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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寄宿家庭的姐妹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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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晞阳处在迷迷糊糊的浅睡中,机舱的灯一下通亮了,晞阳睁开眼睛,透过A座位的小窗,看到远处天际的一丝红云曙光,天快亮了,飞机还在云层上,但已经进入澳大利亚领空了。
空乘人员给乘客派发热湿巾,晞阳将热湿巾叠放在双眼上,感受温暖的热敷,缓解眼睛的疲劳。过一会儿,热毛巾凉了,才用它擦脸擦手,准备用餐。
科拉看看晞阳,关心地问她:“没睡好吧,你黑眼圈很明显哦。不过没关系,撑到今晚早点睡,明天一早醒来就能调整好时差了。你住哪?有人接机吗?”
晞阳回答:“有,寄宿家庭的阿姨来接我,你呢?”
科拉摆手说:“我不需要接机的,打出租就行。我是老江湖了,以后你有啥疑难,找我就能帮你出主意搞定。我先给你我的联系方式,等你买了新手机卡后,记得加上我。”
“好,谢谢你,科拉。”
早餐后,空姐给需要的客人派发入境申报表,让大家提前填写。很快,飞机进入下降模式,机舱喇叭响起英语、普通话和粤语三种语音提示:关闭电子设备,打开遮光板,收起小桌板,调起座椅靠背,系好安全带……
一时间,所有的遮光板都打开,清晨的阳光透射进来。啊!在阳光明媚的日子登陆,晞阳心情格外愉悦,顿时有种“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的欢喜感觉。她用手机记事本记下今天马上要做的事情,买手机卡、公交卡、开银行卡……颠簸一下,飞机着陆了。
晞阳站起来整理一下头发和着装,在宽松款的羊绒毛衣外,再穿上校服,虽然显得有些臃肿,但是,由夏季的北半球抵达冬季的南半球,身体不适应,保暖是必须的。
在科拉的带领下,晞阳顺畅地拿了行李、过了海关。刚走出接机大厅,看到有人女士高举写着“XIYANG CHEN (TINA)”A4纸片,是寄宿家庭露丝阿姨,她是棕色头发,蓝眼睛,瘦高个子的中年德裔女士,穿着深蓝色西装西裤工作服。
晞阳上前,抬头仰望露丝,微笑地说:“早上好!你是露丝阿姨吗?我是缇娜,这位是同航班科拉。”
露丝张开手臂,略弯腰,轻轻拥抱晞阳:“早,缇娜,欢迎你!坐了一晚的飞机辛苦了吧,请科拉给我们拍照。”
科拉分别用露丝和晞阳的手机,拍了两人的合影,后来露丝也帮拍了晞阳和科拉合影。露丝要例行向留学生管理机构或中介上传照片汇报,而晞阳则发给爸妈报平安。
在回家的路上,露丝故意放慢语速和晞阳说话,晞阳也能听明白的,露丝告诉晞阳,回家后,她还要去工作,她的两个女儿在家里,做了曲奇饼,迎接晞阳的到来,如果晞阳要进城办事,就让小女儿带她去。
车开入车库,露丝朝屋里喊:“婕思敏,艾丽斯!缇娜来了,出来帮忙拿行李。”
屋里走出两位漂亮蓝眼珠美女,过肩的棕色大波卷发,自然披散着,姐姐的发色比妹妹的深些,姐姐叫婕思敏,妹妹叫艾丽斯,姐妹俩都像妈妈是大长腿呀,都比晞阳要高出大半个头。
晞阳已经从寄宿家庭信息资料中得知,姐姐18岁12年级,妹妹16岁10年级,还有一位10年级的中国上海留学生谢丽(雪莉),年龄比晞阳大几个月,都在雷鸣中学读书。
露丝阿姨去上班了,婕思敏和艾丽斯姐妹热情地领晞阳到她卧室,并介绍了房子的其他功能房间。这是有五、六十年房龄的老式砖砌单层房子,四房两厅两卫,大门进来是个偏厅,偏厅的左侧是婕思敏和艾丽斯姐妹俩合住的房间,放着两张1.2米单人床和两张书桌。
偏厅尽头是露丝住的主人套间,与主人套间并排的是两个大卧室,有走廊通向正厅,走廊还有洗手间、洗衣间和收纳柜等。偏厅的右侧通向厨房,厨房与正厅相通,正厅再往前是后院。
老式的房子有古老的壁炉、烟囱和烛台,但壁炉已成一种摆设。房子安装了中央空调系统和太阳能光伏屋顶,以及雨水收集系统。院子植物浇水和冲马桶用水都是使用收集的雨水,非常环保。
两个并排的大卧室是给雪莉和晞阳,雪莉比晞阳早半年登陆,她现在回国休假,后天周日上午才回来。雪莉住靠近主卧的那间,晞阳是邻近正厅的那间。
晞阳走进自己的卧室,看见有一架棕色老钢琴,1.5米大床,床头小柜、还有书桌和大壁柜,一切都按承诺的寄宿家庭卧室设施清单,晞阳很满意。
她打开行李箱,取出真空袋包装的床单、丝绵被空调被、和乳胶枕,铺好床铺,将带来的几件衣服挂入衣橱,将电脑等学习用品及杂物归类放入抽屉和书桌上,最后将清空的行李箱和背囊也收入壁柜里。
然后,晞阳到对面的洗手间洗澡洗头,换上出国前新买的漂亮秋装驼色格子款少女连衣裙,走出正厅,绕到厨房的餐桌前坐下。这时,婕思敏已做好了曲奇饼,摆上餐桌,请晞阳品尝,艾丽斯见晞阳来了,就起身去制作奶茶。
奶茶的制作更简单,艾丽斯用沸水煮几包红茶袋包,将浓茶倒入杯子至半杯,加入鲜奶至浅褐色,再加入1~2个方糖,搅拌几下,一杯茶香奶滑的奶茶就出品了。嘿,真是速成啊!原来这里的人喝茶都是泡小袋茶,浓淡由袋茶数量决定,比国内的茶叶茶道简单多了。
晞阳吃曲奇饼,喝奶茶,大赞她们手艺高超。制作的曲奇饼,香酥可口,真是了不起。晞阳在家里从不动手煮饭菜,仅在出国前一周,才刚学会电饭锅煮饭和番茄炒蛋。但因为是住寄宿家庭,也就不着急学烹饪。住西人家,就先学西餐料理啦。
晞阳拿出妈妈准备的蚕丝小围巾礼物,送给姐妹俩每人一条。漂亮的围巾和晞阳焕然一新的穿着,姐妹俩觉得眼前这位寄宿女生像被魔术棒点到似的,整个人换了气质,土味傻气没了,档次变高了,自信且洋气。
晞阳想起露丝阿姨的吩咐,就邀艾丽斯妹妹带她坐公车进城街逛购物。航班行李限重,很多生活用品都要登陆后购买的。
看着洋气的晞阳,艾丽斯心里生出丝丝不爽,主人的优越感被压下去了。她没有漂亮衣服,不想和晞阳一起,怕遇见熟人。但因为是妈妈交代的事情,又收了晞阳的礼物,只好勉为其难地陪晞阳进城。
晞阳拿婕思敏的公车卡,跟艾丽斯走去公车站坐车进城。一路上晞阳几次想和艾丽斯说话,但发现艾丽斯不怎么搭理她,要么只顾自行往前走,要么故意敷衍地不好好说话,让晞阳产生听力障碍。
晞阳只好紧紧跟着她,跟她上车,学她刷卡,看她下车前起身按铃,手机拍照记住下车的站牌字母和数字,经过的街道路牌,商店的门口等等,艾丽斯更是不耐烦了,不明白晞阳有啥好拍照的。
每到一个购物点,艾丽斯就站在们外,让晞阳自行入内购买,艾丽斯一点都不帮忙或出主意。晞阳就只好硬着头皮,听店员推荐。当地人讲的英语,晞阳不适应,听不明白就请店员再说一遍,或写下单词,或搭上肢体语言。
总算购买了中学生公共交通车次卡,手机号码闪卡,开了当地的银行账户、网上银行和储蓄卡,将带来的澳币现金存账户里。这过程,将晞阳 “雅思口语和听力”6分的自信碾压到地里,她竟然没能一次性听清楚店员们所说英语。
接着到超市买了洗漱日用品,以及一些独立小包装的蛋糕、饼干和薯片零食。妈妈说,怕寄宿家庭伙食吃不惯,晚上肚子饿时可以吃些饼干填肚。长身体的时候,不管吃什么,都要吃饱,吃饱就不缺营养了。
回家的路上,艾丽斯还是不和晞阳说活,也不帮她提东西。进入家门后,晞阳分一包薯片给艾丽斯,艾丽斯道谢,也和晞阳说话了。晞阳觉得艾丽斯这么市侩,给了东西才有好脸色,心里不悦,也没了和艾丽斯聊天的心情。
晚餐吃咖喱鸡肉土豆拌饭,味道挺好的,就是米饭夹生的,要刻意咀嚼,才能咽下那夹生米饭。每人一碟拌饭,难吃也坚持将饭吃完,晞阳担心不吃完饭,露丝阿姨会以为她食量少,以后少给她些,而不会想到是不合口味。若直接告诉露丝饭不合口味,那会令露丝为难。
晚餐后,晞阳就上床睡觉了,带来的丝棉被柔软贴身,很暖和,“爸妈,晚安!”,晞阳发送□□后,很快进入梦乡。
……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晞阳就自然醒了,睁开眼睛,看到天花板上的古式吊扇,骤然意识到是在澳大利亚的新家里。环顾四周,房间比她国内的闺房大且老旧,但也是简洁和干净的。晞阳走到窗前,将窗帘束扎,让晨曦照进房里。
窗外是房子外围约1米宽的侧通道,连接前后院的。房子外围栏高约两米,遮挡了晞阳平视野,抬头才能看到邻居的屋顶,不远处的大树和天空。
安静的环境中,偶尔大风吹过窗户,发出低沉的呼呼声。这时,一只小黑鸟停留在窗外的围栏上,东张西望,上下打探,毫不畏惧窗里面正着看它的晞阳,它是早起觅食的小鸟,还是到围栏躲避冷风的小鸟?
晞阳睡了十个小时,时差一下倒好了。为保持着国内读书时的习惯,晞阳制定的作息时间是,上午7:00起床,晚上10:30上床,这样,整个白天都是精神饱满的了。还有两天才开学,晞阳要抓紧时间学英语,收听当地广播和观看电视脱口秀节目,快速提高英语听力。
洗漱后到餐桌,露丝阿姨在做早餐。露丝告诉晞阳,她们的早餐是涂酱面包片、牛奶和煎蛋。午餐也是比较简单的三明治面包或涂酱面包,放饭盒里带回学校,午餐时用微波烤热或直接凉吃。晚餐才煮饭加肉菜。
晞阳笑着对露丝说:“阿姨,我不挑吃的,啥都吃,只是偶儿嘴馋想换口味而已。”
露丝说:“这样啊,要不明天,等雪莉回来后,我们一起去超市买食物,到时你就挑些你想吃的。但我要保证你们吃得有营养又健康,还不能超支。”
寄宿家庭获得的是房租费和监护人费用,伙食费是要都用于日常食物上的。政府规定的标准并不高的,每位学生每周给寄宿家庭共280~300刀。所以,晞阳不敢对伙食有要求的,按妈妈说的做,每餐不浪费,饿了自己去买东西吃。
……
周日一早,晞阳听到隔壁有动静,知道是雪莉回来了,就过去和雪莉自我介绍,相互认识。
雪莉身材苗条,比晞阳高些,她肤色白皙,大眼睛,眼尾上挑,看人说活时,双眼散发柔情,是文静内秀又聪慧的漂亮女生。
见到雪莉,晞阳表现出很高兴的样子,像是见到了等待很久的朋友。在异国他乡,有一位比自己早来的同学室友,就不会孤独寂寞,也少了陌生感。两人在雪莉的房间里,嘀嘀咕咕地用国语小声聊天,很快就熟络了。晞阳将昨天和艾丽斯上街时艾丽斯的表现和雪莉说了。
晞阳问雪莉:“是我做错了什么?哪里惹艾丽斯不高兴了?”
雪莉回答:“不关你的事,艾丽斯就那样,在家里还好,在学校里就装着不认识我的。她不理你时,你也别理她就行了。或许她不想让别的同学知道我们住她家。”
晞阳疑惑地问:“我们住她家,让她很没面子吗?我们也不差呀。”
雪莉说:“唉,我们当然不差,我们是给钱住的,但她家是为了要挣保姆钱,所以觉得没面子吧,在注重隐私的国度,哪家喜欢外人住进来呀。我们别管艾丽斯的小孩子情绪了,过好我们的日子就好。”
“对,我们过好我们的日子,不辜负家里给我们出国留学机会。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