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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凌府此时早已华灯满厅,凌云天站在厅中,不停地走来走去,看得一旁的凌夫人眼都花了,不禁出口阻止:“云天,别走来走去的,雪儿不会有事的。”
      凌云天停下步伐,望向心爱的夫人萧如梦,头痛地说:“夫人,我不是担心这个,而是在祈求雪儿回来时别惹祸上门。”
      萧如梦同情地望了眼夫君,取笑道:“想不到金璧皇朝的全能宰相,也有头疼的时候。”
      “还不都是你,一味地宠着她,害得她一副无法无天的样子。”凌云天见夫人不但不同情,还取笑他,便拉她下水,开始埋怨。
      萧如梦看着孩子气的夫君,忍不住笑了,安慰他:“云天,别担心了,雪儿虽然调皮,却从不伤人,又那么懂事,况且还有琴棋书画看着呢,你放心好了!”
      “懂事?”听到这个词语,凌云天哈哈一笑,摆明不相信:“她昨天在我的奏折里画了只虎,前天在你的鸳鸯戏水图里横加一只鸭,大前天在娘的佛堂里摆了只几可乱真的素鸭,大大前天仿制了一本爹最心疼的毒经,当着爹的面点火烤鱼,气得爹追了她十来里,还美其名曰锻炼身体,还有大大大前天……”
      “停!停!停!云天,别激动,别激动,小心身体。谁要你记忆力那么好,才会自讨苦吃。况且你自己心里还不是比谁都疼爱雪儿。”凌夫人萧如梦真是哭笑不得。
      “不过,话说回来,夫人,不是我吹,我们家雪儿还真是厉害呀,不过才一个十岁的黄毛丫头,就已遍览群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擅长歧黄之术,长得又是倾国倾城……”
      望着陷入吹嘘中的夫君,萧如梦见怪不怪地喝起茶来。
      凌府大门口,抚琴、弈棋、行书、展画焦急地等候着。
      “小姐,我的小祖宗,你快回来啊!”弈棋看着长街尽头,期盼凌雪快点出现。
      “展画,小姐她从没那么晚回府,不会出什么意外吧?”抚琴看向一向稳重的展画,发现她也是一脸凝重。
      “要不要禀告相爷,让他派人去找找?”行书提议道。
      “再等一会吧,说不定小姐正在赶来,免得又闹得阖府不宁。”弈棋安慰众人,虽然自己心下也没底,但现在只能希望小姐快点回来。
      “前面转弯。”凌雪看着愈发黑的天空,着急起来,看来今晚又少不了“拷问”了。
      “你住这里?”李博有些惊讶,前面转角只有一座大宅,那可是皇朝丞相凌云天的府邸,心念电转间已猜出前面少女的身份,“你是凌相爷的千金?”
      “是啦,你快点,再慢的话,我会被我爹罚去跪佛堂的。”凌雪可不想受罚。
      李博有些惊讶,没想到面前这个少女,竟是父皇口中常常称赞的“才女”。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还没等李博回过神,已经到了凌府,抚琴等四人见是凌雪,忙围了上来。
      凌雪从马上跳下来,抬头对李博甜甜一笑:“谢谢你了。”转身快步跑进府邸。
      青枫驱马至李博身边,也是一脸惊诧,若非亲眼所见,他怎么也不会相信金璧皇朝的第一才女竟是那个调皮小丫头:“少主,咱们该回去了,否则夫人要担心了。”
      李博看了眼凌府大门,一拉马缰,三骑绝尘而去。
      “娘。”凌雪撒娇地扑向母亲的怀抱,寻求安全。
      “就会撒娇,”萧如梦摸着雪儿的头,一脸宠溺,“总算知道回来了。”
      “谁叫你和爹那么狠心,要把我送到大伯家去,我好久都不能回长安,当然要好好看看了。”凌晨嘟起小嘴。
      “就你借口多。”萧如梦一点女儿的额头,笑骂道,“还在气你爹送你去鹰扬山庄啊?”
      “娘,我不去嘛。我要陪在你身边嘛。” 眼角瞥见父亲进厅的身影,凌雪忙对母亲大撒娇嗲。
      “不行。”凌云天摆出严厉的样子。
      “娘,爹。”凌雪一抽鼻子,眼泪已是盈满眼眶。
      凌夫人爱女心切,最见不得女儿哭,忙为女儿求情:“云天,雪儿年纪尚小,闯闯祸而已,何必一定要送她去大哥家。再说,我们就这么个女儿,你真的舍得?”
      凌云天本来就极为不舍,听了夫人的话更是开始动摇,一抬头却看见女儿窃笑的嚣张模样,不禁狠下心:“不行,慈母多败儿,夫人,我们再这样宠下去,难保她将来不会恃宠而骄,干出过分的事来。”
      凌雪一看父亲的坚定神色,连忙抓住母亲的手撒起娇来:“娘,我不去,我不去嘛。”
      原本以为只是吓吓女儿的凌夫人听见丈夫真的要送走女儿,一时也慌了神:“云天,你真的决定那么做吗?”
      “你再求你母亲也没用,我已经决定了,明天就启程。”生怕自己改变主意,凌云天说完就甩袖离开。
      “娘?”凌雪泪眼汪汪地看向母亲。
      “好了,收起你的眼泪,你爹走了。”萧如梦拿起茶杯,喝起茶来。
      “还是娘知道我。”像变魔术似的,凌晨换上一张灿烂笑颜。
      “好了,好了,别拍马屁了,我可警告你,如果在外面也这样恶作剧,别怪我到时拎你回家。”萧如梦有些没辙的恐吓着爱女。
      “不会的了,那是我为了气爹才这样做的,其实我很乖的。”凌雪投入母亲的怀抱。
      “你是我生的,我会不知道你的性格吗?”萧如梦娇笑道,“好了,快去收拾行李吧。还有替我向你大伯母问好。”
      “知道了,娘,我走了。”辞别母亲,凌晨兴奋地奔向自己的微雪阁,太好了,终于可以出门了。
      “小姐,我们真的可以出门吗?”抚琴也是一脸兴奋地问。
      “是啊,还不快收拾行李,难道还等着我爹改变心意啊?”凌雪催着。
      “可是,小姐,这次就我们几个出门,你不害怕吗?”弈棋有些不放心,自从被小姐收养后,她们再也没有离开过长安。
      “害怕?有你们几个在身边,我有什么好怕的?弈棋,你放心好了,外面的生活很精彩的,你绝对会不虚此行。你看我对你们多好,出门还惦记着你们。”凌雪毫无淑女形象地躺在榻上。
      一大早,凌晨就睡不着了,早早醒来,虽说自己一直很想出门,可为什么真的要出门了,反而高兴不起来。
      “小姐。”展画将一件披风披在凌雪身上,“早上风大。”
      “展画,为什么我会不开心?”凌雪看着远处的云梦居,有些迷惘。
      “那是因为小姐舍不得离开。”看着自小一起长大的小姐,展画知道其实她比谁都善良,比谁都单纯,如果当初不是因为她,恐怕自己和抚琴等人早已饿死街头,“你舍不得相爷,舍不得夫人。”
      “是吗?”看着云梦居,凌雪淡淡地问,似乎也在问自己。
      等到凌云天早朝回府,凌雪前去辞别。
      “雪儿,在伯父家一定要听话,不可以像在家里那般放肆,知道吗?”凌云天叮嘱女儿。
      “雪儿知道。”凌雪红着眼眶回答。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有没有什么遗漏?”萧如梦不舍地搂住女儿。
      “收拾好了,夫人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姐。”弈棋恭身禀告。
      “可不能凡事都顺着她,知道吗?”凌云天嘱咐道。
      “是。”四人行礼应道。
      “雪儿,这是凌家的令牌,你带着,万一遇到危险可以拿来救急。”凌云天从腰上解下一块金牌,小心翼翼地帮女儿系在腰间。
      “爹?”凌雪有些惊讶,那可是江湖上人人心悸的“凌令”,凌府当家的象征啊。
      “好了,启程吧,自己路上多加小心,我已经飞鸽传书给你伯父,他会在半路接你。”凌云天生怕自己再说下去,会改变心意。
      “女儿拜别爹娘。”凌雪跪下,恭恭敬敬地磕头。
      “起来,快起来。”萧如梦忙搀扶起女儿。
      琴棋书画扶着凌雪上了马车,一行人缓缓远离凌府。
      萧如梦不舍地看着女儿远去,担心地望向夫君:“云天,这样做真的可以吗?我们可就这么个女儿啊!”
      “梦,正是因为她是我们唯一的女儿才要如此啊。这丫头天生聪颖,却也令人头疼万分,如果再这样下去,她迟早会闯出大祸。我们这样做,是希望她能出去历练一番,成长些。”凌云天有些无奈地解释,其实自己比谁都舍不得女儿离家。
      “那雪儿什么时候才会回家啊?”一想到女儿的性格,萧如梦有些没底。
      “夫人,雪儿表面上虽然吵吵闹闹,其实还是很心疼咱们的,你放心吧,等她玩够了,长大了,就自然会回来啦!雪儿毕竟需要长大,我们能护着她到什么时候?还是放手让她自由飞吧!”
      萧如梦略带伤感,依靠在夫君胸前:“女儿长大了。”
      凌云天揽紧爱妻,低声回应:“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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