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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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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跨进院门,他又见到了那个人,他提着一个食盒等在院子里。
 
 许是听见了脚步声,他侧头看过来,那一瞬像是人偶被灌进了生气,蝴蝶在花上一点,真假动静在那一刻融合切换出一种虚幻的美感,连被微风带起的发丝都恰到好处。
 
 他朝着靳南笑,眉尖带着那点红痣都飞扬了起来。
 
 靳南那丝毫被人等待的不好意思也随风散了。
 
 “你怎么在这里等着?直接进来不久可以了吗。”靳南几步上前,打开了房门。
 
 “毕竟是你的屋子嘛。”
 
 “说什么呢,这整个国师府不都是你的吗?”靳南摆摆手,不在乎道。
 
 遇秋白不说话了,只是低头把饭菜摆了出来。
 
 靳南不知道自己那里说错了,只是趁遇秋白不注意摸了摸菜碟子。
 
 看这温度,应该没等多久。靳南收回手猜测。
 
 但很久后来他才发现这么点线索根本不能说明什么。
 
 说实话,刚和遇秋白吃过午饭,他根本没想到遇秋白这么快就会来找自己第二次。事实上无论是京城流传的哪个版本的国师,都是以一种生人勿近的姿态出现。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靳南嚼了几口米饭问道。
 
 遇秋白奇怪靳南怎么会问这个,“没事不能来找你吗?”
 
 “哦,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你应该挺忙的,应该没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别想那么多。”遇秋白没有直面回答,只是给靳南盛了一碗汤,叮嘱道:“有事的话,你就叫我一声。”
 
 靳南觉得吧,就挺搞笑的。有的时候,两个人之间只隔了一条河,对面说什么都不一定能听得清,真要遇见了什么事,隔得又岂止是一条河,所以他只是随意的应了一声。
 
 但一抬头就看见遇秋白用很严肃的目光盯着自己。
 
 靳南只能很无奈地回他,“行行行,真要遇见事了,我就朝天空大喊一声‘遇秋白,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行了吧。”语罢又嘀咕了一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遇秋白这才露出了放松的微笑。
 
 许是因为昨日那场刺杀,或者是今天安伯父那急于撇清关系的态度,又或者是一个人在这既熟悉又陌生的京城里的无处着落,他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不可避免的,那匕首向他袭来时他会感到害怕;安伯父作壁上观时,他也会感到难受心寒,尽管这显得无理取闹。
 
 只是纵容他打闹的人已经不在了,没有人在会为了他的脾气出头,也不再有人会无理由地包容他的小脾气。他像是一个还未长大的孩子,被抛弃在了陌生的街头,只能无助地来回扫视,强忍着眼泪。
 
 像是一个被冻久的旅人骤然碰见了一杯温水都会感受到澎湃的热意一般,此时面对遇秋白这么一点微末的关心,靳南都有些不自在了,“你干嘛这么......”
 
 他卡了一下,在“关心”和“在意”两个词之间犹豫了一下,选择了程度稍微轻一点的。
 
 “这么关心我?”这话一出口,他自己就先觉得古怪了。
 
 “算了,你还是别说了。”他埋头啃了几口米饭,喝了口汤,装做自己很忙没空的样子。
 
 见遇秋白还有话要讲,连忙给他盛了一碗汤,嘴巴还塞着米饭,模模糊糊地催促,“喝汤,喝汤。”
 
 遇秋白看靳南眼睛都着急得瞪大了,也没逗他,低头就着靳南的催促喝了一口。
 
 那汤还冒着热气呢,靳南面色复杂地问:“不烫吗?”
 
 连吹都没吹。
 
 遇秋白神色如常地摇了摇头。
 
 靳南见他嘴巴连一块都没红才放下心。“下次喝之前先吹一下嘛,别喝得这么着急。”
 
 这话说得......怎么老夫老妻似的。靳南被自己的想法震了一下,赶紧把自己脑子里的想法甩出去。
 
 但是。
 
 灯火在桌上摇曳,晕出一片朦胧的辉光,靳南支着脑袋,看着遇秋白,心里想着,是不是有一句话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想完又觉得自己很罪恶。
 
 一顿饭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去了。
 
 靳南躺上床,被君子剑要求回复自己的一天,看看能不能得到希望他复仇的那个人痕迹。
 
 结果想着想着,关注点就歪了。
 
 【你说那道雷会不会是国师劈的?要不然也太巧了,午饭那会他才说不会让我平白受惊,过了没多久粱涟那厮就被雷劈了。】
 
 君子剑觉得特别无语,【拜托人都走了,你就不要在这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好吗?】
 
 【别忘了现在不知道在哪里至少有两拨人对你虎视眈眈呢,你怎么有心思想这些!】
 
 【那我能怎么办,大喊着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等死吗。昆吾你清醒一点,我不是靳淮,没有那个力挽狂澜的能力。】靳南躺在床上,揉着肚子心不在焉地翻了个身,感觉皇帝不急太监急,这把剑比他还记挂着报靳家的仇。
 
 【刚才遇秋白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
 
 君子剑对靳南的回话颇有几分怒其不争,没好气地道:【我总感觉遇秋白这个人邪气得很,能听见我说话似的。】
 
 脑中灵光一闪,靳南突发奇想问道:【如果国师在我们这边,我们复仇成功的几率会不会大些?】
 
 【你在想什么破东西!人家国师和你有什么关系嘛,你身上连给他贪图的东西都没有,人家凭什么帮你。】
 
 靳南摸着自己的脸沉思道:【也不是没有。】
 
 君子剑感觉靳南的想法有点危险,在他脑子里尖叫到接近要破音,【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我不允许你这么想!】
 
 靳南被搞得头疼,暴躁道:【别烦我。】
 
 【你、你、、、】君子剑半天“你”不出来,一柄剑生闷气去了。
 
 他是想到那里去了啊,靳南揉了揉太阳穴。
 
 等到睡意上身,在半梦半醒之间,靳南突然福至心灵,意识到什么,睡意登时就被赶跑了。
 
 不是吧不是吧,靳南俊脸一红,但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此时的君子剑已经被放到了剑架上,无法与靳南心意相通,没办法知道这一伤心的事实。
 
 是他自己点透了靳南。
 
 感觉自己思想得到了某种升华的靳南,等到晨光微曦,才重新酝酿出朦胧的睡意。
 
 以至于安嘉悦摸进屋里找他的时候,他还缠绵在黑甜的梦里。
 
 直到被安嘉悦拉开窗,放阳光直射到他的脸上。
 
 靳南捂住眼,咬牙切齿道:“安老二你最好有事找我。要不然我就让你有事。”
 
 “......”安嘉悦沉默了一会道:“我现在把窗子关上还来得及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