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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九、瓦肯维吾??战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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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透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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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啦”地轻轻一响,吉米佳利索地撬开了石笋塔楼外面的门,掉下来的铁锁被他轻快地接在手中。
这道门连着通向峭壁过道的吊桥,与奴隶围栏那半边之间隔着一条奔流的瀑布。峭壁上的小道在警卫塔前戛然而止,如果不经过警卫塔,任何人都无法来到有着升降装置和瀑布的半边区域。
但伊瓦拉的塔楼是一座不联系任何要道的独立建筑,于是带和平主义者又自觉地站在了门外等候,其他旅行团员也没再搭理他。
罗丝女神的祭坛位于伊瓦拉居住的石笋塔楼最上层,是瓦肯维吾哨站中最大、最豪华的房间。
房间内部是标准的正圆形,地上规律地放着许多黑色丝绸坐垫,上面用银线绣着蛛网的图案。提灯的磷光投射在坐垫上,银光闪闪,竟像看到了一阵起伏的波浪。
“蜘蛛,快看,是蜘蛛!”
艾德丝突然叫了起来,她抬起盾牌作防御姿态,大声提醒恍若未觉的同伴。
泥巴一看,房间中央盘踞着一只巨大的蜘蛛,比在峭壁上见到的每一只都大。这蜘蛛通体漆黑,八条粗壮的腿上长满了刚毛,正一边抖动着下颚,一边闪烁着灯泡似的眼睛。
泥巴觉得自己吃不下这样的东西,它连忙从小金库里掏出一把鲁特琴,准备以唱歌的方式为队友增益。
“……干嘛呢你们?”
不同于这二人,阿曼达、西摩和吉米佳都非常放松,全无大敌当前之感。阿曼达看了看房间中央,又看了看见鬼似的泥巴和艾德丝,突然明白了。
“你们再好好看看,哪有蜘蛛啊?”
艾德丝也很疑惑,已经过去好几秒了,那只蜘蛛还呆呆地蹲在远处,与她大眼瞪小眼。
不是早就应该吐丝缠住她,或者张牙舞爪地扑上来吗?
她眨了眨眼,又晃了晃头,大蜘蛛的景象变出了重影。
矮人战士抬起握剑的手背狠狠揉眼睛,再睁开时,原本活生生的大蜘蛛已不再动作,身上的刚毛也不见了。
那只是一尊两人高的,黑曜石制成的蜘蛛雕塑。
“卓尔真会享受,把我们圈在猪圈里,他们还有心思搞家居艺术。”
吉米佳一边吐槽,一边小心地避过地上层叠的银线,这些银线把黑色的坐垫一圈圈串联起来,乍一看就像结起了一张蛛网。
蛛网缠绕着铺满整间房屋的地面,将黑色的蜘蛛雕塑拱卫在中央。
闪避了几下,地底侏儒发现这些银线不像真正的蛛丝那样具有粘性,于是他气呼呼地踩了下去,故意令每一脚都没有踩空。
脚底传来的触感稍稍平息了他的怒火,可还带来了别的什么,细微的震动……
不好!
吉米佳一愣,目光投向房间后面的靠垫堆,西摩举起弩就是一箭,传来的钝响声昭示着,箭不止扎到了靠垫。
小山似的靠垫堆轰然倒塌,它们被撕得粉碎,掀起羽绒组成的阵雨。
——这次扑来的,是一只真正的巨蜘蛛。
艾德丝冲上去用盾牌猛击蜘蛛的面部,让它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吉米佳从身后跳上蛛背,不断将匕首插进它肢体相接处的部位。
西摩绕到侧面,想再给蜘蛛的脑袋来一箭,这时便有一阵粗嘎的魔音直刺入耳,令人十分狂躁,非要形容的话,就像深渊鸡被扔进冥河时发出的叫声。
精灵的手一抖,瞄准蜘蛛头部的箭矢不受控制地射偏,扎到了趴在蜘蛛背上的吉米佳脚边,差一点就把他夹在蜘蛛腹部的脚射穿了。
蜘蛛似乎也被什么东西影响了,攻击动作出现了刹那停顿。侏儒眼疾手快,将两把匕首从它的眼睛扎入脑袋。
蜘蛛痛苦地摇晃起了身体,吉米佳死死握着插在它眼睛里的匕首,小小的身体被晃得像晾衣绳上的衣服。
西摩带着歉意又搭了一支箭,这一箭擦着吉米佳的刀刃插进蜘蛛头部。
“扑”地一声,箭身全部没入了蜘蛛的皮肉,只余箭矢膨起的尾端堵在外面。一股青青黄黄的秽物被这支箭穿飞出来,随着蜘蛛晃动的趋势甩了吉米佳一手一脸。
垂死挣扎了几下,蜘蛛瘫倒在地,不再动作了。
“不长眼啊!我差点就残废啦!”
吉米佳连忙从蜘蛛头上爬下,慌乱之中一脚踢在了西摩的第一箭上。他甩甩脸上的黏液,又睁眼瞟了一下那支箭,一边张嘴干呕不止,一边接近崩溃地抱怨。
“真对不起,你辛苦了。”西摩由衷地表扬道,他从没想过在战斗中指望吉米佳,没想到这次他展现出如此武勇。
转头一看,阿曼达正用力扯着泥巴的鲁特琴,气急败坏地对它大声逼逼。
“——那是啥呀?!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们?!”
“我、我正试图用歌声激励西摩,让他的攻击更加有力……”泥巴低声辩解。
“激励??你确定不是恶言相加——??”
“行了,反正蜘蛛已经死了。”西摩出声调和。
术士闻声看了看蜘蛛的尸体,她立刻放开了尴尬得无以自处的泥巴,冲到房间四角开始翻箱倒柜。
“你这激励还真有意思……啊呸!”
艾德丝见状也加入了搜刮战利品的部队,吉米佳一边往坐垫上蹭身上的黏液,一边大着舌头嘲讽,他的嘴里还有不少不慎吞入的蜘蛛□□,口齿不如平时那般清楚,“不但掣肘队友……呸,还能减益敌人……呸呸!……这样一抵消,你的作用是什么呢?……啊呸!”
泥巴觉得自己的脸红了。不过它只是一坨黑色的果冻,所以没有别人能看出来。
“没有啊……这里真的啥都没有……”
被黑暗和破损的坐垫、羽毛遮蔽的位置也没有暗藏的宝贝。这个房间确实只是用于供奉罗丝的场所。中央的蜘蛛雕塑下有一张泽克木制成的宽底台座,上面一左一右摆着两盏银质烛台。
这些烛台上插着非常粗的黑色蜡烛,阿曼达捻起一朵火苗烧在烛芯上,半天也没有任何动静。看来,并不是靠普通火源能够点亮的。
“真没劲……罗丝的祭坛,怎么能连点宝贝都没有??”
没能找到心爱的武器,术士转移了自己的愤懑和怒火。她朝蜘蛛圣像踢了几脚,邦邦两声,雕像如预料中毫发无损。
“……哎?”
阿曼达突然停下了无用的发泄动作。她举着提灯靠近,凑到黑曜石雕塑前说道:“这些眼……这些眼好像是用别的石头做的……”
她换了几个角度查看宝石的反光,又用指甲敲了敲,再用指腹细细摩挲,鉴定道:“是黑玉吧?大的一颗怎么也值10金左右……”
“是呢。”见阿曼达以询问的眼神看向自己,宝石矿物学的专家——矮人艾德丝也上前看了看,很快便得出了结论,“你的估价也没错,小的这些一颗大约能值5金。”
“那就都拿走!一毛钱都不能留给杀千刀的卓尔!”
带着亵渎神像的快意,阿曼达用匕首小心地一颗颗抠下了蜘蛛雕像的眼睛。一共有八颗黑玉,大的四颗,小的四颗,阿曼达撕了一张坐垫,用黑布小心地包好塞在怀里。
其他几人都没有动作,只是看着阿曼达吃独食。泥巴并不需要太多财物,多了它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带得走,剩余三人则各有各的想法。
“罗丝是妒忌心很强,而且非常记仇的邪神。”许是忍不住了,西摩还是出声警告,“与她有关的圣物经常伴有诅咒,还是小心点为好。”
如果阿曼达只是一个普通窃贼,西摩可能不会多此一举。不过他们现在是同伴,被罗丝记恨的麻烦也会波及别的旅行团员。
“不会的,你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阿曼达神气道,“我可是厄运少女的追随者,她的气息永远不会吹拂在我的面孔上。
“这是什么意思?”泥巴不解。
“就是说,如果有诅咒,女神一定会警示我。她以前都这样做了。”
术士炫耀般地耐心解释,朝一边螺旋向下的楼梯努了努嘴。
泥巴想起来了,这是一句谚语。普通人倒霉的时候,一般会用“本莎芭的口臭啊!”这样的句子骂街。
不过阿曼达是毁灭女士的信徒,她自然不会用贬低的词语形容这位阴晴不定的邪恶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