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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有孕 ...

  •   章十七有孕
      玄凌和宜修难得在一起平静地吃茶,水果消耗的很快,剪秋在外暗暗看着,不想打扰二人之间的气氛,打发人再备了一些,端进去,又将吃剩的果皮拿出来。宜修拾了一个青黄色的橘子,感叹道:“这个时节都能给种出橘子来,果真是华清盛世,果农才有闲情种出违反时令的东西出来。”玄凌听了,心下一酸。这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前一世的好东西给了朱柔则和甄嬛,宜修这个正经皇后倒觉着稀奇了。
      剥了一瓣儿橘子,宜修觉得酸甜可口,自然地又剥了一瓣儿喂给玄凌。玄凌张口接了,酸得心肝肺都快要吐出来,但因是宜修给的,硬生生咽了下去,皱着眉毛看宜修:“朕又哪儿惹宜儿不高兴了?”宜修觉得又惊奇有委屈,辩驳道:“皇上说得哪里话,若不喜欢吃臣妾的橘子,大可去柔仪殿。”玄凌见宜修不似生气,又见她吃着剩下的橘子吃得津津有味,满眼的疑惑,旋即又转成了惊喜:“陆离,去宣太医院院卿百里秦风。”门外陆离应下,宜修疑惑满满:“陛下不舒服?”玄凌顾不得矜持,双手合握住宜修的柔荑,也不在乎那些水果的汁水:“宜修,是长生来了。”
      百里秦风到的时候就见玄凌半抱着宜修,端庄的娴妃娘娘脸上难得有几分孩童般的懵懂。只抬头看一眼,百里就跪礼道:“臣见过陛下,见过娴妃娘娘。”玄凌摆了摆手示意他起,半揽着宜修,道:“娴妃有些不舒服,百里你看看吧。”百里应下,从诊箱拿了一方丝巾放在宜修的手腕上,仔细诊脉,少顷,贺道:“恭喜陛下,恭喜娴妃娘娘,娘娘身孕已有月余。”玄凌眼睛一亮,他果然是没猜错,那个上一世被他疏忽而早夭的儿子,如今又回来了。
      天巧殿的奴婢们俱跪礼贺喜,玄凌高兴地赏了天巧殿每人三月的月例,又赏了百里秦风几件珍玩,和一卷张仲景亲手誊写的《五十二病方》。张仲景被尊为医圣,《伤寒》《金匮》被尊为汉医之方法论。而《五十二病方》是已知最早的汉方之作,张仲景的誊写本仅余一本,是元帝私藏。玄凌找来原是想讨好宜修,后转念想,总觉不好,百里秦风是百年医世家,予他倒也合宜。老家伙得了这么个好东西,美得险些走不出宓秀宫。
      待内阁又恢复了平静,玄凌兀自握着宜修的手,宜修方回过神来,她到现在还不敢相信她的长生就要回到她的身边了。玄凌见她已经缓了过来,彻底将人圈在怀里,柔声道:“朕想好了,长生的乳名仍唤长生,名字就取『泓』字,「泓澄奫潫,澒溶沅瀁」,深广清,他皆占,到时候表字可取濯玉,再添温润。我们的儿子,会是一个……好帝王。”宜修一惊,回首望向玄凌,复又颔首:“陛下还是不要轻易许诺的好,日后会后悔的。”
      愿如此镯,朝夕相见。
      死生不复相见。
      曾经,玄凌在宜修贫瘠的心上种了一朵花儿,那朵花儿滋润着宜修在国公府被消耗和蹂躏的心。后来,是玄凌亲手拔了那朵花儿,又扎了根刺在上面,心变得比从前更贫瘠,最后走向了风魔。宜修不想再来一次这样的日子,太累了。况且,如今她那颗贫瘠的心,已经被慕容世兰和慕容家重新载满了郁郁葱葱的树木,变得强大可荫庇家人。与慕容家相比,玄凌所给予的,不再想前世让她那般动心。
      玄凌望见宜修水波潋滟的眸子里一片清冷,为帝两生,总算尝到了被心悦之人回绝的滋味,就如前世的宜修一般。玄凌亦不强求,仍是握着宜修的手,慢慢道:“朕会好好教导他的,他会像朕,也会像你,会是最好的人选。”
      抽身从玄凌怀中出来,宜修跪在玄凌面前,仰头望着那个真正的帝王:“宜修只愿这一世安稳,慕容家安稳,不求泼天富贵。陛下如此对宜修,只因皆是同乡人。”
      玄凌有些恼了,他确实还说不出爱恋宜修的话,但也绝不仅仅因为「同乡人」之故:“前世那些皇子,娴妃可觉得有谁能当大任?!”
      宜修垂首,予涵予润今世大概不会再出现,汤静言不会养儿子,予漓就算出世,左不过还是前世愚笨的性子。“徐燕宜对陛下一往而情深,又是个聪慧女子,会抚养好予沛。”顿了一下,宜修复道:“陛下许诺臣妾,世兰不会进宫,苗若溪甘雪清具在,可见并非一切都会如上一世一般,陛下还会遇到与陛下两情相悦之人。”
      “宜修!”玄凌是真的气急,“朕遇到最大的不同,便是你不如上一世对朕!”
      闻言,宜修不语,仍是垂首,并不反驳。
      玄凌见宜修无言,起身道:“娴妃慕容氏,孕有皇嗣,晋贵妃,待诞下皇子,行封后大典。”附身在宜修耳畔轻言,带着狠厉:“朱宜修你得记着,以后,你生生世世都是朕的妻。”言罢,甩袖而去。
      陆离在外和杜沂谈天,只听“砰”的一声,玄凌大步走出来,吓得陆离一个哆嗦,赶忙跟上去。玄凌停了一下,对陆离道:“娴妃有孕,晋贵妃,加封号「娴元」,去通知内务府,准备贵妃的服饰。”玄凌的语调太冷,陆离觉得这阳春三月的天儿比腊月还凉进心理,颤颤巍巍地应下,跟着玄凌出了宓秀宫。
      剪秋在玄凌出来的时候就立刻进去看宜修,杜沂在外听得真切,他打小进深宫,对于封号自然也知道各中玄妙。「元」之一字,只有元帝的第一任皇后享有,后来的皇后皆无此殊荣,只因此字象征元妻,而之后帝后多为政治故,无夫妻之情,不肯予此封号。
      而在内殿,剪秋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宜修吓了一跳,连忙扶她起来,宽慰道:“小姐这是怎么了?陛下刚刚在外说,要晋小姐为贵妃,封号是「娴元」,只是……”剪秋一边扶宜修坐在榻上,一边斟酌道:“陛下的脸色实在难看。”
      宜修苦笑了一声,「娴元」,玄凌你若不爱我,何苦还要给我希望?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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