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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喜公喜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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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喜公喜婆
然而,这一夜并不平静,破败的庙寺里,众人伴着淅淅沥沥的雨声睡得安祥,距离破庙七八公里的竹林中,一道又一道的电闪雷鸣不断勾勒着银光泛血的刀刃,两队人马正在激烈撕杀,雨水打落在泥泞的地面上溅起点点血色,湿冷的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腥气。不远处,一黑衣人立于竹林深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第二天,天放晴了,清晨时程放厚脸皮赖了司清越他们一顿早饭后,说为躲避红花的追杀,双方又不同路为由与他们分道而行了。
走之前,却十分恭敬地向夏珏拱了拱手,行了个文人礼:“承夏兄的情,程某也得幸喝到了十年一酿的忘忧酒,若他日有缘姑苏再会,定将请夏兄到忘忧馆一聚,总感觉我们会再见的,届时还请夏兄赏脸。”说完程放就自顾自地走了,是的,走,不紧不慢的散步式的行走,哪有一点逃命的样子?
夏珏只回了有缘定会相见的客套话,并不与之熟络。昨天聊了一天,却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套出来,夏珏对这个程放可是一点都不敢放心啊!不过,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只能先不管了。
“子楮,用好了?”司清越正坐在夏珏身旁,递给他一竹简水轻声道:“喝水?”跟司清越同行就这个好,睡觉有人帮忙整理出地方,冷了有人准备好火取暖,吃饭有人备好,喝水都有人替你打好。当然这些可不是司清越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派头做的,而是可怜的阿山和阿河这两位忠心的下属干的活,行走江湖带下人的真不常见,他也真是对得起他这贵族少爷傲气行江湖的人设!不过也多亏了司清越,夏珏难得享受了久违的被人服侍的待遇。
夏珏接过竹简,喝了一口问道:“我们要出发了?”
司清越:“嗯,都收拾好了,随时可以走了”他顿了一下接着喊了声“子楮”又没了下文,只看着夏珏。
夏珏:“怎么?”有些不明所以。
司清越盯着他的眼睛认真询问:“忘忧酒,我能喝一口吗?”
夏珏没想他会突然说这个,不禁愣止了。
其实司清越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问,只是刚才程放的话让他有些在意,看两人的神情忘忧酒应该不简单,或许可以借此了解了解眼前人,“不可以吗?那个程放都喝了,我还先认识的你呢!”
夏珏:……这什么跟什么,跟程放有关系吗?不过还是将别腰间的酒囊取了下来递给了司清越:“喝吧,不过不要喝太多,这酒后劲大着呢!”
司清越接过喝了一小口:“嗯,清甜浓郁,好酒!是用什么酿的?为何唤作忘忧?”心情忽然好了许些,只不知是因为酒还是因为人。
夏珏见他展颜笑着的模样,心放了下来,心道“他若一直是这模样才好,好看!昨晚那般强忍什么不达眼底的假笑一点也不好看。”想到这夏珏跟着笑出来,道:“原料应该有天山冰川水和天山雪莲,以及忘忧谷积雪草,是江南姑苏忘忧馆特有的酒,听说伤心之人喝此酒入眠可梦往忘忧,故名忘忧酒。我们还要赶路,你可别喝多了!”
“嗯!”又小酌了一口,司清越便乘乘地把酒还给了夏珏,“子楮常带此酒,可是心中有想遗忘之忧?子楮不开心吗?”
夏珏心中一楞,但很快就转了过来道:“哪里的事,我只是个好酒之徙,而这忘忧酒又是闻名的好酒,合我的口罢了!”
司清越回了句:“哦!原来如此!”却是一点都不信的,只是别人忧心之事不好过问,只是又莫名地不爽,自己于这人而言只是别人。
一行人骑马上路,很快就来到了昨晚打斗的竹林,映入眼帘的是一地尸身和满地血水。看服饰看不出什名堂,应该是参加重剑山庄武林大会的两派,血琉璃只有一个,武林大会也只会有一个胜者,谁也不能保证胜者就是,江湖各势力都在行动,在大会前多死一个对手,自己就多一份胜算,实力越低的这种想法只会更疯狂,而邪派连参加大会的权力都没有,毕竟所谓正派人士是不会容忍恶人强大的,他们若想得到血琉璃只能凭抢的,如此,江湖只会更加动荡。
可笑的是,武林盟和重剑山庄企图借武林大会平息由血琉璃引起的纷争,却引发了另一类动乱,这一路上,都不知死多少人了!归根结底,毫无变化,争戈仍在,甚至愈演愈烈,血琉璃的血腥之气丝毫不减,还圣物呢?就一祸害。
司清越和夏珏对此毫无动容,像征性查看了一下,并不放在心上,继续赶自己的路。我们又不是圣人,没有那么多悲天悯人,江湖,从来就不是仁慈平和的,腥风血雨才是武林常态!
只是,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司清越这一江湖小白自入武林以来,遇到的都是事不关己的打斗争夺,比如说前面客栈时辟了他窗子的那次,还有昨天程放与红花的对打,他也是热闹看得清闲自在很,但是,江湖还是对他下手了。
就在司清越他们刚看完竹林里尸体的热闹不久,甚至还没有走出这几里竹林,一声利刃破风的微弱声响忽地传来,幸好司清越听觉敏感反应极快,迅速侧身堪堪躲过来自身后的暗器,避免了被刺穿脑袋的一击,只见也暗器迅速地穿过司清越直直地打中他前方的一根竹子,竹子被应声折断,暗器铛的一声落了地,是一把小小的飞刀。
阿山阿河反应迅速的变换了位置,抽出剑一前一后地围绕在司清越身边。夏珏似乎被惊到了,连忙策马回头喊了声:“燕兄,我不会武功,你可护着我点!”
就在话间,两个身影出现在他们前方一根竹子上,抬眼看去是一男一女的两个老人,脸上皱纹很多却擦脂抹粉的,两人脸都被粉抹得死白特别是两腮画了圆圆的一坨红,看不出到底活了多少年,穿得红红绿绿破破烂烂的,男的着绿衣头上却别着一朵大红绢花,女的身着红衣头上却戴着一头翠绿的玉簪,这衣品、这妆容,活像义庄的随葬人偶活了,放晚上肯定能吓哭小孩,不,好像白天也行……
“原来是喜公喜婆呀!”夏珏拱手道:“我们只不过是路过罢了,不知前辈为何要袭击我等?”夏珏并没有与这二老打过交道,只是这副打扮的放眼整个江湖也只有这喜公喜婆了。
喜公冷笑一声:“路过?后生可是去重剑山庄?”
司清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反问道:“是又如何?”
“如何?哈哈哈哈……”喜公阴冷道:“不如何,只是我这老婆子想要血琉璃,所以只好杀了你们了!”
喜公说完不再给夏珏他们说话的机会,几把飞刀泛着冷光就向他们袭来,喜公也飞身而来。方才喜公喜婆一现身,山河二人便己迅速调整了位置,山河二人用剑将四把飞刀都挡了下来,飞身对上了喜公,兵刃相接不断发出冰冷的碰撞摩擦声,喜婆却仍立于竹上,冷眼观望,司清越坐在马上,不为所动。
夏珏又是一惊,往司清越身后躲了躲,嘴上却不停:“喜公喜婆,你们莫要欺人太甚,即使没有我们也仍然有无数人争夺血琉璃,你们又何必欺负后生,有本事到武林大会上打呀!”
喜婆冷哼一声:“后生,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武林盟的赛事可没我们邪门歪道的立足之地,再说了我喜婆杀人还需要理由?我们会稽七怪做事全凭心情你不知道吗?”
会稽七怪,江湖七大恶人,喜公喜婆就是其二,是武林中作恶多端、品相恶俗、性情古怪的著名邪门歪道。
“老头子,你行不行?”喜婆冲在不远处打斗的人喊了句,打斗很是激烈,声音不断,山河二人一前一后与喜公对打,近身打斗暗器飞刀派不上用场,喜公此时换了两把短刀来和山河两人打,山河二人剑式极快,内力虽然不深,但招式多变化快,喜公一时看不出什么章程,虽然这二人武功在他之下,一时半会却也赢不了。
喜公忙中回答道:“这两小仔怪得很,再等等,我琢磨琢磨!”
夏珏:……你一七怪之一说别人怪,真的好吗!
喜婆翻了个白眼,嫌弃道:“就知道你指望不上,我自己来!”说话间人影就来到了司清越面前,司清越反应迅速的抽出剑挡下了喜婆以诧异姿势张着的十根利爪,喜婆的十指上竟都戴着锋利的金属尖甲指刀,尖端还染着点点红色,是特地沾染上去的毒,不小心被抓了下可能就此命丧黄泉。
司清越再一剑挡下了喜婆的爪子,然后飞身而起躲过两个脱了手指直刺过来的尖甲指刀,再一剑刺向喜婆,离了马,战场转到了竹林间半空中。
夏珏征旁边移了移又退了退道:“燕兄,交给你了!”然后就在一旁看起了热闹,还掏出酒囊慢慢地抿了口酒。
司清越:……
可惜情势不给他多说的机会,喜婆的十只尖甲指刀不停地从指间脱离、归位、再脱离、再归位,指刀不停地向司清越袭来,竟绕着他形成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包围的圈,司清越凭借强大敏锐的听觉,感受着指刀破风而来的声音一一指剑挡回、倒身躲过,竟在指刀的包围圈中游刃有余、丝毫不落下风,甚至有些翩翩起舞的美感。一次又一次的失利,消耗了喜婆不少的内力,也引起了喜婆的不耐烦,喜婆不再一只一只地刺出指刀,一只手收回五只指刀再一以内为辅之全部刺出,然后另一只带有指刀的手飞身向司清越抓去,千钧一发之际,司清越一边一掌内力打出,打散了飞舞而来的指刀,另一边抬剑挡下喜婆的利爪,趁喜婆一愣快迅出掌,打在了喜婆胸口前,将喜婆打飞了几步,倒在地上咯了几声竟吐了口血,沙哑喊了声:“老头子!”
喜公飞速出了一掌,摆脱了阿河,快速赶了过来,堪堪出刀挡住了司清越进攻的一剑,然后扶起喜婆就用轻功跃身逃了。
见状,山河二人正欲追,司清越收了剑,摆摆手道:“不必追了”话毕,山河二人就服从地收了剑,回到夏珏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