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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1 ...

  •   绮礼突然从沉睡中惊醒了。
      不知什么时候他似乎又趴在桌上睡着了,明明并没有特地在地下室等待第二天到来的必要。他正打算起身回卧室,却意外撞上了某人的视线。
      “……”
      对方报以无言。辨认出依稀可见的白发,绮礼反应过来,“已经找到Caster了吗?”
      “抱歉,Master,途中被Berserker主从绊住脚了,等追踪到Caster的基地时他已经不在里面了。”在黑暗中除了头发之外完全看不见Assassin的轮廓,这点让绮礼莫名地觉得有些好笑,虽然他的脸还是像往常一样毫无表情。“而且还有些别的事情。Master,麻烦联系一下葵夫人。”
      前半句时绮礼还想着对方说不定又在消极怠工,听到后面却真的有些诧异了,“发生了什么?”
      “Archer的Master的女儿一个人跑到冬木来了。”
      “但是你手上抱着的东西可比凛要大得多。”
      “我更希望Master你适当地视而不见一下。”Assassin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尴尬,绕过茶几把手中的物体放在沙发上,再把凛抱起走向门,“比起这个,一直摸黑你就不嫌麻烦吗?”
      “……我明白了。”
      绮礼没有多说什么,同样轻车熟路地绕过房间里的各种家具,打开灯后回到电话前拨通了禅城家的电话号码。从管家处得知远坂葵已经发现凛的出走、开车赶往冬木市,他拜托对方转告葵到教会来后,简单收拾一下东西,又盯着沙发上的物体犹豫了片刻,反锁上了地下室的门。

      伴随着有些刺耳的刹车声,一辆车在教会门口急匆匆停下。葵连乱了的头发都顾不及拨一下,就冲了进去。直到看到在Assassin怀中安稳地睡着的凛她才放松下来,小心翼翼地接过凛,把头埋在凛的头发里默默流泪。
      绮礼推开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送走了不断感谢着青年神父的葵,教会的大堂里再次变得沉寂下来。
      最终是绮礼起了话头。
      “那么,你带回来的那个到底是什么?”
      “Berserker的Master。”红衣英灵说话的语气就像“早上不能吃麻婆豆腐”一样平静而且理所当然,“我认为我们可以和Berserker主从结成联盟,这样获胜的几率会变得更大。毕竟Berserker的能力很强。”
      这句话并没有让绮礼有太多惊讶。他之前就注意到了另一个灵体化的英灵的存在,但介于Assassin采取的什么手段,对方也只能静静地呆在自己的Master身边而无法做出反抗。“但是,你有什么手段能够保证Berserker主从一定会与我们联手?”
      “这点我会想办法的。”Assassin似乎在想什么,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如果无法联手,我也会做出相应的处理。”
      ……如果没弄错的话我这边才是Master。
      但是绮礼并没有说出来。他只是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那么就交给你了。”
      Assassin点点头,转身又向地下室走去。绮礼定定地看了一会儿Assassin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眼外边深墨色的天空,决定在天亮之前稍事休息。
      反正能够和Assassin建立视觉共享,在意的话到时候偷偷连接也没问题吧?
      明明知道Assassin在做些什么,但绮礼还是默许了这样的行为。他也不知道这么做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但事实是,他的确这么做了。

      苏醒过来的时候,雁夜觉得头有些混混胀胀地犯晕。
      眼前是一片漆黑。不知为何他还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空气也有些浑浊。雁夜伸出手后发现有些不对——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包住了。
      咦?!想到这里他奋力伸出手乱抓起来,试图把包裹住自己的布掀开,结果反而折腾得一团乱,似乎越包越紧,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给我稍微冷静一点。”
      不知道是谁的有些无奈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包裹住雁夜的布被掀开了。雁夜有些惊疑地看过去,正对上一对铁灰色的眼睛。
      ——Assassin!
      “Ber……”
      突然出现在脖颈边上的剑让雁夜的心一惊,对Berserker的指令也被迫咽回了肚子里。红衣的英灵显得有些头疼,叹气道,“你,能好好冷静一下再行动吗?”
      “我现在很冷静!”雁夜有些不满地反驳,“这里是哪里?把我抓起来有什么打算——咳!咳咳!”
      “……真是让人连反驳都没有力气的反应。”
      对方再次叹了一口气,把雁夜扶着坐起来,又把一杯水放在他的面前。见雁夜警惕着不打算去动,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捂住自己的胸口和嘴闷闷地咳了几下,雁夜才平缓下呼吸,用试探和怀疑的目光将Assassin从上扫到下。而对方也似乎不打算做什么,只是抱着手臂任由他看。

      “冷静下来了?”
      虽然对Assassin的口气有些不满,明白自己激动起来也没有任何优势的雁夜也没有再像刚才那样激烈地反驳,点点头表示自己没问题了。
      “那么就安静地听我说完。”嘟囔了一句什么后,Assassin在茶几右边的沙发坐下,试图表现得友好一些。
      雁夜不信任地看着他,往沙发的左边挪了一点。但随后Assassin的话就让他没法继续在意座位问题了——
      “间桐雁夜,你和间桐樱是什么关系?”

      “——你想对樱干什么?!”
      看着面前瞬间警惕起来的雁夜,Assassin只想叹气。容易想太多导致疑神疑鬼并不算他的错,毕竟他觉得在间桐脏砚那只老怪物手下生活过的人的心灵确实会受到一定程度的摧残,但是真的交谈起来又是另一回事……
      “我就问一件事。”没空等对方做什么张牙舞爪的架势恐吓,Assassin干脆利落地直奔主题,“你想不想把间桐樱救出来?”
      “当然想!要不是为了这个我怎么可能答应那个老吸血鬼参加——”尽管左半边脸连同眼睛已经如死人般枯槁,白发青年仅剩下的一只眼睛却亮得出奇。但随后他很快变回了冷淡的样子,“……你问这些想要干什么?”
      意外地保持好冷静了啊。
      不过……
      雁夜说到一半却戛然而止的话让Assassin做出了某些猜想。抱着试一试的心态,Assassin的嘴角上翘,提议道,“如果我们能把樱救出来,你能放弃圣杯战争吗?”
      “把樱……救出来……”雁夜喃喃地重复着Assassin的话,眼神有一瞬间迷离,却很快变得尖刻、死死地盯着Assassin的眼睛,“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只要你能详细地描述间桐樱的位置,立刻就可以把她救出来。当然,作为交换你必须放弃圣杯战争。”
      雁夜一瞬不瞬地盯着Assassin。那双铁灰色的眸子中没有任何动摇和阴谋,以坦然的视线回视。于是雁夜低下了头,沉默片刻后,他迟疑着点了下头,却没有再抬起来,“……让我再考虑一下。”
      “你会考虑就行了。”Assassin笑了一下,转身走向门边,“请放心,间桐樱一定会被救出来。在你考虑完之前就在这个地下室休息吧。”

      听着门关上的声音,雁夜迅速跳了起来,又因为失去平衡而跌倒在沙发边。Berserker在他的身边嘶吼着,但此刻雁夜并没有心思去关心。
      昨晚的经历已经说明了即使有Berserker,Assassin也能轻松地将他困住。但眼下如此疏松的看守却让他有些困惑。对方难道真的打算放弃直接杀死他的机会、帮他救出小樱,就为了让他活着退出圣杯战争?
      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如果是过去,雁夜说不定一阵性子上来就答应了;可是现在事关小樱的未来,他不能就这么贸然地答应一个敌人的条件。
      头又开始一跳一跳地胀痛。雁夜放弃了思考,决定先休息一阵。
      如果Assassin的交涉条件是真的,那对他来说倒是确实有利。自己参加圣杯战争并必须获胜本来就是为了交换小樱的未来,如果不是为了这个他甚至不想给那只老虫子好脸色看;如果真的能立刻救出小樱,那个盘踞在间桐家不知多少年的怪物也会被气得浑身哆嗦吧?
      那个时候,他想带着小樱去公园,葵一定也会带着小凛来,两姐妹还是在一起快乐地玩耍,然后他就和葵一起站在旁边看……
      雁夜沉沉地睡着了。Berserker早已安静下来,像个骑士那样守护着他的安眠。

      少女睁开了眼睛。
      “哟,不好意思,让国王陛下等得时间长了点。Master刚才接到教会的召集令,现在派使魔过去,自己在房间里听着,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溜出来的呀。”
      “废话少说。”纵使对Avenger的偏见已经改变不少,Saber有时还是对他开玩笑似的口气有些难以应对,“关于这几天的事,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国王陛下就是太严肃了嘛……”好笑地叹了口气,Avenger在离Saber靠着的树干不远的树上靠下,“不过Master无视得那么严重也是个问题……那么,该不会是关于Assassin?”
      闻言,Saber有些诧异地瞪向橙发的青年。对方则是摊了摊手,“不光是国王陛下你,我也对他有些好奇呐。毕竟明明是圣杯战争的敌人,他的态度可是有些奇怪。”
      “……确实。”
      既然两个人都注意到了这一点,Saber也就不再犹豫,坦率地交代了自己所注意到的地方,“我果然还是想不起来生前曾经与Assassin见过。而且,在我的时代,那样的服装也显得非常奇怪……但是,Assassin看起来却像是单方面地认识我。”
      “单方面认识并不算奇怪吧?Lancer作为在你之前的英灵,不是同样认识你,甚至在你解放宝具之前一眼就认出了你的Excalibur。这可没法当作证据。”
      “不、那不太一样。”Saber有些迟疑地反驳,“Lancer见到我之后表达出的态度和Assassin的态度并不是同一类型的东西。比起Lancer单纯的对于见到不同时代英灵的惺惺相惜,Assassin更像是连我本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性格都很清楚……”
      “也许他以前和你的某个分身见过。毕竟圣杯战争召唤出的并不是本体。”
      “那并不可能,如果了解我的个性那就一定是与我处于同一个时代——”
      “也就是说,国王陛下,你的状况果然有些特殊吧?”Saber愣住了,而Avenger则是稍稍弯下了腰,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我可以把这个信息和你没法灵体化这件事联系起来吗?——不过现在我们讨论的并不是这个,所以如果你愿意直接告诉我的话我就不用拐弯抹角地猜啦。”
      Saber的眉头微蹙。她之前小看了Avenger——这个英灵有着惊人的洞察力和冷静,同时也有着适合凝聚团队的性格。倒不是对对方对自己的试探感到厌恶和不满,她只是单纯为自己的先入为主感到懊丧。真要说起来,幸好Avenger是自己这方的同伴,否则在遇到智谋战时自己恐怕就会落到下风。
      ……虽然想到对方的Master时还是会让人有些不满。

      Saber没有反驳,那么也就是说刚才的推测就某种程度上是正确的。
      Avenger满意地点点头,“就是这个。有了你这么斩钉截铁的保证,我就能够做出下一步推测。按照现在的情报来看,Assassin有极大可能与你是同一个时代,但也不能排除其他的可能性。”
      “这说了似乎和没有说一样。”
      少女认真的表情让Avenger有些想笑,他努力地板住自己的脸严肃道,“不,至少交流之后可以把范围进行缩小。现在换我这边了。昨天晚上出去的时候,我遇到了Assassin,而且还发现Assassin主从与远坂家的Archer主从是同盟关系。”
      “这是真的吗?!”Saber瞪大了眼睛,紧张地盯着Avenger。Avenger以同样严肃的脸点了点头,“我能确定。不过……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Archer虽然实力强悍,却很少出手,我前几天在冬木市探察时还远远地看到他像普通人一样逛街。”而且头发还放下来了。
      “……”骑士王的心情有些复杂。对方究竟把圣杯战争当成什么了?!
      ……也好。她必须赢得战争的胜利,来改变她深爱的国家的命运……

      Saber陷入了沉思。而Avenger却迟迟没有将她的思绪唤回,因为他也在回想昨晚的经历。
      Assassin身上无疑有着某些谜团。不仅是Saber描述的Assassin的态度,Assassin对待艾因兹贝伦的态度也值得玩味。先不说远坂和言峰绮礼联盟,作为违规操作产物的自己却迟迟没有被御三家的远坂家处置;先前Assassin如果用上那个能够爆炸的箭,要击退Lancer主从完全没有问题,可他却绕了一圈去解救被困住的Saber,为什么?因为他特别有骑士精神,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Caster击败Saber吗?
      哈,真是个好解释。
      Avenger丝毫不这么认为,虽然他没有任何证据。他仅仅是凭着直觉认为对方和自己有着某种程度上的相似,而如果是他身处那样的情况下,任由较弱但相性上处于优势地位的Caster杀死Saber完全可以达到一箭双雕的目的。
      啧,直觉可不算什么理由。
      红衣英灵温柔地抚摸着女孩的头。夜色给他的脸笼上阴影,他的面庞稍侧,从自己的角度难以辨清他脸上的神色,但是优异的弓兵视力让一切变得清晰起来,那眼里流动的毫无疑问是——
      他觉得自己似乎能隐约想到什么,可是那个想法太过虚无缥缈,要抓住时却又消失在脑海里。有些焦躁起来,Avenger狠狠地一拳砸在树干上。
      Saber被惊醒过来,“……Avenger?”
      “呃……啊,抱歉,我是说,我没事。”Avenger慌乱地摆摆手表示自己一切都好,“也许我太投入了些,那样可是会失去旁观的全局感的。啊哈,说不定这也是对方的策略呢,比方说攻心战?”
      “这一点也不好笑。”Saber叹气着摇头,随后正色,“不管怎么说谢谢你的分析。”
      “先别急着谢我了,刚才也说了,Master一早就接到了教会的召集令——没准我的存在已经被上报了,艾因兹贝伦的处境会变糟呐。”
      Avenger毫不在意地耸肩,脸上挂起无谓的笑。
      “到时候我就没法继续和国王陛下你并肩作战啦……嘛,虽然这么说,好像我们也没有真正意义上并肩作战过。至少在事态变成那样之前我会想办法和Master提提你们之间的关系的,毕竟其实你们之间的矛盾并不是不能化解嘛。”
      看着那样的Avenger,Saber不知为何觉出一丝异常。听那样的口气,似乎他已经习惯了自我牺牲这样的事。
      果然应该追问爱丽对方的真名吗?这样思索着,Saber告别了Avenger,向城堡的方向走去。

      并不算宽敞的房间里,各种书本和试管洒落一地,其中还违和地夹杂了几张游戏光碟。坐在这些杂物中间的彪形大汉紧紧地捏着手柄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满脸兴奋。本来就没有收拾整齐,再加上体型异于常人的征服王,整个房间似乎都显得狭窄了些。
      韦伯坐在床上,从刚才起就一直皱着眉头。结束了与使魔的连接,他的表情显得愈发凝重起来,维持着目视前方的姿势,视线的焦点却没有落在任何地方。直到游戏机里发出游戏通关的号角声,少年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地瞪向了高举双手的巨汉的背影。
      “喂……Rider。”
      “嗯?怎么一副不高兴的样子?”Rider回过头来,脸上还洋溢着破关的成就感,“啊!难道说是因为我在玩游戏……”
      原来他还是有点自觉的吗。韦伯死鱼眼。
      “……没有叫上你一起?”
      ……够了,会对这家伙有所期待的我一定是有哪里不对!
      韦伯翻了个白眼。刚才听完教会宣布的新规则和Caster的身份后带来的种种后怕和懊悔被这么一搅和,彻底没了踪影。他垮下肩膀深深地叹了口气,“Rider……之前我们破坏的那个,没想到真的是Caster的工房。”
      “哦?”Rider瞪大了眼,“小子,你的运气很不错啊!这不是比别的组都厉害了嘛!”
      韦伯的头垂了下去。确实是好运,但不是抢先击破作为Caster优势的工房,而是他们竟然成功闯进了工房,而Caster还恰好不在工房里。现在回想一下就会觉得后怕,当初他们的行动实在是太冒险了。
      可是……
      韦伯捏紧了拳头。
      他所感受到的不只是恐惧。那个Caster是个杀人狂,而按照教会告知的真相,冬木市最近的连续儿童失踪事件竟然也是他的杰作。韦伯绝不能容忍这样的Caster在战争中继续活跃下去;就算没有那个令咒的奖励,听到了这样的消息,他又怎么能无动于衷?
      “……Rider。我要击败Caster,让他为自己背负的生命负责。”
      少年魔术师坚定地看着征服王,眼中闪着愤怒和对自己力量不足的不甘。想要变强,想要给Caster惩戒——这样的心情压倒了过去单薄而模糊的希望被时钟塔承认的心情,在韦伯的心中逐渐燃烧起来。
      Rider抱着手臂,凝视着这样下定了决心的韦伯,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猛地拍向他的后背。再一次遭到突然袭击,韦伯被毫不留情地拍倒撞上了Rider的胸口,顿时不满地瞪向Rider。
      Rider却挂上了带有暖意的笑脸,把韦伯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小子,决心不错!但是激情澎湃地踏上征途虽然不错,就这么被怒火蒙蔽着往前冲可不行,就像我征服世界也要好好休息让脑子偶尔冷静一下,哈哈!”
      “……然后呢?”
      韦伯顶着一头到处乱翘的头发,有些无奈地向上瞟。反正他没有力量反抗行了吧?
      “今天陪我一下,我要去和那两位王者好好开个酒宴谈论一番各自的王道——作为东道主,我们这边得先做好准备呐!”
      ——说到底你就是想休息吧!
      拽着Rider的衣服,韦伯保持着头顶对方的姿势深深地叹了口气。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绮礼结束了手头的工作,向地下室走去——却在经过教会大堂时毫不意外地再一次看见了某位英雄王的身影。
      对方丝毫没有敬重感地仰躺在平时来听礼拜的人坐的长椅上,那惬意的姿势让绮礼丝毫不怀疑他下一刻就会横躺下来睡午觉。略微犹豫了一下,绮礼转身,决定不打扰对方的休息悄悄离开。
      “——绮礼。”
      ……被叫住了。绮礼转过身来,投去询问的目光。金闪闪的王者则一脸状似不悦地看着他——只要不去注意他眼中闪烁的狡黠,“竟然无视本王的存在,真是千刀万剐也无法被赦免的罪行。”
      “并不是这样。”绮礼平静地解释道,“我不希望打搅你的休息,而且我还有事情。”
      Archer嗤笑一声,倒也没有继续抓着这个话题不放。见没了下文,绮礼也就转身要打开通往地下室的暗门,突然回过头去。果然,不知何时Archer已经接近了他的背后。
      “Archer,有什么事?”
      “本王想要去哪里,用不着你一一过问。”
      话虽这么说,Archer却饶有兴趣地看着暗门后地下室的方向。绮礼只是想了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Servant之间都有所感应,也就是说,Berserker的存在不可能瞒得过最古之王的感知。
      ……该庆幸他们只能感应到对方的存在,而不能直接判断对方的身份吗。回想起仓库街的战斗,绮礼不认为让这位最古之王与Berserker碰面是个好提议。
      “……”无言地打开了门,绮礼走了进去,等Archer进入后再小心地关上了门。不知道这位王到底哪来的兴趣,再这样下去他待在教会的时间会比待在远坂府的时间还要长,都不知道到底是谁的Servant了。如果Assassin确实地说服了Berserker的Master与己方结盟,他就不得不考虑怎么应对这位王者可能的怒火了。

      “还真清闲啊,Archer。”
      一开门Assassin就劈头丢过来这么一句话。既然Archer能够感应到Berserker和Assassin的存在,Assassin没理由察觉不到,绮礼也没有对他的态度表示惊讶。比起这个,他更担心Assassin说出什么触到英雄王逆鳞的话激怒对方,那样才叫得不偿失。
      所幸Archer似乎对Assassin的讽刺抱持着相当宽容的态度,只是环顾房间一圈后要在老位子坐下。在看到自己的专属座位被一个男子占领时,他皱了皱眉头,“这是哪里来的丧家犬。”
      “Berserker的Master。”简短地介绍对方的身份,Assassin起身让出绮礼的座位,站在茶几边唯一没有放置沙发的一侧,让室内的剩下三人围着茶几坐成一圈,“小声点,Archer。”
      “小声?杂种命令我?!”
      Archer周围的魔力开始飙升了,躺在沙发上依然深陷在沉眠中的白发男子甚至因为有些难以承受而蹙起了眉头。绮礼有些紧张起来,在脑中搜索着打圆场的语句。
      “杂种也好丧家犬也罢,给我好好注意一下在场人的身体状况。你该不会连这点包容力都没有吧?”
      ……越来越糟了。绮礼有点头疼。Assassin说得没错,那个态度就是他天生的,没准还真的不是特别针对他。
      可是出乎绮礼的预料,Archer却真的没有继续无节制地释放出魔力,而是眯起眼睛看着Assassin笑得很愉快。绮礼回忆着Assassin刚才的言行,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出对方到底说了什么会让Archer做出这样反应的话,百思不得其解。
      “——也罢,这次就饶恕你,看在你的反应取悦了我的份上。不过,也得你藏在这里的东西够有趣才行。”
      Assassin冷淡地回应道,“这里没什么有趣的东西。既然身为圣杯战争的Servant,你还是赶紧回远坂府为好,英雄王。”
      “哼,时臣是祈求成为了我的臣下并提供我现世的魔力,我才与他暂时结下契约,我可没有义务做出些什么。”
      Assassin懒得再跟他继续这个话题。经过刚才一番折腾,雁夜已经醒了过来,迷茫地环顾着房间。他只当对方不存在,开始了关于结盟的商议。

      在看到金发的男子和面无表情的神父时雁夜有些迷茫,但很快他就看到了站在对面的Assassin,支撑着坐起了身。
      以这个动作为契机,Assassin开口道,“间桐雁夜,我们这方的条件就像你休息前所说的一样——我们会帮助你从间桐家救出间桐樱,而以此为交换,你必须放弃圣杯战争。”
      “啊啊,我会的——只要你们是真的能够救出小樱。”
      雁夜仍然没有放松警惕。那么,既然是由对方作出的提议,他就一定握着对方的某种把柄、或者对方认为他握着,既然如此他这一方再提出一点要求说不定也能够被允许,“等你们救出小樱,我就立刻放弃圣杯战争的资格,我说到做到。”
      绮礼从始至终都默默地听着两人的对话。虽然不太明白自作主张定下结盟条件的Assassin的用意,他本人倒是对这个不会对时臣师不利的条件没有任何意见……虽然按照普通的Master来说可能会为Servant的不听使唤而愤怒吧。
      或许是因为Assassin的种种奇怪之举,或许是因为Archer的暗示,他对Assassin本人以及身处这场战争的目的产生了兴趣,甚至有些疯狂地打算放手任对方去做——前提是不妨碍他向卫宫切嗣探求答案。按照这样来看Assassin在刚刚现界时自称的失忆恐怕也是骗人的,那么他究竟是为什么要说谎?

      ——也许是时候做出点介入了。
      想到这里绮礼忍不住开口,“等等……”
      然而吉尔伽美什打断了他的话,撑着脸眯起眼睛看着他,“不是很好嘛,绮礼。多一个合作者也可以多一点获胜的机会,让我看看你们为了得到我的圣杯会怎么努力吧……而且,你对间桐雁夜感兴趣不是吗?”
      上一次英雄王到来的时候要求绮礼向他汇报调查到的情报,嘲笑般地指出了代行者对于间桐雁夜的过度关注。虽然绮礼自认为对待雁夜的情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却也无法否认吉尔伽美什的话,只得默默地搁置在心中。
      是的,的确自己在描述间桐雁夜的情报时比较详细,可那是因为间桐雁夜的情况较为复杂,无法用简单的几句话概括完毕;而针对间桐雁夜的了解得格外详细,也是因为对方是御三家的成员之一,事先也做过一定的调查。何况自己身为圣职者,理应对不幸者表示同情……即便,被指出那同情只是徒有虚名,内在空无一物。
      他不是没有怜悯之心的人。他确实是虔诚的信徒,只不过他的修行还不够,所以才会产生迷茫,无法好好辨认自己的感情——Assassin不也警告过Archer的话不可信吗?
      拼命地说服着自己——
      敏锐地觉察到绮礼一成不变的表情下混乱的思绪,Assassin凑近了脸,“怎么了,Master?”
      “……没事。间桐雁夜,我会遵守与你的约定的。”
      不知为何,看到Assassin铁灰色的眼睛时,绮礼出乎意料地平静下来了。在自己察觉之前下意识地收起自身的迷茫,像是欲盖弥彰似地下了决断——
      “那正好,现在就出发吧。”
      ……不得不说,自己召唤出的这个英灵有时真的非常擅作主张,似乎对自己格外不客气些。前面有Archer完全不听使唤的例子摆在那里,绮礼咽下了这个念头,点了点头。

  • 作者有话要说:  2014.3.21 上周才刚码完就不小心顺手丢到小粉红里去了,不过一周后的今天看看有4个GN回复感觉无比欣慰,今天就爽快地丢上来吧=v=
    2014.7.25 休息一下
    继续孜孜不倦地毁大纲。……我真的能顺利写到结局吗……
    继续跑P站以及刷士郎相关CP。最近在看的是黑门卫和marble的金士,后来实在没东西可刷了只好去刷士言orz……对了我去刷剑切好了【住手
    为了藤村大河到底是因为切嗣还是韦伯决定成为英语教师的事情去查了资料,结果发现切嗣的说法来自公式书而韦伯的说法来自FZ杂志附赠的CD,最终决定两种合并一下算了……等等我明明不用在意这个直接原创也可以的不是嘛!【抱头蹲地】另外发现这CD严重自打脸,Saber明明自始至终都不知道爱丽是小圣杯可是《梦见る淑女》中却有Saber对于爱丽身为圣杯之器的安全的担忧orz再比如原文明确说了Rider的酒是买来的但CD里却是偷来的……嗯,杂志CD不可信【坚定握拳
    ……为什么有种自堵活路作死的感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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