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说：人间有爱（末世）》哥舒易

14、第 14 章

　　第14章
　　孩子：“我听过妈妈弹古筝，但我觉得还是瑶琴好听。”
　　艾丽儿：“所以，你是因为喜欢才学瑶琴的，是吗？”
　　孩子：“恩恩，”他重重点头，“我五岁的时候就开始学瑶琴了，我是跟着渝爷爷学的，那时候渝爷爷还夸我很有天赋。”
　　艾丽儿：“这样啊，你可真厉害！还记得自己刚开始学琴样子吗？”
　　孩子记性就是好，见艾丽儿问了就开始洋洋洒洒地叙述自己学琴的事情。在一旁听着的裘成虚和孔昭一开始不明白艾丽儿问这些做什么，但听着听着就渐渐明白了。今天自个跑了的这个孩子叫孟方思，十三岁，是这五个当中资质最高最被看好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渝老去世之后，这孩子的琴音就越来越糟糕。开始的时候大家以为是因为渝老去世孩子伤心导致，但渝老都去世三年了，这孩子越弹越差，孔昭着实觉得可惜。
　　艾丽儿：“那你现在还会这么练吗？”指的是刚刚这孩子说的开始学琴时，一天要练五个小时的琴。
　　孟方思：“前几年因为有比较多的演奏会，所以练琴的时间就不多了，后来渝爷爷去世了，我的琴声越来越难听，就越来越不想练了……”
　　艾丽儿：“这样啊，那你有没有想过再重头练习呢？”
　　“重头练习？”孟方思疑惑地抬头，“可是我不会呀！”
　　艾丽儿：“不会没关系啊，可以自学呀，你本身是有功底的，很容易就能学会的。你不知道吧，教你的裘老师，他的瑶琴可是自学的。”
　　“我真的可以吗……”孟方思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在艾丽儿眼神的鼓励下，弹起了他初学瑶琴时的第一首曲子《仙翁操》，一开始还是那样的琴音，就坐在对面的艾丽儿缓缓地开口说道：“想想你五岁的时候，为了能让渝老高兴，自己偷偷练习曲子的心情，是你自己偷偷练习的。你一开始弹得呕哑嘲哳，但是你不气馁，就这样在无人的琴房里一直弹，一直弹……”
　　在艾丽儿的语调中，这孩子弹得越来越好，虽然指法技巧好像退步了，但是这样稚嫩的琴声却重新吸引住了听者。等到孩子弹完曲子回过神来的时候，艾丽儿早已和裘成虚一起离开了，剩下孔昭在这继续欣赏这孩子的琴声。
　　裘成虚：“怎么不多留一会？”
　　艾丽儿：“我饿了呀，这都几点了。再说了，这孩子都开窍了，我们还留在那里干嘛！”
　　裘成虚：“你确定这样唐棣就能明白？”
　　艾丽儿转头看着裘成虚，看来他是终于明白了这个世界的症结在哪里了。
　　艾丽儿：“当然不可能，这孩子尚小，还没有形成自己固定的价值观和世界观，所以只要找到问题所在，就不难引导。可唐棣不同，一次是不可能改变他的，但次数多了可就不一定了，我想要的就是量变引起质变，毕竟活得越久，忘得越多啊……你还记得你当初帮我种茶花的样子吗？”
　　裘成虚：“记得，我是系统，不可能记不住。”
　　艾丽儿翻了个白眼，“谁跟你说这个，我是问你还记得你当时的心情吗？”
　　裘成虚：“心情？”
　　裘成虚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那是他正牵过艾丽儿的手，教她该如何种花，而画面里的艾丽儿则一脸娇态。此时的他心里感觉很满足，很快乐，不过却不是因为种花，而是因为……艾丽儿的样子……很快这画面又迅速转换，还是他和艾丽儿，只是艾丽儿正坐在一边百无聊赖地看着他种花，而他则是一本正经的进行种花教学。怎么是不一样的画面呢？
　　艾丽儿：“怎么了？”艾丽儿感觉裘成虚有点恍惚。
　　“没什么，”裘成虚下意识地不想说第二个画面，“我觉得挺开心的？是的，开心。”
　　艾丽儿：“得嘞！这位爷，”突然变京腔，“吃饭咯，哈哈哈……”然后笑着拉着裘成虚去了西街吃饭。
　　诚如艾丽儿预料的那样，唐棣又一次来到问世堂的时候，孔昭将这件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如果说孔昭还不太明白艾丽儿的目的，那唐棣在听完之后就知道艾丽儿的目的是他，事实上，艾丽儿根本没想过要掩饰，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
　　唐棣想起前几天他才收到的资料，山泽城并没有两个名为艾丽儿和裘成虚的人，南街观察他俩的警卫也说这两人还真是来旅游的。裘成虚每三天去一次问世堂，艾丽儿在他不在的时候就种种花，或者逛逛街，看看书，偶尔两人会一起去北街的山田玩玩。虽然会经常找人唠嗑，但都是些比较正常的事情，不存在想要探查信息这回事。唐棣是已经否定了两人是间谍的可能了，所以这两人来找他的原因是什么？
　　唐棣突然有种头痛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末世那时候。末世来临之时，他还在花田里照料那些即将开花的山茶花，谁知在要回去休息的时候，发现一同照料花田的同事已经变成了丧尸，情急之下他竟然能驱使一旁的杂草快速生长扭成一股，这才救了自己一命。等解决了花田里剩下的丧尸，他在花田里呆了很久，才摸索出了自己的能力。
　　这能力在外人看来或许有些鸡肋，但于他却是极大的助力，他对多数植物的结构了如指掌，需要多少水，温度，习性，作用等等，这些都让他在末世里不仅让自己活了下来，到最后还建立了玉茗城。以前，他拿着白山茶去参加花卉比赛的时候，连初赛都没能过，大家都说拿着茶花中最普通的品种来参赛，颜色单调也就算了，品种也不怎么样，就是养得再好也比不上牡丹这样艳丽的花卉。
　　他那时就很气愤，凭什么！白色就不好吗？就因为颜色单一，就因为这是茶花里最低等的品种，所以就算养得再好，也不能入赛。到了末世，大多数看到他的能力是操控花的人，眼神里透露出的都是嘲讽，嘲讽又如何！那些人活得还没他长！
　　从前他一直都没有机会让更多的人看到白山茶的美，因为有了这个能力，他的白山茶终于能在人前绽放自己的妍丽绮姿。他从一个普通的花匠成了一城之主，实现了当时自己想要的，满城的白山茶，这里的每个人不爱别的花，就爱白山茶，不止城里的人，其他城池的人也无不向往玉茗城，他终于让白山茶成了花之王者。
　　看看这满城的几千种白山茶，就算有其他的颜色又如何，不也还是白山茶的陪衬。这些经过他手的白茶花，不死不谢，永远在绽放在最美的时候。只除了茶仙岛一隅的那一片白山茶，那片山茶花是他遵循自然定律种的，没有用到自己的能力，原本那片山茶花一直被他侍弄的很好。但是从两三年前开始，这片山茶花有几株开始枯萎死亡。
　　唐棣刚开始看到这些枯萎的花的时候，怔愣了许久，他已经有快二十年没有见过死去的花了，那一天他在这个白茶园里呆了大半天，从那之后除了来浇浇花，便再也不精心侍弄。不止这里，白芙园里那些原生的山茶花也开始凋谢枯萎，几个月前又死了一株，去年更是取消了游湖活动，就怕让人看见这些死掉的花。他不是不知道玉茗城里渐起的流言，但那又如何，这个城市他才是主导。
　　唐棣不再看着窗外，转身坐了下来，视线移到了书桌上的一本发黄发旧的笔记本上。这是他明天打算借给艾丽儿的养花笔记本，这本笔记本想想也有三十几年的时间了，从他开始学着养白茶花，这本笔记本里记载了他对于每一种白山茶的栽种心得，字字都是他的心血，这也是他离开花田的那一天唯一带出来的东西。原本他没想起这本笔记，但这两个月他时不时去南街的时候，都会被艾丽儿逮着问东问西，然后顺道看看那株被她带走的白山茶。
　　这小姑娘还真的用了她说的高插法来种这株白茶，但因为这株茶花有一半枯死了，种之前得先把枯死的部分剥掉，这就导致需要剥除的部分会多过高插法需要剥除的部分，剩下的部分也不能就这样裸露出来，艾丽儿又不让他用自己的能力，最后居然想出了给多余的部分包扎！拿浸了营养修复液的纱布一圈一圈缠上，当真把这茶花当成了受伤的人对待，他也是哭笑不得。
　　本来他还等着这姑娘过些时日来找他要新的去种，却没想到人是来了，却不是要新的花苗，而是问他要点花肥。毕竟现在变异的山茶只要浇浇水，除除草就能长得很好，根本不需要花肥，也只有他这里因为种着原生的茶花，所以才有花肥。唐棣带着花肥去看了那株茶花，居然还真的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