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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金童玉女 ...

  •   在此一系列问题还没弄明白之前,他并不打算随随便便就和谁拉家常,万一哪里出了问题就麻烦了。

      “呃 ...... ”公羊云深思索着找个什么理由先将这帮人搪塞出去。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惊呼,紧接着扑通一声,竟似扑跪在地的声音。

      只听得门外那伙计颤声道:“夫,夫人,金童云镜丢 ...... 丢了!”

      公羊云深一怔,金童镜?!

      那夫人唰的起身,一整张脸瞬间黑了下来,惊道:“什么?丢了?”

      门外那仆人许是听出了屋内主人的情绪变化,讲话更是结巴了几分,答道:“...... 是,是......方,方才传话让凌云阁那边将镜子送,送来 ...... 谁,谁知,没过多久,那边来话说,说阁内放置宝镜的盒子,竟,竟,竟是空的 ...... ”

      这讲话的风格真是似曾相识啊,公羊云深歪了歪脑袋,若有所思。

      那一袭素衣的清癯妇人,神色更是凝重了许多,起身道:“金童乃上古神石,其本身自有灵性,岂是一般人敢偷得?夫人还是亲自回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万一落入歹人之手那可就麻烦了!”

      那夫人一身华丽白锦裙本就瞧着略显单薄,眼下更是脸色都苍白了几分。听得这妇人的一番说辞,下意识回身恋恋不舍地望向床上半躺的公羊云深。公羊云深正在出神思索着什么,被这么一瞧竟有些微微尴尬,正欲开口劝其放心,谁知那妇人也道:“夫人放心,阿沐这边有我在不会再出什么问题。”

      那夫人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临了还不忘摸摸公羊云深略显苍白的面颊。

      就这样,一屋子的人随着那夫人离去瞬间散了个七七八八。到得此刻,公羊云深也算是明白了个大概。

      看着那夫人婀娜移去,他便要求吃点东西,顺便借口许久都未换衣服了要求盆浴,于是,剩下的那一帮人也就这么被他分解了大半。

      现下屋内,他眼前就只剩下了那素衣妇人和一名指使婢女来回晃悠,公羊云深凝神思索着对策,谁知那妇人似是有读心术般率先开口把那婢女也给指了出去。

      此刻,屋内两人,一躺一座,相顾无言。

      公羊云深最初还是很淡定的,一脸无辜地看着眼前这个虽已诸多皱纹但却气质不改的中年妇人,感觉她倒更像是一位清修道人。

      为何说是修道而不是修灵,因为如若是修灵,那她现在的容颜必然不会只停留在这个阶段,应该会比眼下看上去要年轻漂亮很多。灵丹的功效繁多,除了在打架方面有优势外,还可根据灵力的强盛与否将容颜永久地保持在一个相对稳定的阶段。

      可此刻看着她如此笃定且气定神闲的状态倒更像是一位修灵者,又或者已修成仙。

      其实从一开始映入眼帘的这群人中他便已瞧出此人比方才那妇人的气场还要更足几分。现下被她这么看了一阵,公羊云深反倒有些微微的不安起来。

      正在此时,那妇人终于开了口,笑道:“阁下还真是淡定呐。”

      公羊云深瞬间提了十二分警惕,果然是被瞧出来了。

      他无声笑了笑,不做回应。

      那妇人也微微一笑,道:“阁下使如此阴邪的法子混入我丈凌台未免也太费心了些?我劝你还是尽快交出来吧。”

      交?交什么?

      公羊云深哭笑不得,这,这也太冤了吧?!你以为我想来?老子还怕水土不服呢。

      可眼下这般情况无论他如何否认,估计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的。

      遂无奈笑道:“到手的东西你见过哪个傻子会轻易交出去?况且你都说如此费心,那我也总得对得起自己这番辛苦劳作不是?”公羊云深的心在哭,这黑锅背得可真是爽歪歪。

      那妇人不屑一笑,站起了身。

      公羊云深警惕地摸了摸自己腰间,空无一物,一颗红心又是沉了一截。不由心塞,真是流年不利,换张皮都换进了虎穴龙潭。

      那妇人手指微拈,一脸笑容依旧不改,道:“看来阁下是想与老身切磋切磋了?”

      公羊云深忙道:“好说好说,只是。”他一个翻身下了床榻,气定神闲地踱去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轻抿一口,道:“据我所知,金童云镜虽也算得是上品法器,但它所适用的功法皆需与那昭华镜一同使用才可发挥得淋漓尽致。”

      他微微一顿,抬头看向那妇人,道:“敢问,您手中可是已有了那昭华镜?”

      无需细想便可明白,此人索要金童镜定也是有她自己的小算盘,否则,她早已看出公羊云深是个披着羊皮的假冒伪劣而不尽早揭发,反是将那柔声的白锦衣妇人支离了此处才彻底摊牌,除非她已将昭华镜掌控在手。

      要知道,金童玉女乃是各大世家对云镜和昭华两大法器的爱称,即金童云镜、玉女昭华。虽说金童镜的诞生要早于昭华好几百年,在昭华问世之时金童已是享誉各大世家。然而在颜不昧制出昭华后,这金童的名气却在不知不觉中开始陨落。

      昭华镜本只是颜不昧做来送于好朋友的礼物,并无意往法器方面发展,然而一次机缘巧合竟给他遇到了那过气的金童,对石头情有独钟的颜不昧兴趣使然偷偷将那金童炼化从新设计,一番倒腾之下竟生生将其做成了昭华的附属品。与此同时还设计了一套相应的心法就叫“金童玉女”,其威力可想而知。

      所以,没有昭华镜的配合,那金童云镜除了能照一照外,也就是个无用的废物。

      公羊云深言下何意再清楚不过。

      果然,那妇人道:“阁下既然明知金童无用,何必也抓着不放?”

      “有用啊,怎么没用?我照着玩儿不行么。”公羊云深笑道。

      “ ...... ”

      那妇人瞬间脸县怒色,方才微拈的手指指尖银光微闪,公羊云深眯眼看着,心道,果然还是有灵丹,既然有能力怎么还把自己弄成这副半老徐娘的死样子?难道忘了自己还是个女人?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妇人怒急,说着便抬指一甩,一道细弱的银光凌厉地朝着公羊云深飞出。

      公羊云深抬手一掷,手中茶杯飞出的同时旋身闪过,扑向窗牖边缘。刚刚稳住重心,便听得一声爆响,那妇人脸现震惊之色,公羊云深瞧一眼瞬时了然,笑道:“没想到吧,一普通杯子竟有这等威力?!而且还是你自己家的呢哈哈哈哈哈。”

      那妇人确实是没有想到一小小的饮水之杯竟可与她近五层的功力制衡。

      她显然认为一个刚刚窃取别人躯壳的死灵纵使他身前修为再高,现下经过这般脱胎换骨也够他受的,况且祭灵术这种令人生不如死的功法,无论是施术者亦或是受术者都会遭受一定的反噬,整个过程已经不能用简单的痛苦来形容,掉层皮于此术面前也只能算作是不痛不痒的级别。眼下这人竟能轻易驱动一小小茶杯发挥至如此境地。她诧异,好生诧异。

      可她又怎知,公羊云深眼下的强颜欢笑?明知力不能敌还疯子似地一个劲儿激怒对方。她更不会晓得面前的这个人是玩儿杯子起家的老祖宗,不论内存功力如何即使是一盏普普通通的小杯子,也能被他出其不意地玩儿出花来。

      那妇人似乎觉察自己遇到了强劲对手,笑容也微微敛了几分,肃然道:“你到底何方妖邪!”

      公羊云深咧嘴一笑,道:“不敢不敢,妖邪倒谈不上,只是还不至于怕了你。”

      如何不怕?他刚刚才好不容易活了过来,连口饭都没来的及吃,纵然是有充足的灵力在身法器在侧,那也不一定是这老道婆的对手,方才也只是使了个巧劲儿。眼下若是继续硬来那可就真是白痴了。

      只见妇人脸色凝肃,似乎在考虑着再次出手。

      公羊云深见状,飒然微踱几步,道:“先不论你到底能否杀了我成功夺回那镜子,我想问得是方才你堂而皇之地对那夫人保证说要照顾好我这小少爷,可眼下一个不小心给弄死了,或者你会说搞丢了?”顿了顿,嘴角一弯,笑道:“若如此,那丈凌台夫人会是个什么表情,你可知道?”

      公羊云深虽不知她们之间的具体关系如何,但从方才她们的相处模式便已看出,这道婆修为要比那夫人高出许多,但依旧是一副类似家仆的臣服之态,而那夫人虽也对她颇为尊敬,甚至连意见都会适当听取,但骨子里还是有一种威严在内的。

      再加上是个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方才那夫人对公羊云深的态度,或者也可以直接说成是疼爱,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嘛。

      果然,那道婆蹙眉犹豫。

      公羊云深继续道:“你可想好了,是以大局为重,还是冒险先将这颗芝麻抓在手侧?”

      道婆凝神盯着他正待开口,忽然一阵敲门声响起,门外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紧接着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道:“阿沐哥哥来了是吗?我来给你送洗澡水啦!”

      未待屋内应声,便是“哗”地一声,屋门被踹得四散而开,一条纤细的素色身影拖着一个似她三倍大的巨型木桶轻身闪了进来,绕着公羊云深眼花缭乱地转了两圈,才寻了个空地将那热气腾腾的木桶放下。

      公羊云深怔怔地瞪着这一大一小一粗一细,无声地赞叹,真是好臂力!

      那姑娘放下桶便闪了过来,拽着公羊云深的胳膊娇声道:“哥哥这次来可是要呆得久些?嘶...... 你怎么脸色这么白?是不是病了?”说着便拽起公羊云深的腕脉,四指搭了上去。

      那道婆蹙眉扶额犹豫再三,但最终还是很不情愿地走了出去。

      公羊云深见状瞬间喜道:“没事没事,姑娘怎么称呼?”他可得好好记着这位大恩人,若是没有她这么一下突如其来的话,估计那道婆为了面子也得再找他战个几回合,到那时可真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只见那姑娘仅十七八年纪,却着一身灰白素衣,无论从相貌还是身姿都是那种弱不禁风的甜美路线,殊不知膂力竟是如此彪悍。

      秀气的媚眼一蹙,殷桃小嘴瞬间噘出了个小桩,怨道:“哥哥才几日不见就把遥音给忘了?这玩笑可真够没劲的。”

      公羊云深,这才意识到现在自己的身份。方才对付那老道婆竟是忘了别人都还不知自己是谁呢。随即眨眨眼,委屈道:“受了点小伤,脑子不太好使了。”说着便拍了拍脑袋。

      遥音闻言,略露惊色,担心道:“啊?真的?我看看 ...... ”

      “没事,洗个澡就好了!”公羊云深微微推开她伸过来的双爪。

      遥音却不依不饶地追了上去,道:“那好,赶紧洗澡吧,水温正合适呢!”说着便欲为公羊云深宽衣解带。

      公羊云深现下已恢复至男身这事儿他自己还是没忘的,虽说这皮囊是借来的,但那也不能见谁给谁摸逮谁给谁看吧。

      见状,他推着手忙道:“诶诶诶!等等,等等 ...... ”

      遥音停了手,疑惑不解道:“怎么了?还等什么?”

      公羊云深哭笑不得,闭了闭眼,然后睁开,认真地盯着遥音道:“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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