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的花季》怡然恣意

4、开学首秀扬名

　　开学第一天，露丝开车载四个孩子去学校，虽然从家到学校只有3站距离，但平时如果方便，露丝会开车接送的，何况今天是晞阳第一天上学校，露丝觉得有必要尽监护人的义务，带晞阳到学校见老师。

　　车到校门口停下，后排的婕思敏、艾丽斯和雪莉先下车，然后露丝将车开入校门右侧的外来车停车场。停好车，看看表，时间差不多了，露丝和晞阳并肩走向大门，从大门进入学校。这时，身穿校服的学生们也络绎不绝地进入校门，走进教室。

　　晞阳发现，校服的款式多样，学生年龄不一，肤色和发质不一，有的稚嫩瘦小，有的高大威猛。深蓝色基调，配上纯黑色的袜子和黑皮鞋，是校服的标配。虽然是冬季，但不少学生穿短裤和短裙校服套装，上身穿白衬衣加校服毛背心或毛衣，披件校服外套或其他厚外套。

　　校园里所有的室内环境都有中央空调，穿多了反而会热的。而且这里的冬季白天不冷，阳光充足，和广州的冬天气温差不多，穿长袜或袜裤就可以越冬了。

　　当晞阳按照约定时间到达学校时，负责管理留学生的安妮老师已在校门口迎接晞阳。安妮老师是西人，看上去约五十岁，金发蓝眼，黑眼线和口红妆，胖身材，紧身的深蓝色西装套裙，裹着多肉的身体，印出腰间的“游泳圈”。

　　安妮满面笑容地和晞阳打招呼，热情地和露丝寒暄客套。接着，露丝离开去上班，安妮亲切地引领晞阳参观学校，认真地边走边介绍学校的教学设施。晞阳顿时产生了一种被重视的感觉。

　　这是一所建校百年的公立名校，有1~12年级学生，由于该中学所在的区是老区，居民以工程师等高学历人群为主，家长重视孩子基础教育，生源质量较高，师资力量好，所以在州立中学排名属于一类。

　　该中学有两个田径场，有12个网球场，学校正门对着是3层楼高的教学楼和实训楼，校内有大礼堂、学生活动中心、体育馆、工具车间、家政馆、教工办公室、小卖部和茶水间等。

　　全校12个年级共1000多人，一个年级约60~100人，高中学生可以选课，有10人以上学生选课就开课，每个上课班的学生约25人左右。

　　本学期，为了更轻松适应这里的生活，晞阳报读的课程是：数学、音乐、留学生英语，中文、职业学习规划、设计课和健体课。前四科是主课，都是晞阳认为是熟悉的课程，就是课堂上听不懂老师讲什么，也能猜到内容并能通过考试的科目。

　　晞阳跟着安妮来到小卖部，买了四季校服和学生储物柜的数码锁。很眼熟的校服，啊！想起来了，和几天前看到刘浩铭手机里的校服很相似的，该不会他……

　　“缇娜，看你的材料，你数学成绩不错，我向数学科老师推荐你去参加州中学生数学竞赛，你现在去换上校服，就到数学科老师办公室，做份卷子测试一下。”安妮的话，将晞阳开小差的魂拉回来。

　　“好！安妮老师，我现在就去换校服，老师再见。”

　　“再见，缇娜，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预约找我面谈，或发电子邮件给我。祝你开学快乐！”

　　晞阳换上校服裤子和毛衣，将其他校服放入储物柜里，背起背囊，直奔数学科办公室。晞阳自报姓名后，一位高个帅气的年轻男老师站起来，这就是约翰老师，他给了晞阳一份试题，让晞阳坐在一旁做测试，还告诉晞阳，可以查看公式，做完就可以离开，他先去上课了。

　　试题是简单代数和几何，对晞阳来说是学过的，虽然看题花了些时间，但解题就很顺利。在出国前，课外补习数学的老师，曾借给晞阳一本中学生英文版数学教材书，晞阳记住了数学题及答题常用到的几个英文单词，没想到上学第一天就用上了。

　　晞阳用1个小时就做完试题了，检查一遍，就离开去上课表的第二段数学课。雪莉课表的数学是第一段时间，和晞阳是不同的班次，还好，10年级数学老师是相同的，授课内容和作业就是一样的了，晚上回家可以切磋和对答案，也挺好的。

　　晞阳来到教室，正好是课间下课，她找了较前方的空位放下背囊，正想坐下，突然，肩膀被人从背后推了一下，动作真粗鲁的，推到晞阳的身体都摇晃了，晞阳转身回头看，是一位露耳短发的金发高个女生，飒爽英姿得很。

　　“嘿，你是新来的吧，哪来的？我是汉娜，欢迎你加入，我们交朋友吧。”汉娜重重拍了拍晞阳肩膀。

　　晞阳学着汉娜的动作，也用力地拍了拍汉娜的肩膀，面带笑容地回答：“谢谢汉娜，我是缇娜，刚从中国过来，很高兴能和你成为同学，请多多指点新人哦。”

　　汉娜爽快地回答：“嘿嘿，非常乐意为小美人解决问题，我将竭尽所能。”说完，伸出右手，搂着晞阳，并拍了拍晞阳的右肩臂，还用手背触碰晞阳的右脸颊。

　　晞阳被汉娜的热烈行为弄得很不自在，本能地伸出手，抓住汉娜的右手，一个转身，抽身离开汉娜的搂抱，说：“谢谢汉娜！坐好，要上课了。”

　　晞阳的回答，引起了斜后方的戴黑框眼镜的东方男生的注意，只见他就站起身，走过来，对晞阳说：“嗨！缇娜，我是凯文，来自上海。”见到新同学，还是个漂亮女同胞，凯文太高兴了。

　　晞阳也很欢喜有国内来的同学，她用英语对凯文说：“凯文你好，我来自广州。很高兴与你同学。我室友雪莉，你认识吧，她也是上海的。”

　　凯文答：“认识，我们是同批过来的。”

　　在10年级里的留学生不多，国内来的就更少，通常是11年级才多些留学生。因为，这里规定，留学生只要完整读完11~12年级，就能和本地学生一样，参加当地的高考。

　　午间休息50分钟，同学们三五成群地围坐在操场晒太阳，或坐在室外有顶棚餐饮区，或其他非车道的场所，吃着家里带来的午饭，饭凉了可以到茶水间的微波炉加热。

　　晞阳饭盒装的两块培根夹心面包，不用加热，直接啃吃，喝她自带的保温杯里的热水，也觉得肚子温暖的了。她边走边吃边四周观望，向学生活动中心大楼走去。

　　这时，晞阳看到艾丽斯和两个女生有说有笑地迎面走过来，晞阳向她挥手，想打招呼并加入一起玩，但艾丽斯马上故意转头不看晞阳，就这样从晞阳身边经过。晞阳咽下到嘴边的话语，收回举起的手，低头假装看手机。

　　恰好，手机弹出通知，是科拉发来的短信：嘿！缇娜，你在哪？我去找你。

　　晞阳回复：科拉，我在去学生活动中心的路上，我们在阶梯音乐室汇合吧。

　　晞阳下午有音乐课，所以，吃完午餐面包，晞阳就提前到音乐室，为下午的音乐课做准备。晞阳从小跟老师一对一学习弹钢琴，乐理也知道些，钢琴弹奏考过九级，但还是第一次上音乐大课，不知道怎样的过程，就早些到音乐室。

　　科拉来了，见到晞阳就大呼晞阳穿上校服更漂亮，很自然，像个老道的高中生。她关心地问晞阳刚上课的感觉怎样，遇到什么新鲜事。晞阳告诉科拉，要参加数学竞赛，上数学课还认识了两个同学。

　　科拉真为晞阳感到高兴，她看着晞阳说：“大陆中学生数学功底是真的好。晞阳你好厉害，不但数学好，还修音乐，学科和素质两不误啊！”

　　晞阳和科拉推门进入多功能音乐室，这是一间约200多平方米的空间，一半是阶梯，一半是平地，平地可当成乐队表演场所，阶梯可作为合唱的站台，或观众席。

　　教室正前方有大块白板，给老师授课板书，白板右侧摆放着一架三角钢琴和高级电钢琴，白板左侧摆放着架子鼓、竖琴、电子琴等乐器。

　　学生活动中心除了这间多功能音乐室外，还有几间小音乐室，给不同的乐器演奏课程的小班上课，比如有小提琴课、吉他课、钢琴课、电子琴课和声乐课等。

　　今天是本学期第一次音乐课，先在多功能音乐室集中上乐理和音乐史，以后就按学生的乐器和唱功，由不同的老师带着在小室上课。

　　“学校的硬件真不错啊。”晞阳三角钢琴前坐下，弹了一下琴键。除了比赛或表演，晞阳很少有机会弹三角钢琴，上高中后没再参加表演和比赛，对三角钢琴的手指触感和力度控制有点陌生了。

　　“科拉，对不起，我好长时间没摸过大钢琴了，不知道待会上课是否要考核或测试水平，我要抓紧时间练习，不能和你聊了。”

　　“缇娜，你快弹你的，别管我，我听你弹一会儿就去上课。”

　　于是，晞阳弹奏莫什科夫斯基“音乐会练习曲”，快速的弹奏指法，让手指瞬间活动开来。接着，晞阳弹奏她考九级后的保留曲子，“勃拉姆斯第五号匈牙利舞曲”。

　　这是科拉耳熟的旋律，看着晞阳全神贯注地弹奏，指尖飞舞，身体随旋律自然晃动，表演感十足，完全将科拉吸引，科拉拿起手机录了视频和抓拍照片。

　　同学们陆续进来了，他们手中拿着各自擅长的乐器，小提琴、萨克斯、吉他、小号和长笛等，晞阳起身和同学们微笑、点头打招呼。大家找空地坐下，有的坐地上，有的坐阶梯，调试乐器音调，声乐的同学开口发声练嗓，有两个同学弹钢琴练手，一时间，音乐室里声乐吵杂。

　　上课铃声响起，课室里顿时安静了，老师进来，是位帅气高瘦的年轻西人老师菲利普，他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菲利普老师指挥声乐同学唱澳大利亚国歌“Advance Australia Fair”，乐器同学奏乐，晞阳不懂，只是静静地听，默默地记住旋律。

　　接着，老师让同学们各自展露拿手节目，就是年中假期练习的汇报表演。每个同学按名字首字母排列依次表演，老师就能知道大家的水平了。晞阳听着几位女同学演唱，唱功很好，能与国内卫视“超女”相比，但弹钢琴的那两位同学技巧逊色些。

　　轮到晞阳表演，同学们知道她是插班新生。只见晞阳将头发扎起高马尾，从容地走到三角钢琴旁，向老师和同学们鞠躬，然后优雅地坐下，调调凳子位置，深吸一口气，双手按下琴键，头一晃，弹出自认为拿得出手的看家曲目“勃拉姆斯第五号匈牙利舞曲”。

　　这是古典名曲，旋律家喻户晓，弹奏版本由低级到高级有多个版本，晞阳演奏的是高级版本。她娴熟的指法，快速地变化，大跨度的跳跃，以及快慢相交，强弱起伏的完美表达，不到3分钟的弹奏，惊讶了现场20多位同学。

　　同学们屏住呼吸，看着晞阳演奏，有的同学还悄悄举起手机。当晞阳双手十指最后用力按下琴键，然后向上举起行收式动作结束演奏，课室里瞬间鸦雀无声，随即掌声响起。有同学马上将晞阳弹奏过程的多个角度拍的几秒短视频和相片，上传交友软件的个人空间。

　　一时间，晞阳弹奏的手机视频就传遍年级，插班新生缇娜有了“钢琴快手”的别名，晞阳意外出名了，收获不少粉丝。

　　汉娜开心地引用晞阳弹琴短视频，写着：想不到小甜心有如此高超的琴技。

　　科拉上传的是在琴键上飞舞的双手，还配上文字：纤细有力如魔幻的美手，我的爱！比心。

　　很快，11年级的同学里也看到晞阳弹琴视频了。其中最兴奋的就是刘浩铭，天啊，原来他在去香港机场的小巴上认识的，身穿运动系列校服的土气女生，就是学妹呀！真是天赐良机。

　　刘浩铭马上翻手机，找到晞阳的扣扣号，发信息：缇娜，放学在活动中心门口等我，丹左。

　　哈哈，有了感兴趣的学妹，刘浩铭突然觉得上学有了念想，学习更有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