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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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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生活总不管你过的过不得,只有真正去过了才知道没有适不适合。
我们出了酒楼,天色很晚了,公交车几乎全收班回家了。雪已停,有半轮皎洁明月悬挂在碧蓝如洗的天空,橘黄的灯光下我们一行走在松软的雪地上,大伙分几拨各自打车回学校。彭一帆将其他好友送上车,嘱咐了几句注意安全的客套话。
我觉得我就是别扭的很,我很不想和彭一帆同坐一辆车了,到最后老张和尤莉上车时我就屁颠屁颠的跟着往上凑,老张嫌弃的上下打量了我一遍,朝彭一帆大手一挥,“你家小娘子自个儿看着去,别扰了爷我的兴致,爷不要超大电灯泡。”
说罢,他弯了弯肥胖的身子,踉踉跄跄的总算挤进去了。伴随着车发动的嘟嘟声,老张公鸭嗓般的声音飘了出来,“媳妇,你别,别,别掐耳朵,掐我游泳圈,掐游泳圈……”
彭一帆一把拉我回路边,“我待会会送你回去,琳琳,你在耍什么小性子?”
我不吭声,我哪知道?我就是有些不高兴,我就偏偏不高兴了,怎么了?从始至终,你就没关心过我,现在倒好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我耍小性子,那也是你不对啊。你握着宋子萱的手温柔的说着话,那感觉让我瞬间鼻子就有些发酸,眼睛发涩。
宋子申拦下车,招了招手,“哎,走了。”
我和宋子萱彭一帆坐在后排,气氛顿时尴尬起来,我在中间坐立不安,只得沉默。
“子萱,待会你哥我先送你回宿舍,这天寒地冻的打个车太他娘的难了,快冻死我了!”
“你这小伙子,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能搭上车算走运的了。”司机大哥爽朗的笑问,“去哪?”
我不想理彭一帆,更不好跟宋子萱说话,夹在两人之间郁闷啊!
“一帆,赵硕找过你吗?”
“恩,找过。”彭一帆右手支着头,拿左手指肚按了按太阳穴懒懒的答。
“赵硕想让你帮忙的事你答应了吗?”
“子萱,一帆的事他自己会有分寸的。”
“我会好好考虑考虑的。”
“赵硕想让我和你合奏,他说我们一起出演开场的话,一定会惊艳全场的。”
我插不上话,更连赵硕是谁都不知道,还是听了个大概。
最终彭一帆也没说愿意不愿意,话题就扯到了今天画展的事情,又由画展扯到了各家父母,再有父母到各个叔叔阿姨,他们的世界我完全成了局外人。
宋子申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他和直白的鄙视道,“都是些爱玩弄权术的人,面子功夫到做的是挺足的,真不知道,哪天就翻脸了,背地里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彭一帆笑,语气中没有情绪,仿佛说的是今天下雪了一样的平常事,“这有什么呢,适应的话只是时间问题,子申,说不准,以后在这方面都还不如你的人很多。”
“得,我说过,我绝不会让自己到这种地步!”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哥,你这样会气死爸爸的!”
“爸爸,他会理解我的。”
此后便是一阵沉默,天真冷。
一帆低头小声问我,“琳琳,你愿意我去表演吗?”
我好久都没说话了,声音有些怪异,“不是帮忙吗?有什么不可以的。”这话一出我肠子都毁的发青,可我又能说什么?
“是吗?”彭一帆似有些失望的看了我一眼,转过头看向窗外,不再理我。
我蒙了,这到底闹的哪跟哪。
从下车到送我到宿舍门口,彭一帆一句话也不说,他的沉默让我莫名的忐忑不安。他不说话时候,眉头就微微皱着,在路灯下表情斑驳不清,他深黑的眼眸在夜色中浓厚如墨。我又好奇又害怕瞟了他两眼后,就老实的抿上嘴巴,人说敌不动我不动,我想我还是把那发痒的好奇藏好掖好,免得讨不了好果子。
一到门口,我抱着书包转身,连他眼睛也不敢看,头埋得老低小声道,“那个,我先回去了,再见。”话还没说完,我撒开蹄子就跑。
“琳琳!”彭一帆的语气中似有怒气。
“嗯?~”我顿住脚,转身看他.
他离我有些距离,在昏黄的灯光下唯有眉头皱的很深,他习惯性的按了按额头拿眼神射我,看他不说话光看我,我一紧张有些哆嗦,这天真冷。
“还有什么事?”
他顿了顿,欲言又止,最后摇了摇头,安静的道,“没事,你快回吧。”
我猜不透了,完全雾水一头,本来就他那智商,猜他心思简直是比登天还难。我心里默默哀嚎,丫的,给我两脑子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人说女孩心事难猜,纯属胡扯,你看彭一帆那次不是我还没开口,他就知道我接下来要干什么,倒是他的心事我猜死也不会猜透!
我委委屈屈的低头看着地上的脚印,蚊子般的声音响起,“那,我回了,你也赶紧回吧。”
我狠心的一甩头,转身跑的飞快,阿姨说过了,下回要是过点了,冻死你我都不会给你开门的。我估摸着再不快点,要露宿街头的。
回去后,我收到彭一帆短信,“我生气了。”
我看的顿时气血直往上翻涌,那我还生气了呢!
紧接着手机又震了一下,宋子申说,“琳琳,我回了,晚安。”
洗漱完后,我还是不放心,翻出那条短信,回道,“你为什么生气,你难道不知道我很生气吗?去看画展你把我一个人丢在那,吃饭你把我一个人丢在一边,车上你也不跟我说话,我就这么多余?就只配得上惹你生气?”
我反复编辑着这条短信,改了又改,拿问号和句号来回换,终究还是没发出去。我说不清的此刻的情绪是有多低落,就躺在床上边挺尸边看着“我生气了”四个字发呆。
小时候的彭一帆就是个早熟的孩子,他从来不会将我一人丢在一边,他总是默默的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看着我欺负其他小朋友或是被反欺负。他总是第一个和我说上话的人,第一个喜欢坐在我身边的人,第一个发现我不高兴的人。现在呢,现在的他有时候似乎在刻意的保持着距离,他是否依旧当我如妹妹,自己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