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柯呸呸

12、第 12 章

　　徐巍轻声提醒：“许教授是你的带教，最好接一下比较好。”

　　“我也想。”林辰咬牙切齿的，“我平常接他电话都是跪着的你信吗？”

　　陈嵩凛按住收音孔，催他：“好消息和坏消息，你到底选哪个？”

　　“爱选哪个选哪个。”林辰急赤白脸，没好气地堵了一句。

　　陈嵩凛便举起手机，说道：“我要先听好消息。”

　　许能便说道：“江河公司林州区域公司给他发了实习函。”

　　“江河公司！”陈嵩凛惊羡，“那可是国内网络安全领域的大牛公司！”

　　“去啊，我去我去！”林辰叫道，仿佛听到了林辰的声音，屏幕上的黑猫动作迟缓了下来，眨巴着绿幽幽的眼睛，好奇地往屏幕外张望。

　　“噢噢噢他说他去！”陈嵩凛急忙道。

　　“我听到了。”许能简直气笑，不知道这几个学生在搞什么，林辰不接他电话，陈嵩凛演个戏都错漏百出，他也懒得去拿捏，只说道，“那我就帮他应下来了。”

　　“好的好的谢谢许教授。”

　　“坏消息呢？”徐巍提了一句。

　　陈嵩凛忙不迭地追问。
　　对面的人憋不住笑了。
　　“啊？”陈嵩凛懵了，目不转睛地盯着林辰的背影，默默走过去，“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您，嗯，再见。”

　　“坏消息是什么？”

　　陈嵩凛不说话，手轻轻按着林辰的肩膀：“先——干——他！”

　　林辰啧了一声：“还用你废话。”

　　徐巍若有所思，也不再追问。

　　“靠！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新种类的病毒，怎么杀不死？”

　　“对方还开着么？”

　　“还没追到源头。”林辰咦了一声，“这是什么……干！我知道了！山高，帮个忙。”

　　陈嵩凛早已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你把地址代码给我。”

　　徐巍一个文科生看着满屏的零和一，简直眼花缭乱。

　　“他妈的什么情况了，你们谁插缝给解释一下？”

　　林辰感慨：“这就是所谓的背水一战吧。”

　　“什么鬼？”

　　陈嵩凛接道：“战无不胜。”

　　“胜券在握。”林辰自然地接下。

　　陈嵩凛苦想一番，接道：“我就是我？”

　　“嘿嘿……”林辰抬手敲下ENTER，“看哥哥我给他炸成烟火！”

　　瞬时间，屏幕上的黑猫露出了难受的表情，委屈地鼓起嘴，身体膨胀起来，费尽力气地吐出了一团麻线，最后累倒在屏幕中间，肚皮朝上，呼呼呼地喘气。与此同时，毛色也恢复到原来的金黄，桌面上的黑影随风消逝，除了美女图变成了系统自带桌面，其余皆回到往日状态。

　　“还没完！”林辰喊了一声，“山高你水闸关住了？”

　　“一滴都流不出去！”

　　“哟西——”林辰火速开启另一个脚本，“反击——”

　　陈嵩凛完成了他的任务，又走到林辰旁边围观，顺便给徐巍解释。

　　“刚刚二木在这边逗猫，我截住那段控制流，失去了源头的控制，留在二木这边的立刻被杀毒软件给灭了。而被切断的流会立刻回头，林辰正在追。”

　　“水闸是——”

　　“一道防护墙。刚刚林辰实在是分身乏术，但我们找到了他的中转站。”陈嵩凛说，“这黑客发起攻击不可能傻白甜地用自己的真实地址，途中会使用几个掩护站作为中转，但这几个掩护站里又只有一个是真实的，林辰找出了所有，我破解出那一个真实的点。”

　　林辰忽然往后躺在椅背上，拍手称快：“哈哈！这哥们儿怂了。”

　　“他切断了控制流。”陈嵩凛跟徐巍解释，“两边都切断，剩下的部分在网络空间会自动消弭。他怕林辰追到他的据点。”

　　“用的外国掩码，其实人就在国内，而且就在咱们这边几个城市里，搞不好大家在一个城市。”

　　徐巍问：“有没有可能是我们学校的？”

　　“不像。”林辰挪着鼠标，在桌面上一个空白区域点了点，屏幕上跳出一个空文件夹页面，他继续在空文件夹的空白区域点了两下，不断重复，大约过去五个回合，终于出现了一个文档。

　　“还在还在。”他舒了口气，“我的毕业论文，完好无损。”

　　“有丢其他东西吗？”

　　“嗯？”林辰蹙眉，点开自己几个盘反反复复查看了一番，张了张嘴说不出话，眼神却好像死了。

　　“怎么了？”

　　“我的20G日韩欧美高清动感美女图集不见了！”他发出一声悠长的哀嚎。

　　徐巍无语：“图片你还能存到20G？”

　　“有些是视频。”林辰哭唧唧地又检查了一遍，“都没了……我用十年换来的20G，GG了。”

　　陈嵩凛嫌弃道：“才20G，垃圾，我那儿硬盘有50G。”

　　“我那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林辰捂住脸，语气里洋溢着悲伤，“记录了我十年以来每一年的审美水平，那是我失去的青春！被那只黑猫给吞的一干二净！”

　　徐巍安慰道：“不是吐出来了嘛……”

　　“都嚼烂了！”林辰磨磨牙，“不行，我一定要报仇！夺吾辈青春者，杀无赦！”

　　“真人复仇吗？”

　　“什么？”

　　“坏消息——”陈嵩凛说，“刚刚没了。”

　　“几个意思？”

　　“许教授原话说，‘坏消息就是，他们那边对接的人，这几天会随时对林辰进行突袭，算是一次考验，如果通过了，原来的底薪翻倍。’”陈嵩凛晃着林辰的肩膀，兴奋地说道，“你刚刚翻倍了！”
　　“啊？”林辰不可置信，“你确定他说的考验，就是刚刚这一波？”

　　“那肯定啊，确定你实力来的。不然这么凶，还把你的青春给吞噬了。”陈嵩凛得意洋洋，仿佛拿到实习函的人是他似的，“那可是江河公司。没想到我都能和他们的人过上招了。”

　　“这公司什么来头？”

　　林辰双手交叉，撑着桌面思考一会儿，猛的站起身：“不行，我给许教授回个电话。”

　　“所以这公司他妈的到底什么来头？”

　　陈嵩凛解答了徐巍的疑惑。

　　“之前我们扒左俊朋和他爹的时候进的密网，就是他们家公司下面的。”

　　办公室里，杨怡彦蹲在沙发上，惊魂未定地抹了把额上的虚汗。

　　“现在的大学生都这么强了吗？”

　　“是你太轻敌了。”围观了全程的许能在一旁笑道，“跟你说过，我这学生天赋高，想象力也丰富得很。”

　　“他刚刚想炸了我们公司的主服务器。”

　　“他还有这层本事？”许能无情地嘲笑，“是你们区域公司人才太少，一个密网都能让人自由进出，实在让人看不下去。”

　　“所以只能麻烦您许教授多多给我们介绍人才。”杨怡彦客气道，“许老师是我的老师，又是我们于总的同乡，许老师在专业领域是泰山北斗级人物，劳心多关照关照我们这些小辈了……”

　　“你还是一如既往不会说话。”许能假装嗔怪，眼里看不出怒意，嘴上笑着，却也看不出笑意，他说道，“答应我学生的双倍薪资，可要说话算话。”

　　“一定。”杨怡彦见他起身，也陪同站起来，“您要走了吗？”

　　“我后面还有个会，你等江台回来，把我刚刚跟你说的再转告他，他要有那意思，再联系我。”许能摆摆手，“你别送了，忙你的吧。”

　　“那不行，您百忙之中还能抽空来我们这儿，我这儿再忙也得送您。”

　　待两人进了电梯，杨怡彦才道，“许教授，我之前跟您提的那项目，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说实话，我能理解你们的目的，但这么做还是有些铤而走险，你再完善一下，我持保留意见。”

　　“那行。”杨怡彦送他出了门，目送他进了车，才捏了捏自己笑僵的脸，转身回去。

　　“过几天有个大学生来实习，我把他资料推给你，你去加一下他。”杨怡彦走到人力部门办公室，见这群小姑娘凑在一起叽叽喳喳不知又在八卦些什么。

　　“哦好的杨总。”人力部门的冉晓米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

　　“发生什么事儿了？”

　　冉晓米回答：“网上有个视频，一男生把女生给骂哭了，这男生长得还挺帅的。”

　　“我觉得旁边围观的男生比较帅。好像叫唐师兄？”她同事在一旁说道。

　　杨怡彦不服了：“我看看，有我帅吗？”

　　“您回去自个儿用手机看呗，挂热搜第三了都。”冉晓米飞速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我觉得您比他们略逊一筹。”

　　“你这个月奖金不想要了？”

　　“颜值面前名利皆浮云。”冉晓米道，“但您是太阳，太阳是不可直视的，浮云都会被太阳照散。”

　　“你钱有了。”

　　“谢主隆恩。”

　　杨怡彦躺在转椅上，捡起桌上的手机，打开了热搜频道。

　　“让我看看比我帅的男子世间有几人……”

　　“林大的学生啊……这妹妹哭得真惨哎哟，这哥们儿这嘴叭叭的，长得确实不错……”

　　此时手机屏幕上弹出一条OA。

　　“老大，前台有人找你。”

　　“没预约的一律打回。”

　　“他说是他老师叫他来的。”

　　“嗯？”杨怡彦蹬了一脚，到电脑桌前，调出了前台的监控视频。

　　“让他上来。”

　　巧了么不是。

　　监控里，林辰侧头瞪了一眼摄像头，杨怡彦猝不及防一抬眼，吓得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