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9、009,你可太敢了。 ...
-
执笔不想去,他觉着他染上了少爷的恶习,看热闹没完,真不想错过眼前这场戏。
余光瞧见门口粉色的衣角,便喊:“明兰,可以摆饭了。”直接躲了。
苏青砚瞥他一眼,执笔缩缩脖子,讨好的笑。
许翠儿被窦樱凝说的一脸尴尬,憋的脸都红了,急忙道:“姐姐,我也是穷日子过来的,不是那等只贪图安乐富贵之人。”
对,你不只贪图富贵,你还贪图你姐的男人。
窦樱凝只管笑:“便是贪图了有能如何,这是人之本性,没甚丢脸,到是我要说你另一件事。”亲亲热热,殷殷切切,窦樱凝脸上一片慈爱,“你在我这儿做什么都无妨,总归咱们关系近,但到了别人家,可不能赶着饭点做客,那不就被当成蹭吃蹭喝的了,知道的说你不是故意的,不知道的就当你是教养不好,没规矩了。”
许翠儿就是没规矩。她赶着饭点不止要蹭饭,也是想和苏青砚多呆一会,但她不能像窦樱凝那样把话说透,就只能憋屈的受着这番挤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两手揪着袖子,快拧成麻花,执笔都替她尴尬。
窦樱凝愉快的欣赏她这副窘迫模样,心情大好,怜惜道:“你打小没爹没娘,但小时有师父教,后来跟我处在一处,我也没教过你这么没规矩,日后可记得这事儿不能做。快别站着了,赶紧过来坐下。”
站了一早上的许翠儿这才僵硬的挪到苏青砚的旁边,贴着凳子沿坐了。苏青砚却站了起来,将豆丁抱在怀里,贴着窦樱凝在豆丁的位置上坐下了。
许翠儿脸上仅剩的一点害羞消失殆尽,变成没有血色的苍白。
窦樱凝假装没看见。明兰端着小菜粥水进来,一路上头都不敢抬,她一直在客厅外面,屋里说了什么话她全听见了,窦樱凝说话条理清晰,句句在理,上下嘴皮子一碰能怼让人哑口无言。这和以前那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软弱女人丁点不像,也让明兰紧了皮子,一点不敢扎翅。
摆好了饭菜,她将桌上已然凉透的苏青砚的饭菜顺手端走,应是本要用早饭,但被许翠儿的到来阻了,一直摆到现在。
窦樱凝还真就促狭的挑了个看起来最好看的碗放在许翠儿面前,招呼道:“快吃吧。”这才拿了个鸡蛋剥壳。
这吃下去怕不是要胃疼。
苏青砚眉眼弯弯,眼神闪烁的全是笑意。动手随便端了粥,一碗放在豆丁面前一碗放在窦樱凝面前。
被这一幕刺激到了,许翠儿终是忍不下去,委屈道:“姐姐,你今儿大概是心情不好,妹妹理解,但何必拿话挤兑我?一大早净说我的不是了。”
我拿话挤兑你,你不也没走吗。
窦樱凝也不脑,将剥好的鸡蛋放在豆丁碗里,身体向后靠在椅背,轻声道:“你这话可说错了,我可没有挤兑过你,这叫训诫,玉不琢不成器,不好好教导你,怕是日后你嫁出去,人家婆婆觉着规矩不行,要退货,可丢不起这个人。再说了,我要是真挤兑,挤兑你一碗饭做什么,挤兑你一早贴着你姐夫站不是更应该么?”
苏青砚剥鸡蛋的手顿了顿,不偷眼打量人了,换明目张胆侧头打量窦樱凝。
许翠儿脸刷的白了:“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窦樱凝伸手点点她,似笑非笑:“好妹妹,姐姐教你一个乖,明人不说暗话,水贼过河别用狗刨,我说的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的很。不过,你非要让我把话往明白了说,那我也不吝赐教。翠儿,恒阳国民风开放,但也没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道理,你姐夫自己在大厅,你不避嫌就罢了,巴巴往前凑什么呢?小姨子勾搭姐夫,这名声传出去以后谁敢娶?怕不是都要怀疑你嫁了人还要勾搭大伯子小叔子,生下来的孩子是儿子还是大侄子呢?”
这话就相当难听了,执笔目瞪口呆,可算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挤兑了。苏青砚都错愕的看过来,这都不是挤兑,是扒了脸皮。
窦樱凝作为个现代人,什么话没听过,说出来更没觉着有什么,何况许翠儿脸皮厚,欠收拾,上赶着找骂,怎么能不成全她呢。
许翠儿完全被骂傻了,反应过来后哇的一声哭出来:“大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窦樱凝惊呼:“哎呀呀,怎么哭了,瞧你这伤心的,难不成我说错了,你竟是对你姐夫没有半点觊觎之心?”
来呀,说呀!只要你敢否认,我看你以后哪儿来的脸再往苏青砚跟前凑!
许翠儿当然不肯说,哭声戛然而止,她被怼的无言以对,红着眼眶傻不愣登的望着窦樱凝。
窦樱凝两手一拍,了然道:“瞧,不肯否认就是被我说对了嘛!好妹妹,我再教你一个乖,做了就要认,挨打要站直,不想让人骂就别干招骂的事儿,既然干了,就别怪人骂一句,不,要,脸!”
窦樱凝一字一顿,对着徐翠儿的眼睛满脸写着骂的就是你。
徐翠儿哭声止不住了,嗷的一声嚎出来,起身就跑。
窦樱凝老神在在的坐着,假模假样的喊:“好妹妹,别急着走呀,饭还没吃呢!”
执笔咕咚吞了口口水,女人真可怕。
待瞧不见人影,窦樱凝脸上所有表情消失不见,她扭头看豆丁饭吃的怎么样,却把抱着豆丁的苏青砚完全忽略,仿佛对方就是个人肉座椅。
小家伙吃饭很积极,她们说了半天,丁点不影响他,碗里的鸡蛋被戳开了,他白粥混着鸡蛋吃的很香,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对着他乐,窦樱凝给他夹了一筷子青菜,眼里噙笑:“傻乐什么呢,小宝贝儿。”
豆丁礼仪很好,咽下嘴里的饭才说:“抢我饭的姨姨走了。”
抢饭?这事儿原主都不知道,窦樱凝眉毛一挑,给许翠儿又记了一笔。
“以后在我跟前吃,她不敢抢。”
豆丁笑眯了眼,点点头。
“你该自称阿娘。”一早上安静如鸡的苏青砚开口:“吃饭吧,一会儿再凉了。”
窦樱凝对称呼不置可否,真饿了,从善如流的吃了起来。
两碗粥下肚,窦樱凝仿佛重获新生,靠在椅子里长长吐出口气。
苏青砚倒了杯热茶放在她手边,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舒坦了?”
什么舒坦了?肚里有食舒坦了?还是骂了许翠儿舒坦了?
有那么一点,但她能说屋里还有他在场,她就不能舒坦吗?
苏青砚也没等她回答,揉揉豆丁的脑袋:“吃饱了就出去玩儿,别跑出府。”
豆丁扭头看窦樱凝。
窦樱凝笑笑:“去吧,一会儿我去找你。”
豆丁咧嘴笑,扒着他亲爹衣摆滑落在地,哒哒跑了。
窦樱凝道:“你有事找我?”
支走了豆丁,方才又递眼神给她,不是有事是什么。
苏青砚笑了笑:“能有什么事,就是提醒你,该吃药了。”
明兰适时的端了碗药送上来,又酸又苦的味儿瞬间充斥鼻腔。
窦樱凝不适的皱了眉。
西药的药片她都不喜欢吃,何况是这种苦涩的中药,单单闻着味道就已经让她反胃了,窦樱凝将药碗往外推了推,不想吃。
明兰小声道:“夫人,大夫说你余毒未消,这药起码喝三天。”话语里不乏讨好。她能感觉到,窦樱凝不好糊弄了,不和主母缓和关系,日后日子不会好过。
但她想缓和,窦樱凝凭什么顺她的意?
轻笑一声,将碗推的更远了,窦樱凝语调拖的长长的:“不敢吃啊。”
明兰疑惑道:“夫人?”
窦樱凝看着她:“谁知道这里面是不是混了泥水,或者是被吐了口水的?”
明兰脸白了,扑通跪下:“夫人,您这话什么意思,奴婢哪儿敢这么做?”
“不,你可太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