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梦》松枯里

16、你们在一起了！？

　　阳光透过教室的窗户，在课桌上洒下温暖的光斑。林夕凑近沈梦，声音轻得像是一片羽毛飘落，但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入了沈梦的耳中："程盛景昨晚，和我表白了……"
　　沈梦正在整理笔记的手突然顿住，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她转过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昨天不是还尴尬得要命？"
　　林夕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那不是昨天嘛……又不是今天。"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整个人都散发着甜蜜的气息。
　　沈梦无语地看着她，忍不住追问："怎么突然就表白了？昨天不是还闹别扭吗？"
　　林夕的眼中闪过一丝回忆的光芒，唇角不自觉地扬起温柔的弧度。她开始娓娓道来昨天傍晚发生的事情——
　　昨天下午，就在沈梦离开奶茶店后不久，林夕也坐车回了家。一走进家门，她就感受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沉重气氛。爸爸林海峰独自坐在客厅里，指尖夹着的香烟升起袅袅青烟。
　　她轻轻走到父亲身边，声音里带着担忧："爸，那人到底什么来头？"
　　林海峰叹了口气，眉宇间笼罩着愁云："不知道，还在调查。你好好学习就是，这些事你别管。"他的声音里透着疲惫，却还是努力对女儿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林夕点点头，心事重重地回到卧室。房间里闷得让人喘不过气，她推开落地窗，走到阳台上想要吹吹风。晚风轻柔地拂过她的发丝，就在这时，她意外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楼下徘徊——是程盛景。
　　林夕惊讶地探出身子："程盛景？"
　　程盛景听到声音抬起头，在看到她的瞬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朝她用力地招了招手。林夕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不住下楼出门。
　　晚风确实带着凉意，程盛景立刻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怎么不再穿一件外套，今晚的风这么大。"
　　林夕却将外套又递还给他，故意板着脸："我才不要，热死了。"接着伸出手，直截了当地说："我的小铃铛还我。"
　　程盛景收好外套，有些心虚地摸摸鼻子："原来你发现了啊。"
　　林夕见他还不给，双手抱在胸前，装作生气的样子："真以为本小姐是瞎的？说吧，来找我干什么？"
　　程盛景这才想起正事，表情变得认真起来："我不去国外了。"
　　林夕一愣，随即涌上一股恼怒："你干嘛不去国外，那么好的发展机会！"她的声音里带着不解和着急，像是真的在为他的前途担忧。
　　程盛景连忙安抚她："国外而已，又不是没去过，也不是那么好。"他的目光温柔而坚定，"我就想留下来和你一起。"
　　林夕再次愣住，晚风吹起她的长发，在月光下如同黑色的绸缎。她忍不住骂道："傻子！"
　　程盛景无所谓地笑笑，眼神里却满是认真："傻子就傻子吧。国外什么时候去不是去，家里又不是没钱。"
　　林夕哼了一声，正要再说些什么，却突然被程盛景一把抱住。她整个人都僵住了："你干什么！"
　　程盛景轻轻开口，声音在晚风中显得格外温柔："林夕，我想和你在一起，我喜欢你。"这句话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林夕心里荡开层层涟漪。
　　林夕愣住了，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红晕，像是晚霞染红了天际。"臭流氓！和我在一起有什么好的，就我家现在这样……"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几分担忧。
　　程盛景打断她的话，语气坚定："我不在意！会过去的，你……能不能先答应我？"
　　林夕推开他，撇撇嘴掩饰内心的悸动："我考虑一下吧。"
　　程盛景立刻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像是得到了全世界最珍贵的承诺："那我就等着林大小姐的消息啦！"
　　林夕催促道，声音里却带着藏不住的甜蜜："快回去吧你。"
　　回忆到此为止，林夕的脸上依然带着未褪的红晕。沈梦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所以，你这是考虑好了？"
　　林夕点点头，眼睛里闪烁着幸福的光芒。窗外的阳光正好，将两个少女的身影笼罩在温暖的光晕中，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甜蜜起来。
　　沈梦托着腮，目光温柔地落在身旁的林夕身上。这个从初中就形影不离的闺蜜，嘴角噙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既然喜欢，那就好好的答应。”沈梦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像春风拂过湖面般轻柔。她看着林夕瞬间泛红的脸颊，不由得想起这些年来两人一起经历的点点滴滴——从青涩懵懂的初中到如今的高中时光，林夕始终是她最坚实的依靠，如今，小姑娘也有了爱她的人。
　　林夕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却又不忘将话题转向好友：“你今天早上和宋清和关系又好了？”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俏皮的试探，像只好奇的小猫。
　　沈梦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她的额头，嗔怪道：“就你八卦。”说着，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几分释然，“算是吧。”这三个字说出口时，她的心头莫名轻松了许多，像是卸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
　　林夕了然地点点头，伸手握住沈梦的手，温声道：“没事，你们慢慢来。”她的掌心温暖而干燥，传递着无声的支持。就在这时，程盛景迈着轻快的步伐走来，很自然地站在林夕身旁。
　　“沈梦，林夕我先借走了。”程盛景说着，目光却始终落在林夕身上，那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沈梦看着眼前这对璧人，忍不住露出姨母般的笑容。她挥挥手，目送着两人并肩离开的背影，阳光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美好得如同青春电影里的画面。
　　就在这时，宋清和回到了座位。他微微侧头，声音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说什么了？”那双总是带着几分疏离的眼眸，此刻却盛满了关切。
　　沈梦故意卖关子，俏皮地眨眨眼：“要是不告诉你呢？”她的声音里带着少女特有的娇憨，让人忍不住想要纵容。
　　宋清和忽然凑近了些，清俊的脸庞在沈梦的视线里放大。他纤长的睫毛在阳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说出的话却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那你还生气吗？”
　　沈梦只觉得脸颊发烫，慌忙偏过头去，假意咳嗽两声：“不生气。”她的声音细若蚊呐，却清晰地传入了宋清和的耳中。
　　宋清和的眉眼顿时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却还要故作严肃地追问：“真的？”他的目光灼灼，像是要将沈梦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尽收眼底。
　　沈又偷偷瞟了他两眼，终于败下阵来：“真的。”这两个字说出口时，她的心跳快得像是要跃出胸腔。
　　就在这时，宋清和忽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沈梦惊讶地睁大眼睛：“干嘛突然拉我的手？”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却又藏着不易察觉的期待。
　　宋清和没有说话，只是从口袋里取出一个毛绒小球，小心翼翼地放在她的掌心。那是个神似朝朝的小物件，柔软的绒毛在阳光下泛着温暖的光泽。这是他昨天特意去买的，想拿给她当赔礼。
　　沈梦惊奇地看着掌心里的小球，而蹲在她肩上的朝朝也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轻盈地跳下来，用毛茸茸的小脑袋在球上蹭来蹭去，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宋清和温柔地笑着，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沈梦的脸：“喜欢吗？”
　　沈梦用力点头，心里泛起阵阵涟漪。要不是确信宋清和看不见朝朝，她几乎要以为他是照着朝朝的样子特意挑选的。这份巧合，让她觉得格外甜蜜。
　　她将毛绒小球轻轻放在课桌上，朝朝立刻跳上去，端坐在小球顶端，像个骄傲的小守卫。沈梦忍不住轻笑出声，抬眼时正好撞进宋清和专注的目光里。
　　少年凝视着少女带笑的脸庞，阳光在她的发梢跳跃，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那一刻，宋清和只觉得心里泛起阵阵涟漪，像是春风吹皱了一池春水。他忽然觉得，这个午后，这个瞬间，将会成为他青春记忆里最珍贵的一帧。
　　放学时，沈梦歪着头，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发梢，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身旁的宋清和身上。少年正安静的走在她身旁，认真的听着她说话，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俊，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
　　沈梦忽然晃了晃脑袋，像是要甩开什么思绪似的，轻声问道："你的生日，是在明天吧？"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确定，却又藏着隐隐的期待。
　　宋清和握着笔的手微微一顿，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问起这个。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还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点点头："是啊。"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打破这一刻的宁静，却又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欣喜。毕竟，能被喜欢的人记住生日，总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
　　沈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她在心里悄悄盘算着：明天刚好是单休，一定要给宋清和一个惊喜。这个平日里总是冷静自持的少年，在收到惊喜时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是会惊讶地睁大眼睛，还是会露出那种难得一见的、带着羞涩的笑容？
　　想着想着，她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像是夜空中突然闪现的星星。一个绝妙的主意在她脑海中成形——她要假装忘记他的生日，然后在最后时刻给他一个最大的惊喜。这个念头让她忍不住想要偷笑，但又不得不强装镇定。
　　她故意摆出一副遗憾的表情，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那我提前祝你生日快乐，我明天有事，估计没法陪你了。"说完这话，她悄悄观察着宋清和的反应，心里既期待又有些过意不去。
　　宋清和明显愣了一下，嘴角的笑意渐渐淡去。他下意识地抿了抿唇，那双总是明亮的眼眸似乎黯淡了几分。他努力维持着平静的表情，声音却不由自主地低沉了几分："没关系，谢谢你的祝福。"每个字都说得有些勉强，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一般。
　　沈梦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既觉得好笑又有些心疼。她大咧咧地拍拍他的肩膀，故意用轻快的语气说："祝你天天开心！"她的手掌温暖而有力，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少女特有的活力。
　　宋清和抬起头，对上她明亮的眼睛，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嗯，天天开心……"他的声音很轻，尾音拖得有些长，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阳光照在他微微低垂的眼睫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柔软。
　　窗外的阳光正好，微风拂过窗帘，带来初夏的气息。两个各怀心事的少年少女，在这个平凡的下午，都在为对方准备着最好的心意。而明天，将会是一个充满惊喜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