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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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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这个人怎么如此不加小心!那琉璃盏可是我哥珍藏的宝贝!”
屋外传来一声骂娘,屋内的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一抹白色抢先跨过门槛。
“谢谭,着什么急?”
“你的琉璃盏碎了。”
“谁这么不长眼!”
谢谭绕开地上的淡紫色碎片,欲弯腰拾起残缺的杯身。
“算了,这琉璃盏碎了就碎了,但打碎我宝贝的原因,必须给我解释清楚。”魄瑟捂住半张脸实在不忍心见到地上的碎屑。
“大侠……对不起……”
“我不该冒冒失失的,您痛失宝物的心情我很理解……您看怎么个赔法?”小男孩眨着一双水灵的大眼睛,双眼紧紧盯着魄瑟的腰身。
男孩的视线慢慢上移,可谢谭立刻打开扇面挡住魄瑟的脸。
小东西,往哪看呢?小爷的剑可不是你想看就看的。现在的小孩儿,心眼太多。还好身旁有这样的铁哥们,魄瑟心里嘀咕着。
“算了,这个你不用赔。你告诉我,你为何跟踪我?”魄瑟近来武功弱了一些但也落不得被一个小毛孩儿跟踪的下场,而且两人虽隔着一山水扇面但也能感受到男孩身上散发出的强烈气场。
“大侠,你这话说得可太伤仰慕你的侠士心了,我肯定是想向您请教修习武功的心得的!”
“苏川,他是这么溜进来的?”魄瑟上下打量着这位少侠,说不上哪儿怪。
“我在院里收集碎雪,一个大黑脚印险些踩到我手上。”魄苏川说罢又瞪了男孩一眼。
“冤枉啊公子,我真的是不小心,我是诚心诚意进的您家大门。”
谈话间,魄瑟一直盯着男孩的手臂。正当男孩抬手准备拱手道歉,魄瑟端起剑直接把男孩的袖口剥开,白皙的皮肤露了出来。
“哥,现在就动手?”魄苏川瞄了一眼显得不耐烦的魄瑟,攥紧拳头。
“说吧,是哪个门派的人,没事在手腕刻七星形状,不觉得疼?”
“大侠是说我?我真的一个就是普通的游客,我在坊间听闻您黑白分明,您现在却……您要是觉得我有诈,现在就提着我的脑袋游街示众。”
“真敢?”魄瑟摩挲下巴,小幅度地活动活动手腕。
“君子说一不二。”
忽一阵白烟从众人脚底窜出,刹那间,屋内的人只剩下了低头抹眼睛的魄苏川。
“哎?人呢?”
“小子挺谦虚的啊,这身武功不在别人面前展示一番多亏。”
三人脚下生风,从府邸直向小径另一段稀疏的林子跑去。可那男孩越跑越快,刚开始时只差了十米,现在倒是有了五百米左右。
“大叔,你的腿要是再跑下去,以后就不要奢求与女子行房事了。”男孩的脸笼罩在黑影里,嘴角显出一抹轻浮的笑。
“呵,这真不用你操心。你要本事再跑下去,看我不把你的腿截了。”魄瑟双眼一横,手臂一发力,遮盖双腿的衣袍掉落在地上。
谢谭抓住魄瑟的手臂:“哥们,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既然你发现了他的身份,难道不了解他们门派的一贯作风——背后插刀?”
“他的语气很傲慢,一看就是个爱吹牛的人,一会儿假装剑法失误,看他不得放下剑吹嘘一番。”
“而且这个人不仅看穿了我的身份,我还得探出一些事,要是不拖延一会儿时间,这个人就浪费了我的琉璃盏。”
“不要为你的腿找借口了,一会儿杀人的事我来。”谢谭调转了古剑的方向,心中默念一声口诀,一颗白色丹药被捏在魄瑟手心。
“要是他使诈,你还能多撑一会儿。”
身后的二人看似拼命地追杀男孩,但却惬意地聊着天。男孩越想越憋气,干脆停了下来,舒舒服服地靠在树旁等着两人上套。
一声哀鸣划过天际,那听了会令人寒颤的声音和那天送信的燕子声十分相似,魄瑟仰头望着那孤雁,再联想到那个孩子手臂的图案。
心下一紧,立刻跳下古剑。
“原来背后有靠山啊,这靠山还是个老友。”
谢谭:“那我们还去吗?万一十万大军压下来,咱们直接见阎王。”
“当然去,看见我的真容的人,不能留。”
皎洁的月光照在下方的老树林中,黑压压的人头隐藏在男孩身后。
双玄剑冲出杂草逼向那群人头,一声惨叫冒出来,前面的男孩吓得一激灵。
“哪个废物喊出来的!给我闭嘴!”
“别吓唬你的手下了,你不就是个废物?你快把你的人脸面具摘下来,你得面对你自己,李公公,我说的对吗?”
李公公现在可以直接到感受魄瑟温热的呼吸,两人面对面,双玄剑抵在李公公腰间。
“哎?你哪看出我是那个老古董啊?大侠眼瞎了吗?”男孩憋不住笑出了声,双眼直勾勾地盯着。
“谢谭,把那个人拽过来。”
谢谭走到高密男子面前,面无表情地拎着男子脖领走回来。
“李公公,人心多面,你不应该不知道吧。我俩慢悠悠上了山,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跑到我们跟前,还没等问,就说了李公公事迹的一串。”
魄瑟瞄了一眼谢谭,谢谭默契地接下去 。
“那个士兵心魔作祟,拽着我的手说个不停,不过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李公公有时房事力不从心就买了个人皮面具戴,还想听吗?”谢谭淡淡一笑,满眼的鄙视。
“你知道我的靠山是什么吗?!大名鼎鼎的琥单门,怕了吧?”李公公把面具撕下来,丑恶的嘴脸在魄瑟眼里无限放大。
“没事,先把你送走,我再去找你的靠山。”
紫光一亮,李公公被钉在树桩上。身后的士兵见状立刻狼狈逃窜,胆子大点的还向魄瑟鞠了一躬再溜走。
“琥单门的人出来吧,老子巴不得见一次你们,直接叫你们的掌门来,我懒得搭理你们这些喽啰。”
“多亏他们不来,你以为你还是之前的独行刺客吗?”
话音刚落,双玄剑就抵在谢谭的喉咙处,然后自己失衡掉在他手掌上。
“我现在去解决那些喽啰,双玄剑先跟着你,它见不得脏血。”
“喂,刚才不还是一副惹不起的样子,现在怎么说话软绵绵的,跟你说了不要逞强。”谢谭又开始喋喋不休,但眉眼都是被柔情笼盖。
夜深了,风也刮得紧,红色的发带飘在半空。魄瑟坐在树杈上,双眼空洞地俯视下面的尸体。
“他们蛊惑百姓,罪有应得,你做得对。”谢谭右手背后站在树下,嗓音压低。
魄瑟视线移到树下人身上,半天没吭声。
“昨日家中来信,父亲病重……我得赶紧回去,不知道何时能再来。”
“嗯,那得抓紧赶回去,令尊的身体更重要。”魄瑟冲谢谭一笑,他知道这个兄弟十分惦记自己,所以更要装得乖巧些。
“你以后你要多个心眼,别什么人都称兄道弟的,人心不可猜。”谢谭的声音有些哽咽,说罢背过身去。
“你的双玄,接着。”
魄瑟接过剑:“早点回来,苏川还等着你教他写字。”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