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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林薰家的田园生活 ...

  •   一切都好像顺遂人愿似的,比想象中的要美好百倍。邱瑾明出国了,兰茜回上海上班了,听说她突然闪婚了,婚礼采用旅行结婚,领了证两个人就出门蜜月旅行了,真的很任性很潇洒。初雪身边已没有什么可人儿可以影响她和郑新桐的恋情。郑新桐的专情和自律,相处越久便越觉得他活得干净。

      最出乎意料的是林薰和陆麒,恋爱谈得懒懒散散,却比其他人的节奏都要快,一步到位,突然见家长了。陆麒家虽然谈不上大富大贵,但是和林薰家相比,已经是天壤之别,而且陆麒的父母选择尊重孩子的意愿,接受了他们的恋情。陆麒,果然是这些人之中最靠谱的。

      初雪知道消息的时候,抱着林薰直蹦哒,乐开了花。林薰是靠淳朴贤惠取胜,柔柔弱弱,却有着取之不竭的能量,生活的压力在她那只是一个角落,她永远朝着阳光的那一面。刚好,陆麒也是个阳光暖男。也许人总是容易被同类吸引。

      林薰决定告个假和陆麒回一趟自己的老家,带他见见自己的父母,了解一下自己生长的地方。陆麒叫上凌引一起同行,凌引拒绝再三,拗不过陆麒的央求。

      凌引知道陆麒带上了他,林薰必然会带上初雪,他很矛盾,想见到她,又害怕接近,一颗心总在来回拉扯。

      最后还是四个人一起搭乘高铁,前往湖南。初雪刚好顺便回家探望姐姐。因为公司还是要有人坐阵,所以郑新桐留下来处理公司事务,没有一同前往。

      到了琉城,坐车去初霁的餐厅里吃饭。这时已差不多晚上十点了,餐厅里已没有别的客人,铭铭也在椅子上睡着了。初霁特地准备了几道菜,接待他们。

      看得出初霁在凌引面前挺谨慎,幸许是凌引自然流露出一副不好说话的架势,还有初霁的餐厅是凌引买回来的,他是她的债主。

      初霁在一旁陪着笑脸,给风尘仆仆的四人端茶倒水,同时默默地观察他们的动态。凌引话不多,但是他目光时不时瞟向初雪,这种暗流涌动的传情,初霁一目了然。然而初霁并不知道初雪与郑新桐的恋情,她内心里希望妹妹不要那么拼命工作,能有个家境还不错的人拯救一把,这个人就是凌引。初雪要是嫁入凌家,婆婆是沈静阿姨,自然也不会亏待了初雪。初霁自己吃过婆媳关系的亏,当然会考虑到这一块去。

      凌引虽然话不多,但是对初霁客客气气地,称呼上也是叫她“表姐”,碰上铭铭突然醒了,揉着眼睛走过来找妈妈,凌引还抱了抱他,这就更让初霁打心里欢喜。

      吃过饭,他们商量了一下,林薰家在万寿镇,离市区还要一段车程,赶回去也要将近十二点了,还是决定在市区的酒店住一晚,第二天一早再回乡。

      开了两个房间,林薰和初雪住一间,凌引和陆麒住一间。迅速洗漱了一番,四人又出来逛夜市街。

      这时节琉城的晚上仍有一些微微的凉意,吃些本地的热辣美食刚刚好暖身,又不觉得燥热。林薰和陆麒很多话题聊,两个人越走越近,从原本的两男两女,变成了他俩的单独行动,剩下略显沉默的初雪和凌引,不得不慢慢往前逛,最后在一间人不多的宵夜档口停歇。系着围裙的服务员迎他们坐下,忍不住目光在容貌出众的他俩脸上来回打量,尤其是凌引穿着不凡,服务员更是盯了又盯,惹得凌引有些不耐烦,猛然抬头瞪了她一眼,吓得她转过身就小跑,一溜烟进了后厨,再也没见她来服务这一桌。

      “你这么凶干嘛?”初雪利索地帮他把杯碗用茶水烫了一遍。

      凌引埋怨:“我不自在,她这叫目光骚扰。”

      “因为你生得俊。”

      “你怎么不多看我一眼?”

      “你是我家的债主,我哪敢多看你,我看见你的背影就冒冷汗,总在提醒我要拼命工作努力赚钱。”初雪半开玩笑地说。

      “我帮了你,你不但不觉得我温暖,还见到我就害怕,真是智商堪忧。你要想把自己活在角落里,谁也救不了你。是不是这事若是新桐做的,你就会觉得幸福?”凌引的怒气在脸上酝酿,眸光直射过来,像清岩正午的太阳一般灼人。

      “凌引是个好哥哥!和新桐完全没有关系,他不知道这些事。”

      “有关系啊,他是知道的啊,他问过我餐厅这件事,我说我买回来了。”

      “嗯?”

      “很明显啊,他或许也有这个想法,只是我先行动了,然后他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就和你现在望着我的表情一样。”

      “我不明白,很多事,明明有意瞒着他,可是他其实都知情。”初雪突然觉得难过,她没有一丝秘密,郑新桐知晓她的全部,而她却对他的家庭一无所知。偏偏她又清高又倔强,什么也不肯去打听,更不肯亲口问他。

      “他特别聪明,能举一反三,是个令人害怕的人。别看他一副高冷样,谈生意却很厉害,能琢磨对方的心思。”凌引说完又补了一句:“但是他是善良的人。”

      点的东西端上来了,当地的特色炒米粉,放了带酸味的红色剁椒、鸡蛋和葱花、还有酸萝卜丁一起炒,味道酸酸辣辣,凌引吃了几口,便开始冒汗。

      初雪一边幸灾乐祸地看着他的窘相,一边贴心地给他准备一杯冰水。

      “天天这么吃的话,说不定会成仙,我现在都飘起来了,比醉酒的感觉还飘得厉害。”凌引舒缓了辣劲,把粉盘推至初雪的面前,:“难得回来吃次家乡菜,你多吃点,你还债辛苦了。”

      等初雪动筷开吃,他又不满意了,找话来堵她:“刚刚在初霁姐姐店里也吃了不少,你这会儿胃口还这么好,吃胖了的话模特都做不了,我的钱说不定指望不上了。”

      “你的话真多。”初雪撇了撇嘴,继续吃。

      “你在我面前为什么这么能吃,都不用顾忌一下形象吗?”

      “怎么了?”

      “和一个很能吃的女人坐在一起,我很尴尬哎!”

      “你到底想怎样?”

      “你继续吃,看你很享受的样子,你大概是喜欢吃。”

      “是啊,经济实惠美味,我上学的时候经常吃这个。”

      “所以那一年你转来清岩上学,让你住我家你又不肯,好像我家有人要虐待你似的,明明可以住得好点吃得好点,又可以不被人欺负,偏偏要自找苦吃。”

      “我并没有觉得苦啊,我吃的住的一直都差不多,而且你们学校条件很好。”

      “哪里好了,走读生根本看不起寄宿生,清岩一中大部分学生家里都非富则贵,豪车接送。寄宿生只有两种,要么是成绩好要么是亲戚户,你就属于那里面层次最低的亲戚户。不是有女同学总是找你麻烦吗?”

      “我又不怕,我一个学武术的,难道怕学舞蹈的吗?”

      “人生地不熟,你不怕是假的,嘴硬。”

      “我真要被打伤了,你不会不过问的。”

      初雪突然一句认定的话击中了凌引的心,他愣住了,原来她一直都信任他依赖他。事实的确如此,他表面上不闻不问,但是也还是会暗中留意她的安危。那时候年少的他们,像两只刺猬,虽然不会靠近,确是同类。

      第二天是个雨天,陆麒租了个车,一路烟雨里远近都是盎然绿意,初雪一坐车就睡觉。由于林薰坐在副驾驶指路,初雪便和凌引、陆麒坐在后排。

      初雪临窗坐,挨着凌引,靠着窗玻璃睡了一会,把脖子睡疼了,又眯着眼睛直起身来放松了一下脖子。凌引把她的头揽过去,靠在他肩上,她才又踏实地睡了一会儿。

      抵达林薰家,林薰的爸妈还有奶奶都在屋前的小路上等候,林薰找了个大城市的男朋友,全家人都高兴得像中了彩票一样。

      林薰家就是几间简陋的老式的屋子,屋后有个大院子,有几处瓜棚和牲畜房。看得出前前后后都整理打扫过,林薰爸爸妈妈忙前忙后地招呼,眼神里透着喜悦的光。起初林薰有点不自在,对自己的普通农村家境而不自信,但是陆麒落落大方地和她爸爸交谈着,化解了她心里的自卑感。

      林薰妈妈趁初雪在睡房里整理东西身边无人的时候,突然走进去轻声打了个招呼:“初雪,不好意思,今晚要委屈你睡这样屋子。”

      “这儿挺好的啊,阿姨。”初雪刚放下手里的东西,林薰妈妈突然就膝盖往下跪,惊得初雪一把扶住她,:“阿姨,这是怎么了?这可使不得。”

      “阿姨谢谢你这么照顾我家薰儿,你爸爸在世的时候就很看得起她,把她升做店长,给她涨工资。现在你又把她带到大城市去,让她有工作,还有了这么好的对象……”林薰妈妈越说越激动,历经风吹日晒的蜡黄的脸上热泪滚滚。

      初雪连忙扶她坐下:“阿姨,您这是见外话了,我和林薰就是姐妹一样的关系。”

      “对对,姐妹,你以后常来玩,把这当成自己家一样。不过薰儿和你做姐妹,真是遇见贵人了。”林薰妈妈一边抹泪一边笑着说。

      “林薰对我很好的,她脾气特别好,特别会关心人,很好相处。我们住在一起这么久,都是她给我做饭吃,她打扫卫生,她照顾我很多。”

      “让她多做点,应该的。”

      这时候凌引走了进来,和林薰妈妈打招呼:“在这聊天啊,阿姨,您家的手工茶不错。”

      “真的啊,喝得习惯吗,带点苦味,等你们回去的时候阿姨给你们装点带上。”林薰妈妈马上站起来给凌引让座,:“你坐,快过来坐。”说着她又用衣袖去擦了擦她刚坐过的椅子,这让初雪瞧着心里很酸。

      林薰一家人都很淳朴,虽然父母有些重男轻女,家里的焦点是林薰上学的两个弟弟,但是林薰也还是个招人疼爱的角色,她从小为家里分担家务,长大了分担经济压力,懂事、勤劳又孝顺,怎么能让人不打心眼里疼?

      凌引也有些动容,靠着一角的茶桌站着,没有往椅子上坐:“阿姨,您坐。”

      “你这么高,这椅子有点矮,可能坐着不舒服,阿姨给你搬一条高点的椅子来。”林薰妈妈有些难为情地说。

      “阿姨,我自己去搬,你们继续聊。”凌引马上制止她,抢先一步往门口走。

      林薰妈妈便对初雪说:“初雪,这是你对象吧,一表人材,性格也这么好。”

      “不是,他是我表哥。”初雪的回答,凌引听得分明,但是他也乐,阿姨的话就像拨开了他心里的云雾,一刹那的欣喜。喜欢一个人,只要和她挨上边的事,都高兴得要跳起来。

      午饭少不了一大桌子乡村就地取材的美食,来自后院的就有一只鹅一只鸡,肉质自然比城市里菜市场卖的要鲜美得多,菜地里新鲜采摘的蔬菜爽口开胃,特别留心地大部分菜都很少放辣椒,是为了照顾陆麒和凌引的口味。

      这次回来,林薰想帮忙做家务活,林薰爸妈也不让做,就让她好好地陪男朋友和朋友说话,陪着到处走走看看。正是晚春初夏时节,道路两旁的蔬菜长得茂盛,林薰问陆麒要不要去体验一下亲自采收新鲜蔬菜的感觉,不等陆麒回话,凌引便抢先搭话,话里透着羡慕:“陆麒,你这第一次来,就是把你看做准女婿了,优秀,真长脸。”

      “你要是眼馋的话,赶紧找一个,我想年底结婚,连兰茜都嫁人了,你也不必再流浪了。”陆麒牵着林薰的手在前面走,回过头来说。

      “谁眼馋那红本子了,我是眼馋杀鸡宰鹅的待遇。”凌引一脸不屑,目光却看向他们紧牵的手。

      初雪走在凌引身边,垂头低笑,被凌引伸手推了一下后背,她差点跌入路边的绿油油湿漉漉的菜圃中。

      陆麒和林薰下菜地里摘菜去了,初雪也让凌引参与,引来凌引夸张大叫:“我不去,菜叶上有虫子,这儿下了很久的雨,泥土太湿了,一进去就出不来了。”

      “那你自己在这吧。”初雪白了他一眼,加快脚步,却被凌引一把牵过她的手。他终于鼓起勇气把她的手攥在自己的掌心里,一瞬,又松开。

      “我们可以干点别的。”凌引指了指林薰家的屋子。

      凌引口中的别的事是去后院喂食鸡鸭鹅,两个人一人端个碗,装了满满一碗干玉米粒掺谷粒。初雪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修长的高个男人,在鸡群中做着各种幼稚又搞笑的动作,突然一只肥硕的鹅冲他伸长了脖子凶猛地叫唤了几声,把他惊得往回逃窜,令人忍俊不禁。若是凌颐见了,恐怕要捧腹大笑五分钟,初雪习惯性淡化自己的表情,就掩住鼻口嘤嘤地笑。

      乡村里晚上的时间比较无聊,要么打麻将看看电视,整理整理收上来囤积在家的农产品。

      林薰的小弟弟林海在附近上学,放学了也在家里。吃过饭,凌引让他带他去村口的小店买饮料,还把初雪也拉上了。刚走出门,陆麒和林薰也跟上来了。

      晚上的村路昏暗不明,七拐八绕的,林海走习惯了,蹦蹦跳跳的,大概是姐姐回来了,给他带了不少礼物,高兴坏了,还有个未来的姐夫给了他一个红包,就更加乐开怀了。

      初雪和凌引跟在他后面挺费劲,林海走得太快了。凌引又怕泥泞弄脏了鞋子,初雪不满地说:“早知道你就在家等,何苦走这一趟,这鞋子怕是要废了。”

      “我就是有点闷,出来走走啊,这小孩,是走的还是飞的,走这么快。后面那两个卿卿我我,像腿上挂了铅袋一样半天走不动,前面的又寻不见人影。”凌引四下张望。

      “初夏时节了,乡村小路上可能有蛇呢。”初雪也不确定到底有没有,但是蛇是她最恐怖的生物。

      “真的啊?”

      “你害怕吗?”

      初雪耸耸肩:“当然怕,特别怕。”

      正说着,林海突然从一旁的瓜棚里窜出来大叫一声:“蛇啊!蛇啊!”

      “啊——”初雪惊叫,像触电了一样弹跳起来,然后像疯了一样扑到凌引身上,紧紧地攥住他的脖子。

      林海怪笑着一溜烟又跑掉了。

      初雪听到笑声顿时反应过来是恶作剧,但仍是觉得腿使不上力,慢慢松开手臂:“哥,你不怕蛇吗?”

      “怕啊,这不是要被你的两只铁臂箍死了吗,我都呼吸困难了。”凌引站着一动不动说,胸口起伏波动,脸颊也发热。从她扑入怀的那一刻起,就像给他注入了电流,全身都麻酥酥的。

      初雪抱歉地给他整了整衣领,被凌引毫不留情地打了一下手:“你真是要命啊!快走啦,等下迷路了。”

      在林薰家三天,每日都过得悠闲,初雪长日的工作压力得到短暂的松懈,哪怕是就搬个小竹椅子坐在屋檐下看着没完没了的雨,也是舒服的。凌引自然而然跟着她的身影走,像是她的影子。

      她自言自语说:“若是没有负债,若是没有经济压力,我愿意活成一座孤岛,去陌生的小镇简单地生活,一日三餐,朝阳落日,住腻了就换个地方。”

      凌引坐在她身旁听了,默默接话:“没有人逼你还钱,是你自己要活得这么辛苦。”

      “话是这么说,事却不得不去做。”

      “你和当年一样倔,明明有人给你撑伞,偏偏要自己淋雨。”

      “女人要么自己有伞,要么就学会淋雨,这样走到哪里都不怕,失去谁都能活下去。”

      她的强硬,令他动容,也令他无可奈何。

      郑新桐后来也知道了这事,曾和凌引提议这笔钱由他还,被凌引一口拒绝了。当时凌引傲气凌人地说:“我是她哥,我比你,关系更近,等你坐上她老公的位置再说。”郑新桐只得说:“好。”

      初雪的心里一直有块心病,关于朱阕:“哥,朱阕近来没有找你麻烦?”

      “他犯了点事,被关起来了。”凌引的脸色沉下来。

      “关多久?”

      “大概半年吧。”

      “那你和那个李奕华还来往吗?”

      “你不要管这些事。”凌引避而不答,答案很明显,然而初雪对李奕华一直有不详的预感。他不愿说,初雪也不好多问,她拿出手机拍了几张雨景,发给郑新桐。

      “你们俩都喜欢下雨,雨是你们的媒婆。”凌引抖动了一下两只腿,盯着她的举动说。

      初雪笑而不答。

      “你的微信签名:下雨了!这句三个字是什么意思?有别的含义吧。”

      “你不要管这些事。”初雪用他的话作答。

      凌引踢了一脚她的椅子:“你越不说我倒是好奇了,到底什么意思,来,我们交换秘密。”

      “行,那你先说,当年你去砸了某个人的家,她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初雪说出了自己多年的疑惑,那个女人骂凌引:你又不是你爸亲生的。

      凌引知道是哪一句,神色变了变:“我爸是我继父,我妈结过两次婚,我是她和前夫的孩子。继父也是二婚,凌枫是他前妻生的。凌颐最得宠,她才是我妈和我继父的孩子,我在这个家里身份最特殊,一家之主和我没有血缘关系。”

      初雪听得目瞪口呆,原来沈静阿姨的生活比她想象的要更加动荡不安,怪不得妈妈和外婆去世的时候,她没有出现,就是生活的不得已。凌引一直以桀骜不驯的模样示人,也是想给自己加一个强硬的外壳,保护自己,掩饰自己的卑微与脆弱吧,就如同自己一直冷冷淡淡不与人接近的目的是一致的。初雪想得出神,心尖上生出苦涩。

      “想什么呢?没什么大不了,各有各的生存之道。轮到你说了。”凌引打断她的思绪。

      “哦,那三个字的意思是:想你了!”初雪回答。

      凌引眨了眨眼,仿佛眼前有什么刺痛了眼睛:“真无聊!”

      “你喜欢我吗?是不是?”初雪突然挑到这事上来,她想和他明明白白地。

      “兰茜就是多嘴。”凌引像被电击了一般,表情凝固。

      “你回答我。”

      “有那么一阵子被你的美貌吸引了,但是这又算得上什么呢?你以为你是谁啊,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世上最不值钱的就是我凌引的爱。哎,林薰不是说附近有座茶园吗,我们去茶园玩吧。”说着,他就揉着眼睛径自起身进屋去了。

      初雪怔怔地望着屋檐低落的雨水越来越汹涌。

      每次吃饭的时候,林薰的爸爸妈妈都故意让年轻人先吃,他们总是屋前屋后地忙,其实是假装有做不完的活。几经再三等待和央求,他们才又加了两个椅子共一个桌吃饭。

      林薰妈妈又不停地把菜碗换位置,生怕凌引夹不着菜,或者是面前的菜式不喜欢。

      凌引尝了一口林薰爸爸酿的糯米酒,只是轻微地咳嗽一声,林薰爸爸立刻站起身来,表情讪讪的,手忙脚乱地,连忙让林薰妈妈给他倒了杯水来。凌引只得马上站起来接过林薰妈妈双手递过来的水杯。

      其实陆麒才是女婿,但是他们也许把陆麒看作了自家人,而凌引似乎是这其中最尊贵的客人。他们朴实真挚又很看得清现实,凌引的派头估计早已有了解,就冲他无论身处何处,都一身价值不菲的穿着打扮,再加上他傲人的身高,精致立体的五官,气场逼人,就不容人怠慢。最主要的是,凌引的妹妹,是林薰的老板。

      林薰在陆麒面前,温顺得像一只绵羊,初雪读得懂她对于两家家世悬殊的谨小慎微,读得懂她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的无形的自卑心。

      女人最初的爱,都夹带着一点点的崇拜心理。陆麒,温和暖人,谦虚低调,林薰不止一次和初雪说她遇到了世上最好的男人。幸不幸福,当事人说了算。

      初雪也认为自己是幸福的,郑新桐温柔地朝她看过来,她就觉得已经被幸福包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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