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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

  •   韩乔阳从外面回来,情绪低落甚至有些烦躁。半年多来的努力,因为昨晚的突然停电,保存在冰箱里的RNA全部变质,一切又要从头再来。手底下的两个年轻点的研究生几乎奔溃,脱掉白大褂以头撞墙。停好车,单元门大开着,不知是谁忘了关。他进去关上门,小区是老小区,最高不过6楼没有电梯,他一级级往上走,听到有女孩的声音,情绪很是激动。

      他走到4楼,原来女孩的声音就来自楼上,掏出家门的钥匙准备开门。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走到楼梯的扶手边,自中间的空隙,往上看——一双粉色的人字拖,及其明艳的粉色。人字拖的主人在打电话,连问了好几遍该怎么办。事情估计没有得到解决,她挂了电话,人字拖离开了他的视线。然后,韩乔阳听到“她”恨恨的拍了两下门,叹息:“爷爷啊——你怎么偏偏在我没带钥匙的时候出门呢!”
      心中的想法得到了验证,他直接上了5楼,看到一个无比沮丧的女孩。顿时觉得好笑,但他忍住了,对她说:“我家在楼下,你要去我家坐坐么?”
      又是那个看怪叔叔的眼神,这次他忘记了该忍住不去笑她——脑海里,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孩跟眼前这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几乎是重叠了。于是,为了取得她的信任,韩乔阳说:“你可以打电话告诉你的爸爸或者妈妈,就说在楼下韩总家,他们应该知道。”
      许许看了他两眼,拨通了爸爸的电话,就照他说的转达。

      “你说的韩总叫韩国东么?”充满警惕的口吻。
      韩乔阳点头。
      她把手机递给他,意思是她的爸爸要跟他讲几句。简单寒暄后,韩乔阳领着这个手上提着打包盒的女孩回了家。
      ——
      许许把打包盒放在桌子上,就那么站在自己带来的东西跟前低着头。她饿了,要是他不上来跟她讲话的话,她估计就席地而坐,吃她的煎包了。可是他来了,还把她带到了自己家里,打开盒子管自己吃似乎不太礼貌。她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坐,就站在那儿等房子的主人发话。

      在韩乔阳看来,她太像犯了错误正在对着自己的食物面壁思过的小孩。
      饶有趣味的看了会儿,才对她说:“我也还没有吃饭,你等我做两个菜,介意跟我分享你的外卖么?”
      “我很乐意。”她回看他,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可以看会儿电视,或者电脑在我房间里,靠左边第一间,在里面或者拿出来玩都可以,WIFI密码是yang0920全是小写。”说完带着她带来的外卖转身进了厨房。

      许许今天打包的是一客煎包和一份煎饺,到这会儿都凉了,也能勉强凑合着吃。
      里面韩乔阳煮了两碗雪菜肉丝面,他这里只有最简单的食材,把她带来的煎饺煎包重新热过一遍,从厨房端出来。向许许招招手示意她过来,问:“我这里没有别的喝的,咖啡、水,你喜欢哪个?”
      “我喝面汤就行” 许许饿的胃贴后背,闻到雪菜的鲜味唾液腺开始疯狂的分泌唾液。
      他笑笑,道:“好,过来坐。”顺手把面移到她面前,摆上一副筷子。

      为了避免吃面的声音太大,许许特地先夹了个煎包垫垫。
      对面那个人又站起来,进了厨房拿着一碟醋出来了,有点抱歉的说:“我刚刚给忘记了。”
      这时她正嚼着满嘴吧的面,想说谢谢可是嘴巴太满,右手举着筷子,左手捂着嘴,深深的嚼了两下,半天才说出个 “谢谢”。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许许”她又拿左手捂住嘴巴。
      “哪个许,大名呢?”
      “许仙的许,就是两个许,大名小名都是许许。”怪她爸爸给取名字的时候太随意,这名字听起来都不像是个正经的名字。
      然后她看他放下筷子,向她自我介绍, “许许,我是韩乔阳。”
      她也放下了筷子,学者他的样子,回答:“嗯,韩大哥”
      韩乔阳微笑,拿起筷子,挑一根笋丝放进嘴巴里。

      许许自己饿了,看韩乔阳这样挑着面,吃的怪不好意思,赶紧夹一个煎饺到韩乔阳的碗里“韩大哥,你吃吃看,虽然是热过了的,味道还是很好的,这家的味道不错的。”
      韩乔阳夹起煎包,看对面的人正满脸期待的在等着他的反馈,张口咬去,汤汁算是清爽,很好吃却还算不上,还是告诉她:“嗯,是不错。”

      许许很乐意听见这样的反馈,于她是真心喜欢,兴奋的告诉他:“这家就在去Z大的那条路的中间的位置,你看店很旧,生意很好的,就是它。”
      “你在Z大?”
      “不是的,我还在读高中,高二,下半年高三,但是我希望大学可以去Z大。”
      是嘛,上大学的孩子哪有那么多的稚气。
      他想起她小时候练琴的努力劲儿,Z大,其他方面的确也会差。

      下午为了安慰底下的人他已经请过下午茶了,现在并不饿,也没什么胃口,就放下筷子。哪知,许许见他放下了筷子,赶紧嚼完嘴巴里的面,称自己也吃饱了,为了感谢他的招待,她来洗碗。起身就准备去拿韩乔阳的碗。才触到碗边的手,被韩乔阳一把按住,一瞬间,像是触电,他与她之间的磁场瞬息万变。
      “你坐着玩会儿,碗放着。”
      ——
      许许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韩乔阳陪她坐了一会儿,看她拘谨的样子,想是她一个人自己看会比较自在,就回书房去了。

      过了8点许许开始想,爷爷怎么还不来呢?
      过了9点还是没有听到有人来喊她回家,她惴惴不安起来。
      韩乔阳走出来喝水,问她困不困。当然不困!困能怎么样,总不能睡在他家。可是爷爷怎么还不回来呢。
      过了10点她担心起来,于是给爷爷拨了个电话,《歌唱祖国》的铃声响了半天没有人接听。这下真成了担心,她幻想起种种可能,又一一推翻。手机已经刷无可刷,突然屏幕一黑,爷爷的电话进来了。是老人家战友齐聚,聊的太嗨,有她这个孙女都忘记了,偏偏孙女还没带钥匙。
      口口声声说很快就回来的爷爷,11点都要到了还不回来,一点消息都没有。支在手臂上的头越来越沉。她今天也跑了不少地方,本来就有点累了,眼皮打架打的厉害,一不留神就会睡着。
      还是不对,思考再三,她起身决定去敲韩乔阳的门。

      门开了一条缝,透过这条不大的缝,韩乔阳坐在电脑前,专注的对着屏幕,黑色的笔杆握在手里不时转动,似是在思索。
      许许轻轻叩门,推开,只是站在门口,对他说:“韩大哥,我想要来杯咖啡。”
      在刚刚认识不久的人家里承认自己困的熬不住了,真是件尴尬的事情,跟直接告诉他,她困死了要在这里睡着了,差不多。

      “想睡觉可以在沙发上靠一会儿,爷爷来了我会叫醒你。”说着起身去拿毯子,连着泡好的咖啡一起递给许许。
      再次嘱咐:“想睡就睡,以后我们可能会很熟,所以没关系,你爷爷不来敲门,我不会出来。”

      许许喝过咖啡之后明显精神多了,时间过了11点半就越来越接近12点了,她想韩乔阳或许该睡觉了是特地在等她走。侧耳仔细听楼梯上是否有她熟悉的脚步声。

      终于在11点50的时候,有人在外面唱着嘹亮的军歌,一句一停顿,喊着许许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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