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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14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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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2/2010十四更―――
手松,刀落。血喷。
罗如烈疯狂嘶吼。景天本能的伸出手,欲按压伤口。罗如烈拧住他手腕,景天也不挣扎。他的眼睛他的心,那一刻只看到血色,梦魇一样的血色。
胸口剧痛。景天眼前发黑,硬生生承受了罗如烈全力一掌。肋骨登时断折,断骨刺破血肉,奇痛无比。血色依然无边无际。然而无限接近死亡的疼痛,令人警觉。景天飘忽如断线风筝的理智被拽回。之前有片刻被忘却的东西,在脑海里变得异常明晰。重楼!
下午。
唐雪见的声音,怅然若失:“就这些。”待检残片是照片打印纸,上面残留半枚未知指纹。
徐长卿盯着屏幕:“能不能从上面的图案看出什么?”
“扫描后,把残片放大数倍,做了多重解析,没有别的隐藏内容。图案似乎是建筑物一角,但是不具典型性,没有参考意义。”
徐长卿点点头:“辛苦了。”
雪见起身离开,默默的关上门。
手上的材料里,没有罗如烈的指纹存档。假定半枚未知指纹是他的,他烧毁的是什么照片?徐长卿对着放大后的图像,毫无头绪。拿出电话,继续播景天的紧急联系号码。已关机的提示音。小天,你到底在哪儿?罗如烈为什么会指定要你去?他要利用你做什么?你深陷危机而我却依然无能为力。清局仍是将信将疑。任务并没有取消,找到你又怎样?给你预警,又能怎样?
记忆闪过。景天亮晶晶的眼睛:“长卿……你不能留我一个人……”五内翻腾似火烧。原来无可奈何的看着你痛不算什么,到如今我愿意拿一切去换在你痛时握住你的手!
景天苦涩的脸:“我记不起来了……长卿,我不想记起来……”
说这话的时候,我们一起看老照片。你抱我抱得那么紧,而我竟没能读懂你的恐惧。你的生活,在茂山死后,渐渐被你做成一个假象。你的坚强其实是脆弱,经不起推敲,随时可能破碎。
徐长卿站起身关掉屏幕。灵光闪过,心跳如鼓:我知道这建筑物为什么眼熟了!小天的大学照片。这建筑物,曾出现在小天和茂山的合影照片上!
局长室。
徐长卿眼睛一眨不眨,直视清微:“我请求公开罗如烈的档案,对验指纹。”
清微颓然坐下。
徐长卿微微不安:“如果指纹对得上,罗如烈和102现场就有了联系。”花楹已确认,许茂山的确是把这张照片放在随身钱夹里。
“档案我可以给你。只是,”清微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我同上面谈过。即使罗如烈有问题,景天该做的事情,还是要继续,不会因此而作废。”
徐长卿一颗心往下沉:“罗如烈杀了自己人。”
“也许是不得已。”
不得已?那种情况下,杀人没有不得已!徐长卿悲愤欲呕。清微所说的上面的态度,十分通透明白:这次任务,景天再没有退路。比起多年的安排,他的作用,只怕还不如罗如烈。舍卒保车。在一盘强调大局为重的棋里,不会有人在乎小卒子的感受。
法医处。
“太好了,指纹是吻合的。”花楹拥住雪见,兴奋的喊:“终于找到凶手了1
丁时彦暗暗摇头。徐长卿的表情不对,多半另有隐情。“徐队,是不是嫌疑人已经脱逃?”听说上午有次行动。心生疑惑。证据有了,下一步就可以缉拿凶手。
常胤推开门:“师兄你找我?”不解。为什么大家都不作声?
气氛这样沉闷,不是说案子有了突破性进展?
徐长卿尽力平静:“我们出去谈。”
雪见看着长卿,微微辛酸:“这下景天不用再自己查了。说不定你可以劝劝他,让他重回警队。处分什么的,清局应该有办法解决。”
锥心之痛,快要失控。徐长卿难以掩饰的呼吸加重。良久,轻声的:“把对比结果保存下来,以后会用得到。”虽然现在用不到。
门外。
常胤跟上几步:“师兄,我们刚接到通知,对嫌疑人住处的监控暂时取消,没有清局指示,不得采取下一步行动。”
“我知道了。”
知道了?常胤犹疑。就这样?
心痛让人脱力。徐长卿停住脚步,忍住闷痛:“常胤,我申请了停职。”
常胤大惊之下,话都说不利索:“你说什,什么?1
刑侦队队长室。
“你不能这么做1常胤眼巴巴的看着徐长卿收拾完东西,终于忍不住在门口拦住长卿:“你是要私自查案么?不顾全局安排,你不是这样的1景天给你下蛊了?一跟他沾边的事情,你就变不正常。
徐长卿眼眶潮湿。我是怎么样的?恪守规则,奢望公正。忽然间再也忍不住悲哀,潮湿夺眶涌出。
常胤扶住他肩,心慌意乱的:“师兄,我话说重了你别难过。我是真的不理解你的停职。是因为景天么?他跟这整件事有什么关系?”
罗宅外,数米处,常胤私车。
常胤打了个哈欠。徐长卿放下夜视望远镜,不无抱歉的:“你不用一起熬的。很可能他不会再回来。”我只是必须做点什么。
常胤想了想:“我记得罗如烈还有别的地方。”
徐长卿点头:“档案里他最早的家庭住址是在老城区,和妻子女儿同祝后来离了婚――”皱眉。按时间算,离婚是为了卧底?那么于情于理,他该会回去探望亲生女儿。
老城区。
“停车1随着徐长卿一声喝,常胤急踩刹车。车未停稳,长卿已如离弦之箭,跟着一道灰影隐入小巷。常胤匆忙停车追进去。哪里还有踪影?
罗如烈出招狠辣,一记摆拳直击头部。徐长卿不退反进,脚尖虚点,右手格挡,左手抓扣。罗如烈化拳为掌,攻击手腕。徐长卿右手翻转,快如闪电,拍击他左肘;左手不停,抓扣住他咽喉。罗如烈也不后撤,不顾咽喉受制,顺势在长卿肩上狠切一掌。徐长卿右手按住他左臂,左手扣住他咽喉:“为什么杀人?为什么要害景天?”
罗如烈嗤笑:“大名鼎鼎的刑侦队长,说起话来也是个白痴。”和景天一样的白痴,满口“为什么”。
昏黄路灯下,徐长卿眼神锐利:“许茂山和何必平是法医,手无寸铁。就算你不得不劫货,也不该害他们!景天是你点名去帮你的,你到底想怎么利用他?为什么给他下毒?十年卧底,过程必定艰辛无比。最后关头叛变――”
“闭嘴1罗如烈怒吼着打断他的质问:“你站在太阳底下,知道十年黑暗是什么意思吗?1肥仔我本不想杀,只是他太不识时务。和何必平两个人,自以为东西掩放在仓库附近就很安全。被抓以后,在我最不能耽搁的时候,不肯痛痛快快把货交出来。拖拉到最后,在几个得力下属面前,除了干掉他俩,我没有别的选择!
徐长卿微微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杀了人,并且没有报备。”
罗如烈冷笑:“你杀过人么?”
徐长卿面色凝重:“干这一行,该出手的时候我不会犹豫。你手上不该有的,是无辜的人命1一万个理由,蓄意杀害无辜,都是罪无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