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课的余光》東京鸟

5、自习室的暖光灯

　　第一节课桌旁的“交易”

　　周一下午的最后一节自习课，教室里只剩零星几人。林野抱着一摞物理练习册，磨磨蹭蹭走到沈砚的课桌旁，手指无意识抠着书脊：“那个……上次篮球赛谢了，你物理好，我帮你整理竞赛笔记吧？”

　　沈砚刚写完一道力学题，闻言抬头，笔尖还停在草稿纸上：“不用谢，笔记我自己整理就行。”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林野怀里明显比平时厚了一倍的练习册，补充道，“但你上周的受力分析错题，好像还没订正。”

　　林野耳尖一热，被戳中了心思——他哪是想帮整理笔记，分明是想找个理由多待一会儿。他把练习册往桌上一放，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那正好，你教我，我‘抵债’。”

　　沈砚没再拒绝，只是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笔记本推过去。林野翻开第一页，就看见右上角画着个简笔画：红色球衣的小人举着篮球，旁边歪歪扭扭写了个“野”字，笔触很轻，像是怕被人发现。他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赶紧翻到错题那页，假装专注：“你看这道题，为什么向心力方向要这么画？”

　　第二节暖光下的靠近

　　窗外的夕阳渐渐沉下去，教室里的日光灯被调成了暖光模式，柔和的光线落在两人交叠的草稿纸上。沈砚俯身指着题目，指尖划过示意图里的圆周：“这里要注意，物体做匀速圆周运动时，向心力始终指向圆心。”

　　他的声音离得很近，带着淡淡的薄荷味，林野感觉耳朵发烫，连题目都要看不清了。他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却没注意到椅子腿蹭到了沈砚的鞋，两人同时顿了一下。

　　“抱歉。”林野连忙道歉，手忙脚乱想去拉椅子，却不小心碰到了沈砚放在桌上的手。这次没有像递矿泉水时那样立刻分开，沈砚的指尖微微蜷缩，林野也僵着没动，直到草稿纸上的笔滚落到地上，两人才像触电般收回手。

　　“捡一下笔。”沈砚率先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林野弯腰去捡，抬头时正好看见沈砚垂着眼，耳尖泛着和自己一样的粉色。

　　第三节笔记本里的秘密

　　自习课快结束时，林野终于弄懂了那道错题。他合上练习册，刚想道谢，却发现沈砚的笔记本还在自己手里。他随手往后翻了翻，突然停在一页空白处——上面画着篮球场的轮廓，角落里的观众席上，一个小人举着矿泉水瓶，旁边同样标了个“砚”字，而球场中央的红色球衣小人，正回头往观众席看。

　　“你在看什么？”沈砚突然凑过来，林野吓得赶紧合上书，把笔记本往他怀里塞：“没、没什么！就看看笔记写得真好看。”

　　沈砚接过笔记本，指尖摩挲着那页空白，没拆穿他。他收拾好东西站起身，背上书包时，突然对林野说：“明天早上，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吃早餐？”

　　林野愣了愣，反应过来后立刻点头，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好啊！我请你，这次换我‘还债’。”

　　暖光灯下，两人并肩走出教室。沈砚的笔记本被揣在书包外侧，那页画着篮球场的空白页，在晚风里轻轻晃着。林野走在旁边，偷偷看着沈砚的侧脸，心里比上次吃的香草冰淇淋还要甜——他好像发现，沈砚的心意，和自己一样，藏在每一个不经意的瞬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