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传同人]凌凌君心，宜世修好》紫洛朝颜

19、波澜

　　章十八波澜
　　玄凌在仪元殿批完折子，见竹息进来并不惊讶。前世就是如此，他正沉浸在为人父的喜悦中，太后宣他过去，说朱夫人要带着朱家长女进宫照顾宜修。他当时很是疼爱宜修，完全相信了，然后就是太液池一曲舞惊鸿。
　　如前世一般，朱成碧知道玄凌要立宜修为后，心里不是滋味儿极了，甚至若她知晓前世，便会觉得此生更加不是滋味儿。前世她只是觉得一个庶女，身份够不上皇后的位置，但好歹还是朱宜修。如今却不同了，一个慕容宜修，朱成碧算计了一辈子，倒是栽倒了自己儿子身上。今生一开始朱柔则就在宜修下乘，而朱夫人为了保证朱柔则进宫，早早给朱家别的适龄姑娘定了婚事，将人都嫁了出去，太后想再找个姓朱的进宫却是再也寻不到了，连旁系都没有在阁的。所以太后比之前世焦急了不少，玄凌一到颐宁宫，她就让竹语带着人下去，内殿里只有她和玄凌、竹息三人，相顾无言。
　　“皇儿要立慕容氏为后？”玄凌不动如山，太后只能先一步打破沉默。
　　玩儿着手里翠色串珠的玄凌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道：“是，娴元贵妃孕有皇嗣，于社稷有功，若诞下皇子，朕便封其为太子，既长又嫡。”玄凌因为自己是庶出，对嫡庶很是敏感，他曾经想过，若他是嫡出，他登基时也不会那么艰难。因此他早就做打算，依然要宜修诞下长子，然后履行上一世的诺言，不止如此，还要即刻封太子，名正言顺。
　　太后听了却险些气得背过气去，看着玄凌抖着声：“皇帝真是长大了啊，外家当初对皇帝助力良多，皇帝转脸就把荣宠给了别人。”
　　玄凌不为所动，声音很是冷静：“若朕没记错，朕得以顺利登基，要感谢的是已经去见父皇的皇叔。”先帝属意的是玄清，摄政王一场宫变推了玄凌上去，本就没朱家什么事，不过因为是朱成碧的母家罢了。“况且慕容家如今在朝中很是得力，人又忠心，娴元贵妃出身高贵，配得上皇后。”玄凌还记得，当初太后不喜朱宜修，因为她那个庶女的身份。
　　一开始太后是被玄凌气昏了头，现在气过了，人也冷静了下来。玄凌今日这话，几乎等同于彻底和自己撕破了脸，再没有母慈子孝的样子，既然玄凌不要这面子，她索性也挑明了：“皇帝的意思是谁先生下皇长子就立谁为后？”
　　玄凌面上颜色不该，沉声应了。太后冷笑：“皇帝每日只去天巧殿，自然只有娴元贵妃有孕，为君者要雨露均沾。陈自忠为人臣，后院都能做到如此。”这话说的牵强，但玄凌听明白了，太后实在跟他示威。陈自忠是摄政王的旧部，掌着京都大部分的兵权，最多可调兵八万。慕容家二人在军中，调兵才十二万，且都在护城，不在京都。太后提他，意思在告诉他，摄政王不在了，摄政王的旧部还在，且他的旧部是听命太后的。
　　这皇帝做的真是窝囊。
　　玄凌暗自嘲了自己一句，表面却装了一副怒气的样子，冷冷问太后：“母后是什么意思。”
　　朱成碧见玄凌藏不住情绪，还是稍稍放下了心，自己的儿子到底还小：“娴元贵妃有孕，不能侍寝，皇帝就不要再去宓秀宫了吧。柔儿是个和顺的，侍君会令皇帝舒心。”
　　玄凌沉默了一下，起身应了，转身就离开了颐宁宫。
　　待玄凌走了，竹息看着太后也有点一言难尽，若要安慰吧，皇上已经服软了，实在不知还能说什么。朱成碧看出竹息眼底的意味，叹了口气：“哀家不得不为朱家筹谋。”
　　已经出来颐宁宫的玄凌，站了一会儿，转身看了看颐宁宫，信步离开了。
　　从此这颐宁宫里住的是太后，不再是母后。
　　玄凌自重生之后，一直有个疑问：太后到底是因为玄凌是他的儿子才要他做皇帝，还是为了朱家才要他做皇帝。今天倒是一清二楚了，摆明了是后者。太后需要的是朱家的荣耀，所以她要朱家的女儿入宫，一人为后一人为妃，且朱家不可出废后，一步一步，看似是为了玄凌，实则哪一点不是为了朱家谋划？若是前世朱柔则的孩子康健，必然会是储君，依然有着朱家血的储君。
　　朱成碧自始至终，都是心念朱家，甚至儿子都是朱家能得泼天富贵的工具。
　　想到这儿，其实玄凌是有点委屈的，他想去宓秀宫，想去天巧殿，见一见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女子。但他知道他现在需要的是忍，忍着筹谋，下一次在昭阳殿见他两世的妻。

　　此后，玄凌果然不再去宓秀宫，也不让宜修在掌宫务，而是交给了甘雪清和朱柔则，而每夜他不是去柔仪殿就是在自己的仪元殿。一时间，朱柔则宠冠后宫，惹了不少人红眼，只是各种酸楚只有朱柔则自己知道。乾元帝一月里有十几天都在柔仪殿，却都不与她共寝，每夜玄凌都那本书去她那儿看，待天色晚了，就和衣而寝，一夜无事。朱柔则忍了一月余，实在忍不下去，一脸羞涩地求了暖情酒，当晚哄了玄凌喝下。玄凌知宜修已经有三月的身孕，胎很稳，知酒有异，也顺着喝下。
　　只有朱柔则有孕，这磨人的日子才能结束。
　　又过了一月，纯贵嫔有孕，玄凌大方地晋了纯妃，又宣朱夫人入宫照顾纯妃，赏赐流水一般地往柔仪殿送，只是人却不再去柔仪殿。太后心知玄凌心中有怨，但他面上做得极好，叫太后挑不出什么，索性太后不再强求，只嘱咐朱夫人小心照顾朱柔则的胎，顺便叫竹息透了消息给朱夫人，皇帝是要立皇长子的母妃为后的。
　　竹息前脚将消息透给朱夫人，玄凌的影卫后脚就将事情呈报了上去。玄凌本就冷的心，更冷了三分。宜修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太后的孙子，甚至也有朱家的血，太后却为了朱家的荣耀想借朱夫人的手除了宜修和那个孩子。玄凌甚至开始怀疑，上一世长生的病到底是如何得的。
　　玄凌有影卫十八，十八影卫是成对的，若合在一起，影一就是首领，若分开影一和影十则是各统领八人。太后的举动让玄凌的更加敏感，他本是派了四个影卫在宓秀宫，听了影一的回报，直接将影十到影十八都拨到了宓秀宫，并要影一转告影十，宓秀宫谁都有嫌疑，包括剪秋等人，若皇长子和娴元贵妃有任何差池，九个人就自戳在宓秀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