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课的余光》東京鸟

4、球场边的矿泉水

　　周六的阳光格外刺眼，篮球场边围满了观赛的学生。林野穿着红色球衣，热身时总忍不住往（1）班的方向瞟——沈砚坐在最前排，手里拿着本物理书，却没怎么翻，目光落在他身上。

　　哨声响起，林野瞬间进入状态。他运球过人时速度极快，起跳投篮的动作干脆利落，篮球擦网而入的瞬间，场边爆发出欢呼。林野回头，正好对上沈砚的视线，对方嘴角轻轻弯了弯，他心里一慌，差点被身后的球员撞到。

　　中场休息时，林野满头大汗地走到场边。赵鹏刚递过毛巾，就看见沈砚站起身，手里拿着瓶拧开瓶盖的矿泉水。“喝点水。”沈砚的声音很轻，指尖不小心碰到林野的手，两人都顿了一下。

　　林野接过水，仰头喝了大半瓶，冰凉的水顺着喉咙往下滑，却没压下心里的热。他瞥见沈砚的校服袖口沾了点他的汗水，刚想道歉，就听见沈砚说：“刚才那个三分球，投得很好。”

　　林野耳尖一红，把毛巾搭在肩上，含糊“嗯”了声。苏晓冉凑过来，笑着说：“班长，你刚才看林野的眼神，比看物理竞赛题还专注呢！”沈砚没反驳，只是低头翻书，耳尖悄悄发烫。

　　下半场开始后，（1）班的球员突然加快了节奏，有个高个子男生故意用胳膊肘撞了林野一下。林野没在意，继续运球，可对方越来越过分，最后在他起跳时猛地拽了下他的球衣。

　　“你干什么？”林野落地时没站稳，踉跄了几步，赵鹏立刻冲过来，和对方吵了起来。裁判吹了犯规哨，林野刚想拉住赵鹏，就看见沈砚走过来，站在他身边，轻声说：“别冲动，比赛重要。”

　　林野看着沈砚认真的眼神，心里的火气瞬间消了。他点点头，转身跑回场上。接下来的比赛里，他打得更稳了，最后三十秒，他接到赵鹏的传球，起跳、投篮，篮球在篮筐上转了两圈，稳稳落进网里——绝杀！

　　场边欢呼雀跃，林野跑下场，第一时间看向沈砚。对方站起身，眼里带着笑意，递过一条干净的毛巾：“赢了。”林野接过毛巾，擦了擦汗，突然说：“沈砚，我请你吃冰淇淋。”

　　两人并肩往校外的便利店走，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林野啃着巧克力味的冰淇淋，偷偷看沈砚手里的香草味甜筒，对方好像察觉到了，把甜筒递到他嘴边：“你尝尝？”

　　林野愣了一下，低头咬了一小口，香草的甜味在舌尖散开。他抬头，撞进沈砚的视线，两人都笑了。晚风带着冰淇淋的甜香，林野想，原来和沈砚在一起的时光，比冰淇淋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