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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三章 归去阁乘风点路昌 ...

  •   路昌也早已站起来,师曲寞请路昌在客位上坐下,自己才坐了。乘风站到师曲寞身后,开心得嘴巴要裂到耳朵根儿去了,师曲寞余光看了他一眼,心中疑惑路昌又讲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给他听。乘风以为师曲寞示意他失态,他才用两颗兔牙咬着嘴唇。
      路昌笑道:“乘风公子真是长大了,都可以替曲寞陪客人了。”
      师曲寞道:“路长老不是来做客的吧。”
      路昌说道:“曲寞既然知道,我便有话直说了。教中今时不同往日了,如今阿魔既然已经是迷苍山的主人,曲寞也该收一收性子才好。今日才继任之典,曲寞就闹出这样大的事来,若是如此摩擦下去,将来如何?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父亲总会包容孩子的一切过错,但兄弟之间往往免不了争夺,现在于封教主已经去了,曲寞也没有了庇护......”
      一语未了,师曲寞道:“什么人做教主都与我无关,如果轩辕魔对我有成见,我们便山北论生死、定输赢,若是不想山北见,他也别来管我!”
      路昌被气得险些一口气没有上来,咳了起来。乘风见师曲寞生气了,去牵他的袖子,让他别生气,见路昌嗽个不住,又忙去拍着路昌的背,说道:“路伯伯,您别着急,公子不是有意要说这些话的。”又忙给路昌倒水喝。
      路昌喝了些水,气才慢慢地顺下来了。深觉得自己事多管闲事。好心关心他们,人家反倒不领情,自己一把年纪了,操这份闲心做什么。就是将来他们二人闹得翻上天,也与自己无干。又觉得这三个人之间情理太乱,一个自作多情,一个爱而不得,一个喜怒无常,实在也难以理得清楚,还是别蹚浑水的好。于是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说道:“罢了,既然曲寞不听劝,我也是白操心了,有一日你们兄弟反目教中大乱,我也不管了,只找一处清净的地方躲着去罢了。”
      师曲寞只看着,一言不发。
      乘风一直扶着他出来,口中说道:“路伯伯,您别生公子的气,公子平时很心平气和的,也不知道怎么忽然就发脾气了。刚刚才您出来的时候我都看到他后悔了。”
      路昌心说他哪里后悔了。也明白是他提起了于封的缘故,又说了“庇护”的话,便对乘风说道:“我知道,我怎么会生你家公子的气呢。你快回去看看你家公子吧,不必管我了。”

      乘风回来,看见师曲寞一个人站在那里,神情有些落寞。他走上前去,拉了拉师曲寞的衣袖,叫道:“公子?”
      师曲寞拍了拍他,表示自己无事。乘风说道:“公子不如听听路伯伯的话吧。”
      师曲寞问:“乘风为何会如此说?”
      乘风说:“路伯伯说若是如此下去,公子会害了自己。”
      师曲寞自然知道,路昌是为迷苍山忧心的缘故,不希望他和轩辕魔之间有争执。也认为他与轩辕魔相争,必然会落了下风,心中也是有些不服。对乘风笑道:“乘风不必担心,我们不会有事的。”
      乘风向来是相信师曲寞的,既然他说了没事,那就一定没事。于是也笑了,点一点头。又因为他和路昌闹得很不愉快,又小心说道:“那路长老给乘风送了点心,乘风该不该收呢?”
      师曲寞看着乘风嘴上说是否要收,脸上却恋恋不舍的样子,捏了捏乘风的脸,笑道:“留着吧,若不是在这里,那点心恐怕早就进了肚子里去了。”
      乘风听了高兴起来,立刻就要回去。师曲寞对乘风贪吃的毛病十分无奈,让他先去了,自己则去沐浴。
      乘风回到归去阁中,看见点心就放在桌上,便迫不及待就打开,里面的香味更加浓郁起来。乘风先吃了两块解馋,又叫蓉儿再拿一个盒子来。蓉儿拿来的是一个小巧的半月点心盒,上面雕着一个小仙子,在云间月上独坐。乘风将点心各样挑了几块,用筷子夹起在月牙儿里面满满的铺好,盖上盖子,对蓉儿说道:“蓉姐姐,这盒点心劳烦姐姐送给画棠去。”蓉儿却不接,说道:“哦,有好吃的就只和画棠分,我没有吗?”乘风笑道:“好啦,我给姐姐留一小碟,姐姐回来吃嘛。”蓉儿这才笑着拿起食盒送去了。
      谁知蓉儿刚走,就看见门口伸出一颗脑袋来。乘风吓得险些叫出来,定睛仔细一看,原来是路昌正笑得见牙不见眼。
      路昌本来负气而去,但细想了想,轩辕魔和师曲寞之间的矛盾总要调和调和,哪能真的就不管了。更何况祁列虽然被关到寒鸦坡上,但山中余孽却也不少,尤其那个黄陵,对祁列可谓忠心耿耿,时不时出来煽风点火,万一哪天真的和轩辕魔狼狈为奸了,曲寞岂不是更要防不胜防了?于是便把主意打到乘风身上来。
      乘风惊魂甫定,行礼问道:“路伯伯找乘风有事吗?”
      路昌说道:“点心吃了吗?好不好吃?”
      乘风点头道:“好吃,多谢路伯伯。”
      路昌拉着乘风坐下,将身体靠在小几上,说道:“乘风知道路伯伯为什么来找乘风吗?”
      乘风说:“路伯伯来问乘风点心好不好吃。”
      路昌险些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乘风见状忙说:“乘风玩笑的,路伯伯肯定是为了公子的事情来找乘风的。”
      路昌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道:“原来乘风都明白。”
      乘风笑道:“路伯伯不必担心,乘风已经问过公子了,公子说事情不会像路伯伯想得那样糟的,叫乘风也不用担心呢。”
      路昌暗暗的翻白眼,骂师曲寞哄骗人家小孩子,说道:“那是师左使为了不使乘风担心的缘故,才如此说的。乘风年纪小,很多事情都不明白。教中的事情可比乘风想的要复杂很多呢。乘风可听过一句话,叫‘一山不容二虎’?”
      乘风立刻反驳道:“这句话不对!别的地方不说,咱们后山上就有虎,一只虎妈妈生了四只小虎,常常在水边石头上玩,乘风都看见很多次了。就乘风所知的,一山就有五虎,怎么说不容二虎呢?”
      路昌偏过头去,调整了数次呼吸,又在腹内组织了许多次语言,才对乘风说道:“乘风啊,后山的小虎是虎妈妈和虎宝宝,当然能够融洽相处,但是乘风看见过两只长大的虎在一起过吗?”
      乘风道:“看到过啊,虎爸爸和虎妈妈就在一起过。”
      路昌说道:“人家是夫妻,自然无妨,我是说......”想了半日才说:“若是虎宝宝长大了,他们会争夺权力,就不会在一座山上玩耍了。”
      乘风点了点头,说道:“到时候乘风会去送他们的。”
      路昌叹了口气,说道:“所以说,人也是一样的,如果一个地方有两个人都像虎一样厉害,那么他们之间就一定会相互争斗,就比如你家公子和教主,他们若是相争的话,免不了双方都会受到伤害。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你说对吗?”
      乘风想了想,说道:“可是公子才不怕轩辕魔那,公子虽然也想做教主,不过后来又不想做了,不过公子说过,不管谁做教主,都会保护乘风的,所以乘风也不怕。我知道轩辕魔在想什么,不就是怕公子会抢夺他的教主之位吗?教主之争本就是光明正大的,若是公子有意,不过就是到山北去而已。轩辕魔既然身为教主,就该懂得这个道理。可他却要趁机铲除公子,课件心胸狭隘。还有乘风最最讨厌他那副自以为是的样子了,明明不是真心喜欢我家公子,还非要觉得自己事处处忍让,事事为公子着想呢,他根本就不明白什么才是喜欢。”
      路昌道:“可是现在轩辕魔已经是教主了,师左使作为他的下属,就要遵循教中的规矩。在咱们迷苍教中,教主之下最高的就是左右二使了,现在左使都不能服从教主,底下的各位堂主和坛主们心里也会轻慢教主的,如果乘风是教主,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吗?所以路伯伯担心他们有一天会起纷争,乘风就不担心你家公子吗?”
      乘风说道:“路伯伯问了,乘风倒真的有些担心公子,只是并不因为轩辕魔。路伯伯可知道,公子此番与于封比武,是抱了必死之心的,因为乘风曾经问过他,是否想要做教主,公子说不是为此。一定要和于封教主比武,其中另有缘故,不为教主之争。本来可以不在山北比武的,可是只有在山北,于封教主才会使出真功夫来。那里本就是教主角逐之地,只有真心相待,方不会有亵渎之心。这个乘风倒也知道,公子向来不喜欢于封教主关心他,若是在别的地方,他恐怕又要手下留情了。因此乘风才担心的。公子似乎有什么心事,总也疏远着众人,哪怕对秋公子也是如此。虽说他们是一对有情人,公子也是真心待他,可乘风就是觉得哪里不对。他与于封教主山北比武,明知凶多吉少,就不在乎秋公子会伤心么?虽然这次因为黑衣公子的关顾,与于封教主没有生死之争,可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路伯伯与其劝公子多敬重轩辕魔,不如多劝他敞开胸怀为上。至于那个轩辕魔,乘风是不担心的。他若是一定要以收服公子来立威,大不了乘风就和公子离开这里罢了,又何必非要和他在一处呢?他可不是好人。今日带着那么多高手上殷故山,分明就是赶尽杀绝。”

      路昌从归去阁中出来,心中有些感慨。他觉得乘风说的也有些道理,师曲寞虽对轩辕魔心存芥蒂,但不会动摇根本。倒是轩辕魔对师曲寞的心思,是一个大隐患。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对于轩辕魔的僭越,师曲寞是有意躲避的,甚至反应过激的时候也不少,倒是轩辕魔一直执着于此,愈演愈烈,越陷越深,一错再错了。没想到自己一把年纪,竟然还不如一个小孩子看得明白,路昌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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