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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溜冰的乐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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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恶的期末考终于结束了,陈静忆通过十几天没日没夜的复习终于稳住了自己的成绩,虽然没有多大上升,但陈静忆已经十分满足了。
去学校看成绩的那天,陈静忆遇到了张也。
“你考得很好啊,恭喜你。”张也一见面就笑着说道。
“咦?你还会夸我?不过你不也一样吗?比我考得还好呢,你就别谦虚了。”陈静忆对于张也的不毒舌,感到非常诡异。
“我没有谦虚啊,我成绩本来就可以,我就不吹了嘛,省得拉仇恨。”张也果然一秒恢复本性。
“你现在就是在拉仇恨你知道吗?”陈静忆咬牙切齿。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前走着。
“对了,寒假准备怎么过?”张也不经意问道。
“还能怎么过,过年嘛,当然是到处串门了,寒假回来,你就准备迎接一个大胖子吧!”陈静忆夸张地鼓了鼓自己的脸。
“你就这么过啊,真无聊,不如有时间我来找你,咱俩去溜冰吧,冬天不去溜冰怎么行!”
“溜冰?可是我不会啊。”
“我教你啊,包教包会。”
“那说好了,你要教我。”
“当然。”
两人就这样草率地做了个约定。于是寒假没过几天,张也就急不可耐地约陈静忆去了溜冰场。
来到目的地,陈静忆看见张也一个人等在溜冰场外,有些惊讶。
“怎么只有咱俩啊?你没叫其他人?”
“叫了啊,我叫了林涵宇,钟棋和肖依,他们都在里面开始滑了,就你这尊大佛,姗姗来迟。”张也边说着,边领着陈静忆往里面走。
听到肖依这个名字,陈静忆心里真是如梦初醒一般:之前肖依拜托自己的事好像全都忘了,她不会不高兴吧?
陈静忆心里想着,有些担心。
“肖依?你跟她不是不熟吗?”陈静忆赶紧问道。
“不熟总会变熟的嘛,她人还不错,就是话少了点儿,等会儿进去你照顾她点儿就行了。”张也说道,表情并没有什么不同。
看来她自己已经开始行动了。陈静忆想到这里,心里才稍微放心了点儿。
进到溜冰场内,陈静忆一眼便看到了在场中央手拉着手溜得正开心的钟棋和林涵宇,以及坐在场边默默观战的肖依。
“嘿!肖依!”陈静忆首先跑过去跟肖依打了招呼,并坐在了她旁边。
可肖依好像远远没有陈静忆这么热情,她只是淡淡一笑,就又把目光投向了场内。
陈静忆天生神经大条,所以就算肖依这个样子,也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又接着问道,
“不过肖依啊,你穿着溜冰鞋,怎么不去溜冰呢?”
“我不是太会,经常摔倒。”肖依看着陈静忆,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的笑容。
“我还完全不会呢,没关系,等会儿叫张也帮你。”陈静忆故意加重了“张也”两个字,还冲肖依挑了挑眉,一副“我懂得”的表情。
可肖依却好像并没有领悟到,她又侧过了脸,什么也没说。于是陈静忆向空气眉飞色舞了半天,最后也只好尴尬地咂了咂嘴。
陈静忆想,肖依可能真的是生自己的气了,因为她之前答应过要“撮合撮合”肖依和张也,可转眼便忘了。肖依肯定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回应。可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张也似乎很忌讳提“喜欢”这回事,陈静忆就算想帮肖依的忙,可她也终究不是月老,能掌控世间有情人的命运。
陈静忆想着想着,有些沮丧。她沮丧自己的无能为力,也沮丧自己的好大喜功,这种事,或许一开始就不应该应承下来。
而另一边,张也很快提了两双溜冰鞋走了过来。
走到两人面前,张也首先把一双溜冰鞋递到了陈静忆跟前。
“这双给你,穿上吧,然后我带你去栏杆那儿练习一下。”
“唔...没关系,你先教肖依吧,她也不会,我自己一个人练会儿。”陈静忆接过鞋子,仍想着为这件事做些最后的努力。
“那...也好吧,你注意安全啊,你腿本来就刚恢复好,可别再摔到了。”张也一边穿鞋,一边对陈静忆叮嘱道。
“知道啦。”陈静忆敷衍地答道。
这是陈静忆人生第一次溜冰,也是她第一次接触溜冰鞋,溜冰鞋的鞋带很长,实在麻烦,陈静忆低着头捣腾了好一会儿,终于成功地给鞋子系上了一个大大的死结。
“你看,说你笨你还不相信,鞋带都能系出死结来,你也真是人才,快松手让我来。”张也见状,忍不住调侃了陈静忆两句。陈静忆刚想反驳,却只见张也一下子蹲在了陈静忆面前,拨开她的手,认真地开始解她鞋子上的起死结来。
陈静忆面对张也这样突如其来的举动,心里一阵惊慌,且不说帮人系鞋带这种动作实在是过于亲密了些,光是想到肖依此刻就坐在旁边幽幽地看着两人,陈静忆就感到如芒在背。于是陈静忆慌乱之中,一下没控制住音量,大声喊道,“不用了,我自己来!都说了我会!”
陈静忆俯下身,大力打开了张也的手,还忍不住推开了他,于是,张也一个重心不稳,差点坐倒在地。面对陈静忆的突然发难,张也满脸的莫名其妙,还以为陈静忆是因为他刚才说她笨而生气了。
“干嘛呀你?!”被人莫名推倒,张也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关你什么事?!”慌乱间,陈静忆仍然有些失控。
“好好好,不关我事!你自己来!我多管闲事我!”张也也是受不得气的人,话音刚落便径直滑入了溜冰场中,也不再管肖依。
“谁要你管了?!”陈静忆对着张也的背影大声喊道。
事情发展的态势急转直下,连陈静忆都不知道事情怎么突然变成这样,怎么突然就和张也吵起架来了,但是不争馒头争口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吵架,但只要吵架就一定不能输,一定不能先屈服。于是陈静忆自己低头摸索了好一阵子,终于坚持不懈地打了无数个个死结的情况下,放弃了系鞋带这件事,随便把散落的鞋带往鞋子里一挤,心想只要不碍事就行了。
“既然他不教,那我们自己去吧,来,我牵着你,我们俩慢慢滑。”陈静忆弄好鞋带,伸出手想去牵肖依,肖依却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不用了,你去吧,我想坐这儿看会儿。”肖依面无表情地回答道,语气也有些冷漠。
陈静忆愣了一秒,然后收回尴尬地停在空中的手,也没心情再去劝肖依,一个人站起来扶着场边的栏杆慢慢滑行。
看着场中那么多自在来去的年轻身影,陈静忆忽然觉得自己扶着栏杆,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实在太丢人,便暗自跟自己较起了劲。于是陈静忆尽量地加快速度,也尽量放开栏杆。当然,这样逞强换来的结果就是一次又一次地摔得屁股开花。可尽管这样,想要逞强到底的陈静忆却连哼都没有哼一声,站起来又继续滑,继续摔,继续滑,继续摔......
摔一下,陈静忆就骂自己一声,渐渐地,摔得屁股都没什么知觉了,陈静忆还是没有放弃,依然边摔边往前滑行着。
“抓着栏杆都能摔成这样,你确定不要我教你吗?”
正当陈静忆又摔了一跤,咬咬牙准备爬起来的时候,一阵熟悉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
陈静忆马上朝身后望去,一眼便看到了张也背着光的高大身影。陈静忆坐在地上,忽然感到特别委屈,鼻子一酸,眼泪一下涌上了眼眶。
“哭什么?摔疼了?你也知道疼啊,都懒得说你,有事儿没事儿逞什么强。”张也虽然嘴上责备着,却还是立马把陈静忆拉了起来。
陈静忆点点头,又摇摇头。眼泪就那样夺眶而出,止也止不住。就连陈静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就只是想哭。
“好啦,别哭啦,你这样可丑。”张也用自己的袖子帮陈静忆擦眼泪,陈静忆一个忍不住,直接把整张脸都盖在了张也的袖子上,眼泪鼻涕都擦在了上面。
过了两分钟,陈静忆终于哭完了。她缓缓抬起头,看见张也的袖子,又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看,脏了......”
张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袖子,脸上很快露出了一丝嫌弃的神色,但他又强压了下去,“这下哭够了吧,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学不会溜冰,可就真是对不起我这半截袖子了。”
“嗯嗯!”陈静忆殷勤地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好啦,来,拉稳我,我带你。”张也说着,拉起了陈静忆的手。
“不过,”陈静忆脑子里忽然又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我不是叫你先去教肖依吗?你忘了?”
“我教了她好一会儿了,她已经能自己滑了,没完成你的任务,我能来找你吗?”张也扬扬头,一副求表扬的得意神色。
陈静忆听了,心里忍不住涌上一阵感动,“那好吧,谢谢你啊,张也。”
“我教她,你谢我干什么?”张也嘟囔了一句,又拉着陈静忆往前滑。
“啊!你慢点儿!”张也的速度很快,陈静忆忍不住一路尖叫。由于害怕摔倒,陈静忆甚至不得不两只手都拉着张也。
“你别拉我那么紧,等会儿把我拉倒了!我告诉你,像你刚才那样小心翼翼地滑,一辈子都学不会,滑冰就是要胆子大,在溜冰场上摔几跤就会了!”张也边往前滑边说,丝毫没有放慢速度。
听了张也的话,陈静忆只好放开了一只手,但另一只手仍然死死攥着他,丝毫不肯放松。
“你的腿跟着我的节奏一起滑,不要怕!”
“......嗯...”
张也的话好像能给人安全感,在他的指导下,陈静忆渐渐不那么怕了。跟着张也滑了十多分钟,陈静忆终于缓缓地放开了另一只拉着张也的手。然后,她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也能够一个人大步大步往前滑了!陈静忆笑着,叫着,胆子越来越大,步子也越来越大,在又摔了几跤后,陈静忆终于感觉自己已经掌握到了溜冰的真谛。体会到了滑冰的乐趣,陈静忆忍不住大声笑道,“滑冰真是太好玩儿啦!像飞起来一样,感觉好好啊!”
“你看我没骗你吧,有空你就来找我,我带你玩!”
“嗯!”
两个人笑闹着下场时,已经到了傍晚时间,几个人各自打了招呼便回家了,张也和陈静忆顺路,便一起回家。可几人分开时,陈静忆分明看到了肖依脸上生气和不屑的表情。陈静忆突然觉得十分无可奈何,但也只能随她去。
接下来的寒假,陈静忆是彻底迷上了溜冰这项以前没接触过的运动,但,她却没再叫过张也和自己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