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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渐清 ...

  •   远处传来嘈杂声。几个黑影在街口晃悠着,路灯把影子拖得好长。
      “他们,他们要来了,”莉莉娅忍住身上的痛,往小巷逃去。
      “到底怎么回事?”警察犹豫了下,莉莉娅比他想象中跑的快一些,他跟在莉莉娅身后跑去。

      安德鲁打了个哈欠。“我困了。”
      “我也困了,”塞勒涅说,“你把接下来的看完吧。”她站起身。
      “听说你最近养了只宠物?”安德鲁突然问道。
      “谁说的?”塞勒涅又坐了回去,“我怎么不知道?”
      “谣言而已。”安德鲁玩弄着手指,专心地盯着屏幕。

      莉莉娅躲到路边的垃圾箱背后,屏息听着周围的动静。
      “你在这干嘛?”
      “啊!”莉莉娅捂住自己的嘴,倒吸了一口气。
      警察蹲在她身后,“我送你去医院吧,你已经安全了,根据现场,那群人应该已经离开很久了。”
      “可是......”
      “如果你不愿意被人知道,我认识一个很可靠的密医,我带你去吧。再晚些你伤口会恶化的。”
      莉莉娅想了想,点点头。
      警察拉着莉莉娅的手,他们穿过街区,走过路口,最后停在一个死巷。“我想从这里过去你也许会放心些。”警察揭开地上的下水道盖子。
      “找到了!兄弟们,他们在这!”
      莉莉娅吓得坐到了地上,控制不住的痉挛着,那群人追过来了。她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莉莉娅是被冻醒的,周围,阴森而又潮湿,天花板和地面滴滴答答地淌着水。她听到身后有响动。是那个警察,在她不远的地方,被绑的严严实实。
      “你是伊万家的贵族吗?”是之前拿着枪的两名男子之一。
      “是的。”莉莉娅诺诺的说。
      “那你一定听说过人彘了,把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铜注入耳朵,再用喑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然后扔到厕所里。”他拿着刀,在手里擦拭着。
      莉莉娅惊恐地睁大眼。
      “但是,只要你答应我们一个要求,我们就会放过你。”
      “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做的,求求你们绕我一命。”莉莉娅马上说道。
      “我暂且相信你。”那人挥了挥手,黑暗处,一群人走了出来,拿着各种各样的刑具,“如果你说谎了,自己看着办吧。”
      莉莉娅哆嗦的牙齿打颤。
      “V·V实验室新一代AI智能芯片的进入口令是什么?”
      “是rotciv arotociv,维多利亚·维克多反过来。”
      被绑住的警察在黑暗住瘪了瘪嘴,欲言又止。
      “真的吗?听说口令一次不对新片就会自动销毁。但是我相信你不会失信,”那个人挥了挥手,招过身后一人,“去试试。”
      那人离开房间。
      莉莉娅紧张地盯着看起来是首领的这个人。
      那人回来,凑到首领跟前,耳语了几句。
      首领脸色一暗,“砍掉这个女人的手,口令是错的。”
      “我没有说错,是rotciv arotociv,一定是,一定是刚刚那个人输入错了。”莉莉娅嘶声叫道。
      拿斧头的那个人越来越近,他抓起莉莉娅的胳膊,莉莉娅挣扎着,但是又围过来几个人,从后面压制着莉莉娅。
      斧头高高的举起。
      莉莉娅绝望地闭上眼睛。
      “不要砍胳膊。口令是对的。”首领突然出声了,“刚对不住了,我只是听说,贵族第一次说出来的话一定是假话,看来谣言有误。”
      莉莉娅松了一口气。
      “那么,你就不能活下去了。”
      刀起刀落,莉莉娅的头滚到了地上。她浅色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前方。
      “没想到这么容易,”首领说,“早知道就不这么大费周章了。特别是你,准备的苦肉戏都没用上。”他瞅了瞅墙角的警察。
      “不要这么说嘛,我好歹也尽了一份力,你们不知道她跑的有多快。我差点就跟丢了。”一旁的警察站起来,自己松开了手上的绳子。
      “原来贵族如那位大人说的,尽是些贪生怕死之徒。”屋子里的人闹哄哄的笑起来。

      监控室里的屏幕黑掉。
      “嫌疑人的数据足够了。”安德鲁说。
      塞勒涅还坐在那。
      安德鲁推了推她。
      塞勒涅回过神,幽幽的说,“我在贫民眼中,情商和行动能力就这样?”
      她皱皱眉,从盒子里掏出最后一粒爆米花,“回收人造人莉莉娅·R1034,分析损伤数据,整理嫌疑人资料。”

      弥躺在床上。右手盖着左眼,右眼睁开,无神地盯着天花板,他不记得多久没有吃东西了。
      塞勒涅抱着食物走进密室。已经七天了没有见到过弥了。她把食物放在床边的桌子上。
      “弥哥哥,我不是故意忘记带食物过来的。”塞勒涅趴到弥身边,观察着弥,和她想象中的一样,弥已经虚弱的没有力气坐起来了。
      “弥哥哥,喝点汤好不好?”塞勒涅拿出一罐汤,舀了一勺,送到弥嘴边。
      弥喝了。
      塞勒涅又舀了一勺,自己一口,弥一口。
      这顿饭吃得很和谐,得很温暖,弥安静的时候好像一幅画。如果能一直看着这幅画,她愿意付出代价。
      “弥,我带了扑克过来,我们玩扑克好不好?”
      弥没有说话。
      “弥我们下棋好不好?”
      弥依旧很沉默。
      “我把你ID的名字改了,名字是弥·德·伊万,从现在开始,你是伊万家的长男,塞勒涅·德·伊万的哥哥了。”塞勒涅放低些声音,“即使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能靠这个身份活得很好。”
      弥没说话。

      深夜十一点五十五分。
      研究员玛丽安和一群朋友们站在电梯门口,辛劳了一天,他们要去附近的酒吧轻松轻松。
      三部电梯有两个在检修,剩下的那个停在一楼。
      “四十九楼真悲剧。”玛丽安抱怨说。
      “为什么还卡在那一楼,大半夜的,闹鬼么?”一个研究员抱怨说。
      “不要吓我,很多鬼故事都发生在电梯里的。”玛丽安
      佐亚从实验室门口探出头来,看了看走廊两端,踮起脚,挪到玛丽安他们身后,戳了戳玛丽安后背,“带上我好不好?”
      玛丽安他们吓了一跳,“不要吓我们,佐亚主任。”
      “带我出去好不好,我已经被关禁闭很久了。”佐亚的眼睛里已经充满了水汽,“我知道你们要去酒吧,带上我吧,人多塞勒涅一定发现不了的。”
      “可是伊万主任......”
      “不带我,我会你们扣工资的。”
      “工资是财务部分配的。”玛利亚说,大家都很害怕伊万主任和安德鲁·安德森主任,但是对于性格像小孩子一样的佐亚,学术上,一切听他指挥,生活上,大家都是能哄就哄,能骗就骗,只要千万不违背伊万主任下达的命令就好。
      “不带我去我会诅咒你们的,今天电梯坏掉一定传说中楼下的丧尸实验失控了,为了封锁丧尸的行动路线而关闭了电梯,至于剩下那个,那是丧尸已经攻破的通道,恩恩。”佐亚信口开河的说,“而且,这个楼是伊万家族最早的实验楼之一,据说,这个楼是有灵魂的,只会保佑灵魂纯净的人。”
      “佐亚主任,你这样说,我们也,”玛利亚看了佐亚充满希望的脸,忍不住拖长声音“绝-对-不会带你去的。”
      “我会告诉塞勒涅,说你们上周就是你们带我去酒吧的。”佐亚装出恶狠狠的语气,“塞勒涅最近心情很糟糕哦。”
      “随便您怎么扯吧。”玛丽安叹了口气,电梯快来了。
      佐亚撅着嘴,转过身,往实验室方向走去。
      “唉,”研究员们都松了一口气,看着电梯,46,47,48,49,门慢慢打开了。
      佐亚心中已经算好了电梯门要开的时间,他转回身,趁所有人放松的空档扒开人群,冲了过去。
      他撞到一个温温的东西,他抬起头,看到了安德鲁·安德森惊讶的脸。佐亚后退两步,安德鲁是塞勒涅最亲密的战友。完蛋了。
      安德鲁肩上还扛着一个白色的袋子,看形状,好像是个人。
      安德鲁很回过神,呵斥道,“你们这么晚聚在这干嘛?佐亚,过来,塞勒涅有事找你。”
      佐亚不情不愿地跟在安德鲁后面,“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刚在骗我,塞勒涅根本没找我,不要以为每次我会老老实实都上当。”
      “我刚是说给他们听的,我带你从另一个门出去,这样他们中就不会有人跟塞勒涅告密你溜走了。”安德鲁说,“上次东西被盗之后,塞勒涅下了个通知,只要向她告密你溜走的人,当月奖金翻倍。”
      “啊,原来这样,”佐亚换上一副笑脸,“还是小A最好了。”只有佐亚会叫安德鲁小A。
      “就这间门,进去后直走,房间的镜子后有个密道。”安德鲁指了指走廊尽头的一扇门,“我先去处理手上的事了,你保重。”
      佐亚开开心心地推开门,房间很长,他朝房间深处走去,里卖果然有一面镜子,里面映着塞勒涅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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