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一只混血的自我修养》西阳柳

44、第 44 章

　　凌棱离开后不久，妫華端着一盘苹果过来。推门看见坐在椅子上的海棠笙和被挖了好几个窟窿的墙。妫華：“......”
　　妫華将苹果放在桌子上指了指墙：“小殿下，跑了？”
　　海棠笙顺手拿起来啃了一口：“嗯。”
　　妫華有些责备：“你不拦着？”
　　海棠笙：“他们母子两个一个比一个难搞，我敢拦着？”
　　听到有人说小殿下坏话妫華就忍不住的反驳，她是看着小殿下长大的，才不乐意别人说：“小殿下很好的，虽然有时候娇纵了一点，但还是善良的。”
　　海棠笙：“是，充其量就比那个老鸟好一点，但这不妨碍他俩是一丘之貉。”
　　这一点妫華到不反驳，坐下来看着海棠笙，又想起当时妖界的传闻，忍不住的问：“你真的当时诸神计划的一员？”
　　海棠笙笑了笑，狐狸天生就带有魅惑，想要迷惑一个人轻而易举，就连妫華也抵挡不住。不过海棠笙并没有魅惑妫華：“你一个小鸟知道的还不少吗，不过知道的和能力不匹配的话，会死的很快的。”
　　妫華：“多谢提醒，你准备在小殿下这儿带多长时间？”
　　海棠笙：“等我徒儿回来啊。”
　　妫華疑惑：“孔明都走了，陛下没有理由在将小殿下困在妖族。”
　　一瞬间，海棠笙感觉这只小白鹭很可爱。忍不住的出手勾住妫華的下巴，轻声细语的对着妫華说：“凤凰这个种族呢，能困住他们的只有他们自己，要不要在这里等等，看你的小殿下会不会自己回来？”
　　妫華脸有些微红，不自觉的对着这句话着迷。但是很快就清醒了过来，拨开海棠笙的手，向后退了两步，警惕的看着她：“你对我用魅术。”
　　海棠笙用手抵着下巴，笑咪咪的看着妫華，身后的尾巴都快漏出来了，见妫華挣脱也不再隐瞒，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是啊，挣脱的挺快的吗，小白鹭有心上人了？”
　　妫華：“对啊。”
　　海棠笙没有继续问下去，有些失落：“可惜了你这个小美人了，原本还以为名花没有主，想采下来呢。”
　　妫華脑袋上划过一条黑线：“我们两个没有后嗣的。”
　　海棠笙：“谁说在一起就要生孩子？”
　　妫華：“我们种族不同。”
　　海棠笙：“鱼跟鸟也不是一个种族啊。”
　　鸟族和鱼族暂时没有在一起的啊，难道说有人在一起了没有说。妖族对这些历来不敢兴趣，谁跟谁在一起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只要不牵连谁的不会管的。乐乐走过来，见门没有关就直接进来了，扫了一眼妫華：“小殿下走了？”
　　妫華：“嗯，你怎么过来了？”
　　乐乐：“你一直不回来。”
　　妫華：“现在就回去。”
　　海棠笙在一旁说：“龙跟鸟种族也不同。”
　　妫華狠狠的瞪了海棠笙一眼，拉着乐乐走开了。海棠笙眼睛有些累了，想着明天也能见凌棱，起身出去。正好遇见凌棱回来，没有等海棠笙说话，凌棱从自己兜里拿出一个小袋子递给海棠笙。
　　海棠笙接过，打开袋子里面是一只狐狸的尸体，凌棱怕误会解释说：“这是云锦的尸身，晋阮拜托我将她带回妖族安葬，但是我不知道狐族的领地在哪。”
　　又补了一句：“不是我杀的。”
　　海棠笙：“我知道，当时我就在长安。”
　　海棠笙伸手划过狐狸的尸身，手中浮现红色的火焰，烧的什么都不剩只剩下灰。然后又将小袋子里的灰撒向空中。
　　凌棱：“！”挫骨扬灰了？奥，那是人族的说法。
　　海棠笙：“妖王宫就是当时狐族的领地。”
　　妖族有很多族群，每个族群都有自己的领地。如果那个族群被妖族赶出去的话，原来的领地就会被各族瓜分。要是原来的那个族群想要回来，要回自己的领地就需要跟当时瓜分的族群进行商议，或者交战。如果领地被妖王占有的话，在那个族群回来的时候就不需要交战，妖王守护妖族，妖族会供奉妖王。
　　凌棱：“狐族跟娘有仇，仇恨的根源是什么？”
　　海棠笙：“当时神族日益强大，开始向人族和妖族施压。为了反抗，人族与妖族联合，而我姐姐就是妖族派去人族的使者。但是之后孔雀明王和凤凰给我姐姐带去了一封信，使得狐族背叛妖族，人族在于神族大战的时候失败。我姐姐要为整件事情负责，死了，狐族和凤凰的梁子也就结下了。”
　　凌棱不解，于是问：“为什么是跟凤凰结下梁子？”
　　海棠笙：“凤凰诞生与天地灵脉，是狐族世代居住的地方。狐族保佑灵脉不被受损，听命与凤凰，作为回报凤凰会守护狐族。那封信不是让狐族背叛妖族的理由，而是这件事是凤凰默许的。”
　　凌棱：“那封信...娘知道那封信的内容吗？”
　　海棠笙：“他不知道，但是他能猜得到。”
　　凌棱沉默片刻，没有继续追问那封信的内容。经过时间的流逝，真实的情况已经不重要了，如何去解决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想不想解决：“也是从那个时候，娘开始恨孔明的吗？”
　　海棠笙：“有一点，谈不上恨，只是不在信了。”
　　凌棱简单的回答了一下这个问题，又问了另一个问题：“嗯，那为什么海棠藻要问我凤凰为什么要诞生呢？”
　　海棠笙哈哈一笑：“我妹妹在骗你杀掉凤衍啊。”
　　凌棱：“啊！....，你当时不是答应我此事就此作废的吗？”
　　海棠笙向凌棱解释：“我是答应了你，但我是九尾狐，不是狐王。”
　　凌棱看着海棠笙眼中有些慌乱，从来没有遇见这种情况：“可是，九尾狐不是就是狐王吗？”
　　海棠笙：“我们姐妹三个都是九尾狐，可我们三个也不都是狐王啊。以前是我姐姐，现在是我妹妹。一日无二阳，一族无二主啊，徒儿。”
　　凌棱：“......”
　　海棠笙：“你不是走了吗，为什么又回来了？”
　　妖族的结界他转了一个遍，没有发现一处缺口。在结界外坐了一会儿，娘也没有过来找他，他就确定娘不会阻止他离开妖族的。凌棱：“我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就算我问娘，他也不会告诉我的。”
　　海棠笙夸赞了一句：“想的挺明白的。”
　　凌棱：“所以，我决定拜你为师，师父好。那师父能告诉我，我在会妖族的路上遇见神族的人，为什么娘，一点反应都没有。”
　　海棠笙：“因为她们七个，是我师父的副将。”
　　凌棱：“你师父是那位？”
　　海棠笙：“孔倩。”
　　凌棱：“孔明就是你师弟？”
　　海棠笙点点头，孔明是我爹，孔倩是我外婆，虽然我娘每跟孔明确认关系，但是该知道的人都是知道我爹娘是谁的。凌棱默默的算了一下关系：“所以我娘是你师弟了？”
　　海棠笙更正说：“他是师娘。”
　　啊！更乱了！凌棱反应不过来，拿出手指在心里算了半天，也没有搞明白。于是问：“什么意思啊。”
　　海棠笙：“孔明的父亲只是我师父想要一个孩子才跟他成婚的，生下孔明之后我师父就跟商洛和离了，但因为商洛是孩子的爹，所以师父对商洛也不错，并没有将这件事公布。而我师父，真正承认过的爱人是凤衍。”
　　人名在凌棱脑袋上转了一个圈，转的他晕头转向的。甩了帅发晕的脑袋继续问，一时实在搞不清怎么称呼孔倩就用别的辈分来称呼了：“既然娘喜欢师祖，那为什么还要跟孔明生下我？”
　　海棠笙平静的说：“我想你搞错了，凤衍只是喜欢过师父。”
　　凌棱：“啊？”
　　海棠笙继续说：“他现在喜欢的是孔明。”
　　凌棱：“啊？喜欢，怎么感觉像仇人一样。”
　　海棠笙：“喜欢一个人就要为他放弃自己吗？”
　　凌棱肯定：“不啊，奥，明白了。”接着凌棱又八卦的问：“娘为什么会跟师祖分开？”
　　海棠笙有些遗憾：“我师父想要一个孩子，觉得两个人之间应该增加一点联系，像人间的夫妻一样。而凤衍觉得他们于天地同寿，为什么要想着有一个后代，来给自己的施加不必要的责任。就这个问题他们讨论了好久，谁都不想妥协，就分开了。”
　　要这么说，娘也应该不想要我啊，凌棱：“那我为什么出生？”
　　海棠笙：“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存在了，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所以急需一个能证明自己存在的东西。”
　　凌棱：“说话就说话，有必要伤人吗？”
　　海棠笙：“事实而已，鲲知道吗，他是哪里的人知道吗？”
　　凌棱：“不知道。”
　　海棠笙：“其实，孔明不是孔明。孔明跟鲲一样，都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被困在这个世界。你娘是鲲那个世界的最高统治者在这个世界的力量。当时鲲看到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决定让凤凰和本世界的生命生出一个带着双方血脉的链接者来送走鲲他们。于是天道就选定了孔雀明王，鲲发出了自己的预言，说孔雀明王和凤凰会有一个孩子。凤衍知道之后，心中有些松动就去找我师父，但是那时师父已经有了孔明，所以凤衍就只能送上祝福了。但是后来，凤衍发觉孔明的出生，是西王母策划的。他们想要一个可以控制的链接者，于是就让孔明转世成为孔雀明王的孩子。”
　　凌棱听完之后沉默片刻：“所以，天道就顺势而为，让孔明成了师祖和商洛的孩子。师父，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海棠笙：“凤衍告诉我的。”
　　凌棱平静：“我娘这么相信你。”
　　海棠笙闻言呵呵一笑：“你狡诈，聪明，应该知道怎么做才能更好的活着。你娘的原话。”
　　凌棱尴尬的摸摸自己的脑袋，尴尬的笑了两声。又想起什么，幻化出孔雀翎递给海棠笙。海棠笙没有接：“给我的？拜师礼吗？”
　　凌棱：“不是，物归原主。”
　　所以当时并不是他能力弱，才是的师父用孔雀翎伤他的，而是师父本来的继承顺位就在他之上。孔雀翎是师祖的本命武器，那孔雀翎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就是孔明，虽然他的记忆中孔明并没有用过孔雀翎，但这不妨碍他继承的顺位。其次是海棠笙，最后才是他。
　　娘会不会用孔雀翎和师祖承不承认娘的继承顺位就另说，反正他是绝对不会继续使用一个不独属于他的武器。
　　海棠笙也没有在说什么，孔雀翎从凌棱手中飞出，幻化成十道光柱蜷缩在海棠笙的手腕上。光芒散去，变成一根红绳：“徒儿，你要不要也做一把武器呢？”
　　直接将孔雀翎给海棠笙却是有点不舍，所以短时间内并没有想在找新武器的打算，万一在找一个有主的武器，他不就难受死了：“我不能学娘一样，不用武器吗？”
　　海棠笙：“像凤衍这种级别的确实不需要武器，但是像你这个级别的要个武器来逃跑和保命还是很有必要的。”
　　一句话触碰到了男孩子脆弱的自尊心，凌棱气愤的跺脚，撅着嘴说：“我娘损我，你也损我，你到底是不是跟我一伙的。”
　　海棠笙看着小孩子发脾气努力的憋笑，嘴上依旧说安慰他的话，并且还在探听凤衍是怎么损他的：“我跟你当然是一伙的了，凤衍虽然是我师娘，但也是一个没有实质名分的师娘。但是你可不一样，你是我可是我如假包换的徒弟。”
　　听海棠笙这么说，凌棱心里好受一点。海棠笙趁机说：“凤衍怎么说你了？”
　　凌棱感觉面前的人可信，就没有隐瞒：“他说我笨，他还说姓孔的就没有蠢的，姓孔的就我一个吗？”
　　这么一说，好像换真是。凤衍出生就是顶尖，在修为上根本就不上心，但是只要他想依旧可以单方面殴打神族的高手。她师父就不用说了，传承孔雀明王，当时手握神族四分之一的兵力。孔妤在神族也是单挑神族的高手，据说在维彦也有自己的势力。孔明，孔明先不说了。相比之下，凌棱刚像是被保护在羽翼之下的雏鸟，直到现在都没有飞翔的能力。
　　海棠笙：“凤衍说的也没有错啊。”
　　凌棱狠狠登了海棠笙一眼，海棠笙继续说：“他什么时候说的？”
　　凌棱：“今天。”
　　海棠笙：“在谁面前说的？”
　　凌棱：“孔明。”
　　海棠笙：“他的意思是让你打败孔明。”
　　开玩笑，他多大，我多大。不过找个趁手的兵器将来逃跑的时候，不对将来打架的时候会更有利：“师父，我想打造一把独属于自己的武器。”
　　海棠笙平静的说：“嗯，可以啊。”
　　凌棱又问：“娘的武器是什么？”
　　海棠笙：“狼牙棒。”
　　凌棱：“是我想的那个吗？”
　　海棠笙：“嗯。”
　　当时凤衍不知道抽什么风，将自己涅槃的时候忍这剧痛抽出来的凤凰脊骨，打造成一根狼牙棒，逢神就炫耀自己的武器，炫耀了几百年。之后又觉得狼牙棒不够霸气，又将狼牙棒捣碎用火淬炼成一根剑，有炫耀了几百年，之后又将剑捣碎在淬炼成什么就不知道了。因为之后凤衍跟西王母有了隔阂，经常去人族，没有在神界炫耀过自己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