她挥挥手:"明天见。"
"明天见。"
沈梦低头走在回家的路上,随意踢着路边的小石子。一抬头,却看见一个挺拔的身影站在她家楼下。
宋清和看到她,脸上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似乎想走上前,又有些犹豫。沈梦不客气地在他面前站定:"站在我家门口干什么?"
宋清和将手中紧攥的平安符递给她:"还你平安符……"
沈梦看着那个熟悉的平安符,一把接过:"还有事吗?"
宋清和摇摇头,沈梦便越过他走进家门。宋清和愣在原地,望着她消失的背影,心里泛起一阵酸涩:就这么喜欢他吗……
沈梦刚进家门,就看见妈妈和姜章灵一脸揶揄地看着她。沈梦一顿:"妈,姜姐姐,干什么这么看我?"
邓柯拍拍身旁人的手,语气里带着调侃:"你和隔壁那小子,吵架了?"
沈梦走到卧室门口,一脸无奈:"妈,你怎么这么八卦。"
邓柯做了个封口的动作,沈梦看着忍不住笑了笑。
回到房间,沈梦看着手中的两个平安符发呆。门外的姜章灵压低声音:"我就说有问题吧。"
邓柯无奈:"是是是,愿赌服输。"
沈梦回过神,决定将两个平安符分别挂在床头和门把手上。那个绣着"福"字的挂在床头,而绣着"平安"的则挂在门把手上。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两个平安符上。
朝朝好奇的看着,玩起了平安符,沈梦扶了扶额头,轻声说:“朝朝,别玩了。”
朝朝听话的停下,重新回到她的肩上。沈梦轻轻摸了摸它,有了朝朝感觉心情都好了不少。
第二天的清晨,阳光透过薄雾洒在小区的林荫道上。沈梦刚推开家门,就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梧桐树下,仿佛已经等候多时。
宋清和一见她出来,连忙上前几步,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沈梦!"
沈梦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便继续往学校的方向走去。她的书包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挂。宋清和注意到这一点,不由得愣了愣,但还是快步跟上她的脚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絮絮叨叨:
"沈梦,我想明白了,我不应该偷偷换掉你的平安符。"他的声音里满是诚恳,"我不知道它对你有特殊含义,真的很抱歉。"
他几步追上沈梦,与她并肩而行。晨光在他认真的侧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但仔细一听,就能听出他语气里藏不住的失落:"要是你真的喜欢秦枫……"
这句话让沈梦突然停下脚步。她转过身,疑惑地看着他,眉头微微蹙起:"秦枫?谁说我喜欢他了?"
宋清和一愣,那双总是清冷的眼睛此刻写满了懵懂,像只迷路的小鹿般眨了眨:"可是,那个平安符……"
沈梦仔细回想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什么,忍不住笑出声来。那笑声如同清晨的鸟鸣,清脆而动听,先前的所有怨气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因为是秦枫送的所以你就觉得我喜欢他?那是我妈妈给他,让他带给我的。"
宋清和呆呆地点点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脖颈悄悄染上了一层绯色:"那个……抱歉啊……我以为……"
看着他这副窘迫的模样,沈梦的心软了下来。她轻轻拍拍他的肩膀,语气轻松:"算了算了,先去学校吧。"
宋清和如释重负地点点头,乖乖地跟在她身后,像个忠诚的小随从。阳光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铺满落叶的小路上轻轻摇曳。
朝朝趴在沈梦的肩上,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突然变得温顺的少年,小光球时不时发出细微的咕咕声。沈梦有些无奈,但因为只有自己看得到朝朝,也不好解释什么,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到达教室时,晨读的铃声刚刚响起。沈梦刚拿出作业本,就感受到一道灼热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她抬起头,果然对上了宋清和那双一眨不眨的眼睛。
沈梦被盯得有些脸红,像是被阳光亲吻过的苹果。她忍不住轻声问道:"看我干什么?"
宋清和的唇角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睛此刻盛满了星光。他微微一笑,声音轻柔得像是在诉说一个秘密:"你长得好看,多看看。"
这句话像是一颗石子投入湖心,在沈梦的心里荡开层层涟漪。她被这突如其来的直球打得措手不及,目光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能慌乱地低下头,假装专注于手中的作业本。
但泛红的耳尖却出卖了她的心情,像初绽的桃花瓣,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娇嫩。宋清和看着她这副模样,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却也不再打扰她,只是安静地在一旁看着,仿佛这就是世界上最值得专注的事情。
窗外的阳光渐渐明亮起来,透过玻璃窗洒在两人的课桌上,将这一刻的静谧与美好永远定格在青春的画卷里。
坐在前桌的林夕突然咳嗽了两声,这两声咳嗽虽然声音不大,但很好的打破了这个氛围。
林夕清了清嗓子,然后把目光投向了沈梦,说道:“沈梦,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沈梦听到林夕的话,有些疑惑地抬起头,看着林夕。她注意到林夕的脸色似乎有些微红,而且眼神还不时地瞟向远处的程盛景。
沈梦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不知道林夕到底要跟她说什么事情,居然还搞得这么神秘。
就在这时,林夕又看了一眼宋清和。宋清和立刻明白了林夕的意思,于是很识趣地站起身来,走到了一边,给林夕和沈梦留出了一些私人空间。
沈梦看着宋清和走开,更加好奇了,她转过头来,看着林夕,问道:“什么事啊?这么神秘?”
林夕的脸更红了,犹豫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看着沈梦,说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