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篱》小葱葱

4、往事重提

　　一早凡凡睁开眼睛就被吓得向旁边倒去，安安又瞪着她那大眼珠子贴在凡凡的脸上看呢，手里还拿着照片。
　　“啧啧啧……樊樊，我现在也怀疑你到底是谁，你跟我照片上的小妹真的是有几分相似，你看看，看看，你这单眼皮，大眼睛，小嘴，高鼻梁……”
　　凡凡揉了揉眼睛，推开安安“我说你这一大早你想吓死我啊，就为这点事儿，”凡凡拿过照片又仔细看了看，放在自己的脸庞，“你在仔细看看，看看你小妹，人家是小下巴，我呢，是大圆脸，人家丹凤眼，眼皮精致好看，你看看我的厚眼皮和下眼袋。”
　　安安又看了看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自己在一旁哈哈的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凡凡听了怪瘆人的推开她自己去洗漱了，没成想安安又跟过来靠在门旁看着凡凡刷牙，
　　“樊樊，你不知道，我跟我小妹从小感情很好，我也很疼她，她特别听话，有时候听话的让人心疼，那时候她那么小就失踪了，爸爸妈妈也找了一段时间实在找不到，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说着安安把头埋在手里伤心起来。
　　凡凡没想到姐姐对她的感情也是这么深，或许是她当时太小记得的太少，也或许是她经历的太多心也变得冷漠，总之看到安安这样她也渐渐明白了小偲的心情，更是体会到了妈妈每一个大雪天站在外面等她回来的心。
　　她快速洗漱完搂着安安安慰她“安安姐，你不是说我跟你的小妹有点像吗？那你就把我当作你的小妹吧，正好我也很想有个姐姐，只要你别嫌弃我的厚眼皮就行，哈哈哈”。
　　安安被逗的呵呵笑起来，凡凡也跟着一起笑，发自内心的笑。
　　自打认了樊樊这个干妹妹安安的心情也爽朗起来，每次爸妈家都是哼着小曲儿，妈妈问她什么事儿这么开心，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她却不屑一笑“老妈，我是有干妹妹咯～”

　　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平平依然每天到父母店里转一圈，为的不是帮忙，就是为了看凡凡，凡凡心里也明白，只是真的没想到自己对家人来说是这么重要。
　　“阿姨，最近心脏没有不舒服吧？咖啡豆有货了没？”
　　“小偲啊！你好久没来了，我最近已经好很多了，咖啡豆也有货了，快进来！”凡凡妈听见有人来了从后屋走出来。
　　“哟，小偲，怎么了，怎么前几天没见就瘦了这么多，还这么憔悴”凡凡妈看着小偲黑黑的眼眶急促地问
　　小偲不知怎的眼眶泛红垂下头用很轻的声音说道“阿姨，您也知道我和您一样一直在等凡凡回来，虽然她那么小就离开了我们，但她对我来说就是抹不去的情感，况且那些人也走得不明不白，到现在都是个谜，总是让我放不下。前些天我店里来了位客人，走了以后服务生告诉我她一直对着凡凡小时候的玩具看，而且很伤神，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但她再也没来过。”说完小偲的眼睛更红了，凡凡妈妈心疼的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
　　“平平，过来”
　　“诶，来了，妈”
　　“去，帮小偲把咖啡豆拿回去把他送回家。”凡凡妈不放心的吩咐着。
　　看着小偲瘦弱的背影她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难受，这时候凡凡走出来摸着她的手，妈妈转身看着她“他说的那位客人是你吧！”
　　凡凡点了点头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你看他难过的样子，不能让他一直这样下去啊！”
　　“我没做过什么打算，我不能告诉他，我怕害了他，更何况小时候的事情我都记不清了，我没想到小偲对我哪来那么深的感情”凡凡说出了心里话。
　　“凡凡，这些年，和你师傅在一起没在遇到过什么人吧？”妈妈拉着凡凡坐下
　　“妈妈，您说的是什么人？”凡凡很疑惑的看着妈妈
　　“没有就好，我只是随便问问”
　　“妈妈，当年的事是不是有一些隐情，我走以后家里后来发生什么了吗？”凡凡听到妈妈的回答更是怀疑，这些天任何人都没提起过此事，一是怕被人听见，二是过去就过去了，谁都不愿再提起。但刚才小偲和妈妈的话都让凡凡感到好奇。
　　妈妈突然怕有人听见一样环顾四周然后压低了声音“凡凡，当年来要抓你走的那几个人本是说上级派来的重审人员，第二天你走了以后他们来到家里见你不在就知道是志方道士带你走了，什么都没说就走了，我们对外说你失踪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人来查过，但我们一直很纳闷他们为什么没继续追查，况且他们也没有威胁过我们，翻到什么也没说让我们很捉摸不透。后来小偲总嚷着要找你，自打读了初中以后他就开始搜集打听所有与你有关的事，直到前一段时间我们发现当年来的那些人根本不是上级派下来的，上级根本就没有这个文件，是当年他们自己伪造的文件，但当年那两个村干部他们说当年他们也怀疑过，但是那几个人特别凶还拿着跟上级派发的一样的文件，最蹊跷的事是他们也打电话确认过没问题，小偲找到县城里也没人知道到底是哪里派来的人，所以现在我们还没查到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当年来找你，这事情一定不简单，我和你爸爸又没有仇人……”
　　妈妈还在自言自语，凡凡听了紧锁眉头，脑海里更加混乱，“师傅也什么都没说过，只让她不要再追究下去。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当年师傅知道什么？”
　　凡凡思绪正在乱飞，妈妈忽然碰了她一下，凡凡回过神看见哥哥回来了，她马上站起来装作日常聊天的模样。
　　平平走过来看了她一眼在旁边坐下“妈，你们聊什么呢？”
　　“瞎聊，你把小偲送回家去了？”妈妈关切的问
　　“没，到他的咖啡店，他不肯回家，说还要在店里等人，我看他怕是要精神病了。”平平拿了一个苹果吃起来
　　妈妈瞪了他一眼“一边去，谁像你心那么大，把你妹妹都忘了吧！”
　　“你老提这事儿干嘛啊，我怎么能忘了呢，在心里放着就行了呗，再说了是你和爸爸把她弄丢的又不是我”
　　凡凡很惊讶哥哥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于是踹了他一脚“你怎么说话呢，跟你妈妈这么说话，亏你还是大哥呢”
　　平平一下跳起来，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不相干的女孩子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妈，你看，我又没说她她这么大反应，还怪关心你的，干脆你认她做女儿得了，正好我看她也不想走了”，说完平平哼一声就走了。
　　“诶，他怎么……”凡凡还没说完妈妈摇了摇头
　　“你哥哥长大以后变了不少，尤其自己结婚生子以后精力少了，小的时候他也总提起你，说想你，可能现在也是大了变的腼腆了，他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也别怪他。”
　　“我不怪他，我能跟他生气嘛，只是听他对你那么说话不舒服。”
　　“以后你们好好相处，总归还是亲兄妹，感情不会变的”说到这妈妈又露出笑容
　　“对了，妈妈，马上过年了，等年后我想也找点事情干，然后照顾你和爸爸”
　　“你就帮我们照看店吧，还找什么事情做，家里又不缺你的”
　　“不行，毕竟别人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我整天在这里吃喝不像个样子，再说我也不能让哥哥姐姐怀疑，还要找个合适的借口留下来”
　　“那好吧，那等年后叫你爸爸帮你看看找点事情做，咱们家里在河边还有一套房子你可以去那边住，偶尔过来这边”妈妈笑眯眯说道，“太好了，以后我们一家真是幸福死了”她又像个小女孩儿般靠在了凡凡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