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是寻常》刘千羽

141、第四章—7—（2）

　　7（2）

　　老三去寄封信都这么有仪式感。那他应该在去投信之前先洗个澡，整理好发型，再换一身干净衣服。焚香祷告，虔诚膜拜更是不能少的。走去寄信时的步子大小，也要控制好，精确到一致。要么不做，要么就把仪式感拉满！哈哈！

　　老九下学期开学，就会成为我们系的学生会主席了。这是系里几乎早已经确定好的事儿，公布只是差有时间需要等待。听说，老九也会因此在校学生会有一个副主席的位置，这是前辈学长们争取来的传统。至于校学生会主席的位置，几乎不会由我们系的学生会主席担任。几个学院和大系，他们在校学生会主席的位置上轮流坐庄，根本没别的系什么事儿。老九虽然仍是忙得“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但估计他也很难撼动这样的传统。

　　老八这个学期安静了不少。他不用去别的地方学习，他看上去有一个属于他的办公室。除了上课以外，整天待在那个，只有他一个人仍在坚守的广播站。老八就差把行李也搬到那去了，当然，如果那里也有床的话。

　　演讲协会那边因为有老二、自来卷和小黑鞋在，老八不再愿意去了。我看也是不去的好，老八去的意义不是很大。看见有些人心烦就不说了，它对提高老八的演讲水平也没什么帮助。还不如像徐志摩告别康桥那样，“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离开的好。

　　寝室仅仅是老八睡觉的地方。我觉得老八进屋后，单手把大衣掼在铺上的姿势蛮帅的。他大概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每次都这么掼。然后，穿着大皮鞋踩着床边的铁梯子，只一个镫，嗖地一下子就了上床。“咣当”一声，把自己撂在床上的节奏也不错。看来他是懂得生活中应当有韵律的。

　　每次老八脱他那双大皮鞋的气势，也不同凡响。两脚露出床外，互蹬一下。大喊一声“老五，我要脱鞋了！”然后，我就能看见两只大鞋子从上铺掉下来。有时候会看见两只大鞋在床边的铁梯子上磕一下，或“包子”、或“饺子”地翻在地上。我每次都“草”一句，他每次都“嘿嘿”一句。老八回来的节目，总算是演完了。

　　至于老八什么时候会脱衣服睡觉，那要看他会冥想多久。也许是十分八分的，也许是第二天早上就直接跳下床。老八这学期的安静，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他在练习气功。我不知道这“气功”和“气势”之间是否有着必然的联系，反正老八最近两样俱全了。

　　老八待在广播站是职责所系也好，是能够安静地练他的硬气功也好。反正老八就喜欢广播站的“办公室”。不用浇水，也不用上化肥，老八在那里就能冒出他想要的“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