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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凌引的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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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瑾明飞去了澳洲,接着离开的是兰茜。星期六一大清早的,郑新桐开车带着初雪一起去广州白云机场送她。
初雪心里不乐意去,想给他们留个说话自在的空间,然而郑新桐或许想用这样的方式给初雪交个底,他和兰茜之间真的没有什么深刻的过往,执意让她同去。
兰茜一身牛仔装扮,妆容清新自然,头发扎成利落的马尾,初雪觉得她和凌引站在一起莫名的般配,两颗自由得像风一样的灵魂相互吸引,理所当然。
凌引这一次脸上的胡渣没有了,姿势仍旧是老样子,懒懒的双手插袋,面无表情看起来难以接近,有种藐视一切的优越感。郑新桐与他站一块对话,他才像注入了生机,眼睛里的神采闪动。
男人在一起谈事,初雪与兰茜自然地走到另一边去。兰茜主动从时装的话题开始聊起,聊到生疏感不那么强的时候,兰茜突然小声说:“邱瑾明可不是简单的女人,你要提防。”
初雪警觉地看着她的眼睛:“为什么这么说?”
“她是个狠角色,软刀子。”兰茜的明媚可人之外,透着精明。
“哦,谢谢提醒。”初雪心下一沉,居然有人对那么和善的女子作出负面评价。
“我不喜欢你,但是也不讨厌你,很奇怪。我对我喜欢的异性和追随自己的异性,均视为私有财产,所以我若对你有敌意,也很正常。”
“我知道,你不用过去和凌引多聊会儿?”初雪不想继续聊下去,心里忽然明白郑新桐没有爱上兰茜的原因,她这么强势精明,并不适合他暗香浮动的爱情方式。
“不用,他送我来机场就行了,以往都是新桐送我,但现在他是你的了。”
初雪并不赞同她的言论,什么你的我的?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但是她又不好发作,耐着性子作答:“他仍然可以送你的,我没有意见。”
“谢谢,以后真说不定就有需要麻烦他的时候。”兰茜俏皮一笑。
“尽管差遣,他的感情属于我而已,手脚是他自己的。”初雪宣示了自己的主权,又顺手把人情也做了。
“其实凌引比郑新桐长得好看。”兰茜的目光在对面凌引和郑新桐身上徘徊。
“所以,你心里有他吗?你是他的初恋,他很喜欢你。”
“你曾经亲眼目睹他为我做过的一些疯狂事。”
“嗯。也正是从那件事开始,他就排斥我。”
“去年春天,接到过他的一个电话,我没有亲眼见到他本人,但是他开口说第一句话,我就仿佛看到了一个男人为爱紧张迟疑的样子,现在面对面,我却看不懂他。”兰茜从愉悦过渡到迷茫。
“那个电话是他们三个在院子里赌气,各自打给自己所爱之人,凌引二话不说就打给了你。”那天的事,初雪记忆犹新,这一天她和郑新桐从虚拟世界走到现实,当时她也不知道打电话的缘由,后来才听郑新桐说的。
“这么说,新桐的电话打给你了?”
“是的。”
“东莞的春天很漂亮,但是最美的时候我却总是没看到。”兰茜忽然感叹。
“你和凌引很登对。”初雪想起凌引说了兰茜一串的优点。
“你以为我在感叹新桐?不,我在说凌引,我也觉得我们很合适,他很迷人。可惜,我们并不是恋人关系。”
初雪一脸不可置信:“不可能啊!”
“他说的话半真半假,他才是那个最难猜的人,他说他喜欢的女人,爱穿半透明的小裤裤。”兰茜神神秘秘地说。
初雪脑子嗡地响了一下,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但是脸却不由自主地泛起酡红,又恨意顿起,他真是口不择言。
兰茜盯着初雪的脸一字一顿地说:“看来我的直觉是对的,是你吧?你就是他说的那个人。虽然他有意说得令人尴尬,但是却是事实。凌引说的话,听起来像谎话就有可能是真的。”
“这,不一定只有我有这种嗜好。”
“不要否认,你刚才那一瞬间就害羞了,证明你第一直觉这个人就是自己,而且你潜意识里不单是把他当表哥。”
初雪无谓地笑笑:“女神,你这算是过分解读吧!”心里却无法否认她的话。
“或许你早就清楚他对你的心不单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起了爱慕之心,绝对隐藏不住,更何况是凌引,他追女人的方式一向热烈大胆,你怎么会不知道?你只是装作不知情,可真会演戏。”
初雪这才悟出来她对她热忱的动机,不想和她争辩,一双明眸骤然变冷:“你方才的演技才是真的高明。”
“美人要么单纯,要么腹黑,我从来都不是单纯那一挂的。”
“我也不喜欢单纯这个词。”初雪觉得单纯是邱瑾明那样的人生才配拥有的东西。
“就冲你这句话,我想祝福你。”
“你不讨厌我就很好了。”初雪突然有种侵略者的羞耻感,同时又有点小确幸。
“难道你不知道女人能挣很多钱的时候,男人就不那么重要了?所以我什么事也没有,我就是想知道真相。”
“佩服你,女人没有什么能比挣钱的能力更值得佩服的。”
“这方面你应该也不差,光是美貌就可以给你带去很多机会。你应当佩服我的是我从来不纠缠不够爱我的男人,傲气吊着我的命。”
初雪用眼神表达赞可。
兰茜稍稍放下防备:“我从未想过一个多年以来对我恋恋不忘的男人,突然就放下了执念,还刚好是我认可他的时候,所以我也很难受。”
“这个结果仅仅是我的出场顺序对了,我并没有比你好一丝一毫。”
“男人的爱情,有个花期,时间一到,就谢了。”
初雪无言以对。
兰茜话锋一转说:“你变化挺大的,比以前温柔。我记得有一次我和新桐在学校礼堂的天台的角落里聊天,碰巧看到你和几个女同学上来,她们想欺负你,说凌引反正也不管你,让你别整天一副高傲的样子。你回答她们说你们这样对我,我可以忍一次,两次,第三次一定折断你们的手脚。”
“这么不巧,让你们看到这一幕。”
“你也很尴尬吧,所以可以理解凌引当初为什么疏远你。天台这件事还有你不知道的后续,等你下楼了以后,新桐站出来和那几个女生说了两个字:我管!”
初雪眼神飘到郑新桐那一边:“哦,怪不得后来一直相安无事了,我还以为自己够强大,把她们吓唬住了。”她此时才完全相信他说的在那时候就默默关注她的这番话,仔细一回想,和郑新桐的偶遇确实不少,虽然每一次碰面他不过是像一阵风冷冷刮过,也真实存在。
“我怀疑将来你会与这两个男人纠葛不清,不要说我也在他们之间周旋过,我与新桐连手都没有碰过,而且那时候青春年少,你们现在都是成年人。不要做让兄弟反目的女人,你会很辛苦的。我也该走了,后会有期。”兰茜说完这番话,趾高气昂地转身走向凌引和郑新桐,拉着旅行箱冲他们飞吻告别。她的心机,和朱琳的柔弱一样让初雪疲惫。
初雪用深呼吸舒缓自己紧绷的情绪,然后强装若无其事地走到郑新桐身边,仍然没有勇气和凌引的视线触碰。
偏偏不凑巧,郑新桐接了个电话,有事要去趟镇上,把初雪交给凌引送回去,他就急匆匆走了。初雪想和郑新桐说要一同去,可是他从交代到离开,太迅速,不容商量似的,她的心头萦绕着淡淡的失落。
“新桐今晚会回来的,不会在那过夜,瞧你这忧郁的小眼神。”凌引揶揄。
初雪冷着脸不理凌引,只顾着走,一想到他对兰茜说的话,半透明内裤的感情认证,就头皮发麻。直到坐进车里也保持沉默。
凌引狐疑地偏着头看了又看,不知道她哪根神经不对。车行驶了一段路,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要不要一起吃饭?”
“我还有事,改天吧。”初雪弱了几分的嗓音,像突然感冒了似的。
“我们有阵子没见面了,不能把事放一放?周末呢,也得松懈一下吧,那兼职还在做呀?”
“我欠你巨款,怎么能松懈?”
“那你今天必须听债主的,陪我吃饭去!”凌引固执。
初雪只好打电话告假。
凌引又问:“兰茜和你两个嘀嘀咕咕说那么久,说什么呢?”
“瞎扯,衣服、化妆品、男人。”
“男人,说谁?”
“说你。”
凌引的余光笼罩她:“说我什么?”
“说你很帅。”
凌引笑:“女人无聊起来话题也很枯燥啊,你和她什么时候这么熟了?话很多的样子。兰茜和你就不是一个路数的,你别被她带偏了。”
“总不能干站着吧,你和新桐在说事啊,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时候说。我觉得她很英气,很漂亮。”
“哦,我背脊一凉,有怨气,那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消消气。”
“我说了没有空呀。”
“你要回家生闷气吗?从新桐走的那一刻起,就没有个好脸色,这种情绪能做什么事?以往见你比一般人要冷静,没想到一谈恋爱,也没什么两样。”
初雪不再和他拗,把头靠在窗上发呆。日光温吞吞的,说不清是晴还是阴,令人困倦。
凌引带她到了一片村野的油菜花田,鲜亮的黄绿色直晃眼睛,仿佛到了石桥镇村口的花田,那儿也有一小片油菜花田。
“兜这么远,居然带我来看花?”初雪满目春光,眼里跳跃着欣喜。
“一开始记错路了,就绕了一段。我以为这是菜,这是花吗?就因为你喜欢花,只要是开花的地方就魔怔了一样想到你。”凌引故意贫嘴。
初雪笑着瞪他,下车。
“踩自行车吗,我去租两辆自行车。”凌引拨通花田口的公告牌上的电话号码。
顺利租到车,两个人在花田中的小路上你追我赶,惬意得飞起。
中午去花田畔的小饭馆里解决午饭,店老板娘直和凌引热情地说:“你们这一对真是郎才女貌,结婚了吗?她身材这么好,还没生小孩吧。”
“不是情侣,是兄妹。”凌引解释。
“这还害羞啊,那看来是还没结婚,哈哈哈哈哈。”店老板娘乍然发出吓人的笑声,能响彻云霄一般。
初雪拉了拉凌引的衣袖,示意他不用再解释。
凌引说:“我无所谓,我怕你在意。”
初雪:“我有什么好在意的,我们自己知道就行。”
凌引忽然暴躁:“这老板娘的智商真是神奇,太自以为是。”
初雪顿时反应过来,他无缘无故地生气,也是类似的缘由吧。
找了个露天的矮桌子坐下,凌引曲着两只长腿,不断变换坐姿,怎么坐都不舒服。
“要不要住一晚再走啊,店门口这条路一直走到底。有几间花田客栈,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村长家开的最高档,楼前有一排黄风铃花木的就是了。”店老板娘上菜的时候又唠叨。
凌引作出欲一脚踢翻矮桌的姿态,初雪瞪了他一下,然后探着头打量屋前的路。
凌引从初雪的眼里看出向往的意思,又转怒为喜,也不为别的,他就贪慕这待在一起的时光,即使她的心不向着他。
然而这一刻的喜悦也被破坏了,兰茜下了飞机给他发消息说:“想了想还是实话告诉你吧,你的秘密已经被我在初雪面前捅破了,而且和她说了你的原话。”
凌引回复:“要干嘛呢?大小姐。”
兰茜发过来一个笑脸:“我的报复,谁让你移情别恋!我若不出了这口恶气,以后咱们就成不了朋友。但说不定你正想要她知道呢?!你哪里是个会躲在角落暗恋的男人?”
凌引心思复杂地一口口喝着店老板娘端上来的大麦茶,说:“兰茜和你说的话,你不要什么都信。”
“什么话?”初雪沉浸在油菜花的光影里,两眼痴痴地看得出神。
“就是有些……话。”
初雪回过神来,羞愤难堪地低着头:“那你说的不是我吧?是我吗?”
凌引: “肯定不是你啊,我就是随便找个理由甩了她,没想到她到你这来寻根刨底了,看来她觉得你还不错。”
初雪半信半疑,心里觉得他不过是掩饰,但他不是会遮遮掩掩的人,一时也无法确认这一层,但是也顺着他的话说:“我经常给你当挡箭牌,是不是有工资?”
凌引想在这个离清岩还有段距离的地方,和初雪多相处一会。他们在机场回去的路上临时改道来这儿,即使朱阕阴魂不散地在追踪他,也不能追到这儿来吧!于是他说:“给你报酬,你想在这住一晚花田客栈再走吗?反正明天不上班。”
见他来真的,初雪迟疑。
凌引又提议:“新桐若是回来早的话,我发定位给他,让他也来。”
“好,不过我希望他别来,经常约会也乏味。”初雪想故意晾一下新桐,让新桐牵挂一下她,但是又隐隐期盼他的身影忽然出现。小心思拉拉扯扯,总也拿不定主意。
小饭馆的新鲜蔬菜是刚从菜地里采摘的,味道鲜美无比。凌引知道初雪爱吃鱼,特意嘱咐鱼一定要做好一点。
虽然过去他偶尔也这样,但是从今天早上起,他的这些举动,着实让初雪心疼。若是他真的动了心,自己默默消化这份感情,她无以为报。
吃过饭,凌引和初雪去往村长家开的客栈查验优劣,答案优!
没看到几个人影子,住客却不少,像隐居的闲云野鹤。客栈就剩下一个两室一厅的公寓房,郑新桐来了只能和凌引睡一间。此房最人性化的设计是有两个卫生间。
门前的黄风铃花木开得灿烂,屋子仿若笼在一团团的黄云里。下午又去花田走走,拍拍照。一垄一垄的油菜花,在远处的高地看,像一块块明黄色的油彩,走进其中,宛若走进了宫崎骏的漫画里。
春天的雨说来就来,哗哗地像赶趟似的。凌引和初雪无处躲藏,只得疯跑。凌引脱了风衣想给她遮遮,奈何她像兔子一样跑得风快,像雨里撒欢的小女孩一样,兴奋劲全在脸上。他也就把外套拿在手上,和她一起在雨里奔跑。抄近路跑回公寓房,头发和衣衫全淋湿了,两个人湿漉漉的酣畅淋漓。
房间门口有伞架,凌引撑了伞去车上拿了自己的备用衣服,一进公寓房的门,就朝坐在椅子上发愣的初雪,甩了一件衬衣过去,不偏不倚落在她腿上。各自回房洗热水澡,初雪洗了出来,上身套着凌引的衬衣,清爽的白底蓝色竖条纹,她穿着像衬衣裙。光着腿,还好凌引已经把暖气开起来了,也不觉得冷。
凌引只穿了一件贴身短袖白色T恤配牛仔裤,修长的身躯斜在窗边,手臂上爆炸性的肌肉,隐隐显透的腹肌像龟壳一样排列。
初雪不敢多看,局促地拉了一下胸口的领子,目光微微向下看,有点点窘。
凌引只一眼,便捕捉到了她新鲜诱人的味道。她裸露在外的奶白色的腿、樱花般的唇色、散开的微湿头发以及松散的领口,像油画里走出来的女子,情不自禁地多看了两眼。
然而当她走近,他便转身望向窗外。待她在木椅上落座,往腿上盖了一个小毯子,他才若无其事地坐过去和她说话。没多久,初雪便拢着毯子睡熟了,郑新桐赶过来的时候,她仍然没醒。
凌引努了努嘴,郑新桐将初雪抱起来,走了几步毯子滑落,纤长莹白的腿露出来,郑新桐顿觉心上像嘟嘟地鼓着气泡,按耐不住的鲜活的。
初雪的睡眠很浅,她也想像电视剧里的女人一样,可以顺利被男朋友抱到床上睡个好觉。可是他刚触碰到她,她就不争气地醒了。她的睡眠一向很浅。
她被抱紧房里,门轻轻关上的那一刻,便睁开了眼睛。她在郑新桐的眼里接收到了某种欲望的信号,果然如预想的一样,郑新桐将她放到床上,身体便俯下来。然而初雪翻身体避开了。
凌引起身走出门去,一分钟也不想在房间里待,在这房间里好比置身浪潮里的小船上,飘摇而没有重心。
初雪及时制止了郑新桐的甜蜜纠缠,让他有些怏怏不乐。初雪撒娇说:“我想吃烧烤,你去买回来,村子里有。”他便乖乖地去了。
初雪喜欢看郑新桐想缱绻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有放风筝的乐趣。
郑新桐在烧烤铺遇到凌引,两个人一同回来。一个个打包盒在茶桌上摊开来,凌引还买了啤酒,初雪搂着毯子小心翼翼地吃烤豆腐。细嫩的鲜豆腐表皮烤得略略黄脆,撒上盐、葱花和辣椒末、孜然,够味,又入口柔软,还有烤鱼、烤茄子、烤虾,都是初雪喜爱的。
郑新桐淡笑:“你挺了解你妹妹的喜好,我从来没发现她这么能吃。”
凌引撇撇嘴:“你就记住两样,地里长的和水里游的。这个情报值多少钱,你算算。”
“没人性,卖妹妹啊?”初雪夺走凌引刚拿上手的牛肉串,咬了一口。
凌引又把它抢了过去,得意洋洋。
郑新桐光喝啤酒,烧烤串一根也没碰。初雪问:“你不喜欢吃烧烤吗?”
“你不用管他,他是自律狂,不爱吃的东西不愿尝一口。从小到大都这样,天生不合群。我和陆麒基本上没什么隐藏的事,他就不一样,秘密很多。”凌引替郑新桐回答。
“是不喜欢,刚好有他陪你吃,我也就省得勉强自己。若是只有我和你,我会一起吃的。我根本没有凌引那么多故事,是他想多了。”郑新桐搂了搂初雪的肩。
“你看看,他就是不招人待见。有我在,就不吃了,这是什么朋友?”凌引把虾壳全剥了,放进盘子里推至初雪面前。
郑新桐和初雪相视而笑,凌引蹙眉瞪眼。
三个人坐到夜深,才去睡觉。初雪怕郑新桐又要和她腻在一块,一进房间就把门反锁了。
第二天她的衣服也晾干了,换上自己的衣服跟着他俩去小溪边玩。趁凌引走得慢拉下一段距离的时候,郑新桐又将她揽入怀,也被初雪挣脱了。这回郑新桐真生气了,回城里的路上初雪坐他的车,沉默得可怕。
初雪想找个话题缓和气氛,却又不愿先说话,见他一直冷冷的,也莫名地生气起来。
还是男人最先泄气。过十字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郑新桐伸一只手过来,想把她的手抓在手里,初雪也赌气把手挪开。
“你是不是变心了?”郑新桐说。
初雪一惊,仍旧嘴硬:“嗯。”
郑新桐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你再这样说我就闯红灯算了。”
初雪:“闯红灯干嘛?你这话是几个意思?”
“两个意思。”郑新桐暧昧地看了她一眼。
初雪明白了,像身子通了电似的,一阵发麻。
“你是由于凌引起在的缘故吗?”郑新桐追问,不死心地又捉住她的手,这回她没有再拒绝。
“是,有点尴尬。”
“看来你哥不止是你哥。”这话又一语双关。
初雪:“说什么呢。”
“是我想多了,但是你穿着他的衣服,他吃你吃过的烤串,你因为他和我保持距离,这些都让我不太好受。”绿灯亮了,郑新桐的手回到方向盘上。
初雪闷闷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郑新桐接着说:“我们一直都很默契,你应该能懂我的心思。”
初雪:“你的控制欲太强了吧。”
郑新桐:“也许是吧,我每天早上一睁开眼睛和晚上入睡之前,想的都是你。甚至只要一有点空闲,就会想起你。”
郑新桐的情话来得突然,令初雪有些微微发热:“怎么突然说甜言蜜语了?”
“我以为你和我一样,我的猜想是不是有误差呢?”郑新桐的反问又令初雪猝不及防。
“没有误差。”初雪坦白,再和他怄气,只怕一时半会也和不好。
郑新桐长长地舒了口气:“最好的爱情,莫过于一拍即合,就是我和你这样。”
这无疑也给初雪一颗定心丸,优秀的恋人在身边说着动人的情话,连天空都是粉粉的,粉色的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