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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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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话一问出口,他们都用怪异的眼神看我。
“你……问容嬷嬷干什么?”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是一向沉默的尔泰上前一步,先开了口。
我看他死盯着我,不知道问这个是不是又犯了宫里什么忌讳,于是下意识地就有些退缩。
“那个……我受人之托,需要见她一面。”想了想还是不要把画的事情说出来算了。
尔泰看我的样子还是有点质疑,但是他没有问下去。我转向永琪,他也死死盯着我,好像还是有点生气,我不知道为什么。
这时候,倒是尔康接着说:“好吧,你有难处我们也不逼问你。但是这容嬷嬷是皇后身边的红人,你想见,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开始很高兴,因为居然一下子就找到容嬷嬷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但是一听他们后面的话,我又忧郁了,“那该怎么办?”
尔康想了想说:“我有个办法。”
“什么什么?”我赶紧凑上去。
他垂眼看着我,眼光又一瞬的停顿,然后才说:“你不是西洋画师么。你可以向皇上申请给皇后娘娘画一幅画,容嬷嬷一定会在她左右,这样你就可以见到她了。”尔康顿了顿,又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至于有没有机会和她说话,那就是你的事了。”
“真是太感谢了,主会保佑你们的!”我一听心花怒放,“那我就先回去找师傅商量了,告辞了!”
“等等!”正准备走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叫我。
我一回头,发现居然是五阿哥。
他盯着我,然后看了一眼尔康尔泰说:“我有话跟他说,你们先走吧。”
尔康尔泰立刻很一致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点点头走了。
“五阿哥……有什么吩咐?”我看他神情无比严肃地朝我走过来,心又开始噗通乱挑了。
“你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是为什么?总是和我们在一起,是为什么?连我们最高的机密被你知道了,又是为什么?”他一开口,忽然问了很多为什么。
我愣住,看着他。
“不要说这是巧合,”他转向我,还是很严肃,“你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我被他看得面红心跳,根本说不出话来。
“被我窥破了心事吧?”他冷冷一笑,“你是不是看上我们之中的谁了?”
听他这话我吓了一跳。我明明是捂着一颗憔悴多情的少男之心,默默暗恋着他的啊!难道我表现得那么明显,连当事人都看出来了?
“我……我……”我看着他,心口扑通扑通地乱跳,“你……你知道了?”
“这都看不出来,我是傻子!”他忽然冲我吼了一句。
我不敢正视他的眼睛,只能死死地低着头。
该死,又有一点胸闷腿乏,头晕目眩了。
我不说话,只觉得自己有点像表白过后的娇羞少女。
永琪沉默着,似乎是在平复情绪,过了片刻,他忽然说:“告诉你,你别打小燕子的注意!她是我的!”
哎?
我傻了。就听永琪在耳边咆哮:“她是我的她是我的她是我的!我真的好喜欢他,不管是那个刁蛮任性的她,活泼可爱的她,还是那个楚楚可怜的她……我都好喜欢啊好喜欢!”
听他咆哮的时候,我脑中浮现出那个眼眶尽裂的小燕子,忽然觉得这世界有点不真实。
然而永琪咆哮完了之后,指着我又加了一句:“总之,你不能抢走她,就算她每次见面都追着你打也不能!不能!”
然后他转身就走了,留下大辫子在风中翻飞的背影。
我傻站在原地,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回路有点跟不上现在的状况。过了很久,才终于意识到:永琪是个直的,直的啊。
哎,人生最悲催的事情,莫过于看上一个直男。
我转身,准备黯然离去。而这个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很好听的男声:“你喜欢他是不是?”
我吓了一跳,赶紧回头。发现尔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身后。离开了紫薇,他立刻显得高大挺拔起来。
意识到他可能听到我们刚才的话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傻站着。
尔康走过来,看着我的目光忽然变得温柔起来。
“没关系,”他忽然说:“他喜欢小燕子没关系,你还有我。”
脑袋里一声惊雷。
“什……什么?”我觉得我一定是幻听了。
“班杰明,”谁知他忽然走过来,一把把我抱住,“其实我从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我有点晕。你不是今天才看到我第一眼么?
“那个……你和紫薇?”
“没错,”他点点头,我忽然觉得他的声音真的是很好听,“我确实说过‘她是紫薇,我是紫薇狼(大雾)’之类的话……”
“那你不是直的么?”
“是啊。”他顿了顿,又看着我说,“但是你不知道,每一个直男在遇见自己喜欢的男人之前,都以为自己是直的啊!”
我呆了,好像找不到什么理由反驳他。但我还是赶紧挣脱他,说实话我对他没感觉啊,而且他是有主的人了,我才不要做小三。
“不行,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他有点受伤。
“我……对你没感觉。”
“那你为什么对永琪有感觉?”
我想了一下,也觉得奇怪。这宫里的男人都长得一个样,为什么我只对永琪有感觉?难道是因为他瞪眼+撅嘴的样子很性感?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有点理亏。我不知道说什么,而尔康还在一边不停地说“为什么?为什么?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
我被他叫得烦,朝他看了一眼,终于忍不住说:“你烦不烦?”
“给我一个放弃的理由。”他执着地看着我。
我盯着他看了半天,说:“你鼻孔太小了,我不喜欢。在我们国家,是以鼻孔大为美的。”
他似乎瞬间石化了,我瞅着空子准备赶紧溜。然而这时候,我却感到大地在震颤。
我已经知道来者何人了,只能无比恐惧的回头。但那叫声不是冲着我的,所以我赶紧找了个柱子躲在后面。
“尔康!你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紫薇奔跑着过去扑在尔康的身上,粗糙的大掌握成粉拳捶打在他胸前。尔康回过神来,还没说话嘴角已经泻出一点血来,显然受了很重的内伤。
他用尽全力抓住了紫薇的双肩,然而跟健硕的紫薇想必,他立刻又显得瘦小柔弱起来。
“你说!你说!到底为什么?”紫薇还是一副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表情,不过看眼泪应该是哭在。
“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紫薇……”
“尔康,你不用骗我了。我知道他爱你爱得好痛苦好痛苦,也知道你爱他爱得好痛苦好痛苦。可是你知不知道,在知道他爱你爱得好痛苦好痛苦,你爱他也爱得好痛苦好痛苦的时候,我也好痛苦好痛苦……”
“你痛,我也痛。你痛,我更痛!我的心痛得快死掉了!”尔康有点慌神,结果在这句话刚说出来,他手没抓稳,被紫薇抽出手来一掌排在胸口,两眼一翻,直接喷血倒了。
大概可以理解成……痛苦得真的死掉了……
我在旁边看得直冒冷汗。这如此矫健的身手,如果打在我身上可不是闹着玩的。尔康也真是不容易啊。之前形容紫薇的那么多词,也亏他能想得出来。
尔康倒了,紫薇慌神了。赶紧招呼几个小太监过来把他抬走了。以她那种万夫不当的身手,不会是拖回去家暴了吧?
忽然有点同情尔康了。
我心情复杂地松了一口气,刚一转身,发现居然有一人站在我身后。
“你好,还记得我么,班杰明。”
我看了他半天,从他的衣着排除掉四小太监,从他不撅嘴排除掉永琪,从刚才那一幕排除掉尔康,从身高直接确定了对象。
“是福二爷啊!”我眼睛亮了亮。
“叫我尔泰就行了。”他笑得温文尔雅的。
我对他笑了笑,忽然想起什么,说:“刚才那一幕你都看见了?”
他也笑,说:“其实紫薇就是我带来的。”
“啊?你?”
“你一定想不到吧?”他又笑,但是太温和了让人看着心里有点发毛,“因为我不能让哥哥就这么把你抢走。”
“啊?什么?”
“我的喜好从小和哥哥的就很相近,当然,除了紫薇以外,”他顿了顿,笑得眯起眼睛,说,“所以我也喜欢你哦,班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