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一只混血的自我修养》西阳柳

45、第 45 章

　　狼牙棒明显不在他的选择范围之内啊，那种武器太暴力了，看着就是七尺大汉用的武器。想着一个大汉拿着狼牙棒的画面，还是很有冲击力的。但是孔雀翎永久了，还是感觉孔雀翎挺好用的，可以参考一下，可是用什么来打造呢？
　　凌棱：“武器的事情可以先放放，我有件事想要师父帮忙。”
　　海棠笙：“说吧。”
　　凌棱：“帮我一些喇叭花给小侯爷他们。”
　　这件小事，还是能帮上忙的。徒儿在人族交到的朋友，只要不过界，她还是支持的，于是说：“没有问题。”
　　凌棱：“我告诉你地址。”
　　海棠笙：“我知道。”
　　凌棱没有在说话，海棠笙说她直到，那肯定是知道的。他就等着喇叭花送到之后，跟哥哥他们通声就可以了。凌棱又想到什么：“能往龙族送信吗？”
　　海棠笙：“你想给即墨舒也送一个？”
　　凌棱点头，海棠笙说：“可以，东郭子也在龙族，一起送去就好了。”
　　凌棱有些惊讶：“东郭也在龙族？”
　　海棠笙：“是啊，还有谁要送的吗？”
　　凌棱摇摇头，又好像想起什么：“师父，你当时也是来带我走的吧，为什么后来又反悔了呢？”
　　海棠笙：“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将你交给西王母，就算我跟凤衍有仇也是跟凤衍，不是跟你。况且，我看西王母不顺眼，就更不可能让他如愿了。”
　　凌棱：“所以，你当时就用了那个镜子？”
　　海棠笙解释：“那是阴阳流转镜，因为我不确定西王母派来的人会是谁，所以当时只能在长安设置为阴阳的世界。阻止有人将你带走是其一，其二，是让鹏有足够的时间赶过来。”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凌棱想不明白，原本以为人族已经够复杂的了，没有想还有更复杂的。但有些事，凌棱依旧没有想明白：“师父，当时你为什么要费那么大的力气和心机救我？”
　　海棠笙看了一眼凌棱：“就算凤衍不说，我也是你师父。当时师父知道凤凰和孔雀明王有一子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不对，让我收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为徒。”
　　这就能察觉到不对，师祖也太聪明了吧。要是他知道了，肯定想的就是有就有呗，有孩子不是很正常吗？果然，娘能看上的，都是有原因的。
　　李明竹将白布放进盆子里打湿，捞出来拧干准备给子车橭翮擦脸时，子车橭翮突然醒了过来将李明竹下了一跳，但是一直以来的心境还在，并没有太长时间反应，就看见自己儿子起身穿鞋，从衣架上拿起衣服套上，走到门口的时候又没有了动作。转身又做回床上，看着李明竹说：“娘，我睡多久了？”
　　李明竹也没有提刚才的事情，只是说：“两天。”
　　子车橭翮继续问：“我是在长安，还是在江南？”
　　李明竹将白布扔进水里：“江南。”
　　李明竹他们住的是一个小院，一共就四个房间，四个离的又近，所以出点什么声音，整个院子都能听得到。夫妻两个享受的就是两个人的生活，所以没有雇佣丫头和佣人，一切都是自己亲力亲为。子车橭翮发出声音的时候子车鸣晟正在厨房，听到儿子和媳妇说话的声音，就知道儿子醒了，于是炒完最后一个菜就过来了。
　　子车鸣晟对着自己媳妇说：“菜炒好了，你去端过来。不知道儿子会突然醒，顺便出门在买个烧鸡买点馒头。”
　　李明竹也知道他们父子两个有话说，当时乐乐将子车橭翮送过来的时候不知道跟子车鸣晟说了什么，当时子车鸣晟的脸色都不好看。问了才知道，原来是乐乐感觉子车橭翮做的事过界了，自己家的小王子要被地主家的傻儿子给拱了。
　　虽然这么比喻是过分了一些，可是那个孩子才十三岁，放在谁家谁不着急，这件事他们理亏就只能听着。子车鸣晟从小就是乖宝宝，就算遇见她这个混世魔王，决定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被人说过不是，只是没有想到第一次被人，不对被妖说，竟是自己儿子讨会来的。
　　李明竹看了看他们父子两个：“我知道了，你们也注意时辰，别让饭菜凉了。”
　　李明竹走后，子车橭翮急于求证自己的猜测，自动忽略了子车鸣晟脸上的异样：“爹，凤凰和孔明关系不是很好吗？”
　　子车鸣晟脸一黑，想起乐乐的指责就生气：“那是人家的家事。”
　　此时，子车橭翮才注意到自己老爹的脸色，都快喷出火来了：“乐乐说了什么？”
　　子车鸣晟没有好语气的说：“说你玷污人家小王子。”
　　子车橭翮立即喊冤枉：“我还没有碰呢。”
　　子车鸣晟死死盯着自己儿子：“这是碰没碰的事吗？你求爱都求到一个孩子身上了，你还要不要脸。你这是犯法的你知不知知道，凭这一点都可以让你进大理寺了。”
　　子车橭翮：“我知道了，我会等他成年的。”
　　子车鸣晟叹了口气：“不换了？”
　　子车橭翮斩钉截铁：“不换，换谁都不换他。”
　　子车鸣晟最终还是心疼儿子，说明他现在能看到的结果：“你既然已经决定，我也不拦你，只是你们之间很难善终。”
　　这件事他有心里准备，子车橭翮：“爹，每个人的结局都是一死，既然结局无法改变我为什么不按照我的心意活着呢。”
　　子车鸣晟沉默的看了儿子良久：“你又想过凌棱吗？他是否愿意承担你死之后时间给予的代价？只为这一时的贪欢？”
　　子车橭翮：“他不喜欢我，往后他喜欢上我的话，我会不惜代价的活下去。”
　　见儿子坚持，子车鸣晟也只能豁出去这张老脸了：“那你准备准备，过几天，我们去一趟西南郡。“
　　子车橭翮：“去西南郡做什么？”
　　子车鸣晟一巴掌拍在儿子脑袋上：“去退婚。”
　　“退婚？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个未婚妻？”子车橭翮问。
　　子车鸣晟捂了捂自己的眼睛不忍直视：“有些事你忘记了，卢音是你当时去西南郡当步兵的时候爱上的，送了定情信物，两家定了婚的。你当时醒来没有提过这件事，我们也就渐渐忘了，也是最近才想起来的。”
　　子车橭翮：“退，一定要退，不管什么要求，能满足的一定满足。”
　　卢音，西南郡王之女。不对啊，这个身份怎么肯能是他的未婚妻呢，他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当时为什么会选择一个将门之女做未婚妻呢？子车橭翮：“我于卢音的婚约你和娘也同意？”
　　子车鸣晟：“这个婚约我们都不同意，就算颌唓跟你闹翻，也没有阻止你的决定，所以我们也同意了。”
　　他以前有这么冲动做事吗？
　　饭后，子车鸣晟于李明竹商议这退婚的事。李明竹听完之后，并没有发脾气，平静的说：“这件事我们两个谁都不能插手，只能让橭翮去，这样两家才不至于闹的生死不相往来。”
　　夫妻多年子车鸣晟也明白妻子的意思：“好，我明天就跟儿子说。”
　　李明竹：“儿子的这两段感情都这么冲动，这次又是妖族王子...”李明竹有些头疼，倚偎在子车鸣晟身上：“不会在有下一次吧。”
　　子车鸣晟：“不会，再有下次就将他交给妖族决断，就当没有这个儿子。”
　　李明竹不耐烦的用手指子车鸣晟：“都怪你，当时那么快同意这场婚约，当时坚持一下儿子或许就想通了呢？”
　　子车鸣晟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用手拍这李明竹的背：“睡吧，睡吧，儿子会处理好的，处理不好还有我们呢，不要担心。”
　　几天后，子车橭翮赶到西南郡说明来意。卢暨当即拔出剑就要砍了子车橭翮，被王巧儿和卢音拦住。卢音带着颤抖的声音说：“爹，你让我自己跟他说。”
　　卢暨向来疼女儿，又不可能真的砍了子车橭翮，于是也就顺势找了个台阶下了。众人都出去，将空间留给卢音和子车橭翮。
　　卢音上前行礼：“让侯爷见笑了，家父生性火爆，多有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子车橭翮上前扶助起卢音，心中再次确定，他不喜欢狡诈又不会武功的女子。他喜欢可爱，单纯有时候还会露出自己的獠牙，但是有总能让人忘记他的獠牙：“无事，本来就我的过时，怎能让你先道歉。”
　　卢音：“侯爷可否陪我下盘棋。”
　　子车橭翮不喜欢在外人面前下棋，但是卢音既然提出这个要求，他也不好拒绝：“好。”
　　很快棋盘就摆了上来，子车橭翮持白子，但是卢音却让他先下，本就理亏与人，也没有拒绝。下棋过程中，卢音一直没有说话，知道一盘棋快结束的时候，卢音说：“为何要退婚？”
　　语气平静，就像讨论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子车橭翮也不隐瞒：“我遇见了一个喜欢的人。”
　　卢音从棋盘上拿走几个白子：“那家的姑娘？”
　　子车橭翮：“是一个美丽的男子。”
　　卢音手一顿，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人。像是将眼前的人看穿了，看清这幅皮囊中装的到底是谁。子车橭翮善意的提心：“卢姑娘，你该下棋了。”
　　卢音反应过来，轻轻一笑：“不用那么生分的，表哥。可否有机会，让我见见嫂子。”
　　子车橭翮：“一定。”
　　卢音从腰中解下比目鸳鸯佩递给子车橭翮：“表哥，我同意退婚，这块玉佩我佩戴良久，送给你充当个纪念吧。”
　　子车橭翮抬手婉拒：“表妹带着那么长时间，我怎么好横刀多爱呢。”
　　王巧儿担心女儿伤心，心中放心不下就去看自己女儿。来到女儿房中，看见女儿在看着比目鸳鸯佩流泪。王巧儿心疼的将女儿抱在怀里：“你要是不想，不必同意的，你爹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卢音哭着说：“不是他，娘，不是他。那个人不是他，既然如此我还留着这个婚约做什么。”
　　王巧儿以为女儿难受，伸手抚摸女儿的背，以做宽慰。
　　李明清在看奏折，海棠藻在一旁研墨。这时一个小太监走来将魏英河叫走，不一会儿魏英河有走了过来：“陛下，前几日侯爷前往西南郡退婚了。”
　　海棠藻手一顿，退婚，倒是忘了子车橭翮还有一个未婚妻。婚都退了，也就不用告诉小王子了。
　　李明清也停下手：“退婚？跟卢音？”
　　魏英河：“是。”
　　李明清挥挥手让魏英河下去，又看了一眼海棠藻，叹了口气：“我以为他就是玩玩，没想到是动真格的了。妖族的魅力都这么大吗？”
　　虽然她跟凤凰有仇，但是李明清这样暗讽妖族王子，也着实让海棠藻不悦。不管人族皇帝的本意是什么，但是这件事是侯爷自己的决定，与妖族无关，别什么事都撤到妖族头上，妖族可不是用来给人族背锅的。海棠藻将墨条放在砚台上：“陛下说笑了，就算是狐族也没有改变人意志的法术。”
　　李明清用手指勾主海棠藻的手指：“我发现你越来越不在意我心里想什么了。”
　　之前思你所思，想你所想是为了能够呆在你身边。妖王与静安司的交易之中就有她的一步，如今妖族王子已在长安现身，那她这一步有与没有就无关紧要了。海棠藻抽出手指：“陛下，臣妾想起来，中午要与楸影用善，就先去准备了。”
　　海棠藻在回宫的路上碰巧遇见李楸影，李楸影的眼睛红红的，眼角还挂着泪珠，像是哭过一样。李楸影还没有到外出另立府邸的年纪，一直都住在生父宫里。如今父亲离宫，一时不舍也是常理。
　　李楸影看见海棠藻行了一个礼：“母妃安好。”
　　海棠藻看了看来往的宫女，上前将李楸影扶起，拉着她的手边走边说：“走吧，回宫。”
　　回宫之后，海棠藻想着，李明清有意立李楸影为太子，又将李楸影养在她的名下。而今李楸影每日都去生父宫里这没有什么，但是长此以往会生出她杀母多子的嫌疑又或者李楸影不敬养母的传言。大魏以孝治天下，皇子裸出这样的名声，平遭人非议，不利于立为太子，还是提点一下的比较好。
　　海棠藻将李楸影叫到身边：“你的功课可做完了？”
　　李楸影：“还没有。”
　　海棠藻：“慕昭仪的棺椁已经葬入皇陵，你的功课再不补回来，陛下会生气的。”
　　李楸影：“父皇还记得有我这么一个孩子？”
　　海棠藻：“陛下，就两个孩子，怎会忘记你呢。”
　　李楸影：“你不用替她解释。”
　　海棠藻平静的身边的宫女说：“去关上门。”
　　宫女关上门，聪明的选择了退下。海棠藻看了李楸影一眼，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等着李楸影接着说，可是半天也听不到声音。海棠藻放下茶杯：“怎么不接着说了？你的怨气可不只这些，不再这里说，你还想去哪说？”
　　李楸影暗戳戳的憋着眼泪，泪汪汪的看着海棠藻。从下，这个娘娘就对她很好，时不时的来看她。给她添衣增食，是除了她爹对她最好的人。可如今，她却觉得对她的好是有预谋的。这个娘娘她是女子，生不了孩子，在后宫没有孩子就没有依靠，她甚至怀疑父亲就是被她设计的：“你是不是早就算计好了。”
　　在皇宫里长大的小孩一点都不可爱，跟着做宫殿一样，板板正正，甚至连想法都不会又任何的变化：“我照顾你是因为长公主让我照顾你的，是，如你所想，陛下她对你没有多少心思。但是你的存在，却牵动着很多人的心。长公主不想在看着陛下的孩子夭折，于是就托我照顾你，值得一提的是这件事陛下也知道。”
　　李楸影：“那先在为什么对我有这么高的关注？”
　　海棠藻也不瞒着：“皇太女被废，如今你就算不争也会被认为是争。”
　　李楸影愣住了，这是她之前没有想过，也不敢想的事。她可以争吗？争的过吗？她有什么资本去跟长姐争：“我能争的过长姐吗？”
　　海棠藻：“我们母女一心，我会帮你的。”
　　李楸影仿佛听了一句笑话，想起当时的一些传言，随口说：“怎么帮我，杀了长姐？妖族杀人应该很容易才对。”
　　海棠藻没有反驳，平静的说：“妖族不掺合人族的争斗，我会用人族的方式帮你。”
　　李楸影睁大眼睛看着海棠藻，不可思议声音传出：“你真的是妖？”
　　海棠藻：“嗯。”
　　李楸影：“你呆在皇宫什么目的？”
　　海棠藻起身，走到李楸影面前，揉揉她的头发：“那是妖族和人族皇帝的事，你若想知道，只能先成为人族的皇帝。“
　　李楸影伸手握住海棠藻的手腕：“我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