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翠竹林中遇妖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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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梢头，祁师翀从外面端了饭菜回来。
南清招收的普通弟子也正在考核阶段，卧房紧张故而大家都是两三人一间地住着。
“虽说药丸方便些，但药效也削减不少，今日赶了许多路身体怎么样？还好吗？”
祁师翀将饭菜放在桌子上，转身对正在榻上调息的顾乘月道
“还好，也辛苦你了，出门在外还要麻烦你做这些琐事。”
顾乘月下榻走到桌前，语气中透着歉意，说好了他不再是自己的侍从，可自己还是屡次麻烦他帮忙。
“这有什么的，只是待你入了白长老门下，我就不能帮你做这些事了，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
顾乘月第一天上山就被长老选中做了关门弟子，他以为祁师翀多多少少会有些不快，或是绝口不提此事，可谁知他不但同自己说起这件事，其目的还是为了关心自己。
“阿翀。”
“怎么了？”
祁师翀放下碗筷认真听着
“南清并无宵禁，一会儿吃完饭我们四处逛逛可好？”
“当然好了，我今日一路上都在想这件事呢。”
两人均笑。月色入户，庭下如积水空明，早春夜微寒，虽无宵禁，但也不见旁人，二人本欲寻那传说中的千年紫藤树，走着走着却不知到了何处。
“顾桑，咱们好像……迷路了。”
祁师翀提着灯笼，看着身侧的竹林，夜里的寒气让他打了个冷战。
“这里灵气混杂，我一时间也寻不出路来。”
顾乘月用观灵术四处观望着，忽闻林中沙沙作响，似有人影闪过，顾乘月与祁师翀眉头紧锁，长剑出鞘。
“顾桑，看清是什么了吗？”
二人背靠着背，谨慎的盯着四周。
“没看清，但不像人。”顾乘月剑锋处寒光幽幽“灵气不定，从未见过。”
“南清山上养了诸多灵兽，莫不是咱们闯进了它们的领地？”
祁师翀屏息凝神，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话音未落，黑影再度闪过，竹林间飘散出的一股格格不入的味道被他捕捉住。
“血腥味！这下无论是什么东西都要小心了。”
祁师翀眉头紧锁，顾乘月一直在仔细观察着四周动向，随后压低了声音道
“阿翀，竹林中灵气杂乱，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四周应该布满了阵法，这东西能在这么多阵法中穿梭自如，怕是……”
顾乘月话未说完，就觉身侧气息有异，右手持剑缓慢移到身侧，提剑猛挑！
“刺——！”
那东西瞬间发出的尖叫声刺的两人耳中嗡鸣，祁师翀见那东西要逃，立即飞身追上，掌中凝力，长剑飞去，随后只听更加刺耳的一声尖叫过后，那道黑影被祁师翀的剑刺中，重重倒下。
“阿翀！回来！”
顾乘月突然高声喊道，可为时已晚，祁师翀看向脚下暗道不好，自己已经踏入了一处阵法之中，可阵法刚一发出光亮，便又消失不见。
“想不到两个小家伙还有这本事，虽然笨是笨了点儿但好在勇气可嘉。”
花覆雪从林中的另一侧走出，二人见到来者立马抬手行礼，她招了招手，径直向被祁师翀一剑穿心的“东西”走去。
抬手幻化出一盏琉璃灯，顷刻间将附近照亮，顾乘月与祁师翀也上前查看。
“兔子？”
祁师翀皱眉道，就见地上被刺死的，正是一只体型稍大的野兔子，花覆雪拔出剑丢给祁师翀。
“是兔子，起码死了之后是。”
花覆雪踢了踢那兔子的尸首，对顾乘月说：“小桑儿，那东西活着的时候你可用观灵术看清了？”
顾乘月先行一礼，才回答道：“弟子学艺不精，并未观得全貌，但方才近身后，弟子发现这东西的灵气微弱且走势杂乱无章，不像……”
“不像妖，但又是妖。”
花覆雪接下了顾乘月未说完的话，随后弯腰抓起兔子的耳朵，将它提在手中。
随后转身向祁师翀的方向走近了几步。
“在殿中我走得匆忙，未曾问你姓名。”
祁师翀连忙行礼道：“晚辈姓祁，名师翀。”
“祁？”
花覆雪挑眉，似是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她将手中的琉璃灯递给祁师翀。
“拿着。”
就在后者接过灯的一瞬间，花覆雪抬指探向了祁师翀的眉心，只一个弹指后，花覆雪便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在灯火和夜色的交融间显得有些阴森。
“好筋骨，修我的功法正好，怎么样，愿不愿意拜我为师？”
见祁师翀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花覆雪又道：“啧，怎么？不愿意？”
祁师翀连忙摆手，又行礼道：“弟子荣幸之至。”
“妥了，记得拜师的时候给我带坛松醪酒来，那酒我也许久没喝了。”
花覆雪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向竹林另一端走去。
“林中阵法还有一炷香就会恢复，拿好灯快些回去……”
祁师翀与顾乘月只听清了前半句，后面好像是她在哼着什么歌儿。
夜色回归寂静，风卷着残云遮挡了月色，点点阴霾从南清中央的溪流间蔓延开来，惟余下点点灯光与那一座座山峰交相辉映。
花覆雪处理了手上的东西，卧倒在屋顶上，喝着酒，哼着歌——
“江北秋阴一半开，晚云含雨却低回……青山缭绕疑无路，忽见千帆隐映来……”
许是因为这一晚的事，掌门突然下令缩短了弟子考核的日期，祁师翀与顾乘月已被长老选中，并不必担心这些，倒是与他们一同上山的另三位有些紧张。
“祁公子，顾公子，现下方便吗？”
门口传来叩门的声音，顾乘月立马分辨出了声音的主人，于是朝祁师翀做了个口型，后者会意，一边走向门口一边说着：“是廖公子啊，我们正打算出门呢，有事进来说。”
祁师翀在与人交往方面还是略有方法的，那日从狂尘殿离开的一路上，他仅通过交谈就将这几人的身份了解了个大概，眼前这位廖岑的祖上是陪着太祖一同打天下的将军，家中世代从军，其父老来得子，不忍家中这位小儿子和他几位哥哥一样再去战场流血，便特地将他送离了京都，又见其在修行上颇有天赋，便找了个启蒙师父，到了年纪就送上山来。
“不知二位昨夜可听见什么异响？”
祁师翀给廖岑倒了杯茶，笑道：“说来惭愧，我们前几日赶了许久的路，昨夜一回来就休息了，实在未闻廖兄所言响动。”
“诶呦，怪我怪我，我忘记你们二位是从京都来的了，走水路也要好几日，定是没有好好休息，是我唐突了。”
廖岑一看便是家中用心呵护长大的，言语间无拘无束，却也毫不失礼。
“怎么不见窦公子和邵公子？”
祁师翀扯开话题
“老邵是家里逼着上的山，每日恨不得连门都不出，另一位一直冷着脸，比凌长老还吓人，我也不敢问什么。”
这时，顾乘月开口道：“沈师兄方才叫我们去狂尘殿，走吧，快要迟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翠竹林中遇妖异
