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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2 ...

  •   他什么都没看见。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无辜的路人,绝对不是相关人士。
      ——Rider那个笨蛋就不能在晚上展开征服旅程吗?!
      仓库那边很快传来了骚动的声音。红发的大汉从面前跑过去的时候,韦伯终于忍无可忍地抓住对方试图让他跟着自己藏起来,结果因为体型差距不幸反而被对方拖了过去。
      衣服下摆突然多出一个重量,就算是大步向前迈进的Rider也很快就意识到了,伸手到后面一抓就将韦伯拎到了面前,“怎么了,小子?”
      “笨蛋笨蛋笨蛋!扛着这么大的酒桶你打算这么明目张胆地跑上街吗?!你到底有没有身为小偷的自觉啊!”
      现在是跑在小路上所以没有人,可是继续往前跑就会回到大街了!韦伯已经懒得指出这中间的逻辑了,反正这个家伙只会挑自己想听的信息理解——既然能学会网购,怎么可能连这种常识都没有!
      “嗯?我伊斯坎达尔是征服王,怎么可能是小偷。而且这里也没有人收钱,不就是让进得来的人随便拿……”
      “闭上嘴巴往这边来!”早已对Rider的思维不报任何希望的韦伯干脆利落地晃荡着对对方下令,死命将对方拖进了巷子。Rider再这么继续胡闹下去,他说不定会真的因为这种白痴的事情用上令咒……
      不不,就算用上令咒也没什么奇怪的,被抓到的话自己就会被抓到警察局,在被思想教育的期间圣杯战争就会结束了……等等,他是魔术师对吧?那么就算被抓了也可以逃出来对吧?不,在那之前,自己根本就用不着和Rider躲在这种窄得只能挤在一块的巷道里,只要用一个遮蔽魔术就能蒙混过去了不是吗?!
      ……一定是因为Rider太胡闹,把他的智商拉低了!
      少年魔术师边怨念着自己不靠谱的Servant,一边深深地叹了口气。魔术好好地发挥了作用,巷口几个看起来挺恐怖的墨镜壮汉跑了过去,完全没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结果真的说做就去做了。
      直到站在间桐府前,绮礼依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午后的阳光为周围的树丛染上稀薄的绚烂金色,却始终照不进阴森大宅的窗户。
      现在回想起来,绮礼都认为自己的决定做得过于仓促。仔细想想,间桐雁夜是时臣师的头号敌人(单方面认定),一见面更是必然闹翻天,可自己身为老师的弟子和结盟者,却在Assassin和Archer的撺掇下与他做出了合作的约定,是不是有些僭越了呢。
      “你在顾虑些什么呢。那只奄奄一息的丧家犬想要对抗自己的老巢,这个交易对你们双方来说不都是有利的吗?”
      还有一个让人疑惑的就是Archer。虽然雁夜就是Berserker的Master的事情曝光了,Archer却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反而更加拿琢磨不透的目光在雁夜的身上扫来扫去,仔细辨认甚至会发现他的嘴角带了点弧度。绮礼不明白最古之王究竟在愉悦些什么——倒不如说他主动避开了深入思考。
      “又或者,你在意的是那个Faker的举动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Archer就开始对Assassin采用这个称呼了。即使是拥有世界所有宝物的吉尔伽美什,也会对轻易就能复制自己所有物的Assassin感到愤怒吧。
      “还是说,你对接下来的行动感到恐惧呢?”在Assassin把剑丢过来之前,Archer离开了绮礼的身侧,哈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无论是哪种都好,本王只是来看你们的小打小闹,不会有出手的打算。你们就好好地表现给我看吧!”
      “英雄王,你很烦。”
      ……直白地说出来了。绮礼瞟一眼不远处的Assassin和看起来暂时不会生气的Archer,在心底叹了口气。

      “那么,雁夜,接下来带路的工作就拜托你了。”
      白发的青年直到被叫到名字之前都一直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被叫到的瞬间他微不可见地打了个激灵,短促的犹豫后点了点头,拖着一瘸一拐的身子向大宅移动了过去,替几人打开了门。他就以那样缓慢而坚定的动作持续前进着,直到消失在怪物般的古宅那张洞开的大口里。
      “拿好武器前进吧,Master。要是你随随便便挂了我可是会很困扰的。”
      绮礼一言不发地点头,紧跟着走在最前面的Assassin进入了间桐府。

      寂静中响起的玻璃破碎声显得格外响亮。肯尼斯局促不安地跟在索拉的身后,无措地把自己的手套脱了又戴回去,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消掉对方的怒气。
      “战争持续到现在,你非但没有消灭一个敌人,还失去了工房和礼装!而现在我们甚至得缩在这样一个狭小的废弃工厂里!”
      “索拉……”肯尼斯可怜兮兮地嗫嚅着,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用了简单的魔术把玻璃杯修好,战战兢兢地递给红发的女子。只是下一刻,索拉立刻再一次甩手把杯子摔在了地上,惊得在外人面前一直高傲自信的时钟塔讲师哆嗦一下,只能缩在原地不敢动弹。
      “有这个多余的魔力修复玻璃杯,还不如想想怎么打败敌人!肯尼斯,你不是神童吗?那么为什么会只是做个巡逻就遍体鳞伤地回来?”
      “那是……”
      眼见索拉又要发作,肯尼斯只得更加卑微地缩成一团。可就在这时,Lancer却突然伸手挡在了两人之间,诚恳地发出谏言,“索拉大人,这次的战败并不是肯尼斯大人的原因,而是因为我的能力不足……”
      索拉在看到Lancer的瞬间表情就松散下来。对此看得一清二楚的肯尼斯不由得变得更加愤怒了。
      没错,这个假惺惺自认为骑士的家伙,早已和自己的未婚妻勾搭上,现在竟然如同索拉的丈夫一般说服安慰着她,而索拉的表情也显示了一切。有了那颗魅惑之痣,只要他有那个意愿,轻轻松松就能将君主的伴侣勾搭到手,就这样竟然还敢说自己的现世愿望是向君主效忠——
      肯尼斯不愿意去想这次行动最大的问题在于自己的自满和针对Lancer的膨胀的嫉恨,以至于浪费了令咒又错过了时机;他也不愿意去想是否是索拉自身没有去抵挡魅惑之痣的魔力,只是一味地迷恋着索拉,只是一味地将这些情绪压在态度谦卑的Lancer身上。
      “闭嘴,Lancer!”
      肯尼斯在他意识到之前吼出了声。
      索拉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肯尼斯!你就不能有点气量和体谅吗?Lancer可是保护了你,而你现在竟然——”
      “索拉大人!错全都在我的身上,请你不要与肯尼斯大人产生罅隙。”
      索拉的脸色一时变幻不定,最后勉强缓和成温柔的脸,“Lancer,我并没有,你看,你已经为了保护肯尼斯受了这么重的伤……”
      “我没能完全保护好肯尼斯大人,这就是我的失职。”
      Lancer将索拉的话堵了回去。而肯尼斯对于Lancer的厌恶则更上一层楼。
      自己竟然沦落到要Servant来为自己说好话的地步——

      这样下去也不可能争出什么结果,索拉不得不放弃了对肯尼斯的指责,重新坐回椅子上。在注意到肯尼斯想要不引起她注意地靠近时,她皱起了眉头,“肯尼斯……”
      突然意识到一侧的俊美枪兵,索拉的语气一下子放缓了,化成一个恬美的微笑。肯尼斯的眼中只剩下了未婚妻温柔到宠溺的笑脸,心脏在漏跳半拍后立刻猛烈地开始撞击胸膛,再也看不到周围的一切事物。
      “肯尼斯。”索拉微笑着重复了一遍未婚夫的名字,伸手抚上男子惊喜又惶恐的脸,“我们是为了什么来到这里的?对了,是你想要获得极东之地的圣杯,为你的履历增上光辉的一笔对吧。我无比支持着你的决定,所以跟着你来到了这个地方……可是现在这又是什么状况呢?”
      肯尼斯的面庞在听到索拉接下去的话后黯淡了下去,流露出愧疚,“对不起索拉,请你相信我,很快我就能让我们离开这个简陋的地方,并将圣杯收入怀中……”
      “是吗?”索拉妩媚地一笑,放下了手起身离开,留给魔术师一个倩然身影,“那么,我就等待你的好消息。今天早上教会的召集令就是最好的机会了,多一个令咒就能多一个助力,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吧?”
      伴随索拉吐出的字句,肯尼斯的眼中再次焕发出希望的光彩。他立刻转向等候多时的Lancer,下令,“Lancer,现在立刻去寻找Caster的下落并将他击杀!”
      “是!”
      Lancer的身影消失不见。肯尼斯跌坐在索拉直到刚才还坐着的椅子上,喃喃自语着蒙住了自己的双眼。那眼中怨恨和喜悦扭曲纠缠成混乱的一团,如沸水般翻腾不止,直到静止下来,才重新变回浸润着迷茫的傲色。

      他在迷茫。
      是的,他爱着索拉,是那样热爱着,只要他的女神愿意对他投以关注的目光,哪怕只是那么一瞬,他都会感到无上的狂喜。
      自小是神童的他在此前并未想到自己会有陷入恋爱的一天,只是按照仿佛被规划好一般顺畅而步步高升的人生轨迹前行——不,这么说就有些失礼了,因为他的女神也正是命运赐予他的。
      原本对于家族长辈安排给自己的这场政治婚姻没有任何期盼和反抗,反正他也对此没有丝毫兴趣。
      ——可是,在看到索拉的那一刻,一切都改变了。
      他从未想到他会如此地着迷于那个红发的女子。尽管她对他从来都是冷冷的表情和爱理不理的态度,可这一切不会碍到他对她火热的爱情半分。尽管完全无法从平日的作风看出,可是肯尼斯就是这样深深地爱着这名女子,并为自己的未婚夫的身份感到满足。为了索拉,他可以从全世界搜罗来最美的鲜花,可以倾尽财产买下任何昂贵财宝,只为博得她对他展露的一个笑容。
      看到她的微笑时,肯尼斯的大脑就开始一片空白,深深沉迷其中,变得什么也看不到了。可是一旦冷静下来,他就会因为对于现状的清醒认知而诅咒周围的一切。在他面前一向是冷美人的索拉,在转向Lancer时却会露出初恋少女般的笑颜——而对方不过是一个只能在圣杯战争期间现世的Servant!
      所以,在索拉面前,每每看到她天真羞涩的姿态时他都会心动不已,过后却会因为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意识到那笑脸并不是针对他而忿忿不已。
      在看不到索拉的时候,肯尼斯偶尔会觉得有些疲惫。他想要得到索拉的心,却永远无法触及,这让他有一种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错觉。只是就算有时候想要放弃,当离开战场,回到据点时,在看到索拉的脸的瞬间,他又会情不自禁地打起精神。这让他更加明白自己对于索拉的爱之深,也更为现状感到沮丧和不甘。
      “……索拉……”
      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好?
      时钟塔讲师重新站起身来。在发愣的时候时间依然在流动,已经接近黄昏时分了。他得在那之前将出去散心的索拉找回来。

      礼貌地拒绝了爱丽斯菲尔的提议,Avenger在出门前先去了趟切嗣休息的房间。
      “下午—好——不过在那之前,约定了好好休息、结果却偷偷摸摸爬起来可是没有说服力的哟?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默默地看了一眼在相当巧合的时间出现的Avenger,试图偷溜出去结果被抓包的切嗣收回已经落地的双脚,重新用棉被将自己裹成一团。
      “不行,你这样可没法让我放心呐Master。”Avenger环顾一圈,径直走向切嗣挂在床尾椅子上的长风衣,“这样好了,Master的衣服先借我穿一下。如果不出去买吃的晚饭时会很糟糕的,既然Master你、舞弥小姐和夫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守卫就交给国王陛下,我出去买晚饭,分配正合适。”
      “……你就不能不拿我的风衣吗?”
      “哎呀Master,借一下你的风衣不会有多大问题的,而且刚才我才拒绝夫人准备的衣服,你看这些……咳,恕我失礼,总觉得和这个时代街上人们的打扮风格有点格格不入呢……你不会希望我穿着那种衣服在街上晃荡吧?”
      他也不想穿。切嗣略微停顿一下,“你居然还懂打扮风格?”
      “这个嘛,算是天生的鉴赏力吧?”橙发青年挠挠头,“不过生前从来没用上过就是了。”
      见交涉已经没有余地,切嗣也就干脆地放弃了反对意见,颇有些自暴自弃地缩进了被窝,只留下几撮头发在外面晃荡,“我要汉堡。知道地方吧。”
      青年爽朗地笑了,“没问题,包括找零我也懂,所以Master你就安分地在房间休息吧!”

      Avenger卸下武装,整理一下衣服就双手插兜离开了房间,关门前晃了下手表示去去就来。切嗣闭着眼睛,感应着Avenger的离开,陷入了沉思。
      Servant对切嗣来说只不过是圣杯战争的道具,真正在其中活跃的还是他这个外道魔术师。就算现在召唤出了Avenger、这个Servant也同意了他的战斗理念,也不过是扩大了使用顺手道具的范围。
      不过切嗣不会犯下将Servant和使魔混为一谈的错误。Servant毕竟是英灵的分|身,有着各自的个性,所以他才会选择放弃亚瑟王而使用自身相性召唤的Servant。而Avenger本人也确实没有让他失望。
      但是即便如此,被Servant当作病号来关心还是让人感觉有些不知所措,简直像是在强烈地主张“Servant和人类没什么区别”一样。但不管怎么说,既然是古代的英雄,自然有超越现代人之处,而且就算Servant死亡了也会回归英灵座,本体不会受到损伤。什么感情都没有地相处,毫无愧疚感地利用,一定会比现在这样更好些。
      对他来说,只要能够取得圣杯战争的胜利,不管代价有多少都没有问题,即便要他献出这条性命也用不着犹豫。只要能够实现让世界和平的理想,他就愿意去做。为了达成这个愿望,居住于冬木市的市民的牺牲是在所难免的——所以才要尽量缩短战争的时间和影响的规模。为此,现在绝对不是躺在床上悠闲地等待伤口痊愈的时候。
      切嗣钻出头来,盯着天花板。
      ……反正他又不止一件风衣。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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